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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蹭蹭高桂搬文】《梵路》+《尘路》(短/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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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一枚。
这俩短高桂吧已经发过,(这个月都在写高桂,T-T,好热衷这对)
写文不是新手,但是高桂绝对算新手,俩篇文没啥关系,都是独立成篇的。
《梵路》高小三第一人称。
《尘路》假发子第一人称。
因为写的时候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所以下笔不自觉就“惆怅”了,不必在意究竟是喜是悲。
风格不喜的筒子们勿喷,谢谢。


1楼2012-12-02 10:39回复
    梵路


    一朝梦醒一朝境碎,一步天涯一步前尘。



    街上秋风萧瑟。
    走过扫叶人身边的时候,他如同没看到我一般,依然低着头弯着腰用比他人还高的大扫帚扫着满地枯黄的落叶。
    我便不急不徐地从他背后走过,木屐踏在铺砖的路面上,清脆的嗒嗒嗒应声响起。
    但扫叶人还是没抬头看我一眼。
    我唇角微微一扯,算了,我早已习惯被世人忽视,更何况我本也不喜欢被人一直注视的不自在感——我啊,并不适合走在阳光之下。
    停在红漆剥落的木门旁,眼前这个院子我认为我应该是熟悉的,但不知为何和模糊记忆中的景象却有些落差,这一草一木一花一世界,似乎唤醒了记忆里的那些事情和人。

    他正襟跪坐在庭院中央的那一池池水旁,墨黑色的发披散在肩膀,看着如同黑丝绸一般,我禁不住想用手指为他细细屡顺。
    喂,假发。
    一头银发的男人走到他的身边,出声唤他。
    不是假发是桂,讲了快二十年了,能不能不要再让我纠正你们的错误了。
    黑发男人在池边的身姿依然,挺拔清俊,可惜神情太过淡然,淡得⋯⋯比那盛夏盛开的清莲还要无边无色。
    假发可是那个人给的称呼啊⋯⋯那惹人厌的家伙唯一留下的有价值的,只有这个了吧?作为我们曾经是同伴的证明⋯⋯
    我这才发现银发家伙的那张脸虽然称得上英俊,但是一双死鱼眼却让我看不太顺眼,再加上他说话时那幅吊儿郎当的腔调,我本能觉得我们两个气场不合——我不喜欢这个家伙。


    2楼2012-12-02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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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小太郎十年前就死了,从那个独眼的紫发男人离开的那一天开始。她看向庭院中的那个身影,眼神空洞,那个独眼男人⋯⋯长得是真真好看,可惜长了一颗已经腐烂的心,妄想倾覆这个世界,最终还不是飞蛾扑火。
      我舌尖滚着的那两个字,终于仍是没说出口,缓缓抽了口烟,继续听她用艳丽过头的声音说着。
      一年一年,春夏秋冬,我看着他坐在这里,等着那个男人,想着和他说一句话也好⋯⋯傻啊傻,他根本不会回来了,他早就死了,死在那场战斗,死在他最厌恶的这个国家。
      所以说,无论是谁⋯⋯莫把真心付与君,不然换来的只有春水东流,唤也唤不回,这辈子也就完了⋯⋯呵呵呵,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啊。
      说完,那个漂亮妓女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你长得也很好看呢⋯⋯
      我懒懒靠上了冰凉的树干,冷笑着哼了一声,不再理睬这个无聊多话的女人。
      只是再次看向那一抹庭院中静坐身影的时候,眼神中多了分悲凉。


      每天都这样茫然若失地消磨着光阴,很快就小寒了。
      这些日子,我一开始总是漫无目的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逛着,等之后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经站在了桂小太郎的庭院树下。
      树枝已经愈发见秃,等到最后一片叶子落下的时候,下起了今年冬天第一场雪。
      我撑着伞站在树下,看着池边那个熟悉的位子,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
      那个男人今天没来啊⋯⋯
      我略显遗憾地想着,心里隐隐堵得慌。


      4楼2012-12-02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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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皑皑白雪中站了多久我也忘记了,我就这么站在庭院树下,气氛虽冷,但却让我感到心里空着的那一块被补上了。
        夜幕降临时分,那个红衣妓女今天打扮依旧鲜艳,她徐徐走到我旁边,走到我伞下,抬起那双妩媚勾魂的眼睛,笑意盈盈,看着我问,为什么还来这里呢?
        此时的我早已没了冷的知觉,不知是不想与她共伞还是厌烦了撑伞的感觉,我手一松,米白色的纸糊伞落入雪中,却激不起几片雪粉。
        十年长路,流转世间,归宿不知何方。
        话语清清,和满天飞舞的白雪一起埋入了苍茫大地。

        她走之后我拖着木屐来到了庭院前的一排建筑物前,这里空旷得什么都没放置,只有被风夹带的雪花落在木头地板上。
        我熟门熟路拉开了一扇纸门,走了进去,再轻轻关上。室内一样的冷,只是充满了那个人的气息,这里,那里,哪里都有。
        我将手上的烟管搁置在老旧的矮桌上,夜色朦胧中看到屋内一角静静放着一把三味线,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但由于主人精心的保护,它在黑暗中看上去依然完好。
        我拿起它,抱入怀中,冰凉的指头随意撩拨了两下,古味十足的琴音凄凉而起,把我胸中那一腔无处宣泄的苦闷流露出来。
        受不了那种强烈的感情,我把三味线放回了原处,定定看着另外一扇纸门,我知那个男人就在那一头。于是起身缓缓拉开了我们俩之间那道阻隔,走到床铺边深深看着那个墨黑色长发的男人。

        假发⋯⋯
        像是着魔一般,我低低叹息了两声,语调支离破碎,没了尾音。
        当我冰凉的指尖接触到那个男人带着淡淡体温的额头时,他紧骤的眉心突然舒展开来,在冗长无边的睡梦中浅浅一笑。
        我便也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干涩的眼中竟流出一滴泪。


        但我依然对于自己为何迷恋于这个庭院感到很懵懂,一些事情似乎开始渐渐明了,但是遮天蔽日的大雪却令我觉得更似一场梦不醒的海市蜃楼。


        5楼2012-12-02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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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披过时的斗笠,手夹那根伴随了我几十年的青细烟管,看着这个白色到无聊的世界,又一次点燃了烟。

          这一次,远远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席白衣胜雪,淡得如同水墨画中的留白。
          他在我面前停驻,片刻之后拉低了自己的帽檐,偏过头问我,高杉,你的目标在哪里?
          语中带笑。
          内在空虚的感情因那个熟悉的笑容慢慢被点点滴滴的火苗点燃,我突然开始明朗。
          放下手中的烟管,我转身看了看身后那条无人的萧瑟道路,长长十年啊,我十年都走在这一条黄泉路,一路找寻那一抹清俊挺拔的身影,却在漫漫时光中忘却了他是谁。
          只有依稀的感觉,让我来来回回地往返于这里和世间。

          了却不了的尘世,不见,不得,不成佛——皆因你而起。
          梵路我不得,
          鬼路亦不得。
          一朝梦醒一朝境碎,
          一步天涯一步前尘。

          我突然想到那个红衣女鬼对我说的为什么还来这里呢,我嘴角扯起一个厌世依旧的笑容,看向那个让我记了十年、想了十年、寻了十年的男人。

          三千世界鸦,想要与你,共度清晨。
          我花了十年,终于用干枯的声音说出这句在心里滚了千千遍,还没来得及说给你听的话。

          然后,他走上前来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温度连连传来,暖了我的指尖。
          然后,在静静飘落的雪中,他微微一笑,这么回答着。






          完。


          6楼2012-12-02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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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路




            我总觉得每个人的童年应该如同一张白纸一般纯洁无色质朴,只有当人长大之时才会被各种色彩浸染,或红得激烈或苍得忧郁。
            也许诞生到这个世界注定是为了遇见一个人吧,命定的,我在那个时候便遇到了你。
            十岁那年,我们和松阳老师一起在如血夕阳照映下的田陌走过,你走在我前面,紫色的衣袖随着你走路的姿势跟着摆动,我看到你就一个人走在大伙一旁,所以走上前去有些紧张拍了拍你的肩膀,说了声,晋助,和我一组吧。你偏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微乎其微地点点头。
            总之,我们的一切交集都是自那之后,无论是喜是悲、是甜是苦、是缘是孽,人生本就是捉摸不定,我们都是沧海中的一粟,身不由己。
            之后,每次想起这个暮日,我心里并没有深深的后悔或者深深的喜悦,总觉得乱世沉浮,陌路匆匆,既然相遇,必有因果。



            银时说,那一晚,就是松阳老师行刑前的一晚,你彻夜未眠坐在帐子里一言不发。但何止你一人,我们这些受到恩惠的学生谁能合上眼休息,哪怕一会。
            松阳被押送进刑场的那一刻,你眼睛死死地看着行刑台,呼吸越来越急促,我们那个时候力量实在太渺小,看着至为敬爱的人走向黄泉,却无能为力。但是,我至少能担起两个人的悲痛,于是我伸出双手,从你背后遮住了你充血的怒目,隔绝了血红的世界。
            刀起魂陨,在那一刹那,我看到松阳老师看向这边微微一笑,然而你被遮住了眼睛,看不到那抹笑容。
            当然,也没看到我一刹那忍不住留下的泪。



            坂本离开的那一晚,你没来送行,我和银时站在雨雾蒙蒙的街道巷口,看着坂本只身一人,成了我们之中第一个旅人。我无从得知坂本究竟为了什么离开这片故土,是太爱,还是太恨,抑或两者都不是,只是倦了。
            所以他第一个想通,放下了过往的一切,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了。
            也就是那一次的别离,让每个人心中都开始起起落落,节拍不再一致。


            7楼2012-12-02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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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两年我过得不算太好,时常一个人在夜里彷徨,点滴到天明。因天而怒的世人把担子都压在我身上,每日的奔波和反动时常让我疲惫至极。
              可是我不知道我除了这些,还能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
              人能选择随着世界繁华一世,也能选择随着心愿**一生。
              也许是松阳,也许是我本身,又也许是这个世界,让我走上了后者,从此不再回头。



              我想起小时候,那时我们几个还在一起看四季轮转,旁边站着的还是松阳老师。
              一天,我们书塾门口来了一个僧人,是松阳老师的好朋友。
              他看了我们每人的脸,然后说了句:沉,然后成。
              我不明白,当时站在树下,看着那个僧人笑笑尔后转身和老师交谈去了。
              你站在我身后,不可一世地轻哼一声,似乎是不以为然。
              夏荷深,笑意浅,沉,然后成。



              刚才把那佩戴了二十年的剑擦拭干净了,因为明天天明我就要上战场,那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最后一战。
              银时在我旁边,吊儿郎当说起了第一个故事,之后又笑着说了第二个故事。
              他问我高杉晋助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好人还是坏人。
              他又说他突然好想喝一大杯草莓牛奶,让我别和他抢。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彼此早已天各一方。
              我突然意识到,我笑得淡然却还是躲不开漫漫璀璨俗世。
              我突然意识到,你日日静沉却还是折不煞世人情狂浪荡。

              之后我便想起了第三个故事,第四个故事,第五个故事,直至第八个故事。
              人为何爱相遇,为何恨别离,又为何伤重逢。我们来到世间走上一遭已是一场极苦的修行,却为何要在爱恨别离喜怒嗔痴中摸索着爬滚着,为生老病死、儿女情长、宏图霸业而颠沛着流离着。

              晋助,你一定也思考过这些。

              爱着人的爱,恨着人的恨。
              只是此经一别,后会无期。
              桂小太郎
              完。


              9楼2012-12-02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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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想哭的感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2-12-02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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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一下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2-12-02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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