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乌托邦之殇
从来,体制都是反乌托邦电影所要集中神官和批判的对象。在一个极权社会里,各种生存权利不是被剥夺就是被抑制。[V字仇杀队]中最感动我的地方在于借一个同性恋之口,投射出在压榨和奴役状态下最卑微的族群心底的呼声。尽管每一寸皮肤都在病菌实验的作用下溃烂,尽管统治者一次又一次剥夺了她追求幸福的权力,她依旧坚信自我存在的意义,坚信玫瑰曾为其绽放。“上帝在雨中。”
造物主悲悯,人非生而位于底层,倍受歧视和欺凌。也许宗教从初就直指世间诸多不平的。只要这样的差距性存在,嬉皮士们津津乐道的爱与和平就永远只是殇夭之子,寸步难行。尽管生活在民主开放、个人意识相对高于集体观念的时代,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还是颤栗不已。改编自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小说《1984》的同名电影,讲述的也是极权社会下的虚构故事。1984年,思想警察遍布,报刊和电视充斥着被篡改的信息,音乐和电影一类美好的智慧产物成为禁忌,四处张贴的硕大标语“无知即力量,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正像V用剑划开的“力量来自团结,团结来自信仰”一样是荼毒人心的政治谎言。不同的是,[V]的最后,我们看到“V”字烟花在空中盛开,人们摘下面具,眼中满溢希望的光芒。《1984》里,温斯顿最终不堪极刑,沦为肢体任人支配、头脑任人填充的阶下囚,从他口中吐出的“1+1=5”、“我爱老大哥”成为了所有理想主义者的梦魇。
迪特里克大叔被处决不是因为他那档惊世骇俗的娱乐节目,而是因为被人发现家中藏了一本古兰经。也许在虚无的体制面前,无论国籍,宗教,民族,只要美好的东西都是值得留存并且铭记的,正像大洪水之前登上方舟的斑斓动物,弥足珍贵。因为在他们身上寄托着真实 情感,即使多少世纪之后,后代的人们也可以从那些遗存中窥探到良知。良知引发觉醒,觉醒昭示革命。11月5日的晚上,V指挥的交响曲响彻午夜的街市,小女孩从窗户探出头来,难掩心中的雀跃,便是这样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