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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的猫】飞上枝头嫁凤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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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码文了。
飞上枝头嫁凤王/安眠的猫。
出自花火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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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3-07-15 10:58回复
    1.缘分这东西,就是来得如此措手不及。
    百鸟朝凤大会,对于四海八荒的雀鸟们来说,是难得一见的大盛会。
    我立在一跟梧桐枝丫梳理一身玄色羽毛,正有些顾影自怜,一阵大力倏忽而至,我两脚朝天跌在地上,头昏目眩里一道耀目天光照在眼前,遍身华丽翎羽的凤凰昂着头不屑一顾斥我:“怎么连你也来得了这等地方?”
    周围嘲笑的眼色一溜往我身上招呼,附和者有之:“是啊,都说看见乌鸦要倒霉的,今天可真晦气。”
    凤凰轻嘲一声,想来遍身的羽毛已经展示够了,捏个诀化作人身,凌厉的眉眼如她性情一般无二:“那还等什么,逐她出去。”
    立时就有人闻声上前,我闭目,心道在劫难逃,忽有一阵暖风拂面而来,再睁开时,身边几人已经被风拂开,众人视线胶着地望着远处宝座前一个长身而立的身影,他遥遥向这边望来:“瑶光,坐到我身边来。”
    名叫瑶光的凰女面上一喜,施施然走过去,没了她的刁难,众人也无心思为难我,各自散了去。我扑棱翅膀飞回刚才那根梧桐枝丫,就听身边几声窃窃私语:“瑶光最近可真是风光,听说等她历了凤凰涅磐的大劫,下月初八就要嫁给凤王。”
    另一个声音疑惑问:“这瑶光到底是什么来头?”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3-07-15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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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都不知道?上古凤族分两大旁支,传言咱们凤王真身是通体全无杂色的白凤,西边的瑶华族里还有一族彩凤,这位瑶光凰女,就是瑶光城主的嫡女,听说两族不睦已久,才想起联姻的法子。”说罢又凑近了低声说,“咱们凤王有大神通,西边那族早生嫉妒,听说,还打起了凤王宝座的主意,只是不知,这说法当不当得真。”
      我却不理会这么多,一双眼睛就盯着宝座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素昧平生,他竟肯救我于火水之中,心底有些暗生的纠缠,说不清是什么,那日后我便时常想,缘分这东西,就是来得如此措手不及。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3-07-15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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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我从不敢想,有朝一日,我能成为他的妻子。
        飞出伊欢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身后几只宿敌——秃毛班鸠追上来,我心下一惊,扑棱翅膀慌不择路地跑,天边一道惊雷炸响,脸上有零星的火苗擦过,又不知过了多久,再一道惊雷,我被烧焦了昏死过去。
        醒来时一时有些迷糊,眼前起雕梁画栋的屋子,依稀瞧出是女子闺房,一旁就有人掀起帘子进来:“瑶光,你觉得怎么样了?”
        “瑶光?”这名字实在是耳熟。
        他急切:“你前日历了天劫,天火烧了三天三夜,爹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
        我脑中忽有灵光一闪,凤凰涅磐的大劫,烧成灰烬浴火重生,可不就跟我此刻的模样如出一辙,我不得不告诉他真相:“你弄错了,我只不过是一只偶然路过的乌鸦……”
        城主父亲脚下一个踉跄,口中喃喃:“方圆几百里都找遍了,哪还有旁的人影,莫不是她,莫不是她......”
        我回想起初见时她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心想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嘴上还是劝解几句,见他不再言语,翻个身掀了被子下床,自以为我与凤凰家再无瓜葛了。
        可是前脚还没有迈出门框,后脚就被城主父亲拘起来:“无论如何,初八的婚礼不能耽搁,你且好好养着,到时要是再寻不到瑶光......”他没说下去,我竟也了然。
        我每日照着吩咐,学习身为一只凤凰超然于外物的使命感,非梧不栖,非甘泉水不饮,等到习性学得有模有样了,大婚之期也将近了。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3-07-15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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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像是揣了一只黑猫,酥酥麻麻地磨爪子,眼前好像还是那个宝座前惊鸿一瞥的身影,甚至远得连面目都看不清,我从不敢想,有朝一日,我能成为他的妻子,心底分明的忐忑不安,却远不如那异样的诱惑来得明显。
          我那时只知道,他叫凤伊,生平也只见过瑶光几面,所幸与她并不熟识。
          这日,城主父亲终于肯来看我:“明日初八,看来那孩子福薄,倒是便宜你了。”他神色平静,瞧不出悲伤难抑来,只拿出一粒丹药喂我吃了,又施了个法术将我变作瑶光的模样:“这丹药易容时瞧不出破绽,你大可不必担心,只是......”忽地有狠戾神色显露出来,“新婚之夜,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我不敢应承,生怕他提什么了不得的要求,就见他手中忽地变出一支簪子来别在我发髻上:“这簪子有灵性,茹毛饮血是常事,你只趁他不备时刺进他左胸,大功即可告成。”
          我吓得倒退一步:“如果要我杀他,我宁可不嫁。”
          他闻言,早有准备一样拿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鼓,只轻轻一敲,我腹中即翻江倒海抽痛起来,他叹息一声:“四海八荒谁不只凤伊的好本事,若真是瑶光去了,舍不舍得杀他还得另说,如今你中了蛊,连自己的性命也在我手上,杀不杀他就由不得你了。”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3-07-15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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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踉跄着几乎跌在地上,早知道怎么会平白无故飞上枝头变凤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只可惜,想明白时已经太晚。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3-07-15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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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他可知道,我是来杀他的。
              第二日一早,我随迎亲的队伍一同往伊欢城去,凤伊来牵我的手,修长的手指与我交握在一起,惴惴不安的心莫名就安定下来,他可知道,我是来杀他的,他若知道,我是来杀他的......
              入夜时我披着盖头端坐床沿,凤伊还未来,倒合卺酒的婢女许是紧张,酒水洒了些在我群摆上,一人小声说,这可是不祥之兆,婢女更是吓得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我顾不得礼仪规矩,伸手扶她起来:“不过是无心之失,不要紧,我只当做没有看见,你以后仔细些就是了。”
              话至此处,忽有一双靴子透过盖头的缝隙映入眼帘,我惊得坐好,婢女们收拾了合卺酒杯递与他,另一只则递到我手上,心跳忽地就快了。
              他掀了盖头,满头的珠翠叮当里我下意识抬头看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完完整整倒映着我的影子,是瑶光凌厉的眉眼,他带着探究的意味低头看我,一杯酒尽,婢女们识趣退下,我不知该找什么话来说,发髻上那支簪子好像能发热似的焦灼我的心。
              他就忽地凑近过来,气息好似能吞吐在我脸上,叫我吓得往床里挪,被他一只手钳住手臂,黑眸里探究的意味更浓,忽而拂袖而起:“今日案头还有些公事要处置,你先睡吧,不必等我。”
              我不知作何反应才好,只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妥,试探着问他:“不留下来……”
              话未说完,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日后有的是时间。”说罢就自去了。
              卧房里再无旁人,我脱力一样连腰背都瘫软下来,手指下意识抚上那支簪子,光滑的红玉冰凉刺骨。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3-07-18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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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心里正天人交战着,就有一只手夹了团子到我面前的盘子里。
                一夜并不长,我向来没有晚起的习惯,一早收拾停当出了卧房的门,就见外间窗下摆了满满一桌吃食,看样子,似乎是在等我。
                凤伊转头,见是我来,嘴角一丝笑意漾开:“不知你的喜好,我只叫人各样都备了些,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随着他的视线坐在桌案另一头,暗自庆幸前阵子曾花了不少时日来钻研瑶光的爱好,桌上的菜式只有几样是她最爱的,我小心夹了几筷子,却不敢动一道我自己最爱的酥罗团子。心里正天人交战着,就有一只手夹了团子到我面前的盘子里:“看你往来盯了它好几次,既然喜欢,我叫他们回回做了这道菜来就是。”
                我心里一喜,随口问他:“你可有喜欢的菜吗?”
                这一问好像把他难住了,想了想说:“菜就如人,各有各的好,要说喜欢也谈不上,只记得幼时外出办事,一日饿得己任,偶然在山舍茅屋里吃到一品酒酿圆子,时日隔得久了,想来今生无缘再尝第二次了。”语气里尽是些遗憾的味道。
                我心想自嫁给他,好像还没有为他做过一件像样的事,就趁着左右无人时溜进后厨,想尽办法做了一道形似而神不似的酒酿圆子,中午时摆在桌案上,他果然一眼就看见,伸手夹了一筷子尝,眸子里倏忽有异样的神色,我以为好吃,也要伸筷子去夹;被他斜刺里挡住:“这盘是做给我吃的菜。”语气里竟有不容许他人染指的意味。
                我想他应该是爱极了这道菜的,隔天照例做了一盘来,饭后路过小池塘散布时,隐隐听闻婢女们私下议论:“他怎么能咽得下去,听说得难吃得不得了,把后厨那条专吃剩菜的狗弄得喝了一下午的水……”
                我不等她说完,疾跑两步到了后厨,按照平素的样子重做了一盘酒酿圆子,只尝了一口,就全部吐到地上,竟是把盐巴误当做了白糖,又放了十足十的量。心血一时间翻涌起来,扬手要把盘子里的圆子倒掉,谁知那盘子竟不听话,直挺挺脱飞到另一人的手上。
                凤伊托着盘子,眸子里有些无可奈何的神色:“那几个嚼舌根的婢女已经让我责罚了,何必跟自己怄气。”
                我讪讪收了手:“原是我的错,婢女们不过是实话实说……”
                他见我像是求情:“私自议论主子就是过错,有过不罚怎能服众。”
                我不言语,私底下打听了她们被罚去紫竹林收集满满一缸的露水,趁着夜色便帮了她们一把,算是此事因我而起的补偿。
                月黑风高,竹林外一股寒风斜斜吹来,忽地一阵腹痛,耳边有轻微的鼓声响起,顺着那声音而去,一人站在暗处等我:“城主叫我来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他吩咐过的事。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3-07-18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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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今夜月色很好,我去赏月,一时忘了时辰。
                  我本以为天高皇帝远,却不想他早派了内应潜伏在伊欢城,心念电转寻了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凤王近来公事繁忙,也……不与一同寝,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那人露出一个笑意来:“我早打听过了,你每日亲手做菜给他吃,这里有一包药粉,无色无味,城主的耐性一向不多,你好自为之吧。”
                  扑面而来的风好似更胜从前,我怀揣着那包药粉艰难地往卧房走,好在更深露重,一路上再无旁人。
                  等到好容易地躺倒在锦缎软榻上,收了一整夜露水的胳膊再也抬不起来,我到底是生在乡野长在乡野的土乌鸦,一时顾不得平素里凰女应有的礼仪规矩,四仰八叉地舒展了胳膊腿脚,却意外碰到了另一个温热的身体,床上居然有人?
                  我惊得一跃而起,房里的烛台被那人伸手一弹跃出火苗来,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凤伊笑着问我:“一夜未归,是去哪儿了?”
                  我忽地有些做贼心虚,心里一个蹩脚的说辞毛出来:“今夜月色很好,我去赏月,一时忘了时辰。”
                  他点点头,好像并不想揭穿我,只略带叹息地问:“你很怕我?”
                  我摇头,听他对我说:“你过来。”
                  “林子里的紫林都有几人高了,恐怕不是个赏月的好去处。”
                  我下意识地瑟缩,他有低头,用有些寒凉的侧脸贴住我的脸,语带玩味的意味:“怎么这么烫?”
                  我早羞得满面绯红,躲闪他的侧脸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刚要平复的心跳因察觉到另一件时倏忽跳得更加张扬。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3-07-20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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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斜刺里一人伸手来,点了朱砂胭脂在我眉间添上一朵五瓣的梅花。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只知道怀里还揣着一包足够要他性命的药粉,若是被他发现了,这片刻的温柔缱绻又算得了什么,他会多恼怒,不会不会杀了我,我不敢想。
                    我倏忽张口咬住他近在咫尺的锁骨,趁他一个怔忡挣脱出那个怀抱来,锁骨上隐隐约约的一圈殷红牙印,伤口不深,却是我拼了全身力气咬出来的。
                    他轻嘲一声:“呵。”转而起身,“天快亮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一处理就有小半月不见人影。
                    我每日尽可能地找了事情来做,种花喂鱼针织刺绣,婢女还是如往常一样,照着凤伊初时的吩咐端上那盘酥罗团子,我夹了一筷子,心里就莫名难受起来。
                    梳妆台最里的一处妆匣里,还藏了那包要他性命的药粉,前日里城主父亲派来的那人,引我去紫竹林见他,而后冷言威胁我说:“这种蛊种在体内,日日吸食精血,时日拖得久了,只怕你连性命也难保住,只要杀了他,你还是城主的嫡女,日后城主做了凤王,少不得你的荣华富贵。”
                    我嚼着眼前的酥罗团子,味同嚼蜡,重新坐在梳妆台前时,镜中凌厉的眉眼已经添了薄愁,斜刺里一人伸手来,点了朱砂胭脂在我眉间添上一朵五瓣的梅花,指间缱绻,眉目里尽是温柔。
                    我垂了眸子不敢看他,那气息就吞吐在我耳畔,倏忽他说:“为什么要骗我?”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3-07-20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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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我疑你身份,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我徒然睁大了眼,好像没有听清凤伊的问句。
                      一双黑眸就这么一眨不眨盯紧了我镜中的容颜:“瑶光与我见过几面,好似生来就有一副任意妄为的大小姐脾气,那日婢女将合卺酒撒在你衣裙上,合该早就丢了性命,后来我叫人摆了一桌的吃食,你挑得小心仔细,也难免露出破绽来,我疑你身份,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我讶异于他说话时的语气,这世上偏生就是有人,能把咄咄逼人的诘问,说成是恋人缱绻的温柔缠绵来。
                      他接着轻叹:“昨日,我派去的人在几只秃毛班鸠手里救回了她,听闻那几只班鸠,与你还是宿敌,瑶光被误认成你,吃了不少苦头。”
                      我也一眨不眨地盯紧了他镜中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心头因着这几句叹息,起了酸涩的味道,是啊,他与她,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凤子凰女,他甚至在意她的大小姐脾气,在意是我顶替了她的位置,在意是我让她飘零在外受了无端而来的苦楚。
                      他不再言语,大手一挥点在我眉间,体内丹药催生的容貌渐渐褪了去,瑶光凌厉的眉眼就换就了我原本的样子,黝黑的头发撒下肩头,身高才只到他锁骨处,忽有几人上前来箍住我的手,他沉默的眸子里一丝神色也无,如看枯木一般看着我,或者一早越过我看到了别处。
                      那几人二话不说把我押到了伊欢城地底的牢里去,暗无天日的大牢,枯草铺就的床铺,入夜以后彻骨地冷,看押我的一人喝多了酒,就着七分醉意说起来:“那女人昨日才来,就养在了凤王惯常独住的水榭里,耀武扬威的样子真叫人看不惯,我倒宁可,他娶的是你。”
                      我瑟缩在一角,无心分辨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周身是抑制不住的寒凉,原来他对我的好,我自以为是的绵绵情意,都不过是因着试探我露出的破绽,做戏给也看的。
                      月光惨淡地从头顶的天窗照下来,我紧紧抱着自己,恨不得笑出声来,何尝不知道呢,一朝飞入云端,就该想到有一朝跌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也便罢了,最难熬的,大抵是还要活着,活着经受苦楚。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3-07-29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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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即使,他从始至终不曾拿出真心对我。
                        体内的蛊,甚至能听到它发出“呼哧呼哧”吸食精血的声音,五天了,我缩在大牢的一角,自始至终无人问津。
                        可是心里记挂他,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告诉他瑶华城主的心思,怕瑶光会对他不利,怕他受了别人的算计,怕他受伤,怕他,死。
                        即使,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拿出真心对我,可是那日初见时,我闭目,心道在劫难逃,忽有一阵暖风拂面而此,再睁开时,身边几人已被风拂开,众人视线胶着望着远处宝座前一个长身而立的身影,他遥遥向这边望来,那颗心,就再也移不开了。
                        我是,连心也傻了吗。
                        每日蜷缩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蛇虫鼠蚁倏忽在脚边自由来去,他,又怎么会来这等地方,倒是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吧。我有些昏沉沉地睡过去,或许梦里,或许梦里……
                        就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一个激灵睁开眼,一人逆光站着,身上个色锦绣的衣衫泛出耀眼的光晕,她扭腰回身,一双手挽在身后那人手臂上:“就是她,每日逍遥自在可害苦了我,若是就这么便宜了她,不让她吃些苦头,瑶光心里怎么会好受。”
                        娇腻的语气,亲昵的举止,我都顾不的了,只睁大了眼看她身后那人。
                        体内的蛊最喜黑暗,几日的疯长,连带着叫我视物也不甚清晰了,只隐约一个轮廓,长身而立,凤伊淡淡地点头:“你高兴就好。”
                        你高兴就好。
                        长鞭倏忽而至,来不及躲闪,沾了辣椒油的鞭子打得皮肉绽开好几道口子,瑶光一把夺过鞭子,倏忽又是一鞭,好像能听到骨头碎裂的清脆响声。瑶光许是震疼了手,扔了鞭子扑进凤伊怀里,叫他握了她的手,缱绻情意,她笑说:“你还有正事要忙,快去吧,别叫她污了你的眼。”
                        我咬唇,齿间一片腥咸,长鞭劈头盖脸而来,我忍着最后一丝神智抬头去看,大牢里处处的鞭影人声,却哪里还有那个人的半点影子,他方才说了什么,依稀是:“你高兴就好。”天窗里一丝日光惨淡照在脸上,凤伊,我何必要受这样的苦楚,凤伊……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3-07-29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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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长剑倏忽而起,一剑穿心。
                          忽地心疼,胸口好像有虫蚁啮咬一样难受,我自知命不久矣,强撑着用手肘爬到枯草铺就的床榻上,身子未稳,就被一阵大力掀下来:“贱人。”一件大红嫁衣扔在地上,裙摆上依稀的水痕,是那日婢女不经意洒下的合卺酒水。
                          瑶光冷笑一声:若不是我仔细留心,还不知这东西竟被他藏起来了,哼,正主就在他眼前,居然还收了这么一件旧衣裳,真当我死了吗。
                          她似乎气急:“我本念着他的好舍不得杀他,谁知他竟学会耍起这些不入流的心思来。”倏忽掌心里化出一把剑来,剑尖直指我喉咙,“有你多活一日,我心里就畅快不了。”说罢,手里长剑直指而来,我强咽下一口涌上喉间的血,心口蛊毒发作起来,阵阵撕心裂肺的痛。
                          有她来给我一个痛快,也是此生的福气了,只是她不该,不该存了对他不利的念头。
                          所幸那一剑来得并不快,我暗自伸手摸索到凌乱发髻上一支红玉簪子,一个侧身躲过凉薄剑刃,趁她一剑刺空随着惯性直扑而来的当口,举起簪子向她左胸刺去。
                          瑶光到底不是泛泛之辈,我手上力气不足,只闻噗一声,簪子堪堪擦过她肩膀,留下一道轻微的划痕。
                          她退到一旁,轻蔑地笑了笑:“凭你?”手上长剑不停,再要向我刺来。
                          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举了簪子,却见那顿了顿,随即“当啷”一声坠地。瑶光捂住左肩的伤处,眉目疼得拧在一起:“贱人,你用的是什么妖物?”原来是那支簪子余威未尽。
                          我虚弱地笑:“听闻这簪子有了灵性,茹毛饮血也是常事,你父亲果然没有骗我。”正是新婚之夜他要我刺死凤伊的红玉簪子。
                          瑶光生平未被人如此折辱,忍了痛意也定要取我性命,指间化出几把匕首直直向我刺来,避无可避,只得安然闭目,却没有预想中的伤痛,再睁眼时,是瑶光不可置信的眼睛,瞧着我身前那个长身而立的身影:“你……”却不容她把话说完,长剑倏忽而起,一剑穿心,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出口,嘴巴就这么微微张着,下意识低头去看胸前的伤口,剑柄几乎尽数没进去。瑶光站立不住,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她望了望我,嘴巴张了又合,到底没再说出一个字来。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3-08-01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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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表示已经被训练的非常淡定了。 坐等更新。


                            IP属地:上海16楼2013-08-02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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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他已经死了,你身上的蛊,再无人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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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卧房的大床醒来,是凤伊焦灼的眸子:“何人给你种了血蛊?”
                              血蛊?我失了焦一样看着他近在咫尺模糊的轮廓,答非所问一样喃喃:“城主,要我杀你。”
                              他头一次,像抽光了全身所有力气一样暗哑了嗓子:“他已经死了,你身上的蛊,再无人可解。”
                              我抬手,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全不见了,看他疲惫憔悴的眉眼,想是为了我这一身的伤,竟一夜未眠,手指小心翼翼地触到他的侧脸,是温热的触感:“无人可解,就不解了。”好像说着的,是一件极平常的事一样。
                              他倏忽笑起来:“血蛊还未长成,用些法子拖延,总还有些时日,你可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吃的菜,想穿的衣裳?”
                              我不记得我的回答了,只记得从那日起,我开始每日服食大把补气养血的珍贵仙草。可惜到底是回天乏术,等月余后体力渐渐难以支撑,凤伊就抱了我,去云海深处看日出时天际渲染成胭脂色的云影霞光,或是等银月高悬,就直飞入苍穹深处,孩子气地问我:“你喜欢那颗星子,我就替你摘来,做成发髻里一支簪子,以后你日日戴着,偶尔抬手摸一摸,就知道我总是在这里陪你。”
                              我恍不可察地牵起一个笑来:“日日戴着呵。”蛊毒已经深入肺腑,哪还有时日蹉跎。
                              他就眉眼温柔地看着我,半晌看得我沉沉睡去,俯下身用嘴角轻触我的额头:“解语呵,我枉活了这些年岁,却不知毕生所求究竟是何,年少时,有西边虎视眈眈,总以为权力地位于我来说再紧要不过,可是如今……”
                              他忽然顿住,语气带了隐忍的歉意:“或许你还在怪我吧,大业将成之时,总也不能逆了瑶光的意,叫她父王觉出什么来,本以为将你逐去地牢她就该安分了,却谁知,呵。”
                              我忍耐着呼吸清浅的听他喃喃,手指忽地一痛,被利器割开了一道小口,淋漓鲜血流出来,嘴里被人塞了一枚药丸,我强撑着不想睡去,迷迷糊糊里,有人温柔地摩挲我的眉眼,却自始至终,不曾言爱。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3-08-13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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