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山崎!你在那里干什么?”身后传来并不算好脾气的声音,山崎惊得毛发倒竖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回身:“副副副副副副副长!”
土方十四郎站在廊下不远处皱着眉,心情似乎比刚才听到万事屋头家的名字时还要糟糕。山崎眯起眼睛没找到快成了副长身体一部分的香烟,他想看来嗜烟如命的魔鬼副长没有找到尼古丁补给。
山崎宽面条泪:所以今天倒霉的一定还是我!
正在山崎内心奔过一百万头草泥马的时候土方已经很不耐烦:“你杵在那里干什么,过来,有事交给你。”
“是,副长!”山崎赶紧跑过去作整装待发状——为了自己的小命果然还是先忘了自己被魔鬼副长奴役导致一晚没睡的现实比较好。
但是土方十四郎在他山崎保持着“为组尽忠守义如有违背立即切腹”的姿势时却双目放空遥望天外,似乎刚才用十足不耐烦的语气喝令召唤兽山崎退的不是他本人一样——山崎胡思乱想的时候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副……副长?”五分钟就在奇怪的状态里过去,山崎小心翼翼地想要唤醒似乎原地站化的魔鬼副长。
“帮我跟局长请假。”土方撂下一句简短的话转身就走,再次被撂下的山崎风中凌乱:副长你闹了半天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话说请假啊……”直到魔鬼副长的身影消失在屯所外的时候山崎才后知后觉道,“请什么假?病假?事假?喂!副长!你倒是说清楚再走啊啊啊啊啊!”
“山崎!大清早的你嚷嚷什么啊?”浑厚的男声压倒性地覆盖了山崎的抓狂,棕色的大猩猩……不,是近藤局长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抱臂站在他身后。
“副……副长……”彻夜未眠之后的情绪剧烈起伏让山崎大脑缺血,“溜走了。”
“十四?啊,”近藤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还没找到总悟吧?”
晕眩的大脑里膨胀的气泡就像被近藤局长短短一句话戳破了一样,山崎瞬间清醒过来:“——冲田队长?”
“请假了吧。”近藤局长大猩猩般的身板往屯所里挪去,山崎一边吐槽一边反省在内心切腹无数次,“十四那家伙,别看他那副样子,其实是很重视总悟的。”
“啊,那个,局长……”山崎跟在近藤身后很是焦虑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
“嗯,什么?”转过来的那张脸毛发纵横笑得天真烂漫。
“没,没事……”山崎心虚地缩着脖子,“我只是有点担心冲田队长。”
“这个没问题啦,总悟的剑术是真选组第一,能伤到他的还没几个呢。”近藤乐观得让山崎出离无奈,“总悟翘班偷溜很正常嘛,那孩子玩够了就会想回家的,哈哈哈。”
“也,也是……”这回山崎真切地感受到了顺着脖子淌下来的冷汗。
“再说,还有十四在呢。”近藤走进房间的时候回过头说,“十四一定会把总悟带回来的。”
“是,是吧……”山崎扯开嘴角勉强露出个微笑,看着局长满脸开着花把门关上,才脱力一般长出口气塌下肩膀。
一番队的队长冲田总悟翘班偷溜正如近藤局长所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而用魔鬼副长的话来说就是“那臭小子不翘班才不正常”,所以一番队队长总是和副长一起巡街。但在山崎眼里这完全不能控制冲田队长翘班的心思。实事求是的山崎退这样认为,原本还处在可控范围内的冲田队长在和副长搭档之后翘班的次数变本加厉,毕竟那位队长有着“每天都要和副长作对”的属性,而且心心念念要把土方十四郎从副长的位置上拽下来,时不时扛着一架火箭筒阴恻恻地说着“バイバイよ”然后对准副长的后脑勺发射——山崎觉得,为了真选组内部的安宁和冲田队长的可控,副长还是不要瞎掺和的好。
但是。——魔鬼副长怎么会听毫无地位和存在感的召唤兽山崎退的忠告!一想起来山崎就两行泪,只能抄起球拍对空抽击以缓解自己的悲愤之情。
所以,真选组内部似乎都默认了副长和一番队队长共同巡街而副长不时被火箭筒轰得毛发倒竖或者青筋乱冒地拖着死尸状的冲田队长回到屯所,这个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魔鬼副长不是又被冲田队长的黑手阴了一把就是冲田队长再次挑战副长极限公然翘班。
所以对待两天前一番队队长的再次翘班连屯所都没回的行径,真选组都已经见惯不怪,一番队的副队还发挥了向来尽忠守义的武士精神代替冲田队长执行公务——为此近藤局长感动得热泪盈眶甚至召开真选组大会慷慨激昂地发表了名为“屯所之爱”的激情演讲。
所以……可是。山崎顺势在台阶上坐下,眯缝着眼觑着越来越烈的日光。
可是,谁都不会知道的——除了自己,和那个魔鬼副长——谁都不会知道这次冲田队长的翘班,也许会是他在真选组史上最长,和最后的翘班。
因为这次,真选组一番队的队长,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我说局长……”山崎自言自语地说,“恐怕这次,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这次副长要面对的,可不是“巡街忽然好累想睡一觉——所以消失”,“歌舞伎町有一间很好吃的丸子店——所以消失”,“想埋伏在副长的必经之路上暗杀——所以消失”之类的无厘头又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是……“因为那位头家——所以消失”。
万事屋了不起的头家——坂田、银时。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