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者至福
不朽的微笑
此时此刻,我想这个身材羸弱,面容有些苍白,稚嫩的小女孩,不得不打消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花草馥郁的日子里,在草地咨意嬉闹和捉蝴蝶的念头。因为她正躺在由浓重的消毒水和惨白墙壁,所组成的重病监护室里。
这已经不是小女孩第一次住院了,只是这次的感觉总让她有些不安。就是最近的几天,父母从医生那里谈过之后。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让小女孩很困惑的目光。而且他们的脸上的愁容每况愈下,眼睛总是红肿红肿,晶莹的眸子总是充满血丝。
但她的嘴角依旧挂天真灿烂的笑容——因为她记得,母亲曾说自己的笑容,永远会是排解忧愁的最好方法。同时也是平时很难见到忙碌的父母,而此时他们都陪在身边。她很开心,也在努力着高兴。
此时,妈妈正偎坐在女孩的病床边。这位妈妈掌心握着小女孩稚嫩的小手,紧贴在自己一旁脸颊。妈妈白皙的脸上围着手印出一圈的晕红,红肿的眼睛复杂看着另一侧坐立不安的丈夫。
她的丈夫时而慌乱的靠床坐下,便用手掌裹住脑袋,用力把头埋下去。时而用一手茫然的搓动早已糟乱的头发,一会儿拥抱下妻子瘦弱的肩膀,一会又抚摸孩子的头,并注视着孩子和爱人。
“妈妈,你眼睛都红了!”女孩说着便伸手要去理顺垂落在母亲脸上的头发。
“嗨!没事。”
“还说没事,瞧,眼睛都要肿起来了!”女孩用稚嫩的小手,轻滑过母亲的眼眶。
她的母亲一手拍在额头上,趴在孩子的病床,身体你不断的抽搐。父亲也是深埋下那乱糟糟的头。
“不行!”一个照看在病床前的中年人,拒绝了医生把自己父亲身体捐赠的事,“我只想让我的老父亲,可以安详完整的离开。”
中年人的父亲是离女孩相隔不远的病床上躺着,床榻边心跳测试仪有心无力的波动着。女孩瞧着一根管子套在鼻子上,女孩想那个东西总会让人不舒服吧。
女孩住在重病监护室里的几天,她常常能听的倒一些医生和病人家属相互谈论,关于器官捐赠的事。
当天夜里老人和女孩几乎同时都被推进了急救室里。三十分钟后,老人和女孩相继离开人间,带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记忆。
三天后,这座城市的另一所医院里。一个中年妇女从昏睡的朦胧中醒来。她第一时间感觉到眼睛里,虽然是朦胧一片,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是梦寐以求的光明感。老人得孩子依旧向往常一样,为老人读当天的报纸。老人伸出手在孩子的周围慌乱的摸索着。孩子们把报纸递给老人的手里。老人紧紧的把报纸拥入怀中。
只见报纸的半个版面只一张孩子清纯可爱的笑脸。在洒满整个病房的阳光下,灿烂的绽放,就像是奔跑在阳光下笑容。“不朽的笑容,完整的灵魂。”几个浮在这张天真笑容旁的汉字,也正在阳光下闪着亮光。
包裹在老人眼睛周围的纱布,已经被温热的泪水浸湿。——虽然医生早已嘱咐多次,不要让泪水刺激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