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宫人密者有二:白砚白天问,靳戟靳沉沙。)
-
( 靳沉沙。)
( 本是作靳莺儿的,也是曼妙名字。怎奈她天生野性,不若莺燕娇柔,胆大得很。后来,我觉其胆大心细,能险中取胜,也是一奇女子,此为后话。只道当时,她入府之日,将身一跪,梗着脖子不愿看那狠心卖女的爹,额重重磕下,请赐新名。)
( 我奇她胆识,抢一步开口,要了她来使唤。她便改了方向,冲着我又是一磕。我道靳戟可好。她哑声片刻,再言决然:“乞赐表字,不愿旁人相唤,冠那姓氏。”好大戾气,实在少有,只见她那父亲白了脸。我倏忽便笑,再颔:“沉沙,靳戟字沉沙!”)
( 我那时正孤僻,少与人攀言,却难得上心于此。众人惊异于我,亦惊于婢女赐字。我不肯再言,只携了她去。她的戾气我来平,而我的,没有人关心。)
-
( 白砚。)
( 说来堪奇,我自幼配予近龄者从侍,却无一始终。不是莫名而亡,便是教人赎去。至今相随深交者二,一靳戟,二白砚。)
( 白砚打靳戟之后入府,名字起得清高。配予我本无深意,可巧同靳戟彰得文武。白砚是读书人家的女儿,村寨中生长,父母遭山匪屠劫。家破人亡翌日,白父中举,终是造化弄人。)
( 我从来唤她白砚,嘴惯后,才知她有字,自取天问,楚辞九章之篇。靳戟识文断字皆由我授,白砚却是自幼刻苦。她较靳戟沉稳文气许多,工于周全谋划,但我知,其心坚韧,不下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