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电梯,按了六楼。
短暂的超重之后,电梯平稳上升。
说起来电梯真是个神秘的地方。挤在电梯里的一群人,几秒之前还在谈笑风生,几秒之后又要各奔东西。但在此时此刻,不管是商人,父亲,孩子,少女还是乞丐,都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空间里静默下来。就像嘈杂电子音乐中出现一瞬间的真空,美得令人窒息。
至少对于上个世纪来说,电梯还是这样一种地方。 当然,一个人在电梯里跳脱衣舞的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太慢了,我几乎怀疑电梯没有动。在我百无聊赖地抖脚中,电梯才缓缓到了二楼。
时间还早,我要做点什么。这般想着,却好像也无事可做,我的生活穷困潦倒,如果现在照镜子的话,恐怕我已经不成人样了。对于一个42岁失业的单身汉(而且还是个秃子)来说,穷困潦倒也不算什么怪事。女人和大麻虽已许久未沾(因为没钱了),酒精还是必不可少的。我点了一瓶朗姆酒,随后一个塑料的带着根长软管的酒瓶子从电梯天花板上缓缓飘下来,落在我手里。我瞄了一眼楼层,原来已经到了三楼。
想到要用这该死的吸管来喝酒,我心里暗骂一句:这酒瓶子真他妈的蠢,随后把它扔到一旁。
“你没事吧。”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这才发现电梯里还有一个人,她就坐在我的斜后方的座位上。 估计是我扔瓶子的动作被看到了。
“没事。”我有些尴尬地说。随后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