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天后,他才意识到并不是他们没什么反应,而是他在那以后就已经晕了过去。
对的,是晕,好像是被朦胧的雾与烟尘搅碎了大脑皮层那般,他什么都没看清也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在安静的往地心沉没,以至于连‘本体’的概念都完全涣散,只剩下团不清不楚的虚影。
而就在重拾意识的那秒,他闻到了股熟悉的熊味。
加/拿/大也进来了。
虽然到白熊把爪掌按在他肩上前,他都只觉得是掩体某处出了差错。
没错,掩体。
是普/鲁/士做的,那家伙从白书房那边拖了一堆书柜,搭搭构构居然也弄出了个框架,只要不发出太大声响,绝对不会有人认为这底下埋了活物。
他问过加/拿/大是怎么找来的时候,那孩子摸了摸他的熊。
好吧,只能瞒过人而已。
而在那之前,加/拿/大连喘气都带点哭腔。
“你不该这样的,英/国。它实在太强了,你至少应该让我们留下来……”
他经常重复这句话,而英/国只能模模糊糊的想起他干了什么,比如在那团灰黢黢对着法/国扑去时用了魔法——那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伤亡,或者在美/国受伤前把他推开——只是因为他碰巧在旁边,或者是在他被拍飞到半空的那一刻,他甚至能清晰记住他是怎么对置在地上的转移法阵勾勾嘴角,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它引爆。
并不是莽撞,之前他就已经把其他人送出,那个法阵是范围内唯一可用的魔力源,哪怕它是被自己……
但是即便他付出了那种代价,它也并没有被自己打倒。
之后的补刀勇士是中/国和普/鲁/士,他们当时碰巧听到了爆炸声,在把因气浪而扭曲的门打烂看到那灰糊后,便默契的触发各自狂暴状态,出招之狠与组队刷怪毫无差别。
尤其是中/国。
把它用门板砸倒后,他拿着日/本留下的长刀给那东西做完了整套整形。把它从怪物硬生生切成残片和丝卷。不久它透明状升天,他却又盯着刃上灰浊愣了半天,眼中底色流转一派哀凉。
大概那是绝望。
刻骨铭心的绝望。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