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冰河
我赶到北欧仙宫的时候,米罗的小宇宙突然消失了。我的圣衣是他的血复活的,可以说圣衣是他的生命,而现在这个生命正在消失。
米罗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小宇宙在消失……
不……不……米罗,你不能死……
我还在战斗,我还在拼搏,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输给我,米罗……
我还有话没对你说,我……我也喜欢你啊……
“冰河。”紫龙跑到我旁边扶起我,“你怎么了,冰河?”
“紫龙。”我眼睛模糊了,“米罗……米罗的小宇宙消失了……”
紫龙惊讶道:“什么?米罗他……”他慢慢扶着我站了起来,“米罗他在战斗吧?冰河。”紫龙看着我,“你要相信米罗,他可是黄金圣斗士啊。”
我低声道:“我要相信米罗……”
紫龙道:“对,他是雅典娜的最强战斗力——黄金圣斗士啊。我们都在为雅典娜战斗,为了世界的正义与和平而战斗。现在,不管他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相信他,就像我们之间彼此的信任一样,相信米罗。”
对,我必须相信米罗,他那么强大,还说什么天蝎会永远守护白鸟,说话可要算话。而我现在,必须参加我自己的战斗,我会加油的,米罗,你也要加油啊。
我和紫龙向海皇宫奔去,我也有我的使命,我的战斗,我不会输的。
海皇宫在仙宫的一个山口里,下面是水卷起的漩涡,要是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从这里下去。而下到漩涡之后,竟然有一片皇宫在海底真空里,气势巍峨宏大。
莎尔娜告诉我们,这个地方由七根巨柱撑着上面的海洋,只有破坏了七根巨柱,才能破坏中心的海皇巨柱,而雅典娜现在被关在海皇巨柱里,等海水灌满那里,雅典娜的生命也将完结,而我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和紫龙为了争取时间,各自奔向不同的巨柱。
看着远方相继倒下的巨柱,看来我的战友们都在努力战斗,我也不能输。正前方,巨柱清晰起来,这就是支撑北冰洋的柱子。我跑向巨柱,忽然一阵冻气袭来,让我不安的是,这样的冻气我好像似曾相识。到底是谁?
“冰河,我没能想到还会活着和你见面。”前方人影慢慢向我走来,“白鸟座的圣衣你穿上还挺合适啊,冰河。”
人影清晰起来,我看清来人的面目后,竟然半晌说不出话来,是我在西伯利亚一起长大的同伴——艾萨克。艾萨克怎么会在这里?他……他不是……
“很遗憾,我没有死。”他脱下头盔,左眼被一条狰狞的伤疤覆盖住。
“艾萨克,我一直都很思念你。”后悔从四面八方袭来,我跪倒在地,“关于那天的事情,我要怎么向你道歉才好……”
艾萨克走近我,扶着我的肩膀,“冰河……”
我抬头看着他,眼睛有些湿润,“艾萨克……”
忽然,金光一闪,我被他踢出了好远,他厉声道:“现在是在战场,你在想什么呢,冰河?我现在可是镇守北冰洋的海将军——巨妖艾萨克。”
我撑起身子,“怎么可能?你是海将军。”那个和我一起在西伯利亚修行,那个正直善良的艾萨克怎么会……如果没有那件事,穿上白鸟圣衣的一定是他。可他为什么会成了海将军?为什么……
往事浮现,我和艾萨克从小在西伯利亚一起训练,对于有些软弱的我,艾萨克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他比我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要成为圣斗士,而我,只是希望能够打破冰层看到妈妈。艾萨克一直对我的训练目标不认同,为此还向我出拳,期望借此激起我的斗志,但是每次都帮助我、鼓励我,有什么事情,都是艾萨克挺身站在我前面帮我解决。
直到那一天,我的拳已经可以打破冰层,我一心只顾着向那艘牵肠挂肚的沉船游去,却被西伯利亚海底的乱流漩涡卷了进去。昏迷前,我看到艾萨克向我游来,后来醒来之后,我躺在冰层上面,而艾萨克却不见了踪影。我一直以为艾萨克为了救我已经牺牲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我开心的是他还活着,而更难以接受的——他现在是波塞冬的海将军,是我的敌人。
我看着艾萨克失去的左眼,颤声问:“你脸上的伤疤,难道是……”
“没错,是为了救你而造成的。”他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照理说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是做你的替死鬼啊,冰河。”
我跪倒在他面前,“艾萨克……无论我怎么道歉都弥补不了……”眼泪止不住留下,我抬头看着他,“所以,艾萨克,你不用留情,刺瞎我的眼睛吧。在我脸上留下同样的伤痕,然后杀了我吧。艾萨克……”
“好啊,冰河。”他毫不犹豫的击来,眼睛一阵剧痛,血顺着眼眶流了下来,我捂着左眼,血顺着指缝不停往下滴,“艾萨克,这样的力道只能伤到我的眼皮而已。”
“反正不快死了,也没什么差别。”他笑道。
我站起身来,“没错,就算死在你手上我也无所谓。”我想起最后那一次看见艾萨克,乱流里他向昏迷的我游过来的身影,“可是,为什么你要成为海将军?”
“就告诉你,当做临死前的礼物吧,冰河。”他淡淡的说道:“软弱的你要成为圣斗士,竟然只是为了捞起妈妈遗体这么无聊的理由,我虽然当时对你很失望,但是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也许你有一天会真正领悟到圣斗士的意义,但是,你果然还是打破冰层去那只沉船。我看着你被乱流卷人,你那么想念妈妈的心要是用在维护正义与和平的话会是多么强大的力量。我为了救你也被卷入乱流,要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话,肯定能逃出去,但是我一只手抱着昏迷的你,我们两个这样在海流里逃生时绝不可能的。我们被海流卷向上方,我护着你,自己的被冰层底下的冰凌戳中了眼睛。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游回之前下来的洞了,我当时一门心思要救你,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凝结小宇宙打破了冰层,把你抛了出去。而我自己,也筋疲力竭的昏迷了。我以为我已经死了,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有一束亮光吸引着我飘过去,就像是传说中的巨妖。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巨妖,但是,那的确是来自海界的强大意念,而那意念确实救了我一命。”
“来自海界的强大意念?”是它救了艾萨克……
“对于保护雅典娜的圣斗士来说,海界从神话时代起就是他们的宿敌。我当时也犹豫不决,但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我听说地面上,冰河你终于穿上了白鸟座的圣衣。连你也出演了无聊的闹剧,杀死了自己的老师,不止是你,本该维护地上和平的圣斗士之间竟然互相厮杀,展开丑恶的争斗。于是我清楚了自己的宿命,我的敌人应该是雅典娜的圣斗士,我选择效忠海皇波塞冬大人。圣斗士根本没有资格保护这个大地,要挽救这肮脏的大地,就只能把它毁灭,再重建起神话时代的完美大地。”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我现在杀你,不会有一丝犹豫,接招,冰河,海妖的最强之拳,”他向我冲来,“北之极光。”
我被冻气击中,飞向天空又重重的落下。浑身的骨头都在痛,还好有圣衣保护着我,圣衣……我眼前出现米罗的笑脸,出现了黄金圣斗士们,在十二宫之战中,我们的战斗为的都是自己的信仰和使命,被欺骗的黄金们用鲜血付出了代价。而米罗,那个骄傲的人,曾经为此而内疚着。我们的战斗的目的从来没有改变,是保护雅典娜,是维护地上的正义与和平,正在战斗的伙伴们一定也是同样的想法。
我,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