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守卫见有人揭榜,慌忙跑进城去禀报。
“哎呀!你这道士忒不懂事,这榜可是能乱揭的?”适才那个老者跺脚道。
猴王把告示卷成筒在手中摩挲,笑道:“怎地就揭不得?”
“道士,你是刚到这里吧?你有所不知,那妖怪非同一般,我们方老爷不是第一次贴告示了,先前那些个和尚道士巫师,全被那妖精劫了去,从此杳无音信,恐怕凶多吉少啊。”
“是啊,小道士你年纪轻轻,别做这等傻事。趁城主还未来,你也还未进城,快跑吧!”
“我啊——”孙悟空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往后一靠,倚在城墙上。“哪也不去。就在这儿啊,等你们城主来,请我降妖去。”
还未等看客们再说什么,就听有人喊“城主来了”,众人遂让开一条路。
那城主着一身墨蓝色绸褂,留一撮山羊胡,已过不惑之年,见到孙悟空似乎有点儿失望。
“你会降妖?”城主围着悟空转了好几圈,睁大眼睛打量他,一脸不信。
“嗯。”孙悟空兀自点点头,将卷成卷儿的告示扔给那城主。
“小道士,这降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不小心就……”
“你这老儿,怎瞧不起人!”猴王听了半天类似的话,早就烦了,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子凑近那城主,吓得后者一趔趄。“俺老孙像不会降妖的人么?”
“像……”他城主哆嗦了半天,颤颤巍巍地冒出一句。
“……”
猴王不说话,右手一挥,现出了原形。
“啊!妖怪!妖怪……”
那城主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挪着屁股往后退。民众皆是一惊,尖叫着向后各闪了几丈。
猴王也不恼,好整以暇地笑着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城主。
半晌,见猴王并无动作,那城主又颤颤巍巍地自己爬了起来。
“大……大仙?”城主弓着腰凑近猴王。
“不,我是妖怪。”悟空转头仰脖子看天。
“哎呦!大仙您真会开玩笑!您看这……请,请入城歇息!”
于是不需半日,城主请了个马猴法师前来降妖的事,便在方家城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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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命人看了茶,猴王也不见外,单手摇晃着茶碗,抿了一口。
“你且说说这妖精的来路。”
“唉,说起来这事于老夫也有些干系。”城主用手抹了把脸,“三年前,有人发现一青年倒在城门外,我好心救了他。他自称叫方常,是被贼人劫了盘缠的书生。老夫发妻去的早,膝下无子,只有一小女名唤小野,我念他与我同姓,便收他做了义子。”
“怎的?难不成你这义子竟是那淫妖?”孙大圣语带调笑。
“可不是么!谁想的到呢?开始还好好的,方常写得一手好字,又会算账,还会唱几句小曲儿,我便安排他去了戏院旁的染坊管账。我们方家城人善纺纱,白纱不好卖便开了染坊。方常是个聪明人,账目清晰,还出法子教我们与外通商,拓宽了我们彩纱的销路。我见他能干,便有心把小女许配给他,但……”
“但是什么?”猴王顿了顿,依旧悠悠地吹着茶。
“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城里就传开有淫妖强迫女子行那苟且之事。”城主巴巴地往猴王身边凑,压低声音,像是怕人听见了似的。
“何以见得淫妖就是方常?”听到这处,猴王搁了茶碗。
“淫妖作乱后的那个端午,我在府中大排筵宴,打算当众把小女许配给他。没想到……没想到他连喝了一晚雄黄酒,那手竟然……竟然变成了乌黑的利爪!这才知道他就是那妖怪!一众家丁壮汉与他斗,许是他不胜酒力,一阵黑风逃跑了。但每到月圆之夜,他都会回到城里,奸污一个女子。”
茶品完了,话也听完了。孙大圣沉吟半晌道:“我要见几位受辱的女子,问明情况才好捉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