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中间模模糊糊地醒来过，头昏脑胀，只隐约记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逃避的潜意识催眠着我，快睡去，快睡去。
于是便闭上眼，再次蜷缩着睡去。
直到睡到饥渴难耐再无睡意，我才醒来，睁开眼恍惚了一会儿，抗拒的记忆就在那会儿全部涌进脑海中。
火灾，死亡。
还有一个词，模模糊糊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有在心里说出来。
我想，我应该会很悲伤绝望的，可事实上我一点掉泪的冲动都没有。
痛苦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下来了。
只剩下一种执念。
打断我游离的意识的，是门外的叫骂声，混杂着轻微的哭泣声。
我穿好衣服裤子，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完，随手拿过一把小刀，开了门。
一片寂静。
我绕过人群，有人拦住了我，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拿着刀。
那人一抖，缩回了手。
我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大步走到楼下，发动了车子。
我知道，我很冷静。
我把车子停在了拉起了警戒线的别墅旁边，也许称为废墟比较适合。
我安静地在车中坐着，死死地盯着这堆废墟。
可惜，废墟不可能再回归原本奢华的别墅。
就如同人不可能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这个词让我一愣，谁死了？哦，除了我，当时别墅里的人全死了。
全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刚才那些谩骂声中的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我为什么还活着？
是为了承受失去挚爱的痛苦，忍受永世难解的寂寞还是不堪入耳的谩骂？
我回答不出为什么，就如同我回答不出为什么会举起那把小刀。
在要挥下的瞬间，求生本能让我突然退缩了，刀尖悬在手腕上方，握刀的手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我抬头，看见她也正平静地注视着我，她的手轻飘飘地搭在我握刀的手上，不知道是在鼓励还是抗拒。
可是求生本能已经被巨大的空虚淹没了，我与她对视着，余光中闪过溅起的血液。
那个我没有在心中说出的词，此刻被我喃喃念出声。
“顾里。”
她的唇动了动，我专注地去听，意识却渐渐模糊，一个字也没听清。
不知怎地，我迟来的害怕、痛苦、悲伤，混杂着将死的绝望，一起涌进眼眶，我一边流着血，一边哭得不能自己。
她抿起了唇，似乎轻叹了一声，眼神依旧平静地注视着我。
可她的手，自始自终没有放开我的，执着地握着。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想到的却是学生时代的一件事。
我和她第一次发生了争执，原因已经忘记了，年少轻狂的两人却都倔得狠，赌了一天的气。
最后我一个人在无人的教室中小声地哭泣，想擦泪的手却被人握住了。
我泪流满面地抬起头。
“别哭了。”
去而折返的她平静的目光里似乎有些无奈，我却在回忆中读出了一丝温柔。
“好了，我们走吧，嗯？”
我回握住她握着我的手，用力地、拼命地点了点头。
Fin.
中间模模糊糊地醒来过，头昏脑胀，只隐约记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逃避的潜意识催眠着我，快睡去，快睡去。
于是便闭上眼，再次蜷缩着睡去。
直到睡到饥渴难耐再无睡意，我才醒来，睁开眼恍惚了一会儿，抗拒的记忆就在那会儿全部涌进脑海中。
火灾，死亡。
还有一个词，模模糊糊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有在心里说出来。
我想，我应该会很悲伤绝望的，可事实上我一点掉泪的冲动都没有。
痛苦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下来了。
只剩下一种执念。
打断我游离的意识的，是门外的叫骂声，混杂着轻微的哭泣声。
我穿好衣服裤子，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完，随手拿过一把小刀，开了门。
一片寂静。
我绕过人群，有人拦住了我，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拿着刀。
那人一抖，缩回了手。
我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大步走到楼下，发动了车子。
我知道，我很冷静。
我把车子停在了拉起了警戒线的别墅旁边，也许称为废墟比较适合。
我安静地在车中坐着，死死地盯着这堆废墟。
可惜，废墟不可能再回归原本奢华的别墅。
就如同人不可能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这个词让我一愣，谁死了？哦，除了我，当时别墅里的人全死了。
全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刚才那些谩骂声中的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我为什么还活着？
是为了承受失去挚爱的痛苦，忍受永世难解的寂寞还是不堪入耳的谩骂？
我回答不出为什么，就如同我回答不出为什么会举起那把小刀。
在要挥下的瞬间，求生本能让我突然退缩了，刀尖悬在手腕上方，握刀的手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我抬头，看见她也正平静地注视着我，她的手轻飘飘地搭在我握刀的手上，不知道是在鼓励还是抗拒。
可是求生本能已经被巨大的空虚淹没了，我与她对视着，余光中闪过溅起的血液。
那个我没有在心中说出的词，此刻被我喃喃念出声。
“顾里。”
她的唇动了动，我专注地去听，意识却渐渐模糊，一个字也没听清。
不知怎地，我迟来的害怕、痛苦、悲伤，混杂着将死的绝望，一起涌进眼眶，我一边流着血，一边哭得不能自己。
她抿起了唇，似乎轻叹了一声，眼神依旧平静地注视着我。
可她的手，自始自终没有放开我的，执着地握着。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想到的却是学生时代的一件事。
我和她第一次发生了争执，原因已经忘记了，年少轻狂的两人却都倔得狠，赌了一天的气。
最后我一个人在无人的教室中小声地哭泣，想擦泪的手却被人握住了。
我泪流满面地抬起头。
“别哭了。”
去而折返的她平静的目光里似乎有些无奈，我却在回忆中读出了一丝温柔。
“好了，我们走吧，嗯？”
我回握住她握着我的手，用力地、拼命地点了点头。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