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刑树与鹿吧 关注:2贴子: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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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小姐,我解不了你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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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搜刮,我喜欢博尔赫斯,太宰治,等等。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7-05 19:47回复
    我看到了黑海冲击土耳其海峡的怒吼,朝圣的穆斯林轻抚过棉花堡的手,星月血旗上飘扬的凯末尔国父,两千多年前荷马留下的华章。我看到了少年的双眼,倒映着时间静止时蓝色爱琴海边垂钓的永恒瞬间,鸽子掠过卡帕多西亚天空的奇迹,所有圣城人的笑脸,我终于看到了神的视角。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7-05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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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夜晚,海水静谧得像一深潭历史,没有光线和活动的迹象。
      渔船拖着星星离开,船尾绽开一道红色的绸子,飘远,飘远,是一条尾巴。
      有一座发着新芽垂着青柳的山谷,豆蔻年华的少女正在院落里绣花,四方镂花木窗的正前方,一颗古槐,里面住着妖精,培育了妖娆的生生息息。
      一条溪流淌在山谷中,它的远方是那片海。
      ——《失语的鱼》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7-0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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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tieba.baidu.com/p/979021368?share=9105&fr=share
        静临。
        《梦境衍生》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7-0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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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您这一炉沉香屑点完了,我的故事也该完了。在故事的开端,葛薇龙,一个极普通的上海女孩子,站在半山里一座大住宅的走廊上,向花园里远远望过去。薇龙到香港来了两年了,但是对于香港山头华贵的住宅区还是相当的生疏。这是第一次,她到姑母家里来。姑母家里的花园不过是一个长方形的草坪,四周绕着矮矮的白石字栏杆,栏杆外就是一片荒山。这园子仿佛是乱山中凭空擎出的一只金漆托盘。园子里也有一排修剪得齐齐整整的长青树,疏疏落落两个花床,种着艳丽的英国玫瑰,都是布置谨严,一丝不乱,就像漆盘上淡淡的工笔彩绘。
          草坪的一角,栽了一棵小小的杜鹃花,正在开着,花朵儿粉红里略带些黄,是鲜亮的虾子红。墙里的春天,不过是虚应个景儿,谁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墙里的春延烧到墙外去,满山轰轰烈烈开着野杜鹃,那灼灼的红色,一路摧枯拉朽烧下山坡子去了。杜鹃花外面,就是那浓蓝的海,海里泊着白色的大船。这里不单是色彩的强烈对照给予观者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处处都是对照;各种不调和的地方背景,时代气氛,全是硬生生地给搀揉在一起,造成一种奇幻的境界。
          山腰里这座白房子是流线型的,几何图案式的构造,类似最摩登的电影院。然而屋顶上却盖了一层仿古的碧色琉璃瓦。玻璃窗也是绿的,配上鸡油黄嵌一道窄红边的框。窗上安着雕花铁栅栏,喷上鸡油黄的漆。屋子四周绕着宽绰的走廊,当地铺着红砖,支着巍峨的两三丈高一排白石圆柱,那却是美国南部早期建筑的遗风。从走廊上的玻璃门里进去是客室,里面是立体化的西式布置,但是也有几件雅俗共赏的中国摆设,炉台上陈列着翡翠鼻烟壶与象牙观音像,沙发前围着斑竹小屏风,可是这一点东方色彩的存在,显然是看在外国朋友们的面上。英国人老远的来看看中国,不能不给点中国给他们瞧瞧。但是这里的中国,是西方人心目中的中国,荒诞,精巧,滑稽。葛薇龙在玻璃门里瞥见她自己的影子——她自身也是殖民地所特有的东方色彩的一部分,她穿着南英中学的别致的制服,翠蓝竹布衫,长齐膝盖,下面是窄窄的裤脚管,还是满清末年的款式;把女学生打扮得像赛金花模样,那也是香港当局取悦于欧美游客的种种设施之一。然而薇龙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的爱时髦,在竹布衫外面加上一件绒线背心,短背心底下,露出一大截衫子,越发觉得非驴非马。
          薇龙对着玻璃门扯扯衣襟,理理头发。她的脸是平淡而美丽的小凸脸,现在,这一类的“粉扑子脸”是过了时了。她的眼睛长而媚,双眼皮的深痕,直扫入鬓角里去。纤瘦的鼻子,肥圆的小嘴。也许她的面部表情稍嫌缺乏,但是,惟其因为这呆滞,更加显出那温柔敦厚的古中国情调。她对于她那白净的皮肤,原是引为憾事的,一心想晒黑它,使它合于新时代的健康美的标准。但是她来到香港之后,眼中的粤东佳丽大都是橄榄色的皮肤。她在南英中学读书,物以希为贵,倾倒于她的白的,大不乏人;曾经有人下过这样的考语:如果湘粤一带深目削颊的美人是糖醋排骨,上海女人就是粉蒸肉。薇龙端相着自己,这句“非礼之言”蓦地兜上心来。她把眉毛一皱,掉过身子去,将背倚在玻璃门上。
          ——《沉香屑—第一炉香》张爱玲。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7-05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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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睡着了——
            星光下一朵斜欹的白莲,
            她入梦境了,
            香炉里袅起一缕碧螺烟。
            她是眠熟了——
            涧泉幽抑了喧响的琴玄,
            她在梦乡了——
            粉蝶儿,翠蝶儿,翻飞的欢恋。
            停匀的呼吸:
            清香渗透了她的周遭的清氛;
            有福的清氛,
            怀抱着,抚摩着,她纤纤的身形!
            奢侈的光阴!
            静,沙沙的尽是闪亮的黄金,
            平铺着无垠,——
            波鳞间轻漾着光艳的小艇。
            醉心的光景:
            给我披一件彩衣,啜一坛芳醴,
            折一支藤花,
            舞,在葡萄丛中颠倒,昏迷。
            看呀,美丽!
            三春的颜色移上了她的香肌,
            是玫瑰,是月季,
            是朝阳里水仙,鲜妍芳菲!
            梦底的幽秘,
            挑逗着她的心——纯洁的灵魂——
            象一丝金络,
            抽一丝银络,抽一丝晚霞的紫曛;
            玉腕与金梭,
            织缣似的精审,更番的穿度——
            化生了彩霞,
            神阙,安琪儿的歌,安琪儿的舞。
            可爱的梨涡,
            解释了处女的梦境的欢喜,
            象一颗露珠,
            颤动的,在荷盘中闪耀着晨曦。
            ——徐志摩。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7-05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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