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江之岛盾子】
猩甜气味逐渐取代花香在唇齿间扩散。白色曼陀罗本是至毒之花,但此刻谁都没有即将昏迷的先兆。微麻感从舌尖逐渐荡漾至全身,脑袋中的弦被千万只毒蚁啃噬断裂。
『即将失控。』
骛地睁开原本沉醉闭上的双眼,猛力将紧搂住自己的人推向远处,人后脑撞上墙壁痛得不停倒抽凉气。本是重病伤员的他经不起折腾。低下头不去看他,几轮深呼吸后终于平复心情。
稍稍理顺被汗浸湿的前额碎发,阖眼再睁眼时已经又将不屑与轻佻全副武装。抬指勾起白发下颌,指尖传来的温度已能传达他的心跳。
压抑不住的,身体的燥热。
必须用言语传递的,心之论破。
“呐、前辈刚刚偷走的可是盾子酱的初吻哦!人家一直珍藏着就连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没有给他,结果却败坏在最讨厌的人身上,不是很绝望吗?”
『大嫌い?』
挑起人下巴的手被捉住,在手背落下一吻。瞳孔不听话地擅自收缩,震颤从心房传出。
『大好き?』
摆了摆头把最不切实际的幻想赶出脑瓜,它却像悬梁上的蛛网一样缠缠绕绕清理不干净,剪不断、理还乱。
说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他呢。
“前辈,就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如果那个让你不断吐花的孩子是除我以外的臭婊子,前辈就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呢。”
“秘密在口红里哦……是特制的口红,只能喜欢我、江之岛盾子一个人的,为狛枝凪斗特别定制的口红。”
“永远只爱着我、或者爱上我然后死。”
毫不留余地的分岔路口,无论何种选择都避不开「爱上自己」这座必过之桥。如若得不到也不可能让别人抢占他,这个人、是我的。
上下唇瓣相碰又相离,演绎出最后不算喜剧的滑稽戏剧。
『好き。』
8.【狛枝凪斗】
这种如野蛮交媾般简单粗暴亲吻竟给人种直戳灵魂般的异样酥麻,心知毒素即将侵入神经却偏执到无法停下。名为理智那根弦在人面前岌岌可危,引以为傲自制力携各种隐秘心思顷刻土崩瓦解。
呼,再这样下去会失控—。
尖利犬齿轻咬舌尖觅得短暂清醒,顺应少女举动将自己猝然推开,脊背撞在墙壁不由吃痛闷哼出声。
背抵墙壁试图尽快平复因起伏心绪而显得急促的呼吸声,冰凉触感渐唤回虚弱浑噩神智。顺势松开紧扣住对方的桎梏,几番折腾竟出了一身冷汗,索性苦笑着抬手撑额按压太阳穴舒缓疲倦。
被钳制下颚被迫迎上少女瞳眸,无垠湛色犹漩涡般诉说着将人拉扯入无底深渊的蛊惑。
“…哈哈哈对于追求绝望的你来说,保留初吻送给自己最厌恶的人才是最佳抉择吧?更何况——”更令你浸入绝望的,只是这些吗。
反手紧扣住人手俯身凑近,气息暧昧交缠际偏又像是讲了个拙劣笑话般笑得前仰后俯,以至眼角渗出泪花来。
“呐,盾子酱…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哦…我们互相憎恶,而又彼此深爱。”
只觉手背人柔软唇瓣温暖温度灼热到烫手,像刻意激怒人般无声翕动唇形缓慢复述前文。
[深爱。]
把陷阱设在口红里这种暧昧的小心机…为自己这种渣滓做到这一步,是该俯首谦卑低入尘埃里借亲吻女王陛下裙角表达自己感谢嘛。
笑够了,才逐渐挺直脊背面带微笑注视着人,轻描淡写压下喉腔无声低叹。
啊啊,看似是被斩断后路逼入绝境了呢。无论是伸手拥紧亦或是推入深渊,都只有眼前人能做到了。
面前人笃信口吻似只张牙舞爪炫耀的猫儿,骄傲宣布着既定结局。
“还真是霸道啊,你这个女人。”
至于嘴上这是饱含无奈的训斥还是不动声色间默许?又有谁会在意呢。
[…哈,这算是战书吗。先说好我可不会缴械投降的噢。]
—后记—
[那就为这名为爱的博弈,赌上余生吧。]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