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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舞☆黎歌》●『原创』为战而生(绛景feat.灸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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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小景的 <3


IP属地:中国台湾1楼2017-01-20 01:12回复
    #00
    灸舞做了一场梦,一个对于他而言相当反常的梦。
    作为一名站在炮火第一阵线厮杀、心系战况的领导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他梦里尽是枪林弹雨、火光四射,甚至是同伴命陨、倒在血泊的场景应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才显得这个梦的反常。
    内容他还历历在目,是他曾经发生过,属于他回忆的一部份。不知为何的浮现在意识的表层,投射在梦境中。
    那只是个风平浪静,难得偷闲的下午,与那个人茶余饭后的侃侃而谈,也大概是他们两人之间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不论时事,不论公务的交流了。
    #01
    那是一个悠闲的下午,在应付完那乖张的防护磁场,打发掉那个爱瞎操心的副手和堆积如山的公文之后,灸舞难得就这样空闲了下来,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一件事情做,呆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
    然后他就决定放下手上的洋芋片,带着愉悦的心情吹着口哨,走出阴暗却相当安全的转换所在大街上闲晃,念头里面没有确定的目的地,就只是单纯的走在大街上。
    在太阳斜射大地,染红了天空之际,灸舞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这才决定顺道去一趟夏家蹭顿雄哥的下午茶兼晚餐,看向如见救星一般的三兄妹殷勤的将饭菜夹递给他,他的心情更加轻松舒坦,笑意充满了整个脸庞,口中的饭菜似乎又更加的美味了些。
    或许在心底的某处蹭饭只是被他当成了个借口,只是单纯的想要在这个气氛——在有感情、热闹的地方小憩上一会,让疲乏紧绷的心灵能够稍稍放纵一刻。
    对于他而言,在夏家应该是再寻常也不过的日常生活是他在潜意识中梦寐以求的,所以才会凭借着各式各样的理由借口停留在夏家。
    当然这是他无意识下的念头,灸舞本人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
    他肩膀上的负担太重了,让周遭的人,或许也该算上他自身,都遗忘了他只是跟夏天同年纪的孩子,连成年礼都尚未经历过。
    如果天下太平,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承担这些了呢?
    ——叮咚。
    一陣清脆的門鈴声響起,身處在客廳裡面的四個人同時看向了大門。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身為三兄妹之中最年長的夏宇放下手上的笔记型电脑站起來疑惑的自言自语,朝大門走去。
    灸舞在那同时轻皱眉头,夏天则是疑惑的看着夏宇的背影。
    那股异能好陌生,而且非常的冰冷。夏天这么感觉,他有些困惑的回头看向了灸舞。
    注意到夏天鼓着腮帮子投往过来的视线,灸舞并没有开口说话,微抿下唇给予他一个安抚性质的微笑,要他放轻松。
    「不好意思打扰,我想找一个叫夏天的人。」有些性别模糊,偏向中性的声音在传入了客厅,站在门口的是名少年,态度十分有礼的看着帮他开了门夏宇。
    「夏天,找你的。」夏宇回头,带着满腹疑惑說道。
    被指了名道了姓的夏家二子走了过去,仔细的端详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抓了抓蓬松的头发搜索着记忆,摇头困惑的向着那人询问道:「请问我认识你吗?」
    来者应该是名少年,身着轻便的黑色假两件式衬衫跟牛仔裤,褐色的发丝整齐的服贴在双颊,柔和而稚嫩的娃娃脸带着温文儒雅的笑容,几乎不属于亚洲人会拥有的碧绿色眼眸微瞇,将视线转投往提出问题的夏天身上。
    在对上那似乎年纪尚浅的少年双眼刹那间,有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那人的眼神明明没有任何的恶意却又异常的渗人,像是将一个人从头到脚的看透了般,让人不寒而栗;而在一旁的夏宇自然也留意到了这个情况,直觉的认为眼前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请问你——」夏宇谨慎的开口,话才刚出了口就被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
    「原来这就是修选定的终极铁克人,夏兰荇德.天吗?」收回打量的眼神,少年本来应该是温和无害的态度似乎多了那么点轻浮跟释然,打断夏宇的已经说出一半的问句,丝毫没有将夏宇放在眼里,双手环绕胸前调整了一个较为随性的站姿,自顾自的说起话来,「说真的我也挺讶异的,难怪戒会一脸哀怨的在碎碎念。」
    「——是谁啊?」向来谦虚有礼的夏宇被对方一瞬间态度的转换感到不解跟些许的愠怒,微微蹙眉努力让自己不要在外人面前失态,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尔后将原本被中断的句子后半部给补了上。
    「自我介绍吗?」少年眨了眨眼,伸出一只手指戳着自己的脸颊然后指向夏宇,故意钓着眼前这对兄弟俩的胃口回答,「说出来你们会怕,还是不要知道吧!」
    「……」在夏宇的眼中,少年的态度近乎等于了挑衅,让他几乎在理智边缘游走,一旁的夏天隐隐约约的看见白净的额角上多出了一条青筋,深知再不阻止,他亲爱的哥哥可能就要发飙了,直觉性的拉住了夏宇的袖口。
    「反正我也看到人了,先闪了!」观察到夏宇变化的少年仍旧不以为然的咧嘴轻笑,举起右手挥了挥。
    「这么快就要闪人了吗?」在少年转身准备离去之际,还端坐在餐桌边的灸舞咽下了嘴巴里面最后一点食物后便放下手上的筷子,起身不急不徐的迈开步伐走到玄关探出头看了看之后,随后勾起嘴角用看似友善的笑容,开口叫住了少年,「我们伟大的总盟主大人,夕舞黎歌.绛景?」


    IP属地:中国台湾2楼2017-01-20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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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啊咧,灸舞你也在啊?」少年——十二时空白道异能行者联盟总部的首领、夕舞黎歌家现任当家,夕舞黎歌.绛景故作惊讶的回身说道。
      「你明知道我在的,用不了这么夸张吧?」
      「多一点戏剧性没啥不好啊!」绛景耸了耸肩。
      「等等盟主你说他谁?!」夏天在两人近乎闲话家常的时候惊叹号都快冲破天花板,惊恐的插进两人的对话之中,「总总总总盟主?!!」
      他几乎无法将那个称号跟眼前这名少年连结在一起,怎么想『总盟主』不应该给是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甚至有可能比自己小的人,况且那人看起来——并不怎么可靠。
      当然这是夏天的看法。
      「唉…」夏宇微微的摇头着叹了口气,表情像是有些有苦难言却又不能说出口,只差没有扶着额头了。
      他倒是觉得说这样就正常了,毕竟从他们家出了一个准终极铁克人开始,到上至铁克合众联盟盟主下至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成天把他们家当自己家出入,他们家就应该算不上是普通家庭、甚至是普通的异能家庭了。
      所以那个算得上是灸舞上司的人物突然登门造访也应该要习以为常了吧,大概。
      夏宇在心底默默的将最近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当作家常便饭,尝试习惯它。
      「那么惊讶干嘛,灸舞都可以来蹭饭了我不能出来串个门子吗?搞得我好像是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绛景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回嘴,丝毫没有一个身为异能行者之首的人该有的架子。
      「不要把我拖下水,正确来说在场只有你是稀有生物。」灸舞一边拍了拍夏天的肩膀,一脸与我无关的一边吐槽着绛景,「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异能属性。」
      「这我倒不否认。」绛景挑起眉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金币,在手指间灵巧的把玩着,然后凝视着灸舞跟夏天两人沉默一秒,故作语重心长的开口:
      「倒是我们还要站在门口吹风吹多久?」
      「呃——」夏天歪头看向夏宇,迷迷糊糊不知所措的样子令人发笑。
      「……请进。」夏家长子叹了口气,他们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反对眼前这名個性顽劣的少年,一个不小心或许还会被对方有心当作是无礼而怪罪于他们家的长辈。
      得到了目前这个家作主的邀请,绛景理所当然的在对方的引导下走进了客厅。
      一直坐在客厅专注着电视剧哭得一塌糊涂的夏美,对于刚刚门口的骚动丝毫没有察觉,此时看到走进来的三人,她带着泪痕歪了歪头,从头到脚的将出现的陌生人扫了一遍,然后又默默的转回去看电视了。
      毕竟称不上修或兰陵王那般帅气,用『五官端正柔和』去形容就差不多了的绛景自然不在她涉猎的范围,她自然不会有兴趣缠上去。
      「夏美,看到客人打个招呼。」夏宇略头疼的提醒道,之后才看到夏美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尔后听到了连续剧的片尾曲后她便抱着枕头,脸上几乎将『这是什么鬼剧情我不甘心!』写得一清二楚的起身上了楼,泪奔回自己的卧室。
      眼前这一连串充满少女情怀戏码的绛景倒是没什么在意的笑了笑,转而看向回到餐桌前面,已经举起筷子正准备继续大快朵颐的灸舞,正打算朝着那边走去的时候被夏宇给拉住了。
      「如果您的味觉还正常,您不会想吃的。」夏宇一脸凝重的开口阻止道,绛景似乎被他当作想去凑灸舞热闹的样子,但基于各种方面来说他并不希望眼前这尊大神被自家老妈的生化武器给荼毒了。
      「——首先敬语就免了,我不太喜欢那些制式化的东西。」看到夏宇如同天崩地裂般严重的神色,绛景呆滞了下,然后指了指餐桌上那些快可以打上马赛克的『食物』一愣一愣的说道,一脸不要把我跟他划上等号的样子,「至于那个的话——灸舞在味觉上秀逗秀逗的,我了。」
      看到夏宇如释重负的样子,绛景都不知该从哪里吐槽起,只好在那边尴尬的干笑着。夏兰荇德.雄的厨艺他在总盟里面就略有所闻,从某个弟控的抱怨身上。
      「我去帮你泡个茶,稍等一下,你随意坐。」夏宇松开了手,然后转身进入了厨房。
      闲来无事的绛景倒是选了一个在夏天对面的沙发上随意的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带著他自認是最無害的笑臉,趁着夏宇不在之际接续观察着夏天。


      IP属地:中国台湾3楼2017-01-20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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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那个……请问有什么事吗?」被绛景毫无顾忌收敛的视线扫得浑身发毛的夏天,向来老实木讷的他在夏宇不在的短短数分钟内,终于按耐不下的开了口。
        「没啥,我这只是看着能够替我扳回一城的关键人物而已,我等你也等个够久了。」绛景装作不怎么在意的轻哼了声,眨眨清澈的碧绿眼眸,低敛起视线然后换了个姿势的双手交握,微微倾身,「我想知道你对现在的异能界情势到底了解了多少?」
        夏天几乎是在问句落下的瞬间感受到了那股异常的压迫感,就好像那时在河岸边与修说话一样,甚至更胜当时地咄咄逼人,他这才彻底的体会到眼前这名少年的身份,以及那种和灸舞相同的与生俱来,一种长年站在剑锋尖端、体认自己使命,用一滴血一滴泪去刻划经历的领导者才会拥有的磅礴风范。
        「大概就修知道的那么多了。」答腔的是餐桌旁的灸舞,满口食物口齿不清的说道,他挑眉的举起筷子在天空笔划笔划,就好像想要将凝重起来的气氛给挥散一样。
        「……好吧,我知道了。」绛景转头瞄了眼塞满食物嘴巴鼓得不像话的灸舞,略有所思的轻轻叹了口气收起压迫着夏天胸口无法自在呼吸的气势,而灸舞也只是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持续与他做着眼神的交流,异常的场面弄得不善处理这种场面的夏天不手足无措,尴尬的将视线往返在两人之间。
        此时夏宇端着一杯热茶从厨房走出来,将茶递给了他。
        他说了声谢谢,双手握着茶杯,场面没有因为夏宇的出现而有好转。
        「我先上去盯夏美的作业。」夏宇眼见异常沉默的场面,抿着下唇思考了数秒才开口说道,然后拍了拍夏天的肩膀,用手势跟眼神示意他。
        「那我也上去好了,修指定的曲子我还没练习。」平时不太会读空气的夏天也只能在夏宇极度明显的暗示下起身,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一同离开。
        「夏天。」此时绛景突然出了声,叫住了已经走到楼梯口那个被认定将身负整个未来重担的老实少年。
        「?」夏天不明不白的回头,前面的夏宇也停下了脚步,在楼梯转角微微探头瞄着那名少年的神情。
        他的脸色说平静是相当的平静,但那本该清澈平静的湖水绿瞳眸里此时却暗藏了夏宇无法体会理解的晦暗和冰冷。
        「……希望到最后你还能保持着你的本质,那是修执意选择你的最大理由,也是戒最后不得不妥协的最大原因。」
        他曾经看着那两个代表着呼延觉罗家的兄弟为了这件事情吵得不得开交过,平时总是让着宠着弟弟的哥哥在此事反常的跟弟弟唱了反调,最后在经过无数次的辩驳后,哥哥才终于点了头,将这件事情划上了句点。
        他为了确定,确定这个足以决定往后发展的判断而特别的离开了镇守的岗位来到这里,只为亲眼见上这名身为关键的少年一眼。
        ——修的判断没有错。
        他正视着神色逐渐凝重起来的少年,心底默默的给予了肯定。
        虽然对世事还生涩陌生、懵懵懂懂,个性也较为老实木讷,但是从其他方面来看他已经是无法挑剔的人选。
        他拿起不知何时被他紧紧攥住的纯金硬币,置于拇指上轻弹而起。
        那枚刻着夕舞黎歌家家徽的硬币被他弹在空中翻转数了圈,光芒的反射耀眼的象征着前途无量的未来一般,最后被地心引力拉扯向下,手背感受到物体接触的瞬间,用另一只手用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覆盖而上,然后举到了夏天的面前。
        「正或反?」他突然间前后不相干且摸不着边际的动作跟句子让夏天顿时之间思考停摆,看着他的动作片刻才会过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正面。」他没有思考,脑子一片空白的顺从着自己的直觉回答道。
        听到了夏天的答案,绛景笑了笑,谨慎而小心、又或许像是不敢面对那近乎残酷的现实和未来般缓缓松开了覆盖在上的手,那硬币正如夏天所猜测的一样,是正面朝着天空,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像是不断宣张强调自己的存在。
        只有灸舞在那瞬间捕捉到了绛景原本因为紧张屏气而停止起伏的胸腔用几乎不会发现的幅度缩小,静悄悄恢复呼吸的小动作,也只有他理解那摸不着边际的扔掷硬币的动作所代表的涵义。
        刹那,灸舞见到了他下意识抿直的嘴角出现了真正豁达的笑意。
        「铁时空就拜托你了。」
        作为一名领导者,夕舞黎歌.绛景语重心长却又相当矛盾地放下心中悬着的大石般释然说道。


        IP属地:中国台湾4楼2017-01-20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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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看来是真的有救了呢!」在夏家兄弟都上去之后,灸舞单手托住下巴抵在桌面上看着已经被他一扫而空的盘子幸然说道。
          「虽然我觉得还是要一番折腾之后啦!不过确定结局是好的就好了。」绛景走到灸舞坐的椅子后面搭上椅背,见一个一个干净没有任何剩下厨余的盘子额角不禁滑下一滴冷汗,垮下嘴角觉得不可理喻的回应灸舞,「你们照着你们的想法做就好。」
          「嗯哼。」灸舞挑起眉毛看着他手指之间的金币轻哼了声,吃了一顿免费的飨宴又听见了这么好的兆头,此时他的心情又更加雀跃了不少,只差没有哼出音调了,开始收拾着桌面。
          绛景耸耸肩,略感无奈的转到灸舞对面坐下,然后又继续玩弄着金币,看着仍然耀眼的硬币,他不禁双眼失焦,思绪有些放远。
          那枚硬币寄宿的是夕绛景因为数年前一场阴谋而丧生的双胞胎妹妹——林雨茜的最后一缕魂魄,同时也承载夕舞黎歌本家女性所背负的诅咒,预知未来的能力,让这枚硬币产生了能够预测使用者的想法是否会成真的道具。
          「现在呢?」坐在绛景对面看着他翘起二郎腿发呆的灸舞,留意到他有些异常的脸色,双手环绕着胸口出声问道。
          「坐着发呆。」晃神的绛景在没有任何思考下意识的回应了一个极度白痴的答案。
          「发呆个头啊,倒不如跟我下棋如何?」这人怎么有时候比自己还要白目啊,灸舞鼓起腮帮子这么想着道,同时索性翻了个白眼给绛景,不知从何吐槽起的回呛反问。
          「可以啊!」他总算是回神了过来,面对灸舞怨怼的脸色,绛景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故作无辜的斜扯嘴角,然后越说越亢奋的指向了灸舞,「我们上次也没分出个胜负。这次我要了断它,做好觉悟吧灸舞小弟弟!」
          「就怕你輸慘。」灸舞聳動著肩膀,閉著眼搖著頭,一副就是我沒怕有種你上的樣子。
          「那这次要什么棋?」
          「西洋棋吧,上次也是那个。」
          「嗯。」绛景点了点头,然后从某个时空耍特权弄到的黑科技手表里下载了一副西洋棋出来,放到了已经被灸舞整理干净餐桌,摆放好黑白两色的棋子。
          「上司优先,你执黑子。」灸舞斜咧嘴一笑,然后转动棋盘将原本朝向自己的黑子朝向对面的绛景,右手一伸做出了个礼让的动作,打趣戏谑的说道。
          「切,别有居心。」绛景抽动了嘴角无言不想再吐槽什么,然后索性不想争的伸手朝向棋子,没有丝毫犹豫的拿起。
          「嗯?又是王?」灸舞挑起眉,手肘抵着桌面撑着下巴,手指敲着自己的颧骨,有些见怪不怪的歪了头问道。
          「王若不身先士卒,士兵怎么会跟上呢?(*)」绛景不以为意的跟着挑眉,碧绿色的双眼带着笑意的瞇起与前些次如出一辙的反问,举起王在手指上灵活的转了个圈子,朝着棋盘的格子落下。
          (*)出自code geass反叛的鲁路修。
          「你倒贯彻的很彻底。」灸舞思考了一下,举起士兵落下的同时这么边说边叹气,「你自己算算,你冲到最前线把你家下属的心脏吓得差一点停下的次数。」
          「我还不是都完完整整的回来了。」绛景无趣的耸了耸肩,彷佛那个拚上性命的人不是自己般的轻松回应,口气有些自负,宛如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信心,「反正能伤到现在的我的人魔界也寥寥可数,能的也不敢随随便便离开魔界。」
          「就不要最后直接搞个反攻魔界,我还要派人去扛你回来。」灸舞对于他的态度不以为然的赏了一个白眼,故意危言耸听的乌鸦嘴一句。
          「我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好吗?」对此,绛景表示你把我当脑残级好战份子吗?
          「我倒觉得这很像你的风格。」然而,灸舞表示谁叫你的所做所为非常像啊!
          交谈之间,他们彼此虽然聊得十分轻松无关,但是如果有第三者来观看这个棋面的话便会发现,他们两个都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迹象,一步一步间都是打算要将对方推入死胡同里面。
          「Checkmate。」
          「啧。」第一个打破和气的脸色皱起眉头的是执黑子的绛景,他略有不悦轻轻弹舌,举棋的动作出现了犹豫。
          「就说你太冲了吧。」灸舞脸色虽然是戏谑的嘲笑着绛景的棋步,但言语之中却另有含意的担忧。
          「攻击是最好的防守,但也要适度评估局势才可以呢……」绛景似乎是读出了灸舞句子里面所隐含的意思,手指轻轻抵上下巴,看着被骑士皇后给团团包围住国王的小小声咕哝着,然后又恢复成本来偏向轻浮的神色,轻笑出声回应道,「不过灸舞小弟弟啊,你以为这样就将死了吗?」
          说完,他举起了王棋往灸舞包围网的漏洞向后钻了一步,就如同是战场上战略性的撤退般。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就这样就赢了呢?」灸舞看到他打破了自己所设立的封锁线,不以为意的抽了抽嘴角,联想到了面前这名看起来无害的少年过往的丰功伟业,「你可是让Y轴时空的魔界军队为之色变,最后不得不暂时性撤退的人耶。」
          「呵呵,不要把功劳都安到我头上来。」对于这件事情,绛景倒是不觉得这没有什么,有些尴尬干笑了声,略为谦虚的回应道,「如果没有叔叔跟旗下的时空联合军,还有那些立志要夺回时空的异能行者们,这些事情不会成功的。我只是抓在适当的时机出现,给予士气而已。」
          「……」灸舞思考了一阵,看着被逃出压制的棋局深思了一下才踏出下一步。
          「倒是灸舞。」绛景看了棋子顿了顿,拿起骑士的手指指了指灸舞,用一种光说我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脸色亏着他,然后在进一步,将灸舞设下的包围网破坏的更彻底,「你不也一样,看铁时空和魔界之前传的。九岁八个魇魁嘛!杀得还比我凶咧。」
          「哈哈哈,这是我师傅给我的考验不能怪我啊。」这下换灸舞尴尬得笑了,同时也苦恼了,他戳了戳自己的脸颊思考如何反击。
          「灸亣镸荖尽产变态。」对此,绛景给予了评价。
          「夕舞黎歌不遑多让。」然而,灸舞也回击回去。


          IP属地:中国台湾5楼2017-01-20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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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记得有一次我们瞒着上面偷跑出去吗?」棋局进行到最紧张重要的时刻,绛景突然又开了个话题。
            「你说伪造文书混进铁克禁卫军那次?」灸舞思考了一下,脑海中浮现的是这个回忆。
            「对对对!就是那次!」绛景像是小孩子被人提到自己最感兴趣的东西一般小雀跃的回应。
            「那次超级离谱的,我都以为当时我是脑子烧坏才会跟你这么提议。」对于这件过往发生的离谱且脱轨的行径,灸舞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说道,注意力稍微的被绛景带了开,没有留意到自己下格子的手微微一偏,落在其他格子了。
            「我大概也是脑子撞坏才会同意跟你一起闹。」绛景倒是给了个灿烂的微笑,诡计得逞心情愉悦的接着说道,「Checkmate。」
            「……有人说过你手段很贼吗?」突如其来的将死宣言让灸舞呆滞了一下,尔后心情五味杂陈的问道。
            「有啊,公良慕梓.明。」绛景耸了耸肩膀,用一种小弟弟你们跟哥比都还差得远的表情回答,「噢对了,这句你当年也问过了呦。」
            #06
            与其说混入正规的铁克禁卫军,不如说他们只是借着那为期一个月的开放见习,然后伪造了身份参加而已。
            所谓的开放见习,就是在限定的时间内让各异能家庭,甚至是各个时空的异能行者们以最低等级见习生的身份暂时加入到铁克禁卫军,体验禁卫军的生活,由此来学习铁克禁卫军的训练模式,是难得可以看见那独步十二时空的军队开放的机会,每开放一次名额几乎是爆满且超收。
            五年前,灸舞十二岁,绛景十五岁。
            ——啪。
            在离开放见习的报到处不远的暗巷里,传出微弱的一声什么东西接触到墙面的碰撞声响。
            「我说。」绛景一掌拍在离靠着墙壁少年不远的地方,身子微微向前倾,用半威吓半利诱的语气跟他说道,「我可是让你日子好过耶,不答应吗?」
            「可、可是。」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少年有些慌张跟无奈,「这样应该是不可行的吧…」
            「这个我们自有办法,反正你们不是根本就不想来吗?」绛景勾起嘴角挑着眉梢,一副不良少年样的说道,同时斜眼瞄了眼站在一旁干等成果的灸舞大少爷,「我们只是想暂时借用你们的身份,而且一个月不用被家管的放飞生活,开销还是我替你们垫的情况下,这么好的交换你们不要吗?」
            「这、这个…」很显然的,绛景提出这么好的条件交换让少年们犹豫不决,他们挣扎着这其中的利益得失,最后还是点下了头,「好吧…」
            「这才像话嘛!ID卡交出来。」绛景满意的冲着少年笑了笑,十足像了一个痞子般的不良少年,然后让出了距离,伸出手去讨要东西。
            少年有些怯懦的将口袋里面的两张卡片递给绛景,然后想起了什么般的开口提醒:「你、你们不要用我们的名义乱来喔!」
            「不会啦我保证。」他随意的敷衍了一下,然后拿出另外一张似乎是信用卡的卡片塞到少年手中补充道,「这里面有十万的额度,随你们刷,不过刷爆全部自己付。这段期间给我滚远远的不要出现在我视野范围内,我们一个月后见!」
            放走了两名无辜的小羔羊后,绛景才换了个脸色,一脸哀怨的看向从头到尾除了帮忙抓人以外几乎都在看戏的灸舞,抱怨咕哝着:「干嘛都让我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角色……」
            「没办法你演起来像啊!」初入青春期,正在处于一种孩童跟少年之间模糊地带的灸舞,脸还保留着孩子的圆润,巴眨巴眨的撑着水玲玲的大眼,嘟起嘴巴,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绛景。
            「你——!唉!」看到那般灸舞的眼神绛景一成串的碎碎念全部卡在了咽喉处,不知道该不该说的咋舌,然后无奈的抚着额头左右微微摇了摇,「真的是败给你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好啦!接下来就是我的专场啦!」灸舞见他不想和自己争的样子笑了笑,举起自己的右手打了个响指,略得瑟的说道。
            在一声清脆的弹指声后,一股沁凉的雨属性异能笼罩在两人之间,从头到脚的逐渐覆盖住,慢慢的挥散掉之后两人的面貌便换了个样,成为了刚刚那两名少年的模样。
            「这样就OK啦!我们走吧!」灸舞兴致勃勃勾着绛景的手,往暗巷外的报到处走去。


            IP属地:中国台湾6楼2017-01-20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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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他们排在队伍最尾端的时候,绛景突然开了口,对着正在伸长了颈子看向有些遥远的报到处的灸舞说道。
              「为何?」兴奋不已的灸舞小朋友回头,一脸不解的看向他有些诡异的神色。
              「就说是预感了,这是第六感、第六感。」对莫名其妙涌现的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说不上个所以然的绛景无奈的摊了摊手,唉声叹气着。
              「冤家路窄的狭路相逢?」
              「有这个可能。」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略有所思的回答了灸舞的猜测,尔后又因为不小心弄乱而顺理的一下,「希望不要是遇上某人就好——」
              「——握操的咧。」在一个小时之后,总算距离报到处只有数步之时,绛景看清了那个站在那边协助报到的人的面孔的刹那整个人脸色大变,低声骂了句粗话,深深痛恨了方才插上FLAG的自己。
              站在那里的少年年纪应该与绛景差不了多少,在同龄间算高挑的身子、深褐色俐落的短发,端正俊朗的五官、清澈而散发着正气的双眼,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被他任命为SP(随护)得以名正言顺的空降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东城卫的呼延戒,呼延觉罗.戒。
              「怎么了?」看到绛景瞬间刷白,现在近乎等于惨白的脸色,灸舞不禁感到更加困惑的出声询问。
              「你对你的易容术有多少信心?」绛景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像是深怕被谁发现自己一般沉重的开口反问。
              「嗯……目前除了师傅以外应该没人能拆穿——」灸舞先是自信满满的说道,最后却又矛盾底气不足的心虚了,「——大概吧。」
              灸舞往报到处看了过去,一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之后便对绛景的反应了然于心,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多了些戏谑跟嘲讽。
              「哎呀哎呀,原来是自家老公啊!难怪会害羞~」灸舞打趣的说,然后装作亲昵的勾上绛景的肩膀,「这么害怕真该说是妻管严——呃,夫管严才对。」
              「你是在胡说八道些三小鬼东西啊!!!」对于已经处于一种生无可恋的绛景又在被灸舞这么一个调戏下去,翻个脸比翻书还快的瞬间浮上红晕快速甩开他的手,像是想要极力撇清什么的恼羞成怒道,「他才不是我老公!为什么我是在下面的那个?!——等等。不对不对不对!我们两个都是直的好吗?!!他只是我下属!下属!下属!更何况他现在还在学校追我妹!!」
              「你一脸总受样,欠人干。」对于后面的辩解灸舞选择了无视,只挑了自己想要听的回答。
              「我听你在LEN萧话!!(=胡说八道)」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眼见绛景几乎红透的脸,以及他接近发飙翻脸的态度,灸舞决定见好就收,改以安抚的语气说道,「不会被他发现你翘班出来跑来这里的啦。」
              「……」绛景怒翻了个白眼,甩头就不搭理灸舞了。
              ——天知道他是真讨厌人家这样说还是为了掩饰什么的故意炸毛,不过还是不要拿这个当作消遣来嘲弄他好了。
              灸舞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想到。
              「请示出ID卡。」过了一下,终于论到他们的时候,戒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对着手上的资料,带着笑容,温和有礼的说道。
              绛景从口袋里拿出卡片,递给了戒。
              仔细的核对了ID卡跟报名资料,再端详了他们的脸孔,戒不禁狐疑得來來回回检查了数次,明明资料与申报的沒有任何不同,眼前的这两个人却给了他一种异常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直觉觉得他们怪怪的。
              看到戒反覆确证的动作,绛景不禁心虚的冒出了冷汗,心底着急的想赶快从他手上拿回卡片。呼延觉罗家的人什么不可怕,最可怕的果然还是那准到令人发毛的第六感。
              「欢迎。」最后,戒带着保留的态度决定放行,对着他们说道。
              「吓得我心脏差点停了。」离了报到处有一定距离之后,绛景松了一口气的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的向灸舞说道。
              「我就说嘛!我的易容术耶!」灸舞对自己的能力满意的笑着回应。


              IP属地:中国台湾7楼2017-01-20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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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结束了今天在铁克禁卫军开放见习里负责核对报名的戒,跟东城卫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后去到了那个位于十二时空三轴交叉点的联盟总部广场,才看到了某个正在气呼呼似乎在等待什么而来回踱步的褐发少女。
                少女在他进入到广场的刹那便发现了他,径直的朝向他走了过来。
                「你可总算来了。」少女——总盟主首席秘书呼延觉罗.绯雀用食指指着他,带着无奈又忿恨的语气说道,「人就交给你找了。」
                「不会吧?!」戒听到这句话瞬间会意了罗绯雀的意思,不禁如雷轰顶的小声哀嚎,摇了摇头扶着额。
                听到了这句,代表了那个人——他们的顶头上司夕绛景再度无故旷职,不知翘班翘去哪里了。
                虽然以现在的制度而言,他几乎等于是花瓶般的存在,就算没有了他总盟还是能够保持正常的运作模式,但不代表他可以这样不用知会任何人就无故跑掉啊!
                「管好你家小绛,我还有公文要审,走啦!」罗绯雀拍了拍戒的肩膀,带着些许看好戏的心情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去,留戒一个人在广场里面看着人潮流动。
                『妈呀——』戒心中万只草泥马奔驰而过,SAN值趋近于零的看着罗绯雀扬长而去。
                再着他们也虽说习惯了不管事的上司,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他到处乱跑,所以找寻跑路上司的这个任务便落在身为他随护的戒身上了。
                「所以我到底从哪里找起?银时空??谁来告诉我一下啊???」

                「你那次消失快一周把戒都吓坏了。」结束了棋局,灸舞看着正在收拾棋盘的绛景打趣的说道。
                「也才一周,我本来是要躲他躲一个月耶。」低着头整理着棋子,绛景语气带着些许不以为意的回应道。
                「这么说倒也是,要不是遇上那件事情或许真的可以瞒过一个月,稀、有、动、物。」想到当初的诡计没有得逞的灸舞有些遗憾,恨的有点牙痒痒的在句子最后加上重音,以表示他的哀怨。
                「怪我?谁叫我是这种异能,啥都不能伪装,一用就穿帮。」收拾好桌面的绛景座回椅子上,面对灸舞的讽刺,他耸肩略带无奈的推拖责任。
                「不过那件事也真的挺好玩的,特别是修的反应,现在想起来以现在的形象真的联想不出他会这样呢。」看他的样子灸舞也没有继续针对他的异能属性下去,将话题人物带到了不在场的呼延修身上。
                「他接近暴怒的样子确实很有趣,不过还是不要有下次比较好。」绛景回想起当初的场面跟修当下的反应,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对此灸舞表示举赞同票。


                IP属地:中国台湾8楼2017-01-20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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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那是一个风光明媚的下午,太阳毫不留情毐辣辣的撒在草原上,而草原的中间聚集了不少的人。
                  修看了看这个场面不太适合这群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异能行者们,于是决定将行程改成深山里面踏青活动可能回比较适合,再跟戒他们讨论一下过后他们也赞同修的提议,于是发起临时动议,变更行程,将队伍一一的带到附近比较安全的山上,让各个小组在有禁卫军保护下各自分散行动,体验一下森林可能会遇上的威胁及求生训练。
                  跟在绛景跟灸舞旁的,刚好是身为东城卫一分子,有头号军师之称的冥,这让绛景感到异常的——
                  惊悚。
                  于是他拖着灸舞,想尽办法的留在队伍的最尾端,离冥最遥远的另一端。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的到了黄昏。
                  他们在离小川不远处,一片较小的空地上驻扎,彼此分配好工作,然后分散开来各自行动。
                  灸舞跟绛景被分配到的是最不需要技术的捡树枝。
                  「嘛,我觉得你根本想太多。」总算有两人独处的时间,灸舞便立马开始亏起绛景这一下午接近反常的举动,「神经质。」
                  「那是你不知道这届东城卫有多可怕。」捡起地面上的树枝,对着灸舞挥舞嚷嚷抱怨着,「看看你未来的属下,一个比一个变态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对此,灸舞的态度十分的敷衍,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听到耳根子都要长茧的内容,「风属原位一个(修)、智商一百二一个(冥)、近战法师一个(戒)、中肯木头一个(镫)、欠骂话唠一个(A CHORD)跟灵感MAX一个(萩),不就是这样的组合吗?近战法师还是你硬塞进去的。」
                  「……」
                  「对于我未来的下属,我不打算表示什么。」灸舞悻悻然的看着被反驳到无话可说的绛景,「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遇上了再说。」
                  「好喔。」没话可说的绛景选择了最白烂的一招,句点。
                  「……」
                  突然之间,一股异常的感觉刺激到他们的神经,让缓和日常的气氛瞬间凝结了起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皱起眉头,唰的一声放下他们好不容易搜集到的树枝,瞬间摆出了备战的姿势。
                  「你感觉到了吧,那个。」灸舞凝视着不远处的树木上缓缓的出声询问确认。虽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单纯的站在原地,但绛景知道,他已经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所有准备,只差没有出手而已。
                  「而且很强,是TOP级别的那个。」而绛景给予肯定的答案,他自己则是将双手搭上腰间的枪套,轻轻的挑起枪套的扣子,处于随时都能拔枪发射的状态。
                  ——那是Colt M1911 .45ACP的手枪,是绛景的爱用枪款,轻且威力强。
                  「是我们被发现,特别来堵我们的?」
                  「我想不是。」听见了从遥远的广场处响起的警报声,绛景瞬间分析出了答案,解释道,「大概是冲着在场所有异能行者来的,想要来个大觅食。有一个朝我们这里来了,最强的那种,魇魁——不,可能有魔君等级。」
                  「我们要求救吗?」灸舞偏头,瞄了瞄绛景。
                  「你觉得以现在的东城卫,能够应付吗?」绛景不以为然的反问。
                  「或许可以,但是他们现在太过分散,还要保护其他人,一定会被各个击破。」对于他未来下属的能力他是给予肯定的,但是以目前的状况却是不允许的。
                  「正确判断,那由我们解决它吧。」低下头,绛景确认着自己的弹药跟枪枝状况。
                  「你确定?你的异能——」他担心的确认他的意思,毕竟那个与其他属性相斥的虚属性,一用等同于立刻穿帮。
                  「现在不用会让更多人牺牲,况且这本来就是我们一时兴起的恶作剧,我可不允许有谁因此丧命。」抬起头,他眼神坚定的看向了灸舞。
                  这一个瞬间,灸舞才发现了他与绛景之间绝对性的差异——同样从小被当作盟主储备训练,同样接受魔鬼式精英教育。
                  但是不一样的是,他已经将那份责任承担起来,认清了自己的使命,并正在贯彻着自己的理念,同时也在为了什么而赎罪。
                  他菲薄且带着孤注一掷的气魄让灸舞彻底的瞭解。
                  此时,不是玩笑可以过去。
                  此刻,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此地,必须保护、必须战斗。
                  这便是他们的使命,注定要行走于刀尖,为了守护——
                  ——为战而生。
                  战斗他们最纯粹的语言,这是他们的罪言,同时也是他们的宣言。
                  「有趣。」面对已经出现在两人前方的敌人勾起食指挑衅的见面礼、嚣张至极的眼神、狰狞粗重的呼吸,绛景勾起嘴角,以气定神闲而不屑一顾的语气回敬敌人,「我就奉陪到底。」
                  「上吧。」他看着逐渐被后续跟上的敌人包围住他们,对灸舞这么说道。
                  出手。
                  举起双枪,凝聚异能,风暴展开。
                  电光石火的一枪,劈开凝结的气息,令风云为之色变。
                  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灸舞也出手了,双掌瞬间搭上一只魔物的脖子,运上异能使上些许力气,轻松的掰断对方的颈椎,然后寻找着下一个猎物,以同样的方式再度击倒。
                  而绛景一枪一枪的准确击中敌人,子弹丝毫不差的在眉心上开出一个孔洞,瞬即致命。
                  ——这两个人哪是什么菜鸟,根本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中精英。
                  眼见不过是一刹那,便有许多同伴倒下的头头,心里这么想道,同时也举起了手,准头对准正在缠斗灸舞。
                  「小舞!」在稍远处看到情况变化的绛景,不禁大喊了对方。
                  「?」在这个瞬间,灸舞感觉到了庞大的能量朝他攻击而来,已经做不出防御了。
                  做好硬扛伤害的心理准备,此时却看见一抹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替他挡下了攻击。
                  「绛景!」灸舞惊呼,不知不觉的乱了气息。
                  他听见了什么落地的声音,大概是绛景的枪吧。
                  以右侧紧紧护住灸舞的绛景,垂下的右手呈现严重的伤势,右肩脱臼,右手腕泛着紫红色瘀肿。
                  「不要动摇,给我继续!」绛景吃痛的咬着牙,长满长期训练而生的厚茧的左手紧握枪枝,他压住涌动的气血,不让自己当下就吐出来,同时对着灸舞提醒道。灸舞立刻重整他的架式,开始清起其他杂鱼。
                  看来右手短时间是废掉了,对方这么判断着,同时觉得轻松了一些。
                  他原本就判断那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比较强,才会佯攻灸舞,目的是引诱绛景去救他。
                  而使用双枪的人,通常除了惯用手以外,另一只手只是装饰用的,根本打不准。
                  以他的情况来看,惯用边应该是——
                  「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我是右撇子。」发现对方的念头,绛景勾出鄙视的微笑,举起完好的左手,枪口对准他,「还真是不好意思,你可是大错特错了呢!」
                  扣下扳机,弹道丝毫不差的落在愣住的他的耳边,像是故意挑衅射歪的一样。
                  这个当下他才意识道一件事——
                  绛景,夕舞黎歌.绛景。
                  那可是现任异能行者的领导者,总盟主的名字。
                  然后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他,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到底在搞些什么!」回到集合的广场,做好心里准备的绛景还是不免被修、戒默契可加的同时怒吼给吓了正着。
                  戒当着东城卫所有人的面,训斥着绛景。
                  而修向来冷静的脸也崩塌,被愤怒跟担忧给占据,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骂。
                  他们早就疏散好其他所有的见习生了,正想要找剩下落单的他们跟镇压暴动的魔物,哪知道才刚回到广场便感觉到爆发出来的庞大异能,而且还是虚属性的异能,戒瞬间就了解他找了快一整个礼拜的失踪人口在哪里了。
                  这十二时空里面,拥有这么强劲的虚属性只有一个人。
                  戒不禁咬牙切齿,深怕他有什么个三长两短。
                  结果还真的看到他带着伤,拎着另外一个见习生回来。
                  在后面看着被呼延式两兄弟连珠炮炮轰的绛景,灸舞不禁捏了把冷汗,还好在他们还不认识自己,而且他也还没解除易容术,不然被炮轰的名单上肯定也有自己的名字。

                  在他们闲话家常当年的同时,来找夏天上课的修走进了夏家的客厅,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等等。他听到了什么。
                  当年灸舞在场?!?!?!
                  同时注意到修出现的两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修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只差没有当场跪在灸舞面前请他宽恕他当年的逾越之举了。
                  不,其实他是有这个念头的,不过在他行动之前便被灸舞给打断了。
                  「你不要说属下无知,求盟主降罪什么的。当年我还不是盟主。」灸舞憋著笑,装作严肃的说道。
                  「可、可是属下。」
                  「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我们错在先。」
                  「那我也该走了。」看到这个场面的绛景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不然我又要被戒骂了。」
                  「很高兴有可以跟你这么聊天的机会。」看到准备离开的绛景,灸舞这么说道。
                  「我也是,很高兴能在公务以外的地方跟你谈话。」他拍了拍灸舞的肩膀,挥手离去,「你们好好加油!」


                  IP属地:中国台湾9楼2017-01-20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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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灸舞做了一场梦,一个对于他而言相当反常的梦。
                    作为一名站在炮火第一阵线厮杀、心系战况的领导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他梦里尽是枪林弹雨、火光四射,甚至是同伴命陨、倒在血泊的场景应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才显得这个梦的反常。
                    内容他还历历在目,是他曾经发生过,属于他回忆的一部份。不知为何的浮现在意识的表层,投射在梦境中。
                    那只是个风平浪静,难得偷闲的下午,与那个人茶余饭后的侃侃而谈,也大概是他们两人之间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不论时事,不论公务的交流了。
                    「盟主!」
                    在他睁开双眼的刹那,听见了一个惊叹的呼唤。
                    是令,跟他一起来到前线迎战魔尊的吉吉如律.令。
                    「我……我昏迷多久了。」他撑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头从床上坐起身子,询问着令。
                    「回盟主,三天三夜。」
                    「目前战况如何?」他甩了甩头,想起了梦境的内容,同时也担心的目前的情况。
                    「魔尊对总盟主下了一对一的战帖。」令偏了眼神,明显是心虚的在斟酌情报,「总盟主……他应了。」
                    -FIN 2017.01.19


                    IP属地:中国台湾10楼2017-01-20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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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M: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7434304/


                      IP属地:中国台湾11楼2017-01-20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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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虚雀重出江湖、你有本事发你有本事把后面的一起发出来啊,看看有多少人给你寄刀片,反正我这边刀片是已经就绪了。摊手。


                        IP属地:陕西12楼2017-01-22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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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战而生『日后谈』
                          【残坠.殒『Normalending line』】
                          「我们赢了。」
                          在令的搀扶下走出帐篷之后,灸舞便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那是戒的声音,明明是该高兴的事情,却听不见戒有半分的喜悦,他推开了围绕在戒周遭的人,走到戒的面前。
                          「你说什么?」灸舞谨慎的询问了戒。
                          「赢了,我们赢了。」戒像是强行压住什么情绪一般,声音低哑的复诵着。
                          「他呢?」从令方才的汇报他知道,绛景答应了一对一的单挑,然后跟着他前去的只有戒一个人。
                          现在呼延戒回来了,那夕绛景人呢?
                          灸舞虽然了解到了什么,但是他不愿相信,所以他用确认的语气再次向戒询问着。
                          看着戒偏过头,死咬着下唇,紧皱着眉头和在眼眶了打转的水气,他确定了。
                          「死了。一剑穿心。」
                          跟在后头的走过来的狄莫悔这么打破他们的沉默,怀里抱着一个人影。
                          稍长的茶色发丝顺着地心引力微微下垂,遮住了紧阂着的双眼,带着笑容的嘴角血渍没有被擦干净,白洁的衬衫被鲜血染遍,有些已经干涸的血块紧粘着皮肤。
                          那毫无疑问的,是灸舞在询问的人物。
                          「但魔尊也死了,同归于尽。」狄莫悔这么补充。
                          ——你们好好加油!
                          灸舞回忆起梦境的最后,他拍打了他的肩膀所说的话。
                          就好像未来里不会包含他一样,存在于过去的人给予的祝福一般。
                          -FIN 2017.1.20


                          IP属地:中国台湾13楼2017-03-11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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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战而生『日后谈』PART. 2
                            【残坠.殒『Normalending line』】
                            #01
                            「灸舞他怎么样了?」坐在椅子上,绛景撑着自己的额头,疲态十分明显的询问了走进来的令。
                            「回总盟主,目前脱离了险境,还在昏迷。」令一板一眼公式化的回覆着他,不过他的声音也是充满了疲劳感,就彷佛不久之前才经历过一场浩大战事般。
                            的确他们才刚经历了一波战争,而且己方伤亡惨重。
                            让东城卫去协助金时空,他跟灸舞率领部份军队才刚踏入魔界,便遭受到魔尊早已等待许久的埋伏,没有充足准备的他们面临了场恶战,包括绛景在内,许多高阶的干部都是带着一身伤才结束了这一波突击。
                            士兵的伤亡列表还放在绛景桌子上,而伤势最重的是当下冲在前头,首当其冲的铁时空盟主灸舞,几乎拚了绛景自己大部分的力气才从前线抢救下来。
                            「那就好——」绛景轻轻的吐了口气,在说出话的同时感受到强烈的晕眩跟疼痛感从四肢袭击中枢神经系统,让他话戛然而止,失去了意识。
                            或许是一直挂心的事情有了着落,让情绪一直紧绷的绛景瞬间松了口气,被情势所迫而压抑的疲劳和伤势有机可乘。
                            「总盟主!」看着话还没说完就瞬间啪的一声趴在桌面的绛景,令错愕的大喊一声,冲到他旁边。
                            #02
                            绛景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戒一脸担忧的脸坐在床旁边看着墙壁在发呆,像是在等待他清醒过来。
                            头疼还在持续,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声音,就只是静静的端详了戒的侧脸。
                            一阵子之后,戒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一般的回过头看了过来,正对上他的双眼。
                            绛景有些心虚,慌张的偏开了视线。
                            「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戒没有在意他的动作,轻轻的叹了口气,出声询问。
                            「还行,你们那边呢?」
                            「还算顺利的结束了。」戒苦涩的勾起笑容,答应了他的反问。
                            「是吗?」绛景咬着牙强行将自己的上半身撑了起来,突然的姿势改变引起剧烈的疼痛,让额角不禁泛出一些冷汗,有些不稳的从下床站了起来,「我躺多久了?」
                            「不久,半天。」看到一连串动作的戒顺势扶上他的肩膀跟后背,让他不至于会因为重心不稳而跌落地面。
                            「唉。」绛景无奈的叹息了声,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一边喃喃自语着,「这样不行,现在灸舞还没醒过来的时候,我不能倒下。」
                            「你知道你自己的伤势也没有比盟主乐观到哪里去吗?就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吗?」对待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从小一起长大的戒自然了解他的性子是十分固执的,没有合情合理合意的理由是无法说服他的,即使如此,戒还是咽不下着口气的唠叨了一句。
                            「我当然很清楚,这是我的身体。」面对戒担忧的碎碎念,绛景依然还是不为所动的回覆,然后又在最后态度突然软了下来,「可是眼前状况不允许我就这样躺着耍废,现在我绝对要完成的责任义务就摆在眼前,我没什么理由驻足不前。」
                            「……」
                            「况且,我不想饶恕——」不知是怎么的,绛景敛下了眼神,带着悔恨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着,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戒也听不清楚了,「——饶恕这个害死亲人的自己。」
                            父亲的鲜血彷佛还沾满了这双自不量力的手,母亲临走前锥心刺骨的喘息彷佛还在耳边回响,双生妹妹透过心电感应传递的窒息感彷佛还不断的刺激着每一条神经。
                            这些,他没有片刻忘记,没有一个遗忘,如同恶魔的耳语般,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自己是如何的罪孽深重。
                            「你还真得是个M啊……」虽然什么也听不太清楚,戒空下的那只手扶上了额头,仍然略显无奈的说了句。
                            「大概吧。」他抬起头来,方才的神色如同不曾存在似地尴尬的笑着。
                            ——彻头彻尾,所做所为的一切对他自己而言只能算得上是赎罪,让那些所谓的『责任义务』给束缚自己,冠冕堂皇的给予判刑。
                            这些不管是谁,他都不曾提起过。
                            #03
                            「总盟主!」突然之间,有个人影从他们后面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呼唤了绛景。
                            「?」被叫到的绛景回过头,看向那个熟悉的人影,是他所属的部下。
                            「总盟主,有客人找您。」
                            「客人?在这个时间点?」绛景眉头微皱,有些疑惑的反问。
                            「是的……属下让他在您的房间等了。」部下的脸也是充满着困惑,微微点头答应。
                            「是谁?」
                            「属下也不清楚,那位客人说您过去就知道了。」
                            「……了解,我这就过去。」他用手指轻抵上下巴,思考了数秒钟后说道。
                            「属下先告退了。」那人微微的躬身,然后像是还有许许多多的杂务还没处理般用小跑步的快速离开了。
                            「不太好的预感。」看着那人离去,走到不远处的房间前面后,戒缓缓的对绛景诉说,扶着他肩膀的手不自觉的缩紧了,「有怪异的气息在那。」
                            「我倒觉得进展顺利。」同样感应到来自房间的气息的绛景放下了手,有些狡诈的轻笑了起来,说起戒不太能理解的话,「如果我的推理没错,所有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说完,他便伸手握上门把,轻轻的推开。
                            里面在等待的是他们所熟悉一个人,当年潜伏在他们身边欺骗他们的魔界至尊的儿子,狄阿怖猡.莫悔。
                            也是当初那一连串,至今不断折磨他们心灵的事件的设计者。
                            最后不知为何的消声灭迹,失去了踪影。
                            「是你!」戒看到了眼前端坐在椅子上等待的人,有些错愕的惊呼了声。
                            当年杀死了林雨茜后就不见人影的人,现在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令戒不禁许多情绪蜂涌而出,正当他打算冲上前去掐住那人的领子逼问的时候,绛景伸出了手拦住了他。
                            「戒,冷静点。」绛景的语气如静止的湖水般平静,可是他的眼神却还是遮掩不住那赤裸裸的杀意,直直的凝视着狄莫悔,「你先出去吧。」
                            戒有些不甘願的默默閡上門,留給他們兩個一個空間。
                            #04
                            「好久不见了,我该这么说吗?」狄莫悔面对他们两个的反应像是如他所料一般,带着那一如既往的笑容有些自嘲的问候。
                            「各种场合上来说,我们确实是很久没见了。」绛景勾起嘴角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回应着他的问候,如同闲话家常般的自然,「你都消失到哪里去了?」
                            「退居二线而已。」他換了個姿勢翹起腳來,斟酌了字句回答,「有些事情要處理。」
                            「例如為了隱瞞你被某人影響的換邊站了?」絳景了然的輕笑,直接點破了他心底所隐瞒的事情,「再例如不讓魔尊知道你在策反?」
                            「……果然跟聰明人講話比較輕鬆。」狄莫悔微愣一下,用與方才公式化的微笑不同的釋然笑著,「那你應該已經猜到我來的目的了吧?」
                            「那也必須等你說出來才算數呢!」对于问题有个着落的绛景,有些故意的含糊其词。
                            「咳,那我就打官腔的说了。」狄莫悔面对绛景的反应不禁挂了滴水珠,轻咳了声说道,「父亲大人邀你和他对上一局,了结这场战争。」
                            「单挑吗?」虽然对于狄莫悔的送上的战帖有个底子的绛景,听到的当下还是收敛起脸色,不禁沉思了起来。
                            「对。」
                            「我好像,不能不应呢。」综观整个情势来说,居于弱势的他们对于这个能够扳回一城的机会似乎是不能错过的,绛景随后扬起苦涩的笑容,「你觉得我会赢吗?」
                            「不可能。」狄莫悔一口咬定。
                            「怎么说?」明明自己是清楚原因的,但绛景还是问了。
                            「你心灵空隙太大了,轻而易举的就能侵入。」
                            「果然啊——」
                            「PTSD(创伤后压力症候群),你得了这个病,极重度的那种。」他的声音云淡风轻的有些空虚感,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着,「你自己很清楚,但你没有向任何人说,更没有就医。」
                            「……」
                            「就如同我当年的判断,你很高傲。」面对眼前这名不同于初次见面那般青涩稚嫩的少年,狄莫悔言语里充满了当年相同的担忧,「自负得不让任何一个人看见你的软弱,谁都不例外。」
                            「所以?」被击中软肋的绛景难得的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宛如一具人偶般的生硬的反问。
                            「你很容易被击败。」他严肃的说,「论武力你可能和魔尊差不了多少,但是在心理素质上,你输的很惨。」
                            「说得好像与你无关似的。」
                            「你的心理创伤的确是我设计的。」说出着句的时候,狄莫悔出现些许的歉意,随后又回覆正常的说道,「不过你比我当初所预料的来得严重,你居然连武器也拿不稳了。」
                            是的,从与修他们初次见面开始,绛景原本使用跟训练都是他的父亲,身为一代剑圣的刘炩所擅长的剑术,但从接任总盟主开始使用的武器却变成了双手枪,索然不再接触刀剑类的冷兵器。
                            「这没错,我是连刀子都拿不稳的盟主。」绛景突然笑了起来,彷佛是嘲讽自己般沉沉的开口,「不过这让我能够预料魔尊大略的战术了。我有个计策,你要听吗?」
                            「让我听听。」
                            #05
                            「戒,走吧。」推开门,绛景偏过头去看向轻轻倚靠着墙壁的戒说道。
                            「你们都谈了什么?」看着绛景胸有成竹的样子,戒仍然困惑着。
                            「一些战术上的讨论而已。别担心,他是我们这边的人。」见道戒困惑的反应绛景笑了笑回应,随后看到跟在后头出来的狄莫悔紧绷起来的戒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但狄莫悔的脸色似乎比戒还来得凝重,有些异常。
                            「魔尊找我单挑,走吧!」绛景勾起戒的手肘,往前方走去并催促着。
                            「咦?欸??等等啊?!!」尚未理解状况的戒胡里胡涂的被绛景牵着跑。
                            ——我的判断没错,现在的他是个冷静的疯子,为了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的疯子。
                            站在后面看着满脸笑容的绛景勾搭着满脸困惑的戒的场面,嘴角不禁温和的笑了起来,但是无法掩盖掉狄莫悔满腹的担忧,尤其在听过他的计策之后又加剧了他的烦恼。
                            ——即使自己会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IP属地:中国台湾14楼2017-03-11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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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把讯息跟事情都交代给目前留守的东城卫跟西城卫之后,绛景就只身一人在众人的目送下随着狄莫悔离开了。
                              「如果总盟主赢了,事情就结束了对吧?」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冥却意外有种莫名的焦虑感油然而生,他有些不安的向周遭的人询问确认。
                              「“一切都会结束的,祈祷我会赢吧!”,总盟主是这么说的。」镫撑着下巴,然后做了个商业里面作为引号的业界手势,回应着冥。
                              「总盟主不会做没有胜算的事情。」修镇定的说着,言语里透露的那天生气质让他们的心理顿时平静了不少。
                              「这么说也是……」冥叹了口气,不自主的牵上了在旁边静静陪伴着他的双生弟弟翰的手。
                              「哥,你就放心吧!」感受到冥的焦躁,翰有些稚嫩的笑了笑安抚。
                              「话说戒咧?」此时,镫看了看四周都不见戒的人影,疑惑的开口。
                              「该不会?!」对于戒个性再了解不过的修低声暗叫不好,「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
                              「跟上去了?该死!」冥扶着额头,「明明总盟主再三交代过不要他跟去的。」
                              「现在怎么办?」
                              东城卫紧急会议(小圈圈)
                              镫:「惨了,我们要不要追上去找回戒啊?」
                              翰:「论潜行我们都没有戒好……找也有难度。」
                              冥:「一个近战法师为何会把技能点砸在潜行上谁来告诉我一下?!」
                              修:「……放飛吧(OS. 放过我吧——)」
                              东城卫紧急会议結果:放飛戒(√)
                              #07
                              「唉……」走着走着,绛景突然间重重的叹了口气,带着无奈的脸色停下了脚步,朝着不远处的方向出声喊道,「戒,我不是说过谁都不准跟过来的吗?」
                              「我有股预感,很强烈、很强烈。」从不远处现身的戒,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绛景面前,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说着,言语里面充满了不安,「它彷佛再说,如果我没有跟上来,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会赢的。」对于戒的不安,绛景顿时觉得心底温暖的笑了起来,就彷佛缺少的什么被填补起来一般,却也同时也涌升了同等程度的愧疚感,让他重复强调着这个句子。
                              「你只强调你会赢。」不知为何的,戒面对这个句子却更加的害怕,然后没有经过思考的就抓住绛景里面所遗漏掉的东西,「但你从来都没说过你会……带着胜利回来。」
                              「哈哈……这个吗……」绛景心虚的干笑了一下,然后习惯性的手遮住了双眼,略微低头,「胜利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嘛……」
                              「所以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生命?!」
                              「戒,这是必须的。」他放下了手,眼神坚定的看着戒,「没有牺牲的战争并不存在,这个你我都很清楚的不是吗?」
                              「可是——」
                              「况且,我还是个罪人。」他打断了戒,自顾自的说到这里,绛景决心要面对他心底一直不敢面对的伤痕。
                              在戒的面前,他或许可以做到。
                              正因为是戒,对他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戒。
                              他这么相信着。
                              「?」戒有些困惑的看着。
                              「戒,我杀死了爸爸。」绛景丧失了所有的表情,置在身侧的双手拽着衣角微微颤抖着,带着觉悟却又死寂的眼神诉说当年所经历过的绝望,「害死了妈妈,对小茜见死不救。」
                              「!」戒有些错愕的惊呼。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明明能够阻止却不去阻止。」那一幕一幕都还在脑海里徘徊不去不断闪现着,他深吸了口气,扬起头来不让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流下,「我所做的这些只是赎罪而已,我没有你们所想像的那么伟大。」
                              「…」戒有些复杂的沉默。
                              「如果我的命能够换到和平的话,何尝不可呢?」
                              「绛景……」
                              「那是我所期望的。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戒,不要阻止我。」他转过身背对着戒,抬起头来看向如同末日降临般一片漆黑的天空,「我不配拥有幸福。」
                              「我不答应。」戒坚定的否定,「你也有属于你的幸福才对。」
                              「我早就错过了,我也不想去争取。」绛景微抿唇瓣,压抑住翻腾的情绪,然后又放松的轻笑了起来,回过身看着戒说道,「你不答应也没差,我也不会在此驻足。为了所有人、为了你们。」
                              特别是为了你——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只要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大家都可以过上平凡人的生活,不用担心时空、不用害怕魔界,平平凡凡的上课、平平凡凡的上班,不必被这些东西给束缚住。
                              「……」
                              「对了,这个给你。」突然之间,绛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品,抓起戒的手让他掌心向上的将东西放置在他的手上。
                              「这个是?」戒疑惑的低下头观察,是一枚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金色硬币。
                              上面的花纹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似乎是夕舞黎歌家族的族徽。
                              「里面是小茜所残缺的最后一缕魂魄,回去总盟之后到B17的3-7A房,小茜就在里面。把硬币给她之后,小茜就能够清醒了。」看着在状况外的戒,绛景缓缓的解释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当年狄莫悔并没有真的杀死她,只是将灵魂打散了,所以我让小茜的身体进入超低体温休眠状态,不断寻找着她的魂魄,总算在上个月找齐了,现在只剩下这硬币上的魂魄了。」
                              「所以你之前无缘无故翘班……」紧握着硬币,戒有些茫然却又从心底感到开心的喃喃开口。
                              「有一部份是去找魂魄没错。」绛景傻笑了一阵,看着戒脸上的表情,他也感到由衷的喜悦,「这件事情我想要偷偷的来,所以就没跟任何人说了,给你一个惊喜。」
                              「谢谢你……」戒感觉着硬币上传来的阵阵悸动,闭上了双眼,然后突然的将绛景抱入怀中,轻声的、诚恳的表达他心中的激动及谢意。
                              「——道什么谢啊!她可是我妹妹耶!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于戒突如其来的举动,绛景瞬间愣住呆滞了数秒,脸不自主的泛起淡淡红晕,尔后才轻轻的拍打着戒颤抖的肩膀,有些激动的说着。
                              然后彷佛像是不想继续沦陷在那个奢望已久的温暖般,他立刻推开了戒,偏过头去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说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是在尽一个兄长该做的职责而已。」
                              「我——」
                              「爱跟不跟随便你。」他再次打断了戒,转过身走到不远处等待他的狄莫悔身旁,「反正你看到的结果也只会有一个。」
                              或许是我的自私,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忘记我,即使是临死前苟延残喘的样子也没关系,只要深深烙印在你脑海里就可以了。
                              沉默在三人之间弥漫着,谁也不搭理谁,就只是静静的走在路途上。
                              刹那间,狄莫悔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两人。
                              见他变换的动作,绛景也停下了脚步。
                              「怎么——呃!」在绛景准备出声询问的时候,狄莫悔突然出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利用身高的差距将他微微的抬离了地面。
                              「你到底居什么心!」看到眼前瞬间的变化,戒几乎是反射动作的举起武器,指着狄莫悔喊道。
                              「戒!住手!」感觉到那束缚住呼吸的手不断的加大力道,逐渐变得无法呼吸,绛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认真的,即使如此他还是制止了进入备战状态的戒。
                              他打算做些什么?对于透过勒住他的那只手传递过来的能量,绛景其实没有个底,即使如此他还是选择相信了他,或许该说是他的天真吧。
                              「你真的非常奇怪。」狄莫悔缓缓开口,语气平静,「脆弱又倔强、坦率又隐晦,矛盾百出。」
                              「呵。」眼前几乎模糊不清,那种熟悉的窒息感突然让他越发平静,面对狄莫悔的话他只能够将千言万语浓缩成单一的音节,从被不正常收缩的气管里挤出来。
                              「简直让人看不下去。」见他逐渐的因为缺氧而涣散意识,狄莫悔轻声的在绛景耳边说道,然后就松开了手,任由绛景跌坐在地面上。
                              「咳咳——」重新获得氧气的绛景剧烈的咳嗽着,即使这样他还是从咳嗽间抓到了空隙说着,「咳、那又、如何?咳、咳——」
                              「还好吗?」戒冲到他身旁,搭上他的肩膀搀扶着,十分担心的问。
                              「咳、没事。」他轻轻的挥开戒的手,尝试着自己站稳脚步。
                              然而身体像是故意跟他唱反调一般的,突然间一个踉跄,漆黑占据了他的视野,意识抽离了他的身体,径直的倒了下去,要不是戒眼明手快的接住,大概他就和地面做亲密接触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让他在决战前有个充分的休息而已。」面对戒的怒斥,狄莫悔不以为然的说着,「身体简直差到了极点,不休息一下大概連赢的机会都没有。」
                              「那也用不着掐的吧……?」戒低头下去观察,靠在他怀里的绛景确实只是睡着了而已,胸口缓而平的起伏便是证明,他不解的低语抱怨着。
                              「如果不用掐的,没办法这么快就让他睡着。」狄莫悔耸了耸肩,一脸就是小孩子你还太小不会懂的表情。
                              「欸?」
                              「因为我压住了他的罩门,就这么简单。」他转过身子,「背上他,走了。」


                              IP属地:中国台湾15楼2017-03-11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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