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越前，把衣服脱掉。”
不二拿着伤药和绷带，向床边走去
越前头皮一阵发麻，“不二前辈，那个，我、我已经好差不多了，不用再上药。”
不二笑得温和，“好没好，我很清楚。为了照顾受伤的你，我可是放弃了跟裕太同宿的机会。越前不要辜负我的好意哦！”
越前连忙摆手，“不二前辈，你们兄弟一年不见，肯定很多话说，你还是去找他吧！”
对方手里拿的，是乾前辈新研制的药，与普通伤药比伤口愈合速度快了一倍，但相应的副作用也让人深恶痛绝，擦在伤口上钻心地痒。越前宁可慢恢复得慢点，也不愿遭那罪
“呵呵，不急，反正明天一块上山，有的是时间说话。现在，是你自己来，还是让我动手？”不二周助一步步逼近
“不二前辈！我突然想起来，手冢前辈说有事情跟我讲，让我立刻去找他。”
“这样啊……。”不二为难地摸着下巴，“那就没办法了。”
越前松了口气，暗暗对手冢前辈说声对不起、拿他当了挡箭牌。趁对方没有反对，慌忙套上外衫，往外跑。
然而，在离门口仅有一臂之遥的地方，突然感觉肩头一麻，动不了了
“喂，不二前辈！你偷袭？！”越前很气愤
“哎呀，忘记告诉你，我过来时刚好看到手冢和龙崎老师出去了，你现在去洗澡也是扑空。所以，还是乖乖在这上药的好。当然，上完药，你还想去手冢那里交流的话，我也不反对。”
不二把越前按坐下来，三两下便把外衫、染了血变成褐色的旧绷带除了。乾的药效很好，外翻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只是歪歪扭扭，在少年瓷白的肩头上显得很丑陋。
不二略微冰凉的手指沿着结痂划过，“还疼吗？”
“切，早就不疼了。”
“是吗？”不二抬眼
“当然，这点小伤还差得……”
越前嘴硬的话没说完，肩头被不二用力一按，疼得直呲牙
“呵呵，果然还差得远呢！”不二冷笑。然后利落地换药，手上的动作没有了先前的小心翼翼，很明显是在生气。
越前咬牙忍着疼，不敢再随意开口。这个前辈还真是——喜怒无常！
两人好像较着劲，谁都不出声。直到换完药，不二解了越前的穴道。
息灯后，越前在床里、面向墙侧卧，努力放缓呼吸，使自己忽略肩头蚂蚁啃咬一样的感觉。突然，有只手在他后背一下一下轻抚着，好像给卡鲁宾顺毛那样。
“还在生气？”不二轻声问着
越前没有答话，他才没生气，只是……憋屈！受伤的是自己，想怎么处理也是自己的事，不二周助凭什么强硬干涉？客气点叫声“前辈”，他们其实连同门都算不上。就算那只臭猴子都管不到自己！
“越前，你知道为什么裕太跟我的关系不好吗？”不二周助突然转到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还能因为什么，爱管闲事的家伙，自己的弟弟都说不喜欢被你干预。”越前腹诽着
“因为，我从小到大被人誉为天才；因为，母亲总在他面前夸赞我；更因为，我其实，不是不二家的孩子，母亲好心捡回来的、没人要的弃儿。”不二的声音越来越低
越前一怔，从没想过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不二前辈居然是这样的身世，忍不住翻身坐了起来。
不二好像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母亲说，她发现我的时候，只有一岁大，还在发着高热，以为没救了。结果居然命大活了下来。也许是有感应吧，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跟裕太不一样。裕太可以在母亲面前发脾气、发泄不满，可是我不能。幼时，大家都夸我聪明懂事，其实我很没有自信，害怕失去母亲的关爱，才会拼命地表现。……龙马，之前我没想清楚为什么尤其喜欢捉弄你，直到这次才发现，我喜欢你！”
“不二前辈……”越前皱眉
不二伸手制止了他想要拒绝举动，“龙马，让我说完好吗？我真的很喜欢你啊！跟对菊丸，河村他们不一样。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跳特别快，会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完美。捉弄你，也是希望在你心里有不一样的位置。我从没有这样过。龙马，你……”不二在等着他的回复
越前沉默了，说实话，他不讨厌对方，虽然被骗着喝了很多乾前辈的蔬菜汁，但那东西除了味道难以忍受以外，对练武还是很有好处。这几个月，他明显感觉到内力顺畅了很多，之前的瓶颈也有要突破的趋势。
除开被捉弄这一点，不二前辈其实很不错。越前自己因为改不掉睡懒觉的毛病，相对其他前辈们早起练功，他几乎每天都是在深夜练剑。夏季，山里的蝉特别多，扰得他不能静心。偶尔抱怨了一次，隔天便发现自己院子周围的蝉鸣声没有了，原来不二前辈把轻功用在了除蝉上。还有很多其他的事，都能体会到对方的用心。他们俩没有任何关系，对方能做到这种程度，说没感觉是骗人的。可是……
越前再次看向不二的时候，表情凝重，“对不起，不二前辈，我不能接受你。”
“因为……我跟你都是男的吗？”不二问得小心翼翼
越前摇头
“难道我不够好吗？”
越前从没见过这样不自信的不二周助，心底莫名地烦躁，“不是！你不要猜了，不是那些原因，总之我不可能接受你。”
不二周助苦笑，“也是呐，不可能谁对你好一点，然后说喜欢你，就要接受。我了解的，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龙马你不要在意～～～哎呀，已经很晚了，快点睡吧，不然明早起不来可要喝惩罚茶喽！这次我可不帮你，总要给我一点伤心的时间吧。”
不二蒙上被，倒头睡觉
经过这个小插曲，越前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奇怪的是，居然一沾枕头便打起了瞌睡，也许赶了一天的路，实在疲惫。
他不知道的是，谧静的夜里，身后的人悄悄坐起来，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天边泛出了鱼肚白，最终传来一声叹息。
……
“越前，把衣服脱掉。”
不二拿着伤药和绷带，向床边走去
越前头皮一阵发麻，“不二前辈，那个，我、我已经好差不多了，不用再上药。”
不二笑得温和，“好没好，我很清楚。为了照顾受伤的你，我可是放弃了跟裕太同宿的机会。越前不要辜负我的好意哦！”
越前连忙摆手，“不二前辈，你们兄弟一年不见，肯定很多话说，你还是去找他吧！”
对方手里拿的，是乾前辈新研制的药，与普通伤药比伤口愈合速度快了一倍，但相应的副作用也让人深恶痛绝，擦在伤口上钻心地痒。越前宁可慢恢复得慢点，也不愿遭那罪
“呵呵，不急，反正明天一块上山，有的是时间说话。现在，是你自己来，还是让我动手？”不二周助一步步逼近
“不二前辈！我突然想起来，手冢前辈说有事情跟我讲，让我立刻去找他。”
“这样啊……。”不二为难地摸着下巴，“那就没办法了。”
越前松了口气，暗暗对手冢前辈说声对不起、拿他当了挡箭牌。趁对方没有反对，慌忙套上外衫，往外跑。
然而，在离门口仅有一臂之遥的地方，突然感觉肩头一麻，动不了了
“喂，不二前辈！你偷袭？！”越前很气愤
“哎呀，忘记告诉你，我过来时刚好看到手冢和龙崎老师出去了，你现在去洗澡也是扑空。所以，还是乖乖在这上药的好。当然，上完药，你还想去手冢那里交流的话，我也不反对。”
不二把越前按坐下来，三两下便把外衫、染了血变成褐色的旧绷带除了。乾的药效很好，外翻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只是歪歪扭扭，在少年瓷白的肩头上显得很丑陋。
不二略微冰凉的手指沿着结痂划过，“还疼吗？”
“切，早就不疼了。”
“是吗？”不二抬眼
“当然，这点小伤还差得……”
越前嘴硬的话没说完，肩头被不二用力一按，疼得直呲牙
“呵呵，果然还差得远呢！”不二冷笑。然后利落地换药，手上的动作没有了先前的小心翼翼，很明显是在生气。
越前咬牙忍着疼，不敢再随意开口。这个前辈还真是——喜怒无常！
两人好像较着劲，谁都不出声。直到换完药，不二解了越前的穴道。
息灯后，越前在床里、面向墙侧卧，努力放缓呼吸，使自己忽略肩头蚂蚁啃咬一样的感觉。突然，有只手在他后背一下一下轻抚着，好像给卡鲁宾顺毛那样。
“还在生气？”不二轻声问着
越前没有答话，他才没生气，只是……憋屈！受伤的是自己，想怎么处理也是自己的事，不二周助凭什么强硬干涉？客气点叫声“前辈”，他们其实连同门都算不上。就算那只臭猴子都管不到自己！
“越前，你知道为什么裕太跟我的关系不好吗？”不二周助突然转到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还能因为什么，爱管闲事的家伙，自己的弟弟都说不喜欢被你干预。”越前腹诽着
“因为，我从小到大被人誉为天才；因为，母亲总在他面前夸赞我；更因为，我其实，不是不二家的孩子，母亲好心捡回来的、没人要的弃儿。”不二的声音越来越低
越前一怔，从没想过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不二前辈居然是这样的身世，忍不住翻身坐了起来。
不二好像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母亲说，她发现我的时候，只有一岁大，还在发着高热，以为没救了。结果居然命大活了下来。也许是有感应吧，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跟裕太不一样。裕太可以在母亲面前发脾气、发泄不满，可是我不能。幼时，大家都夸我聪明懂事，其实我很没有自信，害怕失去母亲的关爱，才会拼命地表现。……龙马，之前我没想清楚为什么尤其喜欢捉弄你，直到这次才发现，我喜欢你！”
“不二前辈……”越前皱眉
不二伸手制止了他想要拒绝举动，“龙马，让我说完好吗？我真的很喜欢你啊！跟对菊丸，河村他们不一样。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跳特别快，会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完美。捉弄你，也是希望在你心里有不一样的位置。我从没有这样过。龙马，你……”不二在等着他的回复
越前沉默了，说实话，他不讨厌对方，虽然被骗着喝了很多乾前辈的蔬菜汁，但那东西除了味道难以忍受以外，对练武还是很有好处。这几个月，他明显感觉到内力顺畅了很多，之前的瓶颈也有要突破的趋势。
除开被捉弄这一点，不二前辈其实很不错。越前自己因为改不掉睡懒觉的毛病，相对其他前辈们早起练功，他几乎每天都是在深夜练剑。夏季，山里的蝉特别多，扰得他不能静心。偶尔抱怨了一次，隔天便发现自己院子周围的蝉鸣声没有了，原来不二前辈把轻功用在了除蝉上。还有很多其他的事，都能体会到对方的用心。他们俩没有任何关系，对方能做到这种程度，说没感觉是骗人的。可是……
越前再次看向不二的时候，表情凝重，“对不起，不二前辈，我不能接受你。”
“因为……我跟你都是男的吗？”不二问得小心翼翼
越前摇头
“难道我不够好吗？”
越前从没见过这样不自信的不二周助，心底莫名地烦躁，“不是！你不要猜了，不是那些原因，总之我不可能接受你。”
不二周助苦笑，“也是呐，不可能谁对你好一点，然后说喜欢你，就要接受。我了解的，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龙马你不要在意～～～哎呀，已经很晚了，快点睡吧，不然明早起不来可要喝惩罚茶喽！这次我可不帮你，总要给我一点伤心的时间吧。”
不二蒙上被，倒头睡觉
经过这个小插曲，越前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奇怪的是，居然一沾枕头便打起了瞌睡，也许赶了一天的路，实在疲惫。
他不知道的是，谧静的夜里，身后的人悄悄坐起来，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天边泛出了鱼肚白，最终传来一声叹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