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重
一番激烈的切磋之后,两人坐在石台上边喘气边笑到,也都不再顾及什么。祺翔拍了拍对方肩头,“哈哈哈!你是个不错的家伙!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不介意吧?”
“嗯。”应和了一声,而后启翔只是笑,也就当作是默认。转而他又问祺翔,抛砖引玉:“我只是途径此地,故友有些旧事委托了我去办……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本地人,是来观光的?还是说有什么要紧事要来这办的吗?印象中办事处好像就在这附近。”
说罢祺翔大惊失色,执意把崇明糕给他们留下后,风风火火地闪人了。启翔一改当前,再度戴上斗篷兜帽,似乎有些无可奈何那样,“也许咱们这次来上海,不算是一无所获。走吧,诺诺。我们也该是时候去会会那家伙了,顺便了结「他」的麻烦。”
到达广州差不多次日清晨了,启翔几乎毫不费力地找到某家建筑造型别树一帜的俱乐部。三年前他曾用假身份在这里注册过帐号,随手复查才察觉自己位居第二的数据记录最近被刷新过,不幸的是现在已经被刷到连前三都挤不进去了。
出于好奇这是谁的杰作。他眯眼瞧见首榜上的某个名字时,却不自觉就想到那个人的傻里傻气,不禁有些发笑,然后他对诺诺说到,“说实话,北辰零式不失为先定的不二之选,可惜了。”
“恐怕即使是那样程度的……还不值得你真正上心吧。”耳旁携带通讯设备中,毫无征兆地响起瑾少那毫无波澜甚至冰到极点的声音,就像是在警告,“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哦?”启翔笑了下,仿佛在揶揄什么:“怎么,你在害怕我出尔反尔,对他有所不利吗。你没必要担心什么,至少不会是现在,于目的来说我又不是要拿他怎么样。你很在意他啊。”
瑾少还未回应,启翔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两句,“他哥哥那件旧事,就算你打听过了解也还毕竟有限。或许正如同你担心的那样,这始终会是他心郁结,解铃还须系铃人——行了,交给我吧。”
那大概是瑾少第一次得见朋特的原本住处,虽然并非亲身目睹。建筑设计时尚从简,值得被赏心悦目却不乏敬而远之的那样。院落宽阔,围栏花草被修剪得层次鲜明,不紊不乱井井有条。还真不愧是他的风格,瑾少这样想。
“直接从烟窗进去的话,又好像有些失礼啊……”当在启翔想着要不要穿个墙,不禁把这样的想法说出口,惹得瑾少差点忍不住当场捏爆手中的通讯耳麦,尽管最后还是决定不管怎么说先敲门看看。
门铃响到第三次,朋特突然推开门。正值困醒惺忪声音低哑,似乎熬了不少日夜,他看到来人那有些眼熟悉的身影,什么都来不及想先打了招呼:“祺翔,是你啊。”转而从挂衣架上取了款浅蓝披肩盖上肩,又接着赶紧说了几句,“我暂时没空招待你,你自便吧……有什么事都等我睡醒再说。”
启翔进门后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上,只听见“啪”的一声,朋特迅速回卧房补觉去了。
还没感叹朋特如此心大,“你替我四处看看。”通讯里瑾少如此说道,为了满足他们各自好奇心,启翔只好默默地照做。随即就在朋特的这座公寓里展开了一系列地毯式搜索,工作桌上落了不少文件和草案,他调侃到,“看来这家伙最近可忙了。嚯!工作做得蛮认真的嘛。”
“他做事还是很靠谱的。不像某些人。”随后启翔正要拿起文件,瑾少打断到,“别添乱。”
“哟,这么护短?难得啊。”启翔反唇相讥,毫不客气,话锋一转甚至还有点怀念:“虽然我对那家伙的远大理想并没多少兴趣,赶在他发动计划前也就给处理下生前身后事。但还是替那家伙谢谢你,尽管这话现在说得不好听——「有劳你多费心了,谢谢。」”
朋特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倚在卧房门边,似乎站着有一阵了。他阴沉着脸,下垂着眼看起来像是烧焦的固土。启翔一直在等对方反应由其先发表意见,果不其然朋特已经注意到了什么,朋特冷不丁然直视启翔的目光,后说,“虽然长得很像,但你不是(他)。你是谁?”
“你故人。”启翔短促的笑了下,紧接着补充:“只是顺便替那家伙送个快递。”
是一小木盒。朋特白了他一眼,神情仿佛是看到了弱智,他撇撇嘴,“你以为我会信?”
“这个由你。反正东西我送到了,爱要不要。据说对你现在的瓶颈或许能有些帮助。”启翔耸肩摊手,表示不管三七二十一吐了个大槽,“[时间定格]这张卡到底被哪个孙子给流出去的啊。”
耳畔传来远在他方瑾少的声音,甚至抑不住惊叹,“不可思议,这张卡居然属于[暗古流金]系列。”系列卡组由于其特殊性,会被作些隐藏标识,以便分辨真伪跟源次。
“借来的这张卡,”朋特没指名道姓透露来源,接而眯起眼,“似乎先前被人动过手脚。”
“眼力不错。你顺藤摸瓜没准能抓到一些有趣的,这事还没算完。”启翔只是撇了桌上那张卡一眼,露出点厌恶的神色,那几乎一闪而逝,他抿抿嘴,“你哥的事跟他脱不了干系。查彻底点。别用这眼神盯我,我跟你哥之间不存在什么仁义。我不负责售后服务的。”
事办完的启翔迈开步伐就走,朋特的宅子再度冷清了起来。他听见风声,外头似乎刮起了风。顷刻间仿佛痕迹消磨,不曾有过人来拜访。等朋特反应过来他猛地对了下手表,过了几秒后指针才开始正常转动。朋特想起来手里还握着那张卡,却丝毫没有发动迹象。
那涡旋中,启翔这么说的:“放心。看在你我合作跟那家伙的份上,他不在我的计划内。”
见一如恢复如常,朋特掂量起送来的那个木盒。木盒表相的暗纹他极为熟络,那是他家族的标记。根据纹路的走势他找到了打开它的钥匙,按其指示有规律的松动四角的暗格。
是芯片。朋特苦笑了下,一时间百味杂陈,“哥哥,你终于肯对我说实话了。”
「朋特。」全息投影将凯德留在他那个光辉耀眼的尖峰时刻,毫无退变。
*时间定格这张卡属于暗古流金卡组,这事是我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