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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墓中无人(扮猪吃老虎攻VS温润气质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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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无人》文案:京大高材生离尘,从小梦想着能做一名考古学家,碍于不甚强壮的体质,退而求其次报考了古文物修复与鉴定学,研三毕业后,他收到来自青梅竹马的胡海川的邀请,加入小队,去一个未被挖掘的西周墓取照,帮助美籍摄影师刘斯唐完成多年的梦想,谁知竟被引入一场骗局之中……
PS:
文案无能,不要深究
假盗墓文,里面涉及相关的历史信息真假参半,毫无可借鉴性
灵感来源于鬼吹灯,小攻亦正亦邪,擅长演戏,接地气,痞子气十足。
楼主坑品极差,更年期晚期,非严谨党,大学生,更新时间不定。


图片来自于幼女战记,残暴萝莉不要太有爱,大家可以去看看哦!


IP属地:浙江1楼2017-03-05 17:06回复
    第一章
    胡海川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两口,眼睛透过镜片盯着前面:“事情就是这样,尘子,你是文物方面的专家,这趟出去有了你会方便的很多,你考虑的怎么样?”
    坐在他面前的是个年轻男子,鼻梁秀挺,五官柔和,上半身穿着深色高领羊毛衫,衬着一张俊脸越发白净,离尘苦笑着摇头:“胡二哥,如果是别的事还好说,可倒斗这事真不行,你另请高就吧。”
    胡海川听了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们这叫下墓参观,不算倒斗,不犯法,我有个朋友,留洋回来的摄影师,对西周的文化一向痴迷,他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亲自下墓地拍几张照片,了解周人墓葬习俗,你也知道,艺术家嘛,总是有点怪癖,不喜欢去那些已经被撬的七七八八的古墓,偏偏爱还没发现的新鲜墓地,这次活动的所有钱都是他出资赞助的,现在人我们已经找得差不多了,就差一个懂古玩的人,我就来找你了。”
    离尘微微皱起秀长的眉:“胡二哥,那叫开发保护,不叫撬,考古是为了保护文物,不是盗墓贼。”
    “对对对,开发保护,瞧我这张破嘴,专家就是不一样,比我们这些大老粗精细得多,”胡海川站起身,往离尘的茶杯倒满了茶,“胡二哥这些年虽然累积了不少人脉,可是身边懂古玩会开眼的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了,要不是那朋友动身心切催我得紧,就凭咱们这么多年一条裤衩穿到大的情谊,我舍得让你下到墓地里头犯险么?那地方多阴森,鬼气沉沉的。”
    离尘见胡海川在那啧啧叹气,纠结愧疚的样子,就抿起嘴笑了:“我知道胡二哥心疼我,从小你为了保护我没少受过伤。”
    这是真话,离尘和胡海川出生在京城同一个胡同,两家人的院子就只隔了一道墙,胡海川比离尘早生了一年,是家里头的老二,街坊邻居懒得叫全名都管他叫胡二,离尘则喊他胡二哥。幼年的离尘因为五官还没张开,睫毛又长又密,精致秀气的一团女气,加上嘴又甜,大人们见了欢喜得不行,争着抢着宠,结果就招来了同龄人的嫉妒,胡同里的其他男孩看他体格小性子软,就时不时地结帮拉队把他堵在死胡同里,小离尘在外面受了气哭鼻子回去找妈妈,十天里七天都是泪眼汪汪的,胡海川最开始打心里是瞧不起这个小哭包的,觉得他跌了北京爷们的份儿,后来因为两家实在挨得近,回回到家都能听见从离家大院传来一阵一阵清脆的哭声,忍得实在不耐烦了,就出手教训了下那几个经常欺负离尘的男孩,拉起蹲在角落里发抖的离尘,扬着下巴说:从今儿起尘子就是我胡海川的人了,以后再让爷瞧见你们欺负他,小心你们的牙!
    胡家三代都是军人,胡海川刚学会站着的时候就被胡父拉去扎马步了,同龄的男孩没人打得过他。
    那次事情过后,小离尘就认定胡海川能保护他,得了空就屁颠屁颠跟在胡海川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胡二哥”叫得软甜,有好吃的好玩的也第一时间奉献出来,胡海川也挺享受,琢磨着权当是收个小弟罩着,没承想罩着罩着就上瘾了,直到后来高考失利去西部当兵。
    胡家三代都是军人,胡海川没能考上军校,胡父就想让胡海川先去西边吃吃苦头,混个连长什么的,过几年再动用关系调回北京,从政,可胡海川不是这么想的,他觉得军人太苦,何况这几年政府抓贪抓得紧,当官还不如从商来得钱快,就自作主张退了役,和家里人大吵一架,拿着几千去外地碰碰运气,结果一碰就是八年,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样,头发一丝不苟的贴在后脑勺,嘴里叼着长长的雪茄龙,身后的布加迪威龙蹭光瓦亮,浑身上下全是名牌,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逢人就笑,昔日北京大老爷的硬汉模样已在他身上找不到半分,只留下个春风得意的精明商人。
    当时离尘已经读研三了,他从小聪明,记忆力好,学什么都快,高考选专业的时候本来想报考古学,因为家里头心疼他,不想他日后东奔西跑的吃苦,于是就从考古学变成了古文物保护与鉴定学,但离尘打小就十分仰慕那些能够深入到地下一线的考古学家,觉得他们都是国家的栋梁,守卫着华夏千年的文化,是民族的光荣。
    胡海川被众人围拥着进了胡家大院,眼角余光瞥见了站在离家院门前的离尘,当即愣了一下,成年的离尘褪去了幼时的女气,五官英挺了许多,但即便如此,他的皮肤还是白里透红的,嘴唇饱满红润,眼神里闪着温柔的光泽,仿佛是古装剧里走出的美男子,举手投足带着书香气息。
    看见胡海川望着自己,离尘就冲他点头微笑,阳光打在他脸上,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胡海川当时嘴巴就有点干了,那晚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把离尘摁在床上狠命的疼,青年雌伏在自个身下,俊俏的脸汗涔涔的,声音销魂蚀骨风情万种,他就低下头疯狂的咬着他的唇,把那一声声破碎吃进嘴里。
    胡海川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漂亮的男孩子他见多了,像离尘这样天然带着一股澄澈气息的实在少见,有点像高岭之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又像兰花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被激起强烈占*欲的胡海川第二日把自己从里到外拾掇了一遍,还喷了些香水,精神抖擞地去看离尘了。与三代从军的胡家相似,离家也是个从文世家,只是这文到了离尘这一代算是没落了,老大离青混了个专科文凭,是名推销员,天天挨家挨户上门受白眼,老二离枫好一些,是个本科生,但为人死板脾气古怪,七年了还是公司的底层职员,每月拿着可怜巴巴的保底三千工资,和媳妇紧着裤腰带过日子,;老三更过分,高中读到一半就逃了学,和一个外地来的男人跑了,说是为了爱情,把离父气得夜夜咳嗽,五十来岁就得了肺炎,一年后,离鸢回家,肚子里还揣着野男人的种,八个月,打都打不了,只能生了下来,现在在超市做营业员,拉扯着上小学的儿子,离尘的几个哥哥姐姐日子惨淡,离家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了老幺离尘身上,好在离尘确实争气,国家级论文发表了不少,是远近闻名的高才生,加上人又长得好气质出众,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
    可胡海川回来那会离家正急得团团转,离鸢的儿子离邺,体检检查出来是熊猫血,偏偏这孩子在肚子里跟着母亲吃了不少苦,生下来就有点贫血,平常吃点营养品就算了,谁知天有不测风雨,一天放学,离鸢工作太忙,把孩子撂在学校忘了,结果孩子一时害怕就想独自走回家,半道上被摩托撞倒在地,大出血,离鸢听到这消息直接晕了过去,京城里几家大医院的血库里头都没有熊猫血,唯一一家还剩得不多,只能勉强吊着孩子的命,眼见离邺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离家人心慌胆颤,胡海川一听,就知道自个表现的机会来了,当即一拍手豪气万丈,这不简单,我认识个朋友,他那里有熊猫血,孩子不是缺血吗?放心,管够!
    离家人大喜过望,连声道谢,也没来得及细想这血打哪儿来的,眼巴巴看着胡海川一通电话,第二日,血就送来了,输进离邺细小的胳膊里,终于捡了条命。
    离尘知道离家算是欠了胡海川一个很大的人情,而胡海川坚决没收离家的钱,他想着老子救了你小侄子一条命,他娘的日后你离尘不得用身体来还我?心里美滋滋的,反而乐开了花。
    离尘不知道胡海川故作热情的笑脸后居然对他藏了这样龃龉的心思,他只当是人念着多年邻居的旧情扶了一把,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跟在胡海川后头颠颠儿的小跟班了,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梦想,更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他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亲自去野外考古下一趟墓,所以胡海川一开始向他说明来意的时候,他不是没动心过。但没有国家批准的下墓行为视为盗墓,被发现,他离尘这一辈子就是完了。
    离尘尚在犹豫,胡海川却把一切看在了眼里,他胡海川什么人,商界的地头蛇,想找个经验丰富又精通古玩的人搭伙还不容易,和离尘朝夕相处培养感情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早就把离尘打听透了,知道美人一直以来都有下墓考察的愿望,正巧如今有人愿意出钱做冤大头,他也顺水推舟,把离尘拐了去,墓地何等凶险,他以前也不是没下过,到时候在里头来个英雄救美,离尘这面团性子,还不得任他捏扁搓圆?胡海川算盘打得叮当响,他说道:“尘子,你放宽心,我做事向来仔细,这一趟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况且你做文物鉴定的,下一趟西周的墓能积累多少经验,日后对你的学术研究大有帮助,而且那摄影师说了,他只想去拍几张照,又不拿东西,绝对不算盗墓,重要的是一路上咱们分文不用出,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离尘摇头:“胡二哥,我不缺钱。”
    “我知道,你们研究生有国家津贴,发表论文还有不少奖金拿,可是你想想大哥二哥二嫂,他们日子过得这么紧巴不要钱?小邺子大病初愈总要买补品吧,你三姐那点绵薄的工资供他读书都艰难,还有离伯伯离伯母,他们老了,万一日后得了老年病,打针吃药做手术时迟早的事,都要钱。你这次出一趟远行,既开拓视野,又有薪水好拿,不多不少,五万,权当做一次旅行放松,胡二哥从小疼你,什么时候骗过你?”
    “五万?”离尘吃了一惊,“这么多?”“不多了,我的好弟弟,你帮人圆了他多年的梦想,人不得感激你?梦想无价嘛。”胡海川暗暗舒口气,还好他故意把薪水报小了,若是告诉他原来的数字,离尘肯定要起疑心。
    “怎么样?决定了不?这种掉馅饼的事全京城打着灯笼可找不着第二回了,那留洋人催得紧,你要是想去,今天就拍板,回去明天准备一下,后天清晨就出发,你要还是害怕,胡二哥也不强求你,毕竟到那么远的地方确实辛苦,你一知识分子身子弱不一定受得了那份罪,届时后悔了还不如不去。”胡海川故意拿话激他。
    离尘沉吟许久,听了这话就说:“胡二哥,我相信你,你帮了我们离家这么大忙,这次就算我还你的人情,只是父母学校那边我要打个招呼,说我出去旅游散心,你看怎么样?“
    胡海川面上笑得和善,连忙答应了,心里头冷笑,想还老子的人情?没那么容易,看老子这回怎么把你给收了。


    IP属地:浙江3楼2017-03-05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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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8 00: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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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不会~呀~~
      胡说,你明明就会!
      啊~那就当我会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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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小尾巴,盗者自行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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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3-05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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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哇——”离尘扒着车栏,吐得天昏地暗。
        车外黄土滚滚,虽然七月流火,太阳却亮堂得厉害,晃得人眼睛睁不开,空气干干涩涩的,离尘感觉自己似乎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了,抱着肚子蜷在一边。
        胡海川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又是递毛巾又是递水,脸上写满了关切:“怎么样啊,尘子,没事不?喝口水。”
        离尘接过了毛巾,却没要水:“谢谢胡二哥,水还是不喝了,我怕一会又吐出来。”
        他们现在正在一条崎岖凹凸的山路上,因为这里靠近大山,地方偏僻,黄泥路铺上点碎石子就算了事,卡车开过去晃晃荡荡,若只有几十分钟倒还好说,但他们已经在这条路上开了几个小时了,像离尘这种整天搞研究的,平时坐远多于动,便终于忍不住,吐了。
        “早知道你这么晕车,我就不带你来了……”胡海川很惭愧,一双眼滴溜溜瞟着离尘方才为了舒服敞开的领口,深刻的锁骨精致白皙,令人无限遐想。
        离尘因为吐了不少,营养失衡,脸上没什么血色,略微苍白,他温和笑笑:“怎么会呢,本来就是我自己平时太疏于锻炼,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海川见他此刻病殃殃的靠着车棚,眼睛微微下垂,颇有些我见犹怜的韵味,嘴唇却更加红艳,带着莹莹水光,更加确定眼前的青年是个难见的极品,心中如千万蚂蚁啃噬,十分煎熬,可他愈是心痒难耐,表面上愈是不动声色,仿佛真的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施以关怀。
        城厢里其他几位就不那么想了,他们都是胡海川的老熟人,对他伪君子的一面知根知底,知道胡老板男女不禁,尤爱美少年,眼见这位青年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又看胡海川这几日对他的大献殷勤,心下了然,纷纷装作没听见或者没看见的模样,自个做自个的事。
        卡车“突突突”的继续开着,保持着三米一小晃十米一大跳的规律向山里靠拢,离尘闭上眼睛,早上吃的那点粥刚才就已经被他吐光了,如今胃里空空如也,但那股恶心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他深吸几口气,为了减轻点痛苦,就转移注意力对一旁的胡海川道:“胡二哥,前面还有多少路?”
        “不多了,前面就有个山村,到时候我们可以歇一下。”胡海川伸手摸了摸离尘的额头,口气有些宠溺。离尘以为胡海川把自己当成当年那个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孩儿安慰呢,就有点尴尬,但还是没吭声,默不作声地把身子往旁靠了靠。
        胡海川看出来离尘的小动作,眼神有些阴暗。
        对面的王逸突然说:“这里这么偏僻,信号又差,没有GPS,你怎么知道快到了?没准还有好几里路呢。”
        胡海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打听过了,从宝鸡到瓦山约莫两百多公里路,坐车三四个小时,就算卡车慢一些,穷乡僻壤的路不好走,也就五个小时。”
        王逸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不止五个小时了呢,指针都快到三点了,你该不是为了安慰他故意骗我们的吧。”
        胡海川皱眉,没有搭腔,离尘隐约觉得这男孩在故意找茬,也没有理会,王逸被冷落,心中窝火,王逸的父亲是区长,省级干部,每年来王家送礼的人都要排着长龙,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听多了,官二代的腔调就给惯出来了,做什么都喜欢压人一头,好像地球都围着他转,这一路上大家没少被这官少爷颐指气使,心里都不大舒坦,见王逸此刻涨红着脸生气的模样,心里不自觉很快活。
        王逸气急败坏的用胳膊肘连捅了画虎几下:“你说,这车到底开了多长时间?”
        画虎正在眯着眼打盹,虽然他没有起床气,但无缘无故地被捅醒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何况还出于这样无聊的理由,就冷着脸说:“不知道。”
        王逸很气愤,骂道:“你没表吗?不会看啊,你是猪脑子吗?”
        画虎听了猛地坐直,脸色很不好看,威胁道:“你再说一遍?”他个字很高,肌肉又发达,直起腰的时候上半身像座小山,直接把王逸笼罩在阴影下,加上他皮肤黝黑,脸上一道隆起的伤疤从额头横跨眼窝延伸至下颔骨,眉宇间煞气毕现,横眉怒目跟尊凶神一样,王逸立马就怂了,耿着脖子语调有些抖:“你……你要干嘛?我爸……可是……”
        “李刚?”画虎替他把话接了下去,车子里响起“嗤嗤”的轻笑,夹杂着不屑一顾的意思,王逸哆嗦着嘴说不出话,突然往离尘的方向看去,眼眶湿润润的,眼圈也泛了红,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离尘当时就呆了一下,想到胡海川就在身边,没准人是向胡海川求助呢,毕竟这官二代是他带进队伍里头的,就把头扭过去望向胡海川,结果后者面无表情,眼睛都没眨,完全没有开口帮忙的意思,就又呆了一下,难道是他会错意了?这官二代其实求助的就是自己,可能因为自己年龄和他相近或者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离尘思量了片刻,觉得既然都是在一个队里的,闹矛盾总归不利于团结,刚咳了一声要说话,一个人先他一步出了声:“画虎,王逸还是个孩子,别吓着他。”
        说话的是刘斯唐,这次出行的出资人,据说是美国摄影杂志小有名气的摄影家,被赞誉有一双擅长发现美的眼睛。可惜刘斯唐至今虽然已经发掘了不少美,却没有一副能回应美的皮囊,不但五官平平其貌不扬,还不到三十就谢了顶。
        刘斯唐性子和顺,丝毫没有艺术家的古怪脾气,平时话不多,从来不会主动加入别人的话题,但所幸对谁都很客气,有空就摆弄脖子前的相机。
        “这两天我们起早贪黑的赶路,或许王逸只是累了有些烦躁,他年纪轻不懂事,画虎你原谅他一回吧。”离尘也劝道。
        画虎转过头把离尘上下打量了几回,弄得离尘心毛毛的,竖起拇指:“行,卖刘先生和离专家一个面子,不和他计较。”说完坐回原地睡觉了。
        离尘得他一声“专家”,有点不好意思,想自己只不过刚研究生毕业,万里长城才开了个头,哪里值得起专家这个名号。
        经过这么一闹,王逸缓过神来,他似乎明白这帮人根本不关心自己父亲是谁官有多大,相反,自己在人眼里屁都算不上,便吸了几下鼻子,抱着腿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响。离尘长舒一口气,车厢重归宁静,贾教授压低了声音向他的两个学生小张和小澜普及有关陕西的风土人情,离尘最初也认真的听着,可渐渐就有了困意,大概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车子剧烈的摇晃,最后居然睡了过去。


        IP属地:浙江5楼2017-03-05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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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尘朦胧间做了一个很玄乎的梦,至于这个梦的内容是什么,离尘醒来就忘了,他其实没睡多久就被摇醒了,胡海川冲他伸出手:“尘子,咱到了。”
          离尘:“胡二哥,你不用这么照顾我,我只是晕车,但我还是个男人,没那么娇气。”说着,手在车栏上一撑,跳了下来。
          胡海川讪讪:“我这不是关心你……”他还没说完,另一只素白的手已经放在胡海川的手心上,王逸展颜一笑,嘴角的酒窝甜美动人:“哥,能搭个手吗?”
          胡海川闻言连忙把左手也伸了过去:“小心点,你父亲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当哥哥当然得照顾你。”
          王逸两只手放在胡海川的掌心里,跳下站起来的瞬间对离尘露出类似于得意炫耀的笑容,弄得离尘哭笑不得,他总有种直觉,王逸对自己有敌意,至于这敌意从何而来,离尘就想不通了。
          瓦山,顾名思义,就是远远看去像一片带了绿色的瓦,瓦山位于陕西的西南角,原是陕西最贫穷的地方之一,好在社会主义新建设,国家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缩小贫富差距,如今瓦山也算通了电,电灯电扇电话机这种基本家电还是有的。
          胡海川抓住一个村民打听了下村里有没有招待所,村民摇头,说招待所没有,但村西的李大国有幢大房子,新造的,里面好多空房,胡海川给他五十块,让他带个路,山村偏僻,房子挨得紧,都是砖房,内外抹了层水泥,离尘跟着那村民七绕八拐,觉得刚消停下来的胃又有点要旋转的意思,又走了几分钟,村民停下,指着门口啪哒啪哒抽旱烟的老人,这就是李大国。
          老人吐着烟圈,听到有人提他的名字也没搭腔,他身后的三栋双层小楼房屹立着,外墙雪白,屋顶上铺着红色的瓦。这的确是这一带最好的房子了,住下他们一行人也绰绰有余。
          离尘有些惊讶,他原以为李大国会是个身强体壮的中年男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垂暮之年的老汉。
          胡海川向带路的村民道声谢,笑眯眯地对李大国说:“老人家,兄弟几个来这里旅游,行个方便收留我们几日?”
          李大国敲敲烟杆子:“额这屋子不白住。”
          借宿他家,钱当然是要给的,但这老汉忒实在,张口就要钱。
          胡海川:“当然,三十一晚,你看行不?”
          李大国:“六十一晚,一人,饭钱另付。”
          离尘扯扯嘴角,这情形摆明了是想从他们身上揩油水,外面差一点的招待所开个单人间一晚上也就六十,老汉的房子虽然是村里最好的,但放到外面,恐怕连最次的招待所都比不上。画虎贾教授也看出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倒不是在意钱的问题,反正也不用他们付,只是光天化日被人讹的感觉总是不好受,刘斯唐正忙着照相,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老汉的话。艺术家视钱财如粪土,不在意这点小钱,王逸是官二代,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对不到三位数的金钱是没有概念的。胡海川叹气:“七十五一晚一人,包吃包住,怎么样?”
          李大国又抽了几口烟,砸着嘴:“行。”
          大家吃了点咸菜窝头,接下来就是房间分配问题,李大国这儿一共五间空房,一间只有一张床,其余是两张,胡海川把那单人间给了刘斯唐,毕竟他是出资人,余下的人决定抓阄,结果胡海川和离尘一间,贾教授和画虎一间,王逸与八爪鱼一间,小张小澜一间。
          王逸青着脸,对这个房间分配很不满意,他指着八爪鱼的驼背:“我不要和这个刘罗锅睡一间!”
          胡海川:“小逸,不要任性,我们是一个队伍,要服从分配。”
          胡海川当过兵,有时候言语间还是保留着军人思想。
          王逸扭头,反问道:“我要是不服从呢?”
          小张和小澜正拿着行李往一间空房走,画虎抱着臂靠墙看好戏,胡海川知道王逸是想和自己睡一间屋子,可是让他放弃和离尘同房共眠的机会实在不甘心,他好说歹说才把离尘请了来,不就是为了培养感情吗?本来胡海川已经计划完全,只差东风了,结果东风没吹来,倒是吹来一个酱油瓶,那王逸不知从哪儿听来自己要下墓的消息,半是威胁半是利诱,还跑到父亲那里哀求,胡海川能走到今天的辉煌,一半功劳都是王济给的,哪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把王逸也捎上了,对外宣称是朋友的儿子带来开阔眼界……去你娘的眼界!胡海川想到这儿,心中悲凉,对王逸的胡搅蛮缠越发不耐烦,就随口道:“你要是实在不肯,就和贾教授商量一下,和画虎一间,怎么样?”
          王逸愣住了,他没想到胡海川会这样对自己,自己那样心心念念着他,一听说他要去陕西,放弃了北京的舒适生活,千里迢迢跟着他来到这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可他呢?居然为了一个书呆子要抛下自己!王逸觉得自己鼻子酸的厉害,他抬头望向胡海川身边俊美如画的青年,一双眼发出了怨毒的光芒。
          离尘被王逸突如其来的仇视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这小祖宗了,明明自个一句话都没说,平白遭白眼,真是躺着也中枪。
          离尘想了想,他们这几个人里王逸似乎和胡海川最熟,刚才下车的时候还管胡海川叫哥呢,没准是想和胡海川一间,结果被自己抢了去,有点嫉妒,他们这种年纪的男孩思想都比较偏激,爱憎分明,有时也挺麻烦的。
          离尘:“这样吧,王逸,我和你换一间怎么样?你和胡二哥熟,有什么事也好让他照顾你。”
          胡海川千算万算,没算到离尘会主动把自己让出来,他还当读书人都是榆木脑袋低情商呢!转念又想,离尘毕竟也是年轻人,年轻人对情爱之事哪能不懂呢?何况王逸就差把喜欢自己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只要不是瞎子就都看得出来,胡海川心中忐忑,离家是个传统家庭,在传统教育下长大的离尘要是猜到他和王逸同性相恋的事实,会怎么看待自己?是感到惊讶呢,还是从此远离。
          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他胡海川想看到的结果。
          可偏偏他又无法拒绝,刚才自己的那番话已经把王家小公子得罪狠了,要是今夜不找个理由圆过去,按着王逸的小心眼,回去之后铁定要在王济面前添油加醋的告状,王逸小,天真,随便找个借口哄哄就忘了,王济可是区长啊,中央委任的干部,老奸巨猾,哪里是几句话可以敷衍了事的,不扒你一层皮就算仁慈的,胡海川恋恋不舍,只能说:“既然尘子主动要求,就找你说的来做,我和小逸住东边的房,你和八爪鱼住西面的,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不出意外我们明天就出发,别忘了今晚早点休息。”
          离尘笑着点头,对胡海川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拿着行李往西面走去,八爪鱼拖着巨大的塑料袋在后面跟着,胡海川目送着离尘的背影,波光流转含情脉脉,转过身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人了,连王逸也回了房间,胡海川摸摸鼻子,抬头看了看月亮,毛毛的,看不清楚,苦笑一声,拍了拍脸,换上轻快愉悦的表情,往自个房间前进。


          IP属地:浙江6楼2017-03-05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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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一章有肉……
            但我估计是发不上来的……
            胡海川和王小公子的关系……,聪明的崽儿们肯定猜到了
            但楼主是不会剧透的。


            IP属地:浙江7楼2017-03-05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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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 ٩̋(๑˃́ꇴ˂̀๑)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3-05 18:05
              收起回复
                我要发肉了~人咩


                IP属地:浙江12楼2017-03-06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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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7 23:5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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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尘连忙从床上爬起:“大爷,我看您床还没来得及铺,我帮您归置归置?”
                  八爪鱼转身看了离尘一眼:“不用叫我大爷,叫八爪鱼就好。”
                  离尘笑了:“这怎么可以,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八爪鱼没理会,从行李袋拿出被褥,离尘见了,上前抱过,放在床上,摊开抖几下,铺了起来,离尘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书呆子,因为时常要写论文查资料,他一年中大半时光都住在学校,做起家务事也算得心应手。
                  “大爷,您高寿?”离尘试图找话题。
                  “六三。”沉默了一会,苍老粗粝的声音缓缓响起。
                  离尘微愣,心说还真没看出来,看他走路的姿势,估摸怎么着也有七八十岁,又觉得自己刚才那样问真是不礼貌,就换了个话题:“大爷,您以前和胡二哥就认识吗?”
                  八爪鱼:“认识,不熟。”
                  离尘:“您知道我们要找的那个西周墓在什么地方?是谁的墓?”
                  “要去看了才知道,谁的墓我也不清楚,你若好奇,就去问领队的,他手里有地图。”
                  离尘本是随口一问,想缓和下屋子里尴尬的气氛,如今却是吃了一惊,停下手里的动作:“地图,什么地图?”
                  “怎么,他没有告诉你?”八爪鱼听了抬起头,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看着离尘,年轻人的脸上一片茫然。离尘摇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找了个理由为胡海川开脱:“可能是胡二哥太忙就忘了吧。”
                  八爪鱼皱眉:“你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帮刘先生拍几张墓里头的照片吗?”
                  八爪鱼叹口气,说果然,离尘见状有些忐忑,心道莫不是胡二哥真有事瞒了他?他见老人抬起右手,忽然就摘下了上面的手套。
                  那是一只刻满了岁月痕迹的手,暗黄干枯如百年树皮,右手的中指食指不翼而飞,留下两段光秃的肉根,离尘目瞪口呆,心里不知怎的竟发冷:“大爷,你这手……”
                  “那领队没有和你说清楚,下墓不是旅游,里面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八爪鱼神色平静,“我看你年纪轻心肠不坏,奉劝一句,既然都到这里,也没有了回头的可能,到了地下,不该做的别做,不该碰的别碰。”
                  离尘此时脑子乱作一团,他舔了舔上唇,勉力一笑:“大爷和我开玩笑呢,难不成真和小说里写的那样,有机关不成?”
                  八爪鱼左手的大拇指轻轻摩挲右手的伤口,没有说话,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或者在避而不谈。
                  经过这么一出,离尘也没了说话的心思,他帮八爪鱼铺完床,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灯灭了,简陋的小屋归于黑暗,离尘盖着被子,开始回想一路的场景,渐渐觉察出许多被忽略的细节来,比如刘斯唐,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到没人去过的墓地拍照?比如王逸,明明是素昧谋面的人,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抱着莫名的敌意?比如画虎,总爱时不时地打量别人,眼神里透着奇怪的情绪。比如胡海川,为什么当众从不说起有地图一事?既然有地图为什么还不拿出来反而一直在问路?离尘记得来之前胡海川跟自己说队伍里缺个会鉴赏古玩的人,可他明明不是请了贾教授吗?要知道考古学包罗万象,其中就有文物鉴定,根本用不着离尘同行。
                  还有便是八爪鱼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根本不算名的名字,不过不要紧,这不是真名,民间有许多深藏绝技的高手,在古代高手们为了凸显自身特点和避免仇杀连累家人,就会给自己起一个江湖号,所谓英雄不问出路,大抵说的就是如此,这一习俗在当代的中国仍然存在,所以老人隐去真名的做法情有可原。真正让离尘感到蹊跷的是八爪鱼不论外貌还是体力都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粗布做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走路还有些晃悠悠,这种情况去远行,必定会成为队伍的负担,可一路的舟车劳顿过来,竟然谁都没有对此提出过疑议,胡海川对他更是客客气气,衣食住行上也颇为挂心。
                  难道胡海川真有事隐瞒了自己,还是说……从始至终,自己就是个被排斥在队伍之外的局外人?


                  IP属地:浙江14楼2017-03-06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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