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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们宝贝曌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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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7-09-12 15:51回复
    :坐。
    眯眼望向来人,嘴里叼了根草,这出还是当年的某个哥哥教的,那会儿自己挽着裤脚挽着袖子下了宫中某个小池子摸鱼,他坐在岸边儿,指挥自己向左摸向右摸。
    后来他死在一场风寒里。开春时,自己往佛前烧经的盆里,替他烧了一卷经,不厚的纸,尽是歪歪扭扭的字。
    长睫微颤,光里的来人徐近,曼妙的腰肢,袖中垂一截指,乌黑的杏目,云靴落在自己裙边,而自己,弯身坐在顽法正殿的门槛上,看天。
    头一歪,把草茎随意一吐。
    :你阿娘,今儿好些?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9-12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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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至有些疑惑,为何每次我见她,她都是这种模样,大抵明宫宽阔又狭隘,叫我们想不出新的偷闲方式来,一扁舟、一书卷、一短剑、一狸奴,乃至一叶芥子,皆可成为永恒记忆,烙在人生前头,划下不朽长章。最后和嚣张辉煌告别,成为凡夫俗子。
      :老样子。
      那段日子不远,但我想起来肝胆俱苦,想尽快摆脱,人最怕的就是想不开,所以我想开了,走一步是一步,走也是走,不走也是走。撸了一把腿后的裙又挨着她坐下。
      :平阳公主,顽法的门槛不是踏平的,都是被您坐平的。


      3楼2017-09-12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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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真实惬意地在门槛上舒展开那金贵的臀|肉,神绪方从那故去的兄长那儿转回来。欲描其眉目,不得,回念其音言,不可,与他的短暂几年相处,竟然只存了这么一段记忆在脑海里,有些唏嘘。
        乌珠在干涸的眼眶里,涩而缓地一转。
        :老样子就好,过了今年冬天,开了春,就好了。
        头仍仰着看天。几个月前,肇鸣在床上握着自己的手,通红一双眼熬的干巴巴的,最后殁了,那会儿日头好的,阿桃把旧被翻出来,在顽法的后殿无人处排了一殿,安安静静地在太阳下晒着。这会儿看天,一个晃神,总是想到这宗,本就一早上没喝水,这会儿嗓子也哑。
        :怕什么,绫绮的正殿到这儿还有好几重,大门口往里头望也望不出个所以然来。
        眼风往她俊而媚的侧脸上停,逐日长开的人儿,不自知地收不住她天生所携的风流。绷紧的下颌,像是她那把剑所削似的,隐隐含了两分决心。
        :怎么?阿耶同意了?
        问的事儿,星点儿传到耳里,不类于旁的女眷的多纠,只因多纠无用。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9-13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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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大白天光中用余光觑到她的怅然,坦荡且无畏,人要想轻松势必有过煎熬。
          于是没有再窥什么不自在的神色,把地上那株草捡起,双臂交叉架在拱起的膝上,饶有兴致的玩起来。我确乎是常见她蹲在门槛,但今日的若有所思不很寻常,人总该有隐晦,血脉与岁月沉淀在我们俩中间的是,可言者言,不可言则意会。至于如何聪慧剖析,交付一个叫默契的词汇。
          :但愿吧。
          日头恰在我的右侧拉出锋斜,将二人笼在荫蔽中,是时有风,便可把她的发送到我的脊背。
          :同意了,往后女冠观的门槛,你也去蹲?
          罢了,似乎想到些什么。
          :你在长安除了我还有别的念头没有?


          5楼2017-09-14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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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舌往下唇上扫,津液难润,白藏煞气,自觉有点上火。因仰首望穹顶,随手挽的低鬟有些散了,颈首稍动,可以感觉到木簪的滑脱,倒有点儿戏文里写的意思。
            她去求一个做女冠的身份,要出这明宫。这消息初落到耳朵里不是个滋味儿,但是反过来一细想,不是又如何,没理由把她捆在身边。
            胸腔里闷出一连串的笑,长指趋探,虚点在她额首。
            :看您给不给这个面儿。好歹堂堂平阳明,也能比个门神的肩吧?
            五行里催生的欲念,不适合在光天化日里大张旗鼓地捧出来,若真的捧出来,还得把真心裹在里头,谎话包在外头,实打实地团成个球。
            :没有——
            两下寂静,眼细描她的脸庞。似是停了许久,又接了一句。
            :又如何呢?


            IP属地:江苏6楼2017-09-15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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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腹象征性的扫过被她点过的额,若有所思的,挑眉对她的眼。饶有兴味的把唇一歪。
              :没有——
              :那你一年两回的日子,便全给我。多好。
              我无法描述此刻的心境,要说窃喜是不是太不是人了,但理是这么个理,斯人已逝,本就不必太挂怀,人活一世,活的自私些,挺好。
              我分辨不出她有什么念想,但我私底下藏着的,甚至不敢同她说。
              :前头颀与昉出降,如今我走了,你......还是快活些过。


              7楼2017-09-15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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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
                微垂了头,嘴是弯的,眼也是弯的,应承下来。眼明明白白瞧着一绺绺头发从肩膀滑到膝头,在簪滑下脊背,要跌触槛石的一瞬,伸手捞住了它。
                :快活哪有那么容易,还不是你们在,我还快活点。
                指腹摩挲着簪身,在拇指上一划,眉眼倏地立起,笑得像只狐狸。
                :这么一说,你出宫,也算是寻个快活。


                IP属地:江苏8楼2017-09-1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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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觉得她会沮丧些日子,甚至想好了要安慰她的话,但是抵在喉咙还是说不出口,我认为我们俩之间大约不需要这种矫揉造作的东西,十分习惯的在摸出套路后,把该有的伤口交付对方自己舔舐,否则这活一遭就显得太窝囊与不堪。
                  :快活么,自己找找总是有的。
                  顺手把那株草又掷往她的发,没有半分波动,颓唐的滑回地上。
                  :你猜。
                  内心却想着——这厮何时变得这等聪明了。


                  9楼2017-09-15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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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颗犬齿,明亮亮地敞着,无赖地咧着嘴,能感到嘴唇上明显的撕裂感。
                    :你扪心自问,这地儿,找得着?
                    乌珠顺着那颗无甚轻重的草,先兴师动众地从她蕴了蛮力的手腕掷出,最后轻飘飘落到地上,后颈紧绷,已要下意识闪躲,而后沉默地地耸动喉间。
                    :宫外看的上的,多磨合磨合,下次回来,牵个如意郎君啊。
                    那颗草被风一掀,翻了个身。
                    :再不济的,养几个在身边儿,也成啊。


                    IP属地:江苏10楼2017-09-15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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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双指一边一个的按在她双靥,把这个咧嘴的表情固定下来,觉得好笑,就捧着肚子开始笑,大抵整个明宫不会有人说出平阳与长乐的相似,李元曌其人一副无害皮囊,与人为善,而我察觉微妙,方知我们极其相似,嚣张狂妄,且自命不凡,觉得世界都亏欠着我们,藏着满身的戾气,只等一刻獠牙毕露。
                      :这么多年,不也都找来了。前头没我的那十年。
                      转而松了手,只并肩而坐,目中无神,垂眸不知觉间,五指俱张,头两节微蜷着,就像——那日掌过的一壶酒。俄而收束捏起,觉得有趣,凡事皆要在我手中,又不能太在我手中,我如是矛盾的追求着,活了成长路上渐而清白的这几年。
                      :我哪有你的本事,有一个,都不错了。


                      11楼2017-09-18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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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年时,阿娘也这么着玩弄自个儿脸上两包肉,且在年节宫宴上,放肆无忌地拉拢着一圈宫妃,一人捏一把,像是得个什么好彩头。当年的几个老人儿,如今都不在了,这个好彩随着我与阿娘的抬位自然不会再有人来敢撷取。这会儿她两个指头捏的自个儿咧嘴龇牙,上下四颗犬齿齐齐蹿风,且保持着一个被迫俯视的姿态。
                        :哟,你这是要给我留个什么后手?哪儿能啊,说回去就回去了?
                        她骤一松手,两颊空空,无需照镜,亦猜得到是四个红指印。手背搓了搓脸,心下知道她这语气。都走了,走了好,挺好。
                        自然,还要端着狐狸面,眼眯着,拿肩一撞她。
                        :听你这话头,还真有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9-18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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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好不好受,我也不敢设身处地去想,那就是说,换成我,我一定难受的,我怕极了周遭无人,甚是不敢一个人在路上走,当然我指的人不是那些整日跟进跟出的,而是个会说话的人。
                          :再不济,一年还有两回出去看我。长天节,也应能回来的吧。
                          其实我琢磨不透自己,有或没有,都能说通,又都说不通,但我此刻失却了那种兴致,开始恐惧起来,把她的臂一拉,靠着。
                          :寿仙儿,我好怕啊,除了朝案和顽法的床,我没睡过别处。
                          是的,我一定会想家,并且从此刻就开始怕起来。


                          13楼2017-09-18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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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里,一天两次都不够她来顽法蹿门,再过几日,见面都要掐着手指头数日子。自认为是个会端面子的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甜糕端于手而目不瞬,开心了大笑,不开心也笑一笑,气急了也笑笑。阿娘落水后那次的厉斥的确是没绷住,再往后,旁人瞧着,都是乐颠颠的。心里几笔谋算,鸣弟前露过两分,再者就是与她在顽法磕夜时候叫她窥出的。
                            并不是藏不住,而是不想藏,不动声色掀开来,让她瞧见的。
                            :我会想办法,不叫你一年就见我两次。
                            头叠在她靠上来的小脑袋上,手抚着小脸,尚且圆润的下颌,手感上佳。
                            :别怕。
                            可我还能说什么呢?我都怕的要死了。
                            :你要不嫌弃,给你带两个枕头走,还有被褥,多带点,别使外面儿备的。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9-18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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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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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晚想在顽法睡。
                              :明天睡箬汀,后儿睡羲和,睡遍了,我便出去,我见你后头新晒的被子,都记得给我。
                              后用膳留宿不提。


                              15楼2017-09-18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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