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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远方(一)
也许是人到暮年而百无聊赖,往往在深夜悸醒随即就再无睡意,许多陈年旧事却顽固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今晨又是如此!昨夜辗转反侧勉强闭目塞听却仍难入睡,七十多年来的记忆很有层次的在脑海里再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姑姑姑父的音容笑貌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六岁以前的事早已忘光,只记得八岁(七周岁)那年春天穿着一条老式棉裤带着一顶自制的狗皮帽子,斜挎着一个黄帆布空书包跟着哥哥走向兰西县第一完全小学校。
童年时期的家很不稳定,建国初期县城里有许多无人住的空房子,有正房有厢房。上小学时家住在现在一商店里院一东厢房的北屋,南屋是郭家。那时候家里弟兄姊妹们多,一铺炕睡不下,我和奶奶住在土改是分来的一间房,现在的金地一带。
家里的家具很简陋,一口截掉了被格的双开镶磗松木大柜,上面摆放着两个青花掸瓶,中间是一架座钟,座钟两边是两个帽桶。西窗下是一铺土炕,炕上有一取暖用的火盆,火盆里经常会有几个烧熟的土豆。一张小炕桌放在炕北墙边,一张高腿地桌安放在那口大柜旁由两个四脚八叉的方櫈陪伴,那是客人坐的尊座!
这家是三间房住两家人,所以厨房是共用的,在这里住时热源基本是烧柴。豆稭,苞米稭子,毛荒,蒿杆和木拌。一口大锅连着土炕一日三餐烧热了火炕,再扒上一盆炭火摆在炕上,一把烙铁插进火盆里烧热取出到已经冻冰的玻璃窗上烫去冰霜……
(二)
那厢房住了有二三年,在春天过后的一个早上北山墙突然倒塌。虽然说是春天了北纬40多度的家里早晨气温还是很低的,老爸借来一块大苫布,苫上了没有北墙的冰冷的家。直到房产部门用拉哈辫擂好了一面新墙。
童年的家里没有任何娱乐设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学习作业都是在煤油灯下完成,煤油是要省着点用的,因为钱很难赚!所以每到日落之后小城里一片黝黑,在墙角处,那是男孩子们的乐园,一群半大小子们正在奋勇挤香油。一件本来就不太新的棉衣禁不住那么强烈的挤磨,胳膊肘更是反复被磨破,甚至连找一块颜色相同的补丁都很难!
睡在火炕上也不能整夜享受温暖。冬天的夜寒冷而漫长,强劲的西北风抽尽了火炕的热度,窗前的棉窗帘隔开了来自窗外的冷,在两扇玻璃窗上留下了壮观的窗花。被窝里的温度抵不住口鼻的消耗,在被边留下一片白霜。
童年的苦中有许多欢乐,夏天的假日偷偷的到大水坑去搂狗刨,串蛤蟆,打家雀。秋天里烧苞米烤土豆,冬天到了,窗前的花框里装满了冻梨,冻柿子,花红,柿子饼……
岁月悠悠童心依旧,老屋厨房的那口大锅里似乎还留存着妈妈做的苞米面大饼子那甜酸的味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2-12 16:57回复
    (三)
    五十年代的家总是有许多抹不去的回忆,街坊邻里的伙伴按性别、年龄组成几个圈子。男孩子们分初中,高小,初小和没上学的‘野’孩子(那时候兰西还没有高中)。年龄段不同所玩游戏也不同,能考上中学的都是出类拔萃的孩子!
    那时候每家每户兄弟姐妹众多,虽然生活艰辛却充满了对将来的希望!
    直到今天还能记起院里那些推心置腹的玩伴们……每一个玩伴的身后都曾经是一个显赫的家族,也留下许多故事让人回味。
    在经济还不景气的当年,地方国营厂长已经是一个很高的让很多人羡慕的职位。他家有四男三女兄弟姐妹七人,男曰玉柱金银,女则按嫁姓氏为李氏罗氏王氏。这四个家族有四个五六十年代的名人……一场大火……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12-26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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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鸿济魁中药铺(十字街南路东)正门进入,穿过店铺出后门就是当年孩子们疯作的天堂。这里有四趟房,最前面是林氏家族的铺子和宅院,院外平房区有葛氏一族。然后是中医世家张氏家族,冯氏家族。第三趟房的家族较多,苏氏,魏氏,崔氏,赵氏,王氏(牟氏)孙氏。临街的(十字街东路南)商铺属殷氏一族人丁兴旺。总之这些家族里每家都有五个以上的孩子,可想而知这么众多的年龄相仿的孩子们聚在一起那声势可称浩大,再加上几多一两个孩子的家人,有谁知道这个院子的将来会有多少出息的人才!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12-27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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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旧时光,写的棒棒哒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1-07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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