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雨浩承认他有过那样的时候。在公爵府的日子里，没有人对他表示过哪怕一丝的善意。奴颜婢骨虚与委蛇见风使舵是这些人的平常作态。于是他不再相信真善美的存在尽管霍云一再在讲给他的故事里颂扬英雄与烈士，勇者与骑士。
　　但那是错误的。他后来明白了这人间苦楚，知道刚欺辱过他的人下一刻可能在女儿床前慈爱地留下一个晚安吻，前一秒还在公爵夫人面前毫无尊严地阿谀奉承的人却也会在乞儿面前留下几个铜板。谁都要生活，谁也不是无私到为别人的利益不顾一切。公爵夫人敌对他们母子，于是他们也就不敢松懈在任何时刻对他展露同情。
　　他没想到自己不成熟的憎恨竟催生如此存在。
　　“若没有你，我的第二识海是不是……”
　　瞳汍抱着手无谓道：“如你刚才所见。”
　　霍雨浩默然。那一段模拟果然是有意为之。既然如此，那么这瞳汍一开始就在算计他。
　　“那你此刻现身，总不会只是为了做自我介绍的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瞳汍像是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样耸耸肩：“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和你做笔交易罢了。你也看到了，我能保你这一片第二识海，自然也能保你的两个武魂。爽快点，我让你不必成为邪魂师，换得你身体的使用权——就像你精神之海中那些家伙做的那样，你明白的吧？”
　　霍雨浩皱眉：“我怎么知道给你我身体的使用权会是比成为邪魂师更好的选择？毕竟你既是从我的恶意而生，那自然也不会对这个世界心存善念。撇开这不说，你这交易的筹码就没问题么？如今这邪化式微。你自然能轻松控制住。但一旦让它得势，将灵眸整个邪化，你由它变异而来，难道那时就能摆脱它的控制？若你真能那样，我猜，现在你也不必来与我谈什么交易吧？”
　　“啧。你这家伙真是难搞定得很。说的跟什么都在你掌控之中似的……”瞳汍眉头都拧巴在了一起，一张脸透着嫌恶之色，“喂，你以为我真不敢放这邪力邪化你的武魂吗？少一副自大的模样了。等它将你的武魂彻底转化为邪武魂，刚好我就能趁此机会对虚弱状态的你夺舍。解决武魂邪化的残留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难题，只是要废去我大半力量而已。我不过不想那么麻烦才出来与你谈判。我不是没有退路，而做这笔交易对你而言可是血赚的事，懂？”

　　夺舍？若瞳汍所言是真，那他此刻的身家性命，不都全系在自己的武魂身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真有能力解决武魂邪化？”
　　“哎呀呀废话真多……”瞳汍恶劣地咧嘴一笑，“就凭你不敢赌。”
　　霍雨浩整个脸以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瞳汍说得没错，他的确不敢赌。
　　沉默良久。
　　“我接受。”
　　“嘿。”瞳汍喜笑颜开，“我就知道。”
　　“那么……哪里好呢？唔，”瞳汍指尖在他眼角轻点，“以此为契。”
　　指尖的触感远离，瞳汍扣了个响指。瞬间血海再次掀起滔天巨浪，向他涌来。只是这次却不再是模拟魂技。
　　被自己的精神之海排斥，这恐怕是头一回。霍雨浩自嘲地笑笑，却听见浪涛拍天声中瞳汍的嘟囔：
　　“凭什么你作的要让我来收尾啊……啧。真是倒霉透了……”
　　-
　　事实证明叶夕水的决断是正确的。
　　在她惊喜的目光中，霍雨浩身上蓦地爆发出一股强势的气息，数朵妖冶的曼珠沙华同时自他右眼角盛开。于是灵眸附体，两个如血浆凝实的的魂环凭空升起。然后武魂收起，彼岸萎缩暗淡，在眼角凝成一颗泪痣。
　　七环魂圣！叶夕水笑意更浓，眼见她的圣子睁开双眸，一瞬猩红。
　　“起誓！”她的声音仍是沉着的，“圣子宣读：既任圣子，吾便以圣仆自居。一言一行，冠圣灵之名，宣圣灵教义；一举一动，合圣教之礼，谋圣教之利。”
　　邪魂师还需如此注重仪式？他不屑一顾地违心跟读。
　　叶夕水抬眼看他一眼，又继续读了下去：“……此生不违圣灵，不叛圣教。此为心魔大誓，言落即成，终生为律。”
　　心魔……大誓？霍雨浩瞬间脸色难看起来。
　　叶夕水并不着急，也不催他，一双眼睛却是透着威压。
　　罢了，左不过又是防我。霍雨浩阴沉地盯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叶夕水，一字一顿地从喉咙挤出字来：
　　“此生不违圣灵，不叛圣教。此为心魔大誓，言落即成，终生为律。”
　　祭坛上的铭纹发出璀璨的光芒。
　　叶夕水满意地踱到祭坛前方，高举手中法杖：“圣子降临，我教必兴！”
　　坛下沸腾。
　　“圣子降临，我教必兴！”
　　“圣子降临，我教必兴！”
　　“圣子降临，我教必兴！”
　　人潮。欢呼。顶礼膜拜。
-FIN.-

这个
好像
也
看不见
心累

画了我家瞳汍的人设

Chapter5.故人
—表面是清晰明了的谎言，背后却是晦涩难懂的真相。
　　首次以宗门的身份参赛，自然是令人兴奋而不安的。
　　但贝贝的微笑一直是温和而得体的，直到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双紫瞳瞬间凝滞。
　　只是一个照面他便足以肯定那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一直以来他时刻将她的失踪铭刻心底，未曾忘怀。
　　是每晚做梦都会梦到的人啊。
　　——唐雅。
　　他控制不住情绪，呼吸急促，身子也颤抖。他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小雅。”
　　“小雅。”
　　“小雅。”
　　他感到自己好像置身梦境，眼前每一寸色彩都模糊失色，转瞬而逝的泡沫，映着她侧脸被光线勾勒的轮廓。
　　而他呼唤的姑娘转过头来，暗色眸子中有一丝显而易见的迷惑。
　　“小雅。”他再次唤道。
　　唐雅转身向他走来，一只手缓缓抬起，好像就要抚上他的肩膀，上演一起恋人重逢的戏码。
　　“小雅。”贝贝脸上笑意更深，向那姑娘敞开了怀抱。
　　唐雅在他面前停步，手保持平举，随后——
　　魂环唤起，暗蓝色的蓝银藤蔓自地面破出，迅速向他刺来。
　　“贝贝——！”徐三石早便注意到唐雅的异样。只是他的武魂已经赶不上这突生的变故。
　　贝贝震惊地瞪大眸子。大脑无法判断眼前的一幕，只愣在原地，没有躲避。
　　罢了，也许死在你的手里也是个不错的解脱，也免我思念成疾。贝贝认命般地闭上双眼。
　　预料中身体被贯穿的剧痛迟迟未曾到来。
　　“蓝银，不得造次。”是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贝贝惊疑地睁眼，入目是缀有暗金纹饰的一袭黑色外袍无风而动。有丝丝寒气从那黑袍的主人身上透出，是熟悉的气息。再之前是一面剔透的冰盾。
　　“你……！？”
　　那人感受到贝贝的注目，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是大师兄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贝贝已经近乎不能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人一头墨色短发掩在帽檐之下，一张精致的脸也遮在阴影中。本该蓝如星海的瞳眸此刻浑如死水，阴沉枯寂，眼角有一簇彼岸无声盛放，诡异妖娆。苍白的脸色，无血色的唇，轻挑的眉，玩世不恭的笑，死人一样的目光，怨气和邪气周身缭绕。变化很大，但他认得出，这是——
　　霍雨浩。他的小师弟。
——
我文里的霍雨浩一律是小说设的黑发
是个人喜好啦

　　悲伤已经无法形容，所有词汇都显得苍白。他无法否定眼前明眼人可见的事实——
　　邪魂师。
　　霍雨浩身上阴森的邪气，唐雅攻击中的极具侵袭力的暗蓝色气息。
　　否认不了。
　　一人是他失踪五年杳无音讯的爱人，一人是本以为数月前已死、被他一向视若亲弟的师弟。
　　嘴唇翕动，他苦涩道：“……小师弟，好久不见。”
　　霍雨浩向他粲然一笑，一瞬间眼底灵动，他好像看到了数月前的霍雨浩在他面前永远澄澈依赖的笑。
　　然而霍雨浩转向唐雅，冰冷的吐字带着上位者的桀骜：“蓝银，你要一直用魂技对着我吗？还不退下。”
　　“是。”唐雅恭敬地应答着，退后一步收起武魂，同时那冰盾在清脆的裂冰声中化作粉尘。
　　“大师兄在邪魂师面前可不能掉以轻心。就像我啊，还有小雅老师啊……不然可要像今天这样有性命之忧了。”霍雨浩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贝贝，眼底幽深叫人捉摸不透。
　　猜到是一回事，听霍雨浩自己承认却是另一回事了。贝贝紧抿了唇，脸色灰败。小师弟，你为什么……
　　“雨浩，你怎么……成了邪魂师呢？”王冬儿忽然开口，声音颤抖。
　　“嗯？”霍雨浩疑惑地歪头，“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应该有什么特殊的不得已的理由吗？”
　　“难道不是吗？”王冬儿死死地盯着霍雨浩，试图从他每个表情的缝隙找到一丝谎言的意味。
　　“嘿，当然不是啦。失忆啊，被蛊惑啊，被控制啊，被威胁啊……这些都不存在哦？你看啊我现在很清醒不是吗？硬要说的话……”霍雨浩思索一阵，“因为我本来就拥有着邪武魂啊。说起来，你们都还没见过我的第三武魂吧……”
　　一柄镂空花纹装饰的法杖凭空出现在霍雨浩手中，他握起法杖挥舞一瞬，口中喝道：“死亡鞭挞！”
　　王冬儿几乎是同时惨叫一声，身子晃了晃重心不稳就要跌倒，一旁的江楠楠和萧萧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霍雨浩，你怎么能这么对冬儿？！”
　　面对江楠楠的质问，霍雨浩却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道：“别这么气啊三师姐，不过是做个示范而已，你看又不会真的有什么事不是吗？”
　　“你！”江楠楠气急便要发作，一道黑影却拦在了他们和霍雨浩之间。
　　“圣子殿下，既然已经报名了我们就先回房间吧。”那人身着与霍雨浩样式差不多的黑袍，恭敬地向霍雨浩躬身。

　　“戚。张鹏，你没看到我在和故友叙旧吗？”霍雨浩厌烦地皱起眉，抬眼望向眼前俯首称命的蝎虎斗罗。
　　“殿下，这不太好吧。教主可还在房间里等我们呢。”
　　霍雨浩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明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你在威胁我？”
　　张鹏低眉顺眼，颇为恭敬的模样：“属下不敢。”
　　“少拿他压我，”霍雨浩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着，终是冷哼一声，转身一挥手，“圣灵所属，走！”
　　—
　　明都酒店顶层。
　　『霍雨浩』待在独属自己的房间内，手持着一杯红酒悠悠晃动，嘴角勾着坏笑注视着眼前的镜面。
　　“啊啊，你明明有话对我说，不是吗，霍——雨——浩？”
　　镜面上『霍雨浩』的投影竟凝着脸，缓缓开口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刚刚是怎么回事，瞳——汍？”
　　“啊呀，不过是和你朋友打个招呼不是吗？没必要火气这么大吧？你知道的，我啊，和你有着同样的记忆啊，我可是很了解他们的，”瞳汍一副对霍雨浩的语义无知无觉的样子，语毕，还抿了一口酒，赞到，“不愧是日月最好的酒店，你真应该尝尝这酒。”
　　霍雨浩脸色更加沉郁，“别把我当傻子。你为什么要自称霍雨浩？你有什么资格，以『霍雨浩』的身份和他们相认？！”
　　“啊啊啊……你这人真是又无趣又无聊，”瞳汍烦躁地闭起一只眼，“为什么……当然是因为——”
　　“有趣啊。”他笑得灿烂。
　　眼见镜中那人一副要发作的样子，他补充到，“喂，你不会这么没数吧？有什么资格？真是好笑，不是你为了不漏破绽让我来代替你参赛的么？换句话说，就是你给我『霍雨浩』的身份行事的啊。你自己也清楚得很吧？”
　　“再说啊，我有着『霍雨浩』的皮囊，有着『霍雨浩』的记忆，不说，谁又知道我不是『霍雨浩』？你看，就算是你同生共死的伙伴，哪怕这个模样他们并不熟悉，不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我是霍雨浩这个既定事实么？因为真正的霍雨浩此刻既没办法现身，也没办法拆穿我这个冒牌货，就像一个死人一样呐。
　　“……所以啊，现在，我是霍雨浩——是所有人眼中的霍雨浩。你没办法否认吧？我当然就有权利处置『霍雨浩』的一切。就像我手里这杯酒——”他看了看闪着日光的晶莹酒液，一甩手，那酒杯砸在地上，“呯当”一声摔得粉碎。

这楼好像被吞了

　　酒液在地上蜿蜒成线，玻璃的残渣映着地面幽幽的冷光。
　　“瞳汍！”霍雨浩怒喝道。
　　瞳汍耸耸肩，暧昧地笑了笑，“你看你也只能无能狂怒了不是吗？”
　　“你……”霍雨浩还是冷静了下来，一句怒骂被憋在喉咙里。
　　他眯缝着眸子，危险地看着眼前一脸无谓的瞳汍：“我不管你怎么玩笑，别违反我们的协议——你不能出手伤害我珍视的人。”
　　“是是是，特别是那个王冬儿是吧？动了她，你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我知道啦。现在呢，我想清净一下你可以别烦我了。”
　　“还有，别杀太多人……”霍雨浩无力地说出这句话。随即镜面似乎起了一阵涟漪，镜子中的倒影不过一瞬便恢复了平时模样。
　　瞳汍盯着那倒影有一会儿，意义不明地打个响指，起身打开房门朝外喊道：“张——鹏，我不小心弄脏了地板可以请你亲自来打扫一下吗——没错——你亲自——”
　　—
　　“什么？他还活着！？”王秋儿不可置信瞪大双眸，直接忽略了唐门众人的质问，眼底竟是泛起了泪光，“那可真是……太好了。”
　　七怪面面相觑。王秋儿这反应倒全然不像他们的猜想。
　　贝贝硬着头皮重复道：“所以，秋儿，我们有必要向你确认一下——你真的目睹了雨浩的死亡吗？”
　　“你是说我在骗你们？”王秋儿不悦地皱起眉，“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拖延你们去救霍雨浩的时间吗？你该知道，我对他——”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王秋儿急急止住了口。
　　“秋儿，你要相信我们并没有怀疑你，”王冬儿向前一步执起王秋儿的手，眼中满溢着诚恳，“或许这话我最没资格说，但我真的相信你不会害他。只是你之前分明已看清他死在叶夕水手下，可我们刚才却又看见他活生生出现在我们面前；你说他身受重伤濒临死亡，我们所见的霍雨浩却是完完整整没有一点事的样子——这事的确太过诡异，叫人不得不生疑。”
　　“老实说，我总觉得刚才的雨浩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就像是……一样的盘子下装着不同的两道菜似的——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可是……”
　　“冬儿，你是说……刚刚那不是雨浩！？”萧萧忍不住打断了她，“可不是雨浩的话，雨浩现在又是……！”

　　王冬儿的眸子一瞬暗淡下去，“我不愿那么想——实际上我一直努力避免那样想……可是，我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我是那么的熟悉他，我的直觉应该不会有错才对……”
　　“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使劲摇了摇头，“秋儿，我的意思是，正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合逻辑，我们才有向你证实的必要，你能理解吗？”
　　“这……”王秋儿略一迟疑，”既然你坦言至此，那我也不好再隐瞒下去了——其实大致我已经和你们说了，除了……你们今日所见的那邪武魂，那日我亲眼看见霍雨浩施展过。抱歉我当时隐瞒了这一点。”
“这——！”唐门众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一点，霍雨浩连同相思断肠红一起丢给我的，还有一枚魂导录像水晶，当时似乎是开着的……我还没看过，你们不妨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录像很短，不过十几秒钟。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的霍雨浩被叶夕水一击毙命，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他们不禁皱起了眉头。霍雨浩为何无故录下这段录像？向他们显示杀死他的凶手好让他们报仇吗？这可不是霍雨浩的作风。
　　录像倒放一遍又一遍，一无所获。
　　是的，一无所获。七怪绝不相信这是他们和霍雨浩默契太低的缘故。毕竟连最熟悉他的王冬儿，也未从这段录像中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
　　再难以置信，这真的就只是一段普通的录像。
　　“你们看出点什么了吗？”徐三石双手抱头，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不等人回答，他就自顾自接了下去，“我反正是没看出。”
　　“这个……小师弟说不定是以为自己要死了，留段念想给我们呢。”和菜头摸着后脑门呵呵一笑。
　　“你信？”徐三石白他一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还在苦苦思索的众人，“得啦，各位大侦探。小弟能力有限，啥也看不出，就先闪人啦。你们先慢慢看，我就回去庶竭驽钝想想明天咋办。”
　　“你这躁性子真是……”贝贝无语地瞥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徐三石，向众人招呼道，“他说的也的确在理，再看也没有结果，我们不如回去想战术吧？”
　　“咦，冬儿，你不走吗？”萧萧刚要带上门，却见王冬儿还在原地呆站着不动。
　　王冬儿像是从梦中被人惊醒一般：
　　“啊，就来。”她一面这样应答着走出房间，一面却压不住脑海中的各种想法。
　　『失忆啊，被蛊惑啊，被控制啊，被威胁啊……这些都不存在哦？你看啊我现在很清醒不是吗？硬要说的话……因为我本来就拥有着邪武魂啊。』
　　既然如此，那这事先准备的录像是……？
　　“都是骗局吗……”她低声呢喃着。
-TBC.-
今日更新完毕
恭喜咱们七怪成功走偏推理方向～

帖里发一下好了 是雨浩的生贺
单开楼都没什么人看

诶我刚更的楼是不是被吞了

现在看得见吗

那我发图吧

　　“下一场，圣灵宗对云流门。双方进入待战区。第一名参赛队员出场。”
　　听到总算轮到圣灵教参战，一直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瞳汍睡眼惺忪地撑了个懒腰，随意问道：“到我们了？”
　　“是的，圣子。”张鹏正纠结着要不要叫醒瞳汍，见他终于醒了不禁在心中侥幸地舒了口气。
　　“那走吧，”瞳汍一边向待战区走去，一边随手在跟着自己的一众圣灵战队队员中点了一人，漫不经心道：“第一场，你来。”
　　那圣灵教徒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狂喜地连连点头：“是！是！多谢圣子殿下抬举！”他可是明白的很这位刚露面不久的圣子殿下在圣灵教的地位，此时不免喜滋滋地想到这样的大人物是不是对自己青眼有加。
　　“慢着！你，不能出战。”跟出休息区的张鹏一个闪身就到了那人面前，又走到止步皱眉的瞳汍面前鞠了一躬，“圣子，这场比赛恐怕还得请您亲自出场。”
　　“啧，”瞳汍不爽地咂咂嘴，抱手歪站着，足尖极其不耐烦地在地面上一点一点的，“你领队还是我领队？”
　　张鹏忙解释道：“圣子殿下，教主吩咐这第一场我们必须稳中求胜。况且，您新任圣子，这也是为了您立威考虑啊……”
　　“这么个垃圾宗门，战队里任何一人都能搞定，需要求稳？立威？揍扁言风成为领队，还不够我立威？”说着他抬起手来，翘起大拇指指指后面的听到自己被提名尴尬地点点头的言风。
　　“这……”张鹏瞬间哑口无言。
　　“叽叽歪歪的真是烦死个人……找什么借口，说白了不就是想试我？”
　　“……这是教主的吩咐，属下只是听命办事，并非有意为难圣子……”张鹏赔笑道。
　　“呵，这倒好笑，他的话是命令，我的就不是？还有，好歹也是个长老，你就只会像个孙子一样搬出教主来？”
　　“这……这……”这次是真的憋不出话来了，张鹏暗自诽腹着这位爷的不好相与，向主席台上的钟离乌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瞳汍无谓地沿着张鹏的视线看去，正好撞见看过来的钟离乌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瞳汍顺势朝他笑了笑，又盯了张鹏一会，看得后者心里发毛才总算道：
　　“哼！算了。”
　　又转而对他刚才点的那人道：“你，回去休息区吧。哦，其他人也回去吧。反正我一个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