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名載,字子厚,郿人。爲人志氣不羣,少孤自立,無所不學,喜談兵,至欲結客取洮西之地。年十八,以書謁范文正公,公一見知其逺器,欲成就之乃謂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樂,何事于兵!”因勸讀中庸。先生讀其書,遂翻然志于道,已猶以爲未足,又訪諸釋 老。累年,盡究其説。知無所得,反而求之六經。嘗坐虎皮講易〔“易”,朝邑 蒙天麻蔭堂、灃西草堂諸刻本均作“易經”。〕京師,聴從者甚衆。一夕,程伯淳、正叔二先生至,與論易,二先生于先生爲外兄弟之子,卑行也,而先生心服之,次日語人曰:“比見二程,深明易道,吾所弗及,汝輩可師之。”旣撤坐輟講。與二程論道學之要,渙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於是盡棄異學,淳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