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戏】
【对戏一览】
出戏人:
六天宫大祭司.神无月
靖安司司丞.李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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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拾渡=============
人物:李必 神无月
时间:天保元年九月
地点:密室
事件:密室逃脱破案。即兴发挥,双方自行提供线索尽量合理圆梗,走向未知,结局未知
备注:太史灭门案第一场
禁插================
李必
【近日长安城内灭门命案,死者为太中大夫,圣人亲问,坊市戒备,朝堂人心惶惶。大理寺秘密送来尸首,停在靖安司内,均无明显伤口,然而肺腑积液,不见五脏。不似寻常杀人案件,仵作查验,线索直指平昌坊柳林巷死者旧居,却戛然而止,遂遣不良人细察,亲自走访大理寺核查先前案宗,归来时已经深夜,正欲上车,忽而黑影飞来,破空凌厉,本能拂尘抽扫,却是浓雾迅速散开,滋滋作响。抬袖掩了口鼻,方觉为时晚矣......】
【睁开眼时一片漆黑,寂静至极,空气中残留酒香与血腥气息混合,夹杂腐烂味道。手中拂尘尚在,皱眉,屈指攥搭,自行检查一番,靠墙而坐,衣摆搭遮膝头,阖目调养。】
神无月
彦夜,早过宵禁,城内万籁俱寂,高巷长街纵横,薄云遮月影朦胧,照得墙边柴枝木牛张牙舞爪,盘踞泥墙虎视眈眈。
足点木枝,白影一晃即过,枝摇影动,碎月清辉。负手立中堂,自墙角至神龛一一扫过,方要进前细察,眸珠微转,捞起双腕上铁镣,跃起匿于梁上,抬手借月看了眼掌心灰,压身下俯。
见几黑影匆匆入室内,在柜前拾掇一番,候了半晌不见人出,心生疑虑。蹑手蹑脚翻去那处,修长指尖哒哒点在壁上,略一思索,手下翻卷捏了八字痕。依九宫排列叩响,果出暗门,在外留了片囚衣衣角,闪身入内。
屏息贴墙慢行,多时方能视物,瞥见眼熟拂尘,微叹口气,掠身上前,湿凉掌心自颈后勾过,捂人唇上
“莫出声,随我来。”
李必
【凝神静思,猜不透如此是何用意。此身无碍,料得恐怕另有他用,当是暂时安全。旦明时靖安司定然会有动作,并不担忧。只在脑海中细细梳理案牍卷宗,推算缘由。】
【此地漆黑,目不可视,起身指腹细细抚摸墙壁,屈指敲击,探查此间机关。忽而听闻锁链摩擦,身后已然有风袭来,还未转身出手,便是温凉贴唇遮挡,警示分明】
【非敌。】
【判断只在须臾,虽不可见身后,但知晓方才铁锁之声是从此人身上传来,身覆铁锁,有淡淡的暗沉之气,一击而中,并无杀意,想来在此地并非初来。】
【陌生之地,局势尚不明。配合的点了点头,拂尘搭臂安静垂下,微不可察侧了侧首,不动声色避过命脉。静待人动作】
神无月
晦暗狭室看不清面色,逐恶在手上绕过两圈,另端挽住他腕子,中留半尺间距,以随时应变。
按先前推演,几番皆未得出,试探沿原路返还,却只摸得光滑无隙。
心知已入阵中,一味盲行恐更有害,顿足不前,扬手收了软鞭。
三指在青壁上一抹,留下泾渭分明地湿痕几道,凑近嗅了一嗅,闻得鼻尖腥气,诧道
“原是如此。”
指尖磋磨,擦尽那点湿润,眼前幽暗迫面而来,身处渊间,无光之源。
“若我所料不错,咱俩头上就是河道”
将断做两节的镣锁各缠上腕子,免得拖曳有声,靠墙盘膝而坐,神情自若,面尤有笑意,语中却有几分不忍
“七日前,我至中原不久,路遇惊马,顺手救了马上老汉一命,受他邀约来此小住。”
“前日外出,多饮了几杯,醒来时就被官爷拿去府衙,才知晓这一家老小已尽数没了。”
“总不能白食了这几餐,本王只得受个累,将凶手烧与这家人,便算结了。”
李必
【察觉人距离控制,自是清楚,并不多言,仅沉默配合。步履变换跟随,抬指不动声色抵上墙面,摩擦光滑细腻,不似寻常。】
【察觉人停足收势,转身站定,空气中潮湿带着寒凉之气,指腹湿润残留,论断之时对方已然开口,倒是默契】
【长身而立,透过重重黑暗深视一眼,兑上坎下,此为泽水困。道穷力竭,不能自济,此为“困”】
【九二入险,六三大坎,动则生变。天道有信,困则有言无信。故不多言。清楚现下动不如静,撩袍盘膝落座人身侧,拢掌静持拂尘,敛目静听人所言。】
【身负铁锁困于此,听闻府衙所拿,斟酌判断其中信息,京府拿人总是需要律例名状,对此言可信亦不可全信。长安城内,铁锁锻造除官府囚牢,还有马匹私奴,均有粗细长短要求。方才短暂钳制,已然有了计较。言谈非长安中人,并未询问此人来历,以免徒劳戒备,只捡重点相问】你还记得那老汉姓甚名谁,如何模样?
神无月
“记得。”
略一思索,了然向他一颔首,微茫中露齿一笑,抚掌悦声问他
“眼下却另有一事,足下可是靖安司丞,李大人?”
关心则乱,他心念奇案,未听得自称本王,手执拂尘,举止从容,又恰应卦。种种推来,十分可拿九。
饮酒是真,恩义是真,此来却为共饮者之托。卜得他师弟有劫,土下水上而据木,乃沉棺必死之象,却不想应在此处。
“哦,是了,还有一微末小事。”
一指自唇下抚过,似笑非笑靠壁蹲坐他面前,望着模糊面容,小声道
“送你过来的人未从原路返回,若还在此巡视,倒还好说,若出……小民惶恐不知措,足下可有高见?”
李必
【听人所言记得,却不见下文。想来不愿深谈,故不再追问。】
【不难听出人中言谈愉悦,未曾想人率先推断,想来自己道袍拂尘,倒也并非难猜。只是未曾想人知晓靖安司,略沉思,坦荡应答】在下正是靖安司司丞,李必。
【方才种种所为所言,连同焚尸祭恩,不难猜测其人品性,乖张却自有情谊。现下居困,暂不得破局,观人随性蹲坐而近,神情并不分明,静静听着,片刻后应答】此为困局,刚掩其中,动悔有悔。然能应于三,三为坎寇,以乾刚之健,征寇于下,则必有“吉”。
【顿了顿,想起先前听人答七日三日,时间分明,想来自有记时之法。如今环境尚不熟悉,拇指搭扣尘柄无意识摩挲尾端,若有所思】现下什么时辰?
神无月
摸索着墙角,只触得微润砂石,闻人应声,交叠双手于胸前,向他一欠身。听他句句道来,忍不住出言提醒
“上三爻为柔,困于患难,可解,然……泽无水”
无水之地,泥土皆成砂碛,有石之象,故曰“困于石”入其宫,进退不能,大凶。
最后三字愈轻,拍了拍手,镣铐哗啦做响,却索性放开手脚,步步丈量甬道宽窄,又摊开手在掌心涂算,半晌合手,笑句
“某以为,比起时辰,如何出去更重要。”
言虽如此,仍是将何时到,约在外候了多久,估算一番,沉吟
“算来,眼下应是鸡鸣时分。”
忽向他身前跨一步,压着人一同紧贴土墙,神情肃然,侧耳听了两息后,贴着人耳轻声言道
“东风来了,或是破局之机。”
李必
【静听人所言,默不作声。此人所言,颇为同道。加之先前准确相识,却非故交,行事不似朝堂,反而更像江湖。】
【镣铐碰撞哗啦作响,忽然近身一步,沉贴墙上,侧耳静听。细微言语黑暗中格外清晰,尘柄轻点人肩头左肩作应知晓。】
【屏息凝神,脚步声近,判断不过片刻。出手极快,拂尘须臾卷扫左方,连点精准。身形穿梭其中,犹如鹰击长空,反手叩住最后一人,震点人后颈肩井、大椎两处,钳制须臾】
神无月
细风自东向西过,受人轻触,心知肚明,在他耳边多吹了口气,猫身下探,蓄势待发。
铁镣绕腕紧握手中,衣袂纷飞间,踏来着肩背,向出口掠过。
细长银鞭如蛇,缠住持火人腕子拽拉,左手铁链抽在另一火把上,足踏七星飘忽不定,长鞭吐吻在几人背上抽出条条血胧。
见李必已擒住活口,长鞭徒然生黑亮倒刺,嘶嘶破空风声气,腾挪间跃入圈内,铁臂扼住群人团团维护者,屈膝一顶击他下颚,掐着他滚出包围,在他耳边轻说了几字。
借昏火幽光,却见他面上惊颚,亦哑然一挑眉,忽抬首向李必喝道
“外面被围了,此阵应名九曲黄河,你们向里去,破了这肮脏阵法,我在这儿替你守住。”
手中一紧,嘎达颈骨一声响,缓起身抖腕,微微暝光中,长鞭游动圈护周身,足尖一踢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小子,这桩案子没那么简单,去天问亭候着,本王要饮阳崖紫笋。”
李必
【风动来势,察觉人腾身而起,一切局势变化只在须臾。此人借破围口直擒正中,听得高喝,知晓局势稳定,皱眉】
【幽光暗火,映衬人面容。听闻人如此熟络阵势,惊讶人为何不同行。并未多问,当即携人入阵,仅一步之遥,周遭景致骤变,壁悬烛火通明,照着足下石埋泥沙泛着金光,细软沉陷,犹如黄河难立,蜿蜒曲折。听得身后脆骨折响,隐约可见“天问亭”,“阳崖紫笋”,倒也有了些猜测。】
【知晓变动,不如顺应局势。只得钳制之人应阵所答,再细问前路,答曰出口见林。既已有光,携人反而不便,屈指点晕此人,取怀中铜钱三枚,证数辨位,安然停落】
————结————
【自戏一览】
出戏人:
书院十一先生.郭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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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广山
【醉酒】
蹲河边挥着杆子把漂到岸边的花灯给挑回去。挑去一只花灯,抿上一口小酒。吹着凉风,舒服伸个腰,再舔净最后一滴猫尿,就着月色这顿酒喝的滋润。
撑腿起身,酒意上头,脑袋一晕乎,身子跟着打飘,晃晃悠悠往前倾,连忙用杆止住身。看着湿透的脚面,吓出一身冷汗。这天凉酒热再浸凉水,自个儿身子可得大病一场。甩甩头,支着杆往后小挪两步,拖着这“大功臣”晃晃悠悠往别的地方去。
不知该朝哪儿走,抬头眯着眼看天寻月辨方位,原地转了一圈也没瞅着发亮的那圆盘,望天喃喃道:“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今年冬可不好熬啊。。”从兜摸出串铜板,颠了颠份量,抬脚前去灯火通明的地方。
临近听见满大街沸沸扬扬的叫卖声,石板路上人挤人,槐青桥上脚垫脚。这大半夜年轻的闲人可真不少。扶墙抄小道七拐八拐找着家制衣铺子。顶着酒劲一路走来腿脚有些发软,想着让那笑面迎来的伙计扶上一把,谁知刚抬脚入门被那该死的门槛一别,失了重心,两膝落下,伸手撑地,给那小二郎行了个大礼。
缓了缓晕的要命的脑袋,用力压下呛上鼻头的胃水,揪着鼻子朝袖子囫囵一抹,抬头道:“咳,你。。你这厚衣裳么。”怕他听不清楚,扯开领口清嗓子又道:“今儿正月十五,瞧不着月亮,到八月十五这天可就凉不对。。我刚讲的几月下雪来着?”
“这位爷您先起来成么?”耷拉着眼皮迷瞪瞪看那小二郎凑过来,听他继续道,“这天还没到节气哪里这么早就卖冬装,客人若是怕冷买两套外袍一套,也是暖和的。瞧着客人一表人才。。。”剩下就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一表人才,不禁嘿嘿笑出声,胸腔升起一阵骄傲和。。。“呕!!!!”口鼻只窜胃里残渣,呕出来的东西散发着呛人的味道,越吐越恶心,越恶心越吐。脑袋还剩一丝清明,晓得别溅到自己身上,一边挪着两膝弓腰后退,一边梗着脖子向外喷着污浊。顿时尖叫声,怒骂声不绝于耳,正闹腾的难受,忽然身子一轻,两脚蹬着踩不着地根,感觉飘了好一会,再重重落下,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醒酒】
迷迷糊糊撑开眼皮,发觉通体凉透,坑坑洼洼小路隔得浑身疼,转着眼珠看周围环境,揪着眉头寻思好一会也记不得为什么爬这。
还是起来再说。
运转丹田,一鼓作气,运行大小周天,贯通面颊胸腔,再将这点气分流至十二经络,手脚血热起来,勾了勾指头不再疼痛,脚尖一撑,推地起身。“哎哟,可难受死我辽。。”一开口满嗓浓痰差点噎死。掐着脖子清嗓,一摸下颚擓到些硬物,轻抠下低头瞧,“嘿。我这是流哈喇子了?”继而两手并用,仰着脑袋来回摸抠,“这水灾发的。。”
天逐渐放亮,上街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一路走一路理着自己胡子鬓角上的噶扎,顶着来回男女老少奇奇怪怪眼光,一时间忙不过来,恨自己手长得少,只得把头再埋低些。
拐进小胡同,靠着墙自认为打理完毕,掀开衣服瞅见自己身上没伤没青的,倒是。。。前面摸了个遍,扭着屁股扯过衣服把后面来回看了个齐活。“哎。。我攒的串铜板呢?”拍脑门踱步打转死活记不起,“那我是花了还是丢了。哎哟哟,醉酒误事啊醉酒误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