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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雨停了(阿瑞生贺|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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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祝阿瑞太太生日快乐!


IP属地:北京1楼2020-03-23 00:39回复
    摘要:
    AU架空背景,魔蝠三字母中心,又名《下面请X开始表演》(不是)
    CP是暧昧向的XM!X先生绝情人设预警!命题爽文预警!注意避雷!
    灵感来源于《鸣鸟不飞》主题曲!モラトリアム太好听了请大家吃我安利!
    阿瑞太太的快乐命题关键词:
    XM;单向;绝情;摘假发;无疾而终
    祝阿瑞小甜甜生日快乐!愿你永远健康、幸福!


    IP属地:北京2楼2020-03-23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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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停了
      『01』
      他听见窗外雨声停了。
      这个时节的阵雨总是惯于突袭,毫不恋战。层云退散之后,转瞬即逝的雨帘抛下了最后一滴泪,骤然长空万里,晴朗得如同从来不曾哭过一般。
      只是纵然窗外雨声绝断,安全屋内的空气却仍然压抑低沉。
      “调你过来只是借你坐坐这把椅子而已,”X将方才用过的枪油封好收回抽屉里,顺手拂过身前曲线完美的椅背,掌下按照人体工学设计的座椅依势旋转起来,“并非是移交指挥权,望你知。”
      气极的岑海胸口憋了老长一串脏话没骂出声,最后只咬着牙口吐芬芳了一句:“X!你别太狗仗人势了!”
      “我只是希望你保持理智,以目前的情况而言任何置换俘虏的念头都可能发展成我方的巨大损失,”惨遭谩骂的男人的声线没有因对方怒极的气势波动分毫,“而且,担心K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此时的M正斜身倚靠在窗边。深色的遮光窗帘一边紧闭着,另一边则被撩起了一道足够视野远望的缝隙。雨后放晴,些许光线透漏进来,凋落在M衔在嘴里的香烟上。缭绕的烟雾短促而紊乱,轻不可闻的叹息声却延绵得很长,任凭谁都能看出那张看似安静的面容下实则动荡不宁的心神。
      岑海转过头来望向M,出声打断他的杂乱思绪:“你什么意见?”
      被点了名的年轻人闻言将烟蒂摁灭在窗台边的烟灰缸里,先前撩起窗帘的那只手垂落下来。
      “照理我没有发言权,不过阿海,他也不是别的意思,”M侧过身面向屋内二人,顺势流转的眼神扫过岑海的右腿,“这次是外勤。”
      斟酌一下M还是把后半句“你跟着也是拖累”咽回肚子里。此刻时景让M不禁想起K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玩笑话——强行压抑嘴炮会有折寿风险——但说出这话的那个人的潜伏任务失败已然是板上钉钉之事,而这个时候放任自己的焦躁对团队也是百害无一利的。M心想。
      上头的情报显示敌方尚未处决已然败露了身份的卧底,这算不上反常,但也暗示着对方从K身上必然有利所图。K在敌营中再待一刻,且不谈他们行动小组,总部的安危都将难以评估。
      年少时他们一起通过了反刑讯训练,M有理由坚信无论是怎样的肉体折磨和精神摧残都不足以让K堕落至出卖己方的地步。但近来有流言说敌方技术部的吐真剂研究已经进入了人体临床试验阶段,如果情报属实,那么情况就……
      所以霍震的意思是尽早动手,以绝后患。如若万不得已,允许处决。
      “行吧,我不去,”岑海轻哼一声,由神色看来气已消了大半,又或许其实无奈的情绪占比更多,“总之不管决策层又叽叽歪歪些什么东西,K不可以死,至少我们在这点达成了共识。”
      “感谢你的让步,那么此次任务只由我和M负责行动。接下来,关于优先级,”X将批示文件搁在桌上,前推几公分的距离向二人示意,“上头的意思是情报优先,救援或处决次之,破坏最后。如果你们没意见,我不介意把K的处理优先序提前。霍震先生那边稍后由我去说。”
      “至于这次行动的具体安排,”X点开全息地图开始定位,幽蓝的荧光在他的护目镜上流转,M的余光瞥过,这样的亮度足够他捕捉其上映出的自己略显狼狈和焦虑的轮廓,“阿海把车弄过去,然后回安全屋待命,走之前记得检查一下防弹系统以备万一。行动开始后M先行潜入,等你带着中继器进了酒吧我就能锁定K的大致位置了。先救人,再从K那里获取目标所在处。找到电脑之后把这个解码器插入,我负责进行远程破译,最后安装爆破装置。我会在700码外瑞家大楼处等待狙击。如果情报和K的位置超过我的控制范围,我们切Plan B,我会亲自到场。”
      “撤退路线呢?”
      “我会预先安排人把车停在这个路口,”岑海放大地图,轻触某处放置了一个旗状定位点后以此起始,沿着四通八达的街道画出一条曲折的路径,“这里是他们的视野死角,但距离不远,且方便撤离。然后你们从这条路线撤回七号安全屋。”
      “情报说晚上8点会有高氏财团的两位高层到场,他们会带自己的安保。高氏不清楚我们的存在,届时生面孔较多,敌方的防备会相对减弱,这是我们潜入行动的最佳时机,”X垂眸瞟了一眼腕表补充道,“诸位,现在我们还剩三个半小时。”


      IP属地:北京3楼2020-03-23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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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雨后的暮霭,从来都燃烧得格外决然。
        X掀开落地窗的窗帘迈上阳台,烟草的气味扑面而来,傍晚时分的斜阳逆光擦过M的发梢拂照在他脸上。X没有细数这是M今天下午新点的第几支烟,他抽得很慢,凋谢的烟灰四散坠落,让恰巧目睹此番景象的X皱了皱眉。
        “阿海已经去安排了?”
        听见脚步声的M回过神来,率先出声打破沉默。裤兜里握着烟盒的手从X目光所不能及之处抽出来,顺势将一支烟递至他面前。
        “这是大忌。”
        “抱歉,我忘了你最恨这些星星火火的东西,”似是想起什么旧事,M匆忙将指尖的香烟收回,“不过出入那种地方,身上没有气味反倒容易让人起疑。”
        “别沾我身上,”X向远离他的方向移动两步,腰身靠上了阳台侧面的护栏,“气息相近难免引人怀疑。至少也模仿出独自行动的样子吧,还是说被吊起来拷问同伙是谁的时候你会有快感?”
        M闻声掐了烟蒂扔在地上,背过身去将最后一口烟吐远了些,并无半分反驳的意思,只是不自主地再度陷入静默之中。
        “你打算怎么和先生汇报,”低头盯着自己捻动烟头的鞋时M突然出声道,“那东西对霍天很重要吧,万一我们没能……”
        “找到K就是找到情报。”
        他们已经一起搭档很久了。作为上级的X有着极其稳重的行事风格,但M知道K并不总是心甘情愿地服从X的命令。他们二人的关系不能算不和,却也谈不上融洽。M不曾料到X会如此支持岑海提议的营救计划。把同僚的优先级别置于任务之上这种话,是他想说却从来不敢说的。但他摸不透这个男人,也不敢擅自揣度这里面有几分真情实意。
        “我先替那家伙谢过你了。”
        “不必,我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X淡然道,语气听不出情绪,“K失联之前已经反馈了情报位置,如果他惊动了敌方,目标毫无疑问会被转移。但是以他的能力,只要仍然身处其中,即便身陷囹圄也一定能够探得消息,更何况他身上带着我给他的追踪器。我有七成把握。”
        夜幕踏着黄昏徐徐降临。但凡无雨,这座城市的薄暮时分便总是极为安宁。方才的一场骤雨,却也没有打乱夕晖不疾不徐的节律。西行的落日牵着晨昏线缓缓下沉,从不为人间即将上演和已然落幕的种种喜怒悲欢更易分毫,永远只旁观一半的聚散离合。远方繁华之处已有稀疏的灯火燃起,零落的微光渺小且冰凉,但足够代替衰落的日暮光景,点燃无处安放的心绪。
        “X,”他望着缓慢沉降的霞光,有些突兀地开口,“你有考虑过退休这件事吗?”
        余光游离,他看见那人转头望向他。
        无名无姓的武器,何来退休一说。所谓“退休”,无非意味着叛离。


        IP属地:北京6楼2020-03-23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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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9楼2020-03-23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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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2楼2020-03-23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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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M搭档K出任务的时间远久于X被迫效力于霍震的时间。伊始之时的记忆已经太过久远了,久远到即便是X都不一定能查清二人最初的案底。从前的各取所需,在刀光剑影中被鲜血紧紧缔结在一起。他们从很久之前就学会了依靠彼此生存,互相舔舐伤口。天衣无缝的配合,扭合成远大于个体的力量,既是优势,也是劣势。因为一旦一方失势,另一方的心理状况就会陡转之下,一损俱损。
              只是记挂,可以成为助他在绝境中活下去的勇气。对他们而言,只要活下去,一切都尚有转机。
              心有所系,尚有归途。
              他同K之间,本不是需要谁来成全的感情。而面前这人,却也永远不可能视他作归程。
              M抬起双臂搭上X的肩膀,将面前之人朝自己拉近。他把目光从壁镜中收回,转而望进X淡然而深邃的眼睛。那分明是一双在黑暗之中仍然能够从不知何处汲取力量顽强活着的眼睛,明澈,自由,不可测。
              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是在那场惨烈无情的火灾之后。
              他曾一睹这双眼里的仇恨与悲恸,却不知所有那些不甘和倔强是怎样在这么短暂的时光里如此迅速地沉降为平静的深潭。
              他见过这双眼睛在不为人知的时刻仰视天空,远眺大海,也见过它们在某日目睹陌生的年轻脉搏停止跳动时流泻出一闪而过的悲悯,也见过它们在炼狱承受痛楚时焚烁的不屈和顽强。
              后来,他用护目镜阻隔了瞳孔深处暗潮汹涌的种种心绪,但M知道,这双眼睛里直指自由的锋芒从来没有熄灭过。
              他灵魂向往的方向一直坐落在远方某处无人知晓的地方。他才不会为任何人停驻步伐。
              “先生,”调酒师的声音斩断了他的回忆,M匆忙收敛了思绪,“您的B-52,现在点吗?”
              X揽过不足手掌大小的子弹杯置于M身侧:“不喝?”
              “误事。”
              “抱歉,我忘了你这门功课没及格,”X语气里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反倒多了几分调笑的意味,他勾起唇角向调酒师道,“现在点。”
              安分的杀手聊起了岁月静好,惧火的男人要喝轰炸机。今天真是个反常的日子,许是K不在身边,M心想。
              又或许,他以为的诸多不可放下,其实是面前这个男人轻易就可以放下的。
              明灭闪烁的灯光下,杯中液面的分层格外鲜明好看。调酒师按下打火机,酒精在火星触碰的一刻燃起摇曳火光。
              “体质这个东西,又不是我能决定的,”M在心底默默感慨,自己在这行摸爬滚打多年,易醉不会夺人性命,健忘却会致人死地,“你以前说人无完人,怎么转头就忘。”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像这酒,初见时似乎凶猛热烈,实则又浓郁香甜,柔滑缠绵,中和了危险的味道,后劲十足,”X低头看一眼腕表显示的定位进度,还剩10%,他撇开酒保送来的吸管执起酒杯一饮而尽,火焰在喉管中坠落、熄灭,“实在可惜。”
              “K时常说,你是个看似有情,实则薄情之人,”见有视野朝这边扫来,M抬起腿蹭上X的外胯处,遮挡住那里不知被什么道具还是武器浅浅撑起的轮廓,周身是浓烈的酒味与甜腻的咖啡香,他直起身让声音贴近X的耳缘,“爱你,应该会很辛苦吧。”
              “动心者即是失败者,”X捏着M的脸将他与自己拉远,直直注视着对面浅灰色的双眸,“祖训,别忘了。”
              “你也别忘了,我比你多一份避免失败的保险,”M望进X的眼睛,“求生本能。”
              旁人或许不能理解,但K同他的感情与爱恋并无瓜葛。他是他生命的镜像,是残酷命运施舍给他自我救赎的倒影。他们拥有着同样肮脏的双手,背负着同等沉重的血债,也承受过相似酸楚的从前。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交融,是嵌合,是刻入彼此骨髓深处的绝对信任与依托,少了对方便不能安心独活。所以保护自己,同样也是保护彼此。怜悯对方,也是怜悯自己可悲的灵魂。
              黑暗是无法救赎黑暗的。可同类相伴也无非是但求心安。
              他在这世上还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所以比常人更加恐惧死亡,更不敢奢望平凡的人生。只好乖乖认命,绝对服从,绝不反抗。而面前这位与他的身体紧密贴合的命中注定的陌路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他是关不住的鸟,锁不住的鱼,自由和背叛太过冒险,永远不可能让他安心。
              逃离是一锤定音的买卖,深渊则潜伏在任何可能途径的未来。妄图奢求肆意与平凡,便要支付让生命上秤的代价。他承受不起这样的赌资,在开局之前就已经选择了放弃。
              见过了浸透衣襟的血渍,便走不出遍布阴霾的梦魇,M曾一度这样坚信。他的手早已肮脏,哪怕窃得所谓自由,想必也会时常从梦中惊醒。只有在刀尖舔血的路上循规蹈矩才能活下去。他的记忆自黑暗伊始,光明不过是象征着未知的恐惧。
              “传闻你俩心有灵犀,”X的声音将他的念想与现实撕裂开来,他见他向自己晃一下手机屏幕,坐落在酒吧上层的红色定位圈一闪而过,“看清了吗,你觉得,他在几号房间?”


              IP属地:北京13楼2020-03-23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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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交给我。”
                他最后拥他一下,紧密贴合的瞬间足够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酒吧之中可能存在的所有眼线,将解码器转移至X的衣兜里。
                “去救他,”分开的时候,他听见接手了情报获取和爆破任务的X这么说,“把你的后背交给我。”
                有了行动指挥官坐镇,敌方监控无异于形同虚设。M顺利避开楼梯间的安保上行至定位仪圈定的楼层。戒备并不如他想象中森严,只有一扇门前杵着两个守卫,实在是绝佳的暗示。想必人手都被调动至更为重要的地方了。
                他从拐角闪出,背后突袭,双腿刹那间便攀上那具比他高大许多的身体。他受训利用自己能够利用的一切资源来弥补身形及力量之间的差距,如此才能出其不意地将敌方轻松撂倒。藏在袖口的锋利刀刃,随意就能割开两个陌生人脆弱的喉咙。可怜的守卫根本没来得及打开传呼机求救,便在惊慌与恐惧杂糅的情绪中不幸殒命。
                倒地的瞬间受害者颈间的血液喷溅开来,淌了一地。当初M花费许久才学会不在敌人喉管断裂鲜血迸发的一刻失神,以免动脉血压涌射的罪证喷溅自己一身。他退后几步,以防鲜红黏稠的流体蔓延太快,依附上自己的鞋底。
                他从不质疑任务,也不会将诸如守护正义或贯彻邪恶云云冠冕堂皇的词句套用于自己的人生。安于现状与麻木不仁或许是合适的形容词。而今经验已经教会他不去了解和同情死在自己手中的无辜之人,这样便不会在噩梦里被模糊又可怖的人影所侵扰。仅是流淌或者凝固的血,终归更好应付,更好承受。
                他静默了片刻。
                杀戮本不会让他心痛,但生命的逝去值得沉默。
                只是片刻。他回过神来,顺走已死之人腰间的身份卡,用解锁器采下尸体的指纹。
                解锁进门的瞬间他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是伤的K。身后走廊的灯光将M投射在地板上的身影拉长至K的面前,被束缚在黑暗之中已经不知过去多久的男人眼神有些涣散,但是看到熟悉身影逆光的轮廓伫立在门口的那一刻,琥珀色的眼眸立刻清明地聚焦起来。
                他见过比这更为惨烈的场景,但是仍然有一瞬间M的鼻子酸了。他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K噤声,旋即看见被反手束缚的男人轻轻点头。短暂的休息足够他恢复职业本能与些许体力,在M解开反扣的手铐后他捉起那只熟稔的手摩挲了一下。
                那一下捉得M有点痛了。须臾之间借着百叶窗外渗透进来的灯红酒绿的霓虹微光他也看清了K手腕的伤势。
                想必是更痛的。
                抬眸时K瞥见了M的目光聚焦之处,也看见了他眼底为之翻涌的杀意。光线晦暗他看不真切,但一秒钟的片刻已然足够,足够K整理好心态,也足够M回过神来。
                继而他们想起更为重要的事。
                我们回家。
                抚上K的侧脸时M用口型对他说。


                IP属地:北京14楼2020-03-23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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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所谓七成把握的秘密武器,其实不过是一枚小小的耳钉。
                  用“耳钉”来称谓或许有些贬抑了。能够在如此微小的空间内置入追踪定位器,并且存储只有K一个人能够解码的生物信息,同时还雕刻出如此简约好看却不引人注目的外观……M不禁感叹X供职于行动组实在是技术部的巨大损失。
                  敌方负责搜身的伙计也实在是太业余了。但也幸亏如此才得以让他们的任务完成得这般简单。摘下“饰品”的那一刻,暴露身份前早已安置好的追踪装置便向K反馈了电脑的精确定位。他将房号书写在M的手心,M立刻将定位信息汇报给X。情报藏在电脑层层密码的防护之下,如果不知道密码,便唯有X手里的解码器能够越过防火墙强行破译。
                  确保X已经到达指定位点,M立刻带K从窗户撤离。选址的敌方大概不会料到,原是为自己人留备的后路,此刻却成为了叛徒逃脱的求生之门。他们避开人流越过街口,岑海事先安排的空车已经等候在此。
                  “X,”扶着K的后颈将他安顿好,M开启通讯联络此刻仍然身处楼中的男人,“我们已平安到达撤退点,你那边情况如何。”
                  “屏蔽和密码都已经解决了,但我遇到点小问题,装备无法直接拷贝目标,我现在正在强行打包原始数据进行传输,”隔开一条街的距离,耳麦里的声音略有断续却依然冷静,“东西会送到岑海那里,后续解码工作可能要劳烦一下霍文大驾了。”
                  “你大概还需要多久……等一下,”M坐在驾驶座上,隔着街道看见对面楼内匆忙移动的人影正朝他一直注视的方向靠拢,“X注意!有人往你处聚集!”
                  那边略有失真的沙哑嗓音轻哼一声:“动作挺快。”
                  “那些人是怎么……”M有些慌了,电光火石之间他意识到敌方松垮的守备之下必然还留有后手,“你事先没说硬件连接强行解码会触发警报!”
                  “放心,传输时间足够。”
                  “门口已有骚动,他们应该也已经注意到K被劫走了,”M暗示X放弃任务从长计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此刻身处风暴中心的X瞥了一眼数据发送状态,拉开手枪的保险向门口移动。
                  “你俩先走。”
                  “你|他|妈|疯了吗!”M不顾耳麦里撕心裂肺的电流底噪吼骂出声,“我们事先没有做二次撤退的安排!”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
                  此刻紧紧握住方向盘的M觉得自己怕是也已经失去理智了,竟然从那人的轻叹声里听出了几分释然和解脱。
                  “X!”M仍在坚持。
                  “快走,”他说,“这是命令。”
                  耳麦中子弹冲出弹道的炸裂声狠狠地撞击着M的耳膜。枪响的那一刻他同时踩下了油门。
                  与他对弈,他从来都没有胜算的。
                  此刻后视镜里是否有追兵跟随其后他已经无心在乎了。他竭力加速,躲避路障,逃离身后响起的此起彼伏的枪声。如果噪音再小些,他或许就能听清耳麦那边的情况。他喊他的代号,但嘈杂的电流声里根本无人回应。M想,或许人在生命垂危的紧要关头能够听见的只有自己儿时的称谓,但那个人的真实姓名,他始终喊不出来。
                  死亡即是自由。
                  烟火在身后绽放,火光在爆炸声中哀鸣。他迈过通讯信号的最远距离,所有声嘶力竭的吼叫与枪林弹雨的轰鸣归于死寂。
                  在很多个噩梦的纠缠中,他等来了技术部情报破译成功的消息,医疗部发来的K的康复报告,以及X的死讯。


                  IP属地:北京16楼2020-03-23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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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7楼2020-03-23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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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囚笼是自保的一种,即便与罪孽相伴也能够勉强忍受。
                      M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后来他没有迎来代号退休的那一天,当然也没有在后世的传说中死去。无情的杀戮并不适合用以安放归属感,可逆来顺受的时间久了,于是也最习惯漠然承受。许多年前的那个喧嚷动荡的夜晚中他亲历的一场生命终结与他后来经历的种种死亡别无二致。敌方也好己方也罢,一旦失去生命便只能沦落为茶余饭后的闲言碎语,沦落为任人评说的定格往事,最终任凭时光淡忘。
                      只是偶有时刻他会回想起从前,想起镜面之中流转灯光下一个被自己拥抱的背影,想起某个雨霁之后傍晚时分自己与那人共同见过的夕阳。无论心境如何凝固干涸,记忆里的霞光却不知为何能够始终鲜活,涌动,哪怕在坠落。
                      那应当是那个男人作为X所目睹的最后一次夕阳。
                      他生来折翼,只有被圈养的记忆,从未动过飞翔的欲望。而那个封存在档案记录里甘愿被火焰吞噬的男人,却拥有真正的羽翼。他只是在躲雨时分被困在了笼里,绝不会安于禁锢,也绝不会放弃逃离。
                      他甚至或许有家可归。
                      雨停了,他就会飞走了。
                      繁华的街道,啼鸣的莺鸟,蓬勃的草木,盛放的花朵,以及平凡的人们脸上各色的笑容。
                      你不想去看看吗?
                      我没有想过。
                      当初他是这么回答的。
                      M其实并不清楚,自己想念的究竟是那个男人,还是当日镜中像极了平凡幸福的交叠身影,抑或是那天入夜时分余晖格外决绝的颜色。
                      或许他真的自由了。
                      很多年后,当M背着吉他包,站在某个等待绿灯的十字路口,承受着比乐器沉了一把狙击步枪的重量时,他瞥见了某个拥有着与那人同样深邃眼眸的男人。他看着他开车驶过某条不知名姓的街道,坐在副驾的少年说起了什么,熟悉的唇角扬起了陌生的浅笑时,他突然这么想到。


                      IP属地:北京18楼2020-03-23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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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他对那样的风景,也曾有一瞬间心动过。
                        只是他既没有追上去,也不曾有人等他来。
                        -The End-


                        IP属地:北京19楼2020-03-23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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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背景设定:
                          霍氏是坐落在架空新洲的权势机构,纵横一方,富可敌国。表面上从事军工设计和武器贸易,实则暗中承接各类卧底渗透暗杀破坏的订单,做着善恶无分甚至干预时政的买卖。KM是霍震从小养在麾下的杀手,供职于霍氏不为人知的“行动组”。岑海是K的教官。(医疗部会定期对行动组进行心理评估,但KMX这种程度的特工已经能够免疫心理医师,不让他们窥探自己的真实想法,是故霍震对KM的忠诚深信不疑。)X原先并不隶属于“行动组”,其真实身份是多年前担任霍氏技术部总设计师的韦超之子。当年负责霍氏军工设计和武器开发工作的韦超曾带长子韦天飞来实验室协助非机密项目,霍震十分欣赏韦天飞的能力与才华。
                          后来韦超无意间得知了“行动组”的存在,愤慨之余决意离开霍氏。就在计划逃离前夕,技术部突然烧起一场极其惨烈的大火。前来与韦超相会的洛平和韦天龙不幸离世,韦超也身负重伤,韦天飞却侥幸逃过一劫。由于火势凶猛,火场一派混乱,霍氏损失惨重,后又忙于补救,且知情者皆被下达了封口令,组织内外竟无一人仔细调查失火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霍震以韦超的伤势只有霍氏医疗部有能力救治为条件,要挟韦天飞为自己效力,帮助霍天完成某件“切不可外泄的任务”。起初韦天飞猜测霍震是谋害自己至亲的凶手,忍辱负重被迫替仇人卖命,受了很多苦,并一直坚持暗中调查当年火灾的实情。虽然灵魂从未堕落,但自光而来坠入黑暗的X,渐渐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很多年后一次执勤途中,X意外与韦天龙相遇,才知当年火灾中韦天龙被霍尔(与走黑道的弟弟霍震相反,霍尔掌握着霍家在白道的势力,平时对霍氏的地下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其明面生意则既有相助也会制衡。霍尔的儿子霍文供职于霍氏技术部,霍震的儿子霍天则在霍尔手下服役。)所救捡回了一条性命。经历一番曲折辗转后兄弟相认。二人一面预谋杀死霍震为母亲报仇,一面计划着里应外合救出父亲。然而进一步调查之后,X却发现当年火灾的真相其实是曾遭组织背叛的韩峰勾结敌方针对霍氏的复仇计划,韦家只是受牵连才遭遇不测。霍震虽曾疑心韦超纵火,但念他妻儿殒命,也确是在火灾之后为保韦超一命,将生命垂危的他收治于医疗部。然而由于伤势过重,韦超已于一年之前死去。霍震收招韦天飞作为X进入“行动组”,除去欣赏与利用也有几分强令他隐姓埋名作为保护的意图隐于其中。
                          失去了多年束缚与牵挂又重获希冀的X想在替霍天拿到最后的情报后抛却所有爱恨远走高飞。但明言退休既不可能得到霍震的同意,离开了霍氏的庇佑,组织内外也会有不肯善罢甘休的怨敌妄图加害于他。于是就想演一出“假死戏”。韦天龙假借霍文之手向敌方出卖了K的卧底信息,X则利用情报获取及营救行动伪造死亡销声匿迹,卖行动组一个人情,也算对霍氏仁至义尽。从今往后银货两讫各不相欠。
                          自此代号X下线,您的好友韦天飞已上线。
                          (X线结束了但是故事线还没结束,感觉还可以前接100万字的韩峰背叛线讲霍韦辛酸往事后续100万字的霍天任务线讲飞龙末世逃亡,支线就搞千米那些年/阿龙那些年/霍文那些年……脑嗨结束我爽完了.jpg)
                          为了写AU我脑出了多么狗血的一场大戏啊简直鸡皮疙瘩掉一地orz


                          IP属地:北京20楼2020-03-23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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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说是魔蝠三字母中心,可我心爱的K小哥哥戏份太可怜了,最后给他加一句原著向台词吧——
                            K:我从来不是麦高芬,我只是X那家伙落幕之战的工具人。


                            IP属地:北京21楼2020-03-23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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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层沙发留给明天要上网课早睡早起的阿瑞太太【今天也是激|情|辱|骂|度|娘算法的一天.jpg】


                              IP属地:北京22楼2020-03-23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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