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呢,那香燐小姐您想知道他还留下了什么遗言吗?只要您问,我就说,而且不会有你我之外的人知道。”她浅笑着,眼眸带着几分宇智波式的狂热和执拗,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香燐。
那双眼眸让几乎不敢有片刻的走神,她额上凝着汗,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向她发出致命邀请的人。
“理由。”香燐说完又补充道,“宇智波佐助到底还留下了什么遗言?应该不是关于我的吧?既然和我无关,那你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迫切地要让我知道这些?你想利用我来您大概也做什么?或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佐良娜敛下笑意,这让她看上去像是凝了一层霜的艳色花卉,不降颜色,反而越发孤清。
她像是有些苦恼,又像是很无奈:“看来我果然还是比较适合直入主题,我确实需要得到您的帮助,您大概也对木叶的近况有了一些了解吧?博人他啊是被人扶持上位的,但他本身不喜欢也并不合适那个位置,只不过是出于大局才妥协的,比起当火影,他更想找回失踪的七代目……”
香燐:“……所以?”
“所以,我想请香燐小姐助我得到火影之位。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你!”
②
香燐只觉得有些荒谬:“你可能不知道,我只是个感知型的忍者,医疗方面略有涉猎,但要是真正打起来,我并不能帮到你什么,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佐良娜很淡定:“我去木叶的资料库里调查过您,上面显示您曾属于大蛇丸的下属,期间也配合着进行过一些实验,后由于管理能力出众,被派去南方据点当负责人,在木叶63年时曾作为俘虏受审,后潜逃成功,四战时您激发出了有一项能力,是查克拉连锁?您曾经的审问官森乃伊比喜也对您的评价很高……”
③
香燐:“……我的资料虽然不是什么绝密,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翻阅的吧?你私自去的?处理好痕迹了吗?”
佐良娜倒是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只得回道:“我的幻术有所精进,再者,不止我,还有博人,他现在的权限仅次于火影。”
香燐看出她对火影之位谋划许久,而且势在必得,叹了一口气,终是妥协了:“宇智波佐助留下的遗言……他还说了什么?”
佐良娜有些意外:“您答应了?”
香燐瞪着死鱼眼:“你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我有拒绝的余地吗?再者,你不是说我需要你吗?”
佐良娜别过眼,她似乎有着短暂的沉默,但又仿佛只是正常的停顿,她说:“他让我,在他死后,毁掉可以证明他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④
香燐初听时只觉得有些懵,反应过来后极度不能理解:“……怎么可能?人只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没有人能避免。虽然这些痕迹会随着时光的流转,逐渐消失,或是被他人遗忘,但毋庸置疑的,宇智波佐助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她说到最后,气息都乱了,不常护理的红发在她不自觉的抓挠中越发凌乱。
“关于他的记忆或许可以用幻术抹去!与他相关的资料或许可以轻易被销毁!但你!宇智波佐良娜!你的姓氏!你母亲的姓氏!就是他存在的最好证明!”
香燐说完便大口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过快的语速让大脑缺氧,由此产生的眩晕感甚至让她险些稳不住身形。
佐良娜默默将她略显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比起香燐情绪的骤然失控,她倒显得冷静多了。
她就这么凝视着香燐,得益于宇智波一族的优良血脉,她的眼眸如他的父亲般漆如子夜,让人一眼望不尽底。香燐总觉得她这一眼极为复杂,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确认。
明明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着,只待显出狰狞的爪牙,却又被强行拘着,最后只得不甘的偃旗息鼓。
香燐觉得佐良娜似乎有什么事情是要告诉自己的,然而她那一瞬的迟疑让香燐无比肯定,她出于某些顾忌放弃了。
佐良娜收回目光,抬眼看着远处的天际和飞鸟,闷声道:
“他大概也想到这点了,所以他单方面宣布和我母亲离婚,并和我断绝关系,我现在随母姓春野。
香燐像是被佐助的麒麟劈过一般,她脸上的表情一滞,这才注意到佐良娜从刚才到现在,对宇智波佐助的称呼一直是“他”。
她原以为是少女面子薄,又到了青春期,轻狂叛逆,有对着佐助这个常年不归家的父亲心有怨言,毕竟宇智波佐助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不也直呼鼬名吗?
如今想来倒是自己主观臆断了。
且不说鼬和佐助之间确实横贯着千沟万壑,亲近不得。
但就论佐良娜,她毕竟是成长在新时代的孩子,‘知节守礼’四字自然是从小耳濡目染的,至少从她们的谈话中,对方对着身为无名之辈的自己该有的尊称都一直没少过。
香燐不禁想起先前水月风风火火跑来报信时的一句话——后来人就慢慢地冷了,据说宇智波樱当场就晕过去了。
是了,宇智波樱是五代目纲手的弟子,也曾作为第七班的一员封印过大筒木辉夜,这样的一个女忍者,若说接受不了丈夫身死而昏倒,确实有些勉强。
可若是和自己育有一女的丈夫临了提出这么一个遗愿,她出于尊重十有八九不得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