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飞雪潇潇别君时(2)
清早,平凉城内,沈浪与猫儿牵着马在街上闲步。他们前日已到达平凉府,昨日一天都在城内四处打听有没有见过一对俊俏的男女和一匹神骏的白马,却未探听到任何消息。
“王怜花骑走的,是黑旋风那群马中数一数二的千里良驹,这平凉又是回中原的要道,他们应该早就经过这里才是,怎会没人见过呢?”猫儿疑惑不解。
沈浪沉吟片刻,脸上划过一丝忧虑,“会不会是七七路上出了什么事。”
猫儿拍拍沈浪的肩,道:“上次西凉府客栈的老板娘不是说王怜花和七七在一起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别太担心了。”
沈浪叹一口气,道:“他们若是还没到,我们不妨在平凉等上几日。”
猫儿突然精神一振,原来是闻到了酒的味道,果然二人一转弯,便是间酒坊。
“既然还没找着,咱们去喝两杯!”猫儿不由分说,便赶去酒坊门口拴马。
“客官来喝酒啊,上好的竹叶青!”
猫儿大笑道:“可别吹牛,不香我可不给钱!”猫儿径直走进酒坊。
“客官您放心,这酒啊,整个平凉城,就只有我们家有。呦,客官您这马可真俊!昨儿傍晚我看着一个马车,跟你们这马长得一模一样!”
“可见着一男一女?”沈浪一个健步飞到酒坊台前。
“女子倒是未见着,赶车的是个俊俏的小伙子。只是在旁边的药铺买了几味药材就出城去了。”
沈浪听罢,跳上马,道,“他们未住店便出城去了,想必走的也不算远,猫儿我们出城追上去。”
熊猫赶忙摘下他的葫芦递给酒坊的老板,“老板,竹叶青,装满,快!”
待酒装满葫芦,熊猫赶忙飞上马背,追上沈浪,两人一前一后,迎着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疾驰而去。
“胡马,胡马,远放燕支山下。”
“跑沙跑马独嘶,东望西望路迷。”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七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竟没力气站起身来。七七终于忍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雪水里。突然,他听见马车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王怜花。
“上车吧。”
七七偏过头不理他,坐在地上也不肯起来,甚至眼泪都没有了。
王怜花下车,把七七从雪里抱起来。七七用手臂推搡着,眼里写满了拒绝和倔强。
“不要再闹了。”王怜花任由七七捶打着,也没松开手,“你受风寒太重,不能拖着,昨日落脚的客栈有几味药寻不着,需去了平凉府才能医好你的病。”
七七不语,安静地由王怜花抱上马车。
“马车里有刚烧好的汤婆子,若是觉得冷,就抱一个暖暖身子,前面就是平凉,不远了。”
马车里竟放了个小炭炉,被子里也有烧好的汤婆子,七七脱掉湿了的鞋袜,钻到被子里,觉得格外暖和。在温暖的车厢里,伴着蜡梅的香气,她又睡着了,梦里她的身上满是拂不尽的落梅,周身的积雪化成天山上的湖泊。
“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