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的超混的格局,是和经典不同的:都是当局的一个五边形的大六楼,楼里面预备着人类,可以随时杀掉。玩黑角色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十四分钟,玩一把鱼卵局,——这是几个月前的事情,现在一把要涨到二十分钟,——靠尸体站着,热热的虐了休息;倘若愿意多花五分钟,便可以体验到大狙海盗,或是五魂黑灵,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分钟,那就能杀一个大佬,但这些玩家,多是新来的,大抵没有这样的水平。只有打的久的,才踱进六楼隔壁的四楼里,要带要杀,慢慢地欺负萌新。
我从2000岁起,便在下午的超混局里当伙计,大佬说,样子太傻,怕伺候不了野房大佬,就在里面玩人类罢。六楼的玩家,虽然很好杀,但唠唠叨叨乱判科技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机械从重工旁去二,看过有没有海盗机甲罢,又亲眼看机械从二楼走回来,然后放心:在这严重发病下,玩人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大佬又说我人类不会玩。幸亏基友的情面大,踢掉不得,便改为专管抓人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住在管道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什么失职的,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大佬是一副凶嘴巴,路人也没什么好声气,叫人活泼不得;只有阿怪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阿怪是打屠鸡房而玩的久的唯一的人。他打法很莽撞,路障喷子,身上时常夹带点debuff;一部乱蓬蓬的主宰。玩的虽然久,可是又菜又憨,似乎十多年没玩,也没有看。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无敌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阿,别人便从描红纸的”上大人阿扎里”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阿怪。阿怪一到超混,所有野房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到:“阿怪,你脸上又添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房主说:“来两个萌新,要一个大佬。”便排出十五分钟时间。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倒:“你一定又去打鱼卵局了!”阿怪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看到你屠鸡屠到了传奇,吊着打!”阿怪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屠鸡不能算屠......屠鸡!.......野房的事情,能算屠鸡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海盗固穷,什么者乎之类的,引的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