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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g]抑郁症男主和无情女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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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男主&无情女主
莫名奇妙被删帖,重开一次😭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2-26 14:33回复
    我把那一沓检验报告放在桌上,不敢置信地看向落地窗前抱膝坐着的人。
    医生的话在我耳边一遍遍回荡。
    “结果出来了,重度抑郁。”
    我放轻了脚步,缓缓靠近背对着我坐着的人。
    他依旧保持着双手环抱双腿的姿势坐在那里,我缓缓蹲下,忽然不敢大声说话,只试探着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我注意到,他攥紧了自己手下的衣服。
    我一下子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直到注意到他的手开始细微地颤抖,我忙说,“这里凉,去沙发上坐吧。”
    他摇头,依旧看着我不说话,也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
    我想起医生的话,对待抑郁症患者要有耐心,要关心,于是我再一次,放缓了语气。
    “阿深,这里凉,去沙发坐吧,不要感冒了。”
    他瞳孔狠狠震颤了一下,却只有那么一瞬间,仿佛那是我的错觉。
    其实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阿深了。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却看见了桌上的检验报告。
    我想收起来却已经来不及,我看着他拿起那几张纸一页一页地看,他好像看得很费力,好半天才抬头说,“我没有病。”
    我想说没关系,我会陪你战胜这个病,但他明显很激动,用力撕碎了那几张纸,白色的碎片洒了一地,他慌忙握住我的手,涩声开口,“我没有病。我真的没有病,我没有抑郁症。”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不是抑郁症,我没有病的。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抱住他的腰,“阿深,没事的,没事的。”
    他迟疑着伸过手来,情不自禁地紧紧抱着我,隆起的小腹也抵着我。我正要拍拍他后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慌忙后退离开我的怀抱,“对,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他转身去厨房拿垃圾桶,蹲下身把地上的碎纸片一片一片捡干净。
    我没有病的,阿雯,我真的没有病。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你别不要我。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2-26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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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8 22: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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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月的肚子已经隆起了弧度,他这样蹲着势必会压着肚子,于是我想把他拉起来,可大概我的手于他来说是洪水猛兽,要不然他怎么会一看见就害怕地直想躲呢?
      算了,既然这样,不如不扶他。反正我手头还有一些文件需要处理。
      我往书房的方向走,习惯性关上书房的门,忽然想起来这地方对他来说一直是禁区。
      我一直没有问过他,他想进来吗。
      这个想法突然涌现,或许,我该问问他。
      透过门上的猫眼,我看到他蹲在地上捡纸片的动作一顿,缓缓看向这边。
      他看了许久,久到我差点以为他看见猫眼后的我了。
      可能是腿蹲麻了,也可能是肚子不舒服了,他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一步步走到书房门前,低头揉了揉肚子才又抬头。
      他哭了?
      一门之隔,他为什么通红着眼站在门外掉眼泪却不敲一敲门呢?
      我忽然想起来,因为从结婚开始,我就不许他进书房。因为,书房里摆放的都是我和初恋的东西,我不想让“外人”碰。
      记得那是婚后不久,有一次我下班晚了,回来看见书房的门开着,他正拿着那本相册在翻看,看得何必很入神,入神到完全没注意到我回来了。
      我还记得他意识到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难过,惊痛,悲伤。
      我是怎么做的呢?我抢过他手里紧紧捏着的相册放回书桌,当着他的面拿了把锁锁上了。我把他拽出书房,站在客厅里和他大吵了一架,声音大的不像平时语调温和的我。我气得砸烂了电视机,摔碎了花瓶,玻璃碎片溅到了我胳膊上,拉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血一瞬间流了出来,但我没觉得疼,只觉得那道口子火辣辣的。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露出害怕的神情,他吓得满屋子翻箱倒柜找医药箱,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大气也不敢出,手抖的厉害。
      我正在气头上,丢给他一句“离婚吧”就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锁了门。
      第二天打开书房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歪倒在地上,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了,怕闹出人命,我把他送去了医院。
      医生给做了检查,孕两月。
      他静静躺在纯白的床单上,苍白的脸色使他看起来很虚弱。护士脱下他居家拖鞋的时候,我才看见他伤痕累累的脚掌。
      护士给他挑玻璃碎片的时候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想必在她心里,以为这是我弄的,我是个有家暴倾向的人。
      我看着瓷盘里摆满混着鲜血的玻璃碎片,想起昨晚他急着跑来跑去找医药箱给我包扎,竟然没顾上自己踩了一地的玻璃渣吗?
      他幽幽转醒的时候,我说,“你有孩子了,离婚的事情再说吧。”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小腹,没有说话。只是回想着昨晚听到“离婚吧”三个字心脏传来的剧痛,痛得他受不了,然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
      他想,只要不谈离婚,他都可以的。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警告他,“林深,我的书房,你不能进,你知道的。我不允许有人碰他的东西。”
      他哑声开口问我,声音那么苍白无力。
      “他……他的东西,你那么珍惜吗……”
      我说,“那是我一生的宝贝。”
      他轻轻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2-26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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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我静静看着一门之隔的他。
        他的眼睛是很好看的,只是不是我喜欢的。他的性格也很好,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对我发过脾气。或许,我也可以尝试放掉过去,尝试,接纳他。
        我打开门,他错愕地看着我,慌忙解释道,“我,我不是要进去。”
        他退后两步,离书房远了一点。
        我斟酌着开口,“以后,可以进去。”
        我本以为给他空间是治疗他的“病”的开端,却没想到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我本以为他会高兴,可他只是笑了笑,摸着身前的弧度,温柔的样子。
        他摸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要不要摸摸它?”
        我看着他的肚子,很圆,已经四个月了,但我没有想摸的欲望。如果怀孕的是阿枫,我想我会喜欢摸的。
        他眼中的光彩渐渐黯然,摸着肚子的手指苍白地曲起,脸上好不容易养起的那点血色也褪尽了。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试探着把手贴近他的肚子。
        想必人在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时总带着抵触心理,这样小的动作,我做的这样缓慢而费力,脸上的表情估计也是不乐意的。
        他一直抿唇看着我,在我的手即将碰上他的肚子的时候侧了身子躲开了。
        “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勉强了。”
        他侧过头说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对不住他。
        “阿深,你……”
        “我没事。我知道了。我可以进书房了。我听到了。”
        那是他第一次截断了我的话。
        如果我能仔细想想,就会发现问题。“我知道了。”知道的是什么?“我听到了。”听到的又是什么?可惜没有如果。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2-26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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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那何时才能看到结局_(:з」∠)_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2-26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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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贴更新了那么多竟然被删了!辛苦楼主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2-26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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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1-02-26 21:43
              回复
                he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1-02-26 21:43
                收起回复
                  2025-08-18 22: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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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几许?!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2-27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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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找到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1-02-28 12:16
                    回复
                      楼主有微博或其他软件吗?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2-28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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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他的呕吐声惊醒的。
                        他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沿,压着肚子/颤/抖/着脊背一声一声地干呕。
                        我瞬间清醒,骨碌爬下/床/去给他倒水漱口。
                        我捧着那杯水等着,他呕了许久也没能吐出什么,用手压着胸口缓了很久才直起身子。
                        “谢谢。”
                        他接过我手里的杯子,跟我说谢谢。
                        生疏至极,客气至极。
                        我看着他静静地喝水,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
                        “林深,你想离婚吗?”
                        他猛地抬头看我,手里的杯子洒出了点水,滴在他的睡衣上,滴在他腰间那抹圆隆上。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问你。我们的婚姻是现在这样的状态,其实,和陌生人又有多大区别呢?”
                        我把他手里握的紧紧的杯子放回床头柜,等待他的回答。
                        他垂下眼,细密的睫毛[]颤[]动[]不安,低声说,“我不想离婚……”
                        我正要问他理由,他突然趴下身子窝着肚子撕心裂肺地呕起来,不要命一般的呕。
                        丝丝缕缕的红线滴落在洁白的地砖上。
                        “林深!血!”
                        我看着那一地的鲜红不知所措。
                        那是从他喉咙里,从他肺腑里吐出来的血。
                        “呃……”
                        他忽然捂了肚子,口中溢[]出痛[]哼,脸色也变得苍白。
                        “阿雯……我不离婚……呃……”
                        他摇着头,捂着绞痛的肚子跟我说,他不离婚。
                        我急急探上他肚子,四个月的肚子硬成一团,揉都揉不开,里面突突直跳。
                        他的脸色也难看得厉害,额上冒汗,喉咙里血气翻涌,却盯着我摸着他肚子的手出神。
                        “阿雯……”
                        他身下睡裤也渗出些血,我觉得可能是胎儿不好,心急地拨打急救电话,没注意他喊我阿雯,只有阿枫能喊的亲密称呼。
                        “120吗?对,孕夫肚子发硬,他吐血了,/下/体也出血。对,尽快。好,我先做准备。”
                        挂了电话,我忙在他腰后垫上软枕,把他睡衣掀到腹顶上方,双手涂了药剂顺着他的肚腹缓缓按揉。
                        “你别怕,没事的,揉一揉就舒服了。”
                        他的肚子冰冰凉凉,一点也不像怀孕的人该有的体温。圆润的肚子还在发硬,他微微挺腰,没说话,只是额上又淌下汗来。
                        救护车到的时候,他已经靠着软枕睡着了。
                        身/下[]的血没止住,淅淅沥沥流/了半张床。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2-28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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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红灯亮了很久。
                          我站在那道厚重的大门外,额头抵着医院白色的墙壁,祈祷他没事。
                          “手术很成功。”
                          医生是这么告诉我的。
                          几个医护人员把他推出来转进普通病房,我跟着进去。
                          麻药药效还没过,他依旧昏睡着,苍白的脸色快要与纯白的床单融为一体,看起来脆弱极了。
                          他的肚子仍然隆起一个弧度,里面空空荡荡,那个不久之前还在他肚子里突突直跳的胎儿,没了。
                          医生嘱咐我,不要刺激他,不能刺激他,要是流产后大出血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他说,刚刚做手术的时候,孕夫是清醒着的,虽然上了麻醉,但胎儿脱离父体,孕夫是能感觉到的。
                          他说,上麻醉之前,胎腹发硬的时候孕夫很痛苦,和生产的阵痛差不多,孕夫护着肚子哭了很久,说什么也不让医护人员碰,身体却不由自主随着宫缩往外排挤胎儿,身下出血很多,被医护人员摁住打了麻醉针。
                          我联系了检查他精神状态的医生,然后守在他床边,等他醒。
                          医院外是车水马龙的大路,透过窗户,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阿枫。
                          他不是去英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年时代的遗憾总是深刻而难忘的,如果不是要看护刚刚做了流产手术的阿深,我现在一定冲出去跑到他面前问他,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响去了英国,连个告别都没有。
                          “你醒了?”
                          我收回视线,走到床边坐下。
                          他躺在那里,静静看我,说,“孩子没了。”
                          我向来不会哄人,更没哄过他。想了好久才说,“没关系,以后还会再有的。”
                          “不会的,不会再有了。”
                          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如果代表蓝天白云,想必是十分美好而有希望的。
                          可现在,一切都像是在讽刺,讽刺这令人悲伤的婚姻。
                          我叫来了精神科医生和心理科医生同他聊聊天,试图为他疏解快要崩溃的情绪。
                          两个小时以后,医生出来了,冲我摇摇头,说,“根据他的表现来看,他的抑郁症已经比较严重了。而且我们发现一个非常不利的现象,病人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拒绝与人交流。”
                          另一个医生补充道,“有一点,就是在提到你的时候,他会愿意多说一些。他说你对他很好,我想问问,是真的吗?”
                          对他好,应该算不上。
                          “不,没有对他很好,甚至可以说没有对他好。”
                          医生点点头,回忆刚才病人的表现,说,“怪不得。他说你对他很好,语气里很有强调成分。他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我的建议是陪他治疗,你陪他治疗。”
                          我点点头,“谢谢医生,我会的。”
                          推开病房门,他望过来,眼神却是空洞的。
                          我尝试着对他笑,“阿深,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他望着我不说话,拍拍床边示意我坐过去。
                          我坐下,他拉着我的手往他鼓起的小腹上放,声音很轻,“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也从来没喜欢过这个孩子。”
                          我想说不是的,我有点喜欢你的,也尝试着喜欢这个孩子。
                          他闭了闭眼睛,像是在忍受凌迟的痛苦,艰涩地说,“但是我不想离婚。你能不能,不要再提离婚。”
                          他的身体又颤抖起来。
                          我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那次因为他看了相册而吵架,我提了离婚,他晕倒了一夜。这次我随口一提离婚,他难过到呕血,胎气大动胎腹发硬,宫缩激烈到身下血流不止,四个月大的胎儿没保住。
                          林深,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故作轻松地捏了一把他的腰,“不会,不会离婚,我上哪儿找这么好的男人去?”
                          他审视着我的话,终于相信的样子。重重呼出一口气,也扯出一个笑,“不提就好。”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2-28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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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似乎因为这次流产败坏得不轻,常常腹痛腰痛,稍稍动作便头晕眼花到看不清我的脸。
                            在医院里休养了一个多月,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接他出院。
                            我努力忘记那天站在医院楼下马路边的阿枫的身影,专心照顾阿深,可是似乎上天有意捉弄,下了电梯迎面撞上的人,就是他。
                            阿深怔怔看着站在我们面前的陈枫,原本紧靠着我的身体小心地与我拉开距离。
                            “阿雯,好久不见。”陈枫看见我身边的阿深,尴尬地对我笑了笑。
                            时隔三年,我们又见面了,在这种情境下。
                            长时间的分别到如今一朝相见,显得是那么陌生。
                            他的头发短了很多,穿的也是一个男人的正式西服,已再不是大学时候那个神采飞扬恣意妄为的陈枫了。
                            “好久不见。”
                            除了这四个字,我无话可说。
                            陈枫向我伸出手来,说,“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男士?”
                            那只厚实有力的手掌我曾握过无数次,鬼使神差地,我把手伸了过去。
                            阿深猛的别过头去,想掩去眼中的水泽,却只是徒劳。那些眼泪不听话地一颗一颗掉下来。
                            我感受着这只久违的宽厚手掌带来的温度,释然地笑了,“他是我丈夫。”
                            陈枫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我笑笑,接着道,“难道你认为我会一直等着你吗?你一天不回国我就一天不结婚?”
                            陈枫苦笑,抽出交握的手,转向林深,“你好,我是陈枫,阿雯的……大学同学。”
                            林深礼貌性的握了一下就松开了,声音疏离至极,带了些沙哑,“你好,我是林深。”
                            陈枫最后看了一眼我就匆匆道别了,像一阵风一样匆匆来去,似乎对他来说,我是路人一般的存在。
                            我微笑着拉过阿深的手,扶着他往路口走去,“阿深,他就是我大学时候的……”
                            “我知道。他是照片上的那个人。”照片上那个和你站在一起的人。
                            “嗯。是他。”
                            坐车回家的路上,我转头望着窗外一棵棵后退的行道树,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我与阿枫的过去。
                            我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林深看着我的后脑勺,紧紧抿着唇。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2-28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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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8 22: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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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是陈枫先生的家属吗?需要您到市中心医院来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他怎么了?”我握紧了贴在耳畔的手机,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不知道吗?是骨癌,病人需要做化疗。”
                              骨癌……
                              脑袋晕晕沉沉的,阿深扶住摇摇欲坠我,焦急地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拉下他的手,自己拍了拍脸,“没事,我出去一趟。”
                              他眼中神色晦暗不明,“是他出事了是不是?”
                              他动了动唇,轻轻说,“我陪你去。”
                              ……
                              短短两个月没见,阿枫瘦的脱了形。
                              他躺在病床上,医生把手术同意书拿给我让我签。
                              阿深站在我身边,看着那份同意书和我要下笔的手轻轻问道,“为什么是你签?”
                              阿枫苦笑一声,想撑着瘦弱的身体坐起来,我忙过去搭把手扶他。
                              “因为……我找不到可以帮我签字的人……”
                              他在跟我们解释。
                              阿深看着站在病床前的我欲言又止。
                              我没有犹豫,落笔签字,问陈枫,“什么时候治疗?”
                              我没说化疗,总觉得这是个残忍冰冷的词。治疗,会治好的吧。
                              “今天下午会安排做第一次化疗。”
                              他歉疚地看着我,“真是对不住,还要麻烦你。”又跟林深道歉,“对不住,我实在……找不到人……”
                              “没关系,我知道。”
                              我接上他的话,不想让他说太多,那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在和他恋爱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他父母都早已过世了,他也没有什么亲戚,如今在这座城市里,他唯一能找到的“朋友”就是我了。
                              陈枫舔着干裂的唇笑了笑,我也回以微笑,示意他没事。
                              “阿雯,我有些不舒服。”
                              又是这种窒闷感,阿深抬手压住胸口,骨节修长的手指紧紧扣在紧缩压抑的心脏处。
                              他好像不能看到阿雯和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在一起,他好难受。
                              “呕……”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他突然扶住墙面弯下身体干呕。
                              我忙过去拍轻轻他后背,担心道,“阿深这是怎么了?哪儿难受?”
                              他低着头耸着肩膀干呕,医生走过来说,“建议去检查检查。”
                              “阿枫,我陪阿深去做个检查,你先休息,有事叫我。”
                              正低头干呕的人忽然白了脸,更紧地用手压着自己发痛的胸口。
                              阿枫,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呀……可你仍然这样叫他。
                              你怎么会知道,你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脱口而出的熟稔称呼,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2-28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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