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中国古典素食主义的由来
素食俗称吃素,也称蔬食,按照佛经的说法,就是不食一切众生之肉。它是自我国南朝萧梁时期形成的一种佛教修行和饮食传统。蔬食本义是贫穷的一种象征。如三国时吴国的华核在一次上疏中说:“今寇虏充斥,征伐未已,居无积年之储,出无应敌之畜,此乃有国者所宜深忧也。⋯⋯推此揆之,则蔬食而长饥,薄衣而履冰者,固不少矣。”疏食与长饥并提,可见疏食被看作仅仅维持生活的一种状态。所以一些士人往往是因为贫穷而蔬食,如东晋的范汪,由于父亲早死,过江后依靠外家,而外家比较贫穷, 他便“庐于园中, 布衣蔬食, 然薪写书” 。但在中国传统文化语境中蔬食对很多士人而言却往往具有特殊的意义。
佛教在中国发挥重要作用以前,在中国传统文化语境中蔬食主要具有两方面特殊含义: 一、根据儒家“居丧蔬食”的规定,蔬食成为一种国家礼制,并与孝道联系起来;
二、蔬食成为一种品格和德行的象征,这主要有两个内容:根据儒家对君子“安贫乐道”的提倡,素食成为入仕士人砥砺品格的象征;根据儒家和道家对隐士生活的渲染,素食也成为“高尚其事”的隐逸生活的象征。
南朝是中国本土文化与佛教融合的重要时期。体现在士人蔬食上,两种思想传统都发挥了重要影响。一方面传统的蔬食观念继续发挥作用,并不断强化:居丧蔬食得到了更长时间的遵守,出现了很多士人在亲人去世后蔬食终身的现象;同时更多的士人将蔬食作为德行高尚的一种象征。另一方面,很多士人由于信仰佛教,深受佛教素食观的影响,从而将实践传统的孝道、德行和佛教的慈悲结合在一起。
总之,蔬食本来是贫穷的象征,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却具有了礼制和德行的意义。士人作为传统文化的主要承载者,南朝之前,士人蔬食正是体现了这两种意义,南朝以后,随着佛教观念的深入,士人蔬食具有了新的内容,开始将儒家的礼制、德行和佛教的慈悲精神结合起来。佛教观念的影响,甚至促使士人(包括帝王)在死后祭祀这样重大的礼制上采用蔬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