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 什么时候到的？”眨眨朦胧的睡眼，瞬打了个招呼给冰河，便去冰箱里翻东西。
“啊、恩。刚到。”冰河一边回答瞬一边用力想将贵鬼从身上扒下来，“你小子快长到跟我一样高了，别在动不动就挂上来，很重耶！”
不情愿地放开对冰河的束缚，贵鬼蹿回沙发：“这是对你友好的表示！你看我怎么不挂别人呢！”
“……”冰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道“我看是没人禁得住你这猴子的重量吧！”
“冰河来了？”紫龙从厨房探头，“先去收拾一下，半个小时以后开饭！”
“好！”这么答着，冰河用力揉了一把贵鬼的头发，“臭小子，等会再教训你！”
“哇~我好怕啊~~~”贵鬼叫唤着做出恐惧的表情栽到沙发上。
15分钟后，冰河换了家居的T恤下楼来。瞬正在吧台榨果汁：“橙汁？”
“好！”冰河坐在吧台前，看着瞬把洗干净的橙子放进榨汁机，按下电源，再拿出两个玻璃杯。
“夏天哪来的鲜橙？”冰河随手拿起一个抛向空中，再接住。
“空运！”
“哦？很奢侈啊！”
“反正财团要运送到这边的水果公司，昨天帮忙接货的时候就要了一箱，不拿白不拿~”瞬撇撇嘴，转身去拿冰块。
冰河看着瞬的背影，笑着把双臂放在台面上。今天似乎气氛有些不同啊，难道是没睡好么？不过以前好像也发生过类似情况。这么想想，好像是在一辉决定去美国受训的时候吧……整个人变得很没精神，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跟他说什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在状态啊！
“啊，喂，瞬！” 冰河眼疾手快地拉住瞬握着榨汁机大杯的手。
“啊？你说什么？”正在往杯子里倒果汁的人猛然回神，露出茫然的表情。
“果汁溢出来了啦！”
“哦，抱歉，走神了！”用抹布抹了一下台面，瞬把两个杯子推到冰河面前。
“干嘛？”
“冰镇！”瞬答的理所当然，“冰块没了。”
“喂喂~ 冻气不是这样用的吧！”
“只是合理分配工作而已。”
无奈地叹了口气，冰河把手伸到杯口上方，随着“叮咚”两声响，黄色的液体晃动了两下，浮上几颗冰块！
喝了一口果汁，瞬两只手抱着杯子感慨，“还是你比较方便！”
“喂喂！”冰河抗议，惹来瞬的轻笑。
“玩笑玩笑！不要介意！”瞬露出单纯的表情，眼睛里映着笑意，“下次也请多多关照哦~”
冰河挑眉，突然探过身子，隔着吧台把手放进瞬的脖领
“哇~~”冰凉的触感，让瞬跳着缩了缩脖子，却没挣脱束缚。冰河蓝色的眼睛好像西伯利亚的海水，越是靠近海底越有暗流。一瞬间，瞬突然想到了那艘陷在西伯利亚海沟里的沉船。
“冰河？”瞬有些疑惑。
“擅自让我使用冻气的惩罚！”冰河放开手，举起杯子，“下次试试绝对零度吧？”
“……免了，我不需要冰冻橙汁做装饰品！”瞬翻了白眼。
“呵呵……”冰河轻笑，“那可是绝世珍品哦！”
“不如送我冰冻别墅吧？”瞬眨眨眼睛，“以后连棺材都省了，很……”
冰河两只手拍住瞬的双颊，把瞬的话堵在了喉咙里，“这句话是禁语！”
“……”瞬沉默了，却突然发现能够制造冰块的手，其实相当温暖而干燥，莫名的有些留恋离开皮肤的手掌。
“昨晚没睡好？”冰河用食指摩挲着玻璃杯口，试探地问道。
“啊？”
“不然怎么行为怪异？”
“……大概睡多了吧？”
“敷衍？”
“不敢！”
“你确定？”
“我还不想变成冰雕啦~~”瞬故意提高嗓音白了对方一眼。
“恩……算你听话！”冰河趴在台面上嘀咕。
瞬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开始收拾杯子和杂物。
从冰河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瞬半敞着的衬衫领口，一小撮头发贴在脖颈上，沿着白皙的皮肤垂到锁骨的位置，规律性的擦着台面的动作，更让人产生了意想不到视觉冲击力。意识到自己正盯着对方发傻，冰河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神不自然地飘忽到一旁。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养眼？！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后，冰河又偷偷用眼角看向瞬，却发现对方盯着发亮的台面发呆？？


“喂~ 你脑子又想什么呢啊？不会是饿了吧！”
“啊？你说什么？”
面对瞬的反问，冰河有种想要立刻倒地的冲动，张了张嘴巴又找不到语言。
“我劝你放弃吧！”贵鬼懒洋洋地喊道，“他从到了这里就一直这样，不知道被谁勾了魂去，总之是人在这里，心在别处~”
“屋里没事的过来个人！”紫龙沉稳的声音伴随着瓷器的碰撞声飘过来。
“啊！我去厨房帮忙！”贵鬼闻言，立刻跳起来奔进厨房。
冰河皱皱眉头，“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勤快？”
“因为食物的威胁！”瞬顺口答了一句，把抹布扔进水池，走出吧台。
“什么威胁？”
“劳动力换取食物！春丽说的。”
“怪不得……”冰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什么能换你的魂？”
“啊？”被冰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得一愣，“你说什么？”
“恩……看来的确丢了魂！”冰河看着瞬郑重地点头。
“切~ 这叫颓废啦！”瞬坐在沙发上笑着摇摇头，脑袋靠向靠背，一只手插进头发轻轻地抓着发根。
“颓废？很不像你的作风啊！”冰河在瞬旁边坐下，“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喂！这句话容易让人误会哦~”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冰河耸耸肩膀，两只腿搭在茶几上。
“就是突然觉得无聊，没事做而已啦~”
“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是工作狂！”
“少来！平时是谁满东京地跑啊？”瞬捶了一下冰河的大腿，“别说没用的话！”
“就事论事而已~”
“那就发挥一下你的特长~ 王牌销售员。”瞬笑着调侃。
“饶了我吧，平时在外边已经说的够多了，现在就让我充当一次听众，OK？”为了让自己舒服些，冰河往下蹭了蹭，“你不会是离开圣域那些书就浑身不自在吧？”
“不知道~”瞬盯着房顶慢悠悠地回答，“我有点想那些书了……”
冰河闻言，歪着头盯着瞬的侧脸，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新版恋物语？”
“呵呵……”
“笑什么？”
“只是想到如果这里突然出现台风，会有什么后果。”瞬答得平静，冰河却吓了一跳。
收起半开玩笑的语气，冰河认真地打量着身边的人。虽然心里知道这只不过是瞬的发泄，不一定会实现，但是，能够平地刮起台风对于瞬来说并不是不可能是事情！想到这里，冰河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瞬战斗时的身影。
星云气流第一次使用，应该是在双鱼宫与阿布罗狄对战的时候吧？
虽然当时冰河已经用尽力气，但意识却无比的清晰。瞬温暖的小宇宙爆发的时候，带着巨大让人窒息的盛大的悲伤。沉浸在粉色的漩涡中的时候，冰河忽然明白了原来沉默的温柔更需要理解和关怀，就好像卡妙残酷冷漠的背后其实是另一种坚忍……
“冰河？冰河？”
“啊？”被瞬的叫声拉回思绪，冰河再次对上对方碧绿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恍惚，是你一直没变？还是时间停止在了过去？
“开饭了，春丽在叫呢。”说着瞬起身绕过沙发，冰河伸手拉住他的手，“？”
“我们出去走走？”
“现在？”
“现在。”
“夏天的中午？顶着太阳散步？还没吃饭？”瞬抛出一串问题。
“对，夏天的中午，饿着肚子散步，但是没有太阳。”冰河用眼神示意对方，“今天是多云！”
“……”看着外边明亮的景色，瞬突然有些不想出门，宁可缩在自己的房间等待时间过去。
“走啦~”冰河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懒惰，不由分说，拉起瞬的手就往外走，路过饭厅的时候听到贵鬼的喊声，“你们去哪？”
“散步！”
“那午饭？”
“我那份留给你了！”
“不要后悔啊！”贵鬼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传进冰河的耳朵，因为他奔出饭厅，只来得及看到冰河和瞬的背影，“搞什么名堂？”小声嘟囔了一句，贵鬼又扯开了嗓子，“春丽姐，冰河和瞬的那份大闸蟹归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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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和瞬沿着北海道特有的狭长街道缓步慢行。


无风，所以几乎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
阳光时隐时现，蓝的透明的天空显得高远而空灵，大朵的云在地面投下广阔的阴影，有时候明明在同一片蓝天下，也能看到马路两侧的阴阳分界。
冰河落后半步，踱着步子跟在瞬身后。由于身高的区别，冰河以斜下45度的另类视角欣赏着瞬的背影。
相对于一般男性略显消瘦的肩膀，随着脚步有规律地起伏着，绿色的发丝在午后明亮的光线下，显现出比平时白亮的色泽。亚麻色的衬衫，是去年瞬从冰河那里收到的生日礼物。而冰河身上的水绿色暗纹T恤则是圣诞礼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冰河每次穿的时候，都能隐约感受到些许的冰雪气息，莫非是吸收了圣诞夜雪花的灵气？！
冰河曾经在第一次穿在身上的时候问过瞬，是不是偷学了他的绝对零度，冰冻了衣服纤维？瞬听后先是非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无比认真地告诉冰河，他只是在送出之前把衣服放进了冰箱的冷冻室！
从那之后，冰河便突然明白了一个真理：看上去乖巧的人，其实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完全陷入回忆的冰河猛地醒悟过来，发现瞬站在自己身后10步的距离，笑的一脸诡异。斑驳的树影投射在瞬的身上，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影。
“冰河……”瞬缓缓开口，“如果刚才有人偷袭，你是不是就中招了？”
“什么？”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瞬抿了下嘴唇，背着手一步一步走过来，“敏锐度下降、意识模糊、思维停滞、第六感退化……”停在冰河身前，“最迟钝的是你居然让我得逞了？”瞬晃了晃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的咖啡色钱包。
“喂，很不够意思啊！竟然偷袭我？你什么时候学坏了？”冰河相当无奈地摇摇头，恶作剧有时候也是一种发泄方式。
瞬挑了挑秀眉，钱包在手指间灵活地翻了一下落入掌心，“还不是为了我哥考核通过时候练出来的嘛~”
“一辉的考核？你练什么？”
“不是我练，而是我陪练！”瞬将钱包抛向空中，又双手接住，“某种情况下，警察其实是更厉害的小偷哦~”
“呵~~ 这评价如果让一辉听到，估计会很不屑吧？”
“谁知道？”瞬耸耸肩膀，“他大概会说我是全世界最理解他的人！”
“……”冰河闻言无声地抽了一下嘴角，跟中文系才子辩论类似深奥问题，是一种自虐的行为。这是在他们还是大二的时候便已经人尽皆知的道理，“你是不是日记看多了？”
“日记？”
“你从圣域带回来的那些日记。”
“才看了一部分，除了沙加的日记我带来了北海道，其余的都锁在圣域的保险柜里了。”
“……怪不得贵鬼说你魂丢了。”
“我哪有？”
“有，而且飞的很远，远到西天释迦摩尼的藏经阁里了！”
“那，我来给你超度吧？”瞬一只手托着下巴，眯缝起眼睛。
“免了，我还是喜欢现在。”冰河摆摆手，“生活还是美好的！你可别学沙加整天冥想，会变得神经兮兮的！到时候圣域都没法开张做生意，你就要失业了哦！”
“……会么？”瞬皱起眉头反问。
“会！”冰河无比肯定地点点头，“没有你这活招牌，不止圣域，连公司都可以关门了，你也不想我们都喝西北风吧？”
瞬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冰河，又咬着嘴唇歪头想了想，突然开口，“可我更不想晚饭吃双份！”
“碰！”冰河的头被巨大的汗点砸中。
“那个，我没带钱包。”瞬尴尬地掏掏裤兜，“而且……”是你不让我吃午饭的吧？瞬一脸委屈地眨眨眼静，意思显而易见~
“好好~ 我去买吃的！”虽然月底金费紧张，但是既然能突然说出这种玩笑，大概已经没事了吧？这么想着，冰河任命地穿过马路，向超市走去。
瞬双手插进裤兜，看着冰河的背影穿过没有车辆的马路，耀眼的金色晃了晃，便进了超市。
由于阳光的关系，瞬眯起眼睛，透过钢化玻璃窗追寻着冰河的身影。仿佛无声电影一样，时间突然在这个过于清闲的午后，被拖得很长很长，长到几乎停止。
轻微的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飘进瞬的耳朵，画面就这样子被颠覆牵扯进另一个时空。


有那么几秒，瞬觉得自己是掉进了时间的夹缝，脚步虚浮，即使用力踩踏还是软绵绵的毫无着落。
循着声音望向身后，瞬这才发现，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沿海公路。被阳光晒得发白、沿着海岸线铺设的柏油公路，几乎无人。
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线，瞬单手支撑跃下公路的低矮栏杆。感受着脚下的碎石细沙，瞬迎着海风走过去，坐在沙滩上。一大片云朵遮住了太阳，看样子天有些阴沉了。
很像最终试炼那天的天气。
被遮住的太阳，带着咸味的海风，潮湿的温吞的空气，浸泡在海水里被星云锁链束缚的身体，还有不断拍打着礁石的生硬海水……
曾经，瞬一度认为那是他这辈子都难以逾越的鸿沟，但那其实只是真正试炼的开始。就像生活，不去亲身经历，就无法知道什么是“更加”。而与之相比，现在的生活，是否过于清闲，以至于迷失了最初的方向？
那个时候，因为有着单纯的理想，所以能够勇往直前。
现在，因为年龄和阅历的关系，变得圆滑世故，懂得自保和求生存，所以反而会丢了真实。
自嘲地笑笑，瞬将下巴放在右腿的膝盖上。
师傅，在你说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是否意识到了最好的自保方法不是力量的大小，不是小宇宙的强弱，而是完美的伪装呢？
看着海水一波一波冲上沙滩，又退回去，瞬疲劳地闭上眼睛。在午后听海容易让人无精打采啊……
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瞬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冰河一手抱着纸袋站在眼前。
接过贴着脸蛋的那罐果汁，瞬两只手握在手心里，“你好慢……”
“你还说？不老实等着到处乱跑的人是谁？”冰河在瞬旁边坐下，开始从纸袋里掏东西，“喏，你的午饭！”
瞬接过三明治，用余光悄悄打量了一下冰河的脸色，并无异常，“随便乱跑的人还奖励午饭？”
大口嚼着三明治的冰河顿了一下，瞄了一眼正在跟包装纸做斗争的瞬，突然半跪在沙滩上，凑过脸去：“瞬！”
“啊？恩？”瞬的目光对上近在咫尺的帅脸，脑子“轰”地一下当机了。不同于13、4岁时的稚嫩面容，那是一张已经显现出几分成熟的男子的脸庞，额前、两鬓细碎的金发被海风吹得凌乱而张狂，一双蓝的深沉的眼眸带着强烈的吸附性……
伴随着海水冲上沙滩的响声，瞬眨了一下眼，嘴里嗫嚅着，“西伯利亚的海……”
“啊！”被额头的疼痛扯回意识，瞬一边揉着胀痛的脑门，一边抱怨起来，“下手这么重，怪不得每次都乐的做惩罚者！”
“没有在原地等人意识的人没资格抱怨吧？”冰河满意地坐回原位，从纸袋里掏出啤酒“啪”的打开。
“午饭只提供廉价三明治的小气鬼也没资格……唔！”说到一半的瞬被塞进嘴里的食物堵住了嘴巴。
“吃饭！”冰河瞪了一眼还要抗议的瞬，确定对方放弃顽抗行为将注意力集中到用来充饥的食物上之后，将视线调整到海面上，“如果在全部吃完前继续听到什么，我就把你捆起来扔进海里喂鲨鱼去！”
维持着嘴里塞满面包香肠沙拉酱状态的瞬，干巴巴地眨了一下发涩的眼睛，以很没形象的面部表情僵持了一分钟后，开始继续埋头吃东西。
“连星云锁链都绑不住我，你以为普通绳子能让我老实？”很想这么反驳的瞬在舌头感受到浓烈的番茄酱的酸甜味之后，保持了沉默。
“……西伯利亚的海，颜色更深，时常冰雪交加，却出奇得静……”冰河凝视着荡着波浪的海面，嗓音沉静。
瞬将包装纸攥成一团，并不看着冰河开口，“听觉疲劳？”
“？”冰河歪头看了下瞬，眼神带着不解。
“风雪、海浪的声音，听久了不是就会产生其实什么都听不到的错觉么？”
“恩……大概吧。”喝了一大口啤酒，冰河用手指拎着由于温差而出汗的酒罐，手肘搭在弯曲的膝盖上。
瞬盯着干练手指之间的饮料，突然伸手握住，“太狡猾了，为什么我要喝果汁？”
“喂！”冰河夺过已经空了的酒罐，面露责备，“你还未成年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还有不到2个月。”瞬咂咂嘴，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边残留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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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空吧啦。。。。顶顶顶。

这真的是没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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