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屋里,照射到鸿渐身上。这时,他微微有了一些意识,好像醉酒的人刚刚醒来一样。柔嘉走了,李妈也走了,整间屋子空空荡荡的,仿佛盛夏时节乱叫的知了蜕过的外壳一样一般空寂,没有生机。鸿渐因为伤心过度,此时依旧像是做手术时打过麻醉针一样,疼痛犹在。老式自鸣钟依旧在滴滴答答地响,不知疲倦,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鸿渐有气无力地用手支撑着自己走到窗前。只见此时窗外的上海依旧像是昨天一样,并没有因他和柔嘉的决裂而改变丝毫。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声,鸣笛声,甚至是枪声依然响彻整个上海滩。上海———这座远东最大的城市仍在散发她特有的魅力,有时天堂与地狱仿佛竟在一瞬之间,令人无限唏嘘。这座城市承载了鸿渐曾经的欢乐与痛苦,也给了他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他该何去何从?是留下还是前往内地?上海的局势正像他的心情一样飘忽不定,此时日本人和美国全面开战,日军扩大了战事,原先所谓的‘安全区’也变的不安全起来,岌岌可危正像是乌龟的外壳一般迟早有被碾碎的风险。战事的发展牵动着人们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