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更102 督主与医女
一
督主：沈谋
医女：苏妙
东厂督主沈谋得新帝器重，不日便前往江南调查江南巡抚贪污受贿一岸，需得乘船南下，半月方可。这位督主，如今已经四十有八，先帝在世时，颇得圣宠，且容貌绝佳，宫中传闻，督主年轻时曾多次在皇帝身下承欢，只是事情到底如何，无人可知，无人可晓。
先帝去世以后，沈谋一力撑起整个朝堂局势，扶持新帝登基，如今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刚开始行船，离开京城并不远，前方便出了事故，沈谋那时正巧在在听下属汇报，远远的瞧见一小船侧翻过去，船上只一个姑娘，穿了件儿杏色的襦裙，看着并不会水。沈谋使了个眼色，让属下去救。
沈谋身体不好，受不得风，轻咳两声，转而便要进舱，他方才听到，那姑娘叫苏妙，那双剪水秋瞳，十分漂亮，沈谋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苏妙一直住在郊外，极少进城，平日里也时常去农家为贫苦之人看病，只有一野游在外的师傅却已经数年未相见。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到那般清冷俊美的男子，只是他穿了件儿青色的大氅，将身子整个盖住，且身子陷在轮椅里，虽容貌如玉，一双丹凤眼也甚是勾人，可那双薄唇过分的苍白，苏妙一眼便能看出，那人身体不好，她第一次这般，想要照顾一人……这才答应了他的下属，随他们一同行船，这样也不耽误他们办事的效率。
苏妙被安顿在一个厢房里，船舱里修葺的甚好，那人身份定然不低，给她送来的衣服，料子都是顶好的，听闻这些女装还是从他带来的婢女那里要来的，婢女都穿的这般好，那他的身份定然不俗。苏妙心里记挂着恩人，总想寻个机会报恩，更是想看看那个美的动人心魄的男子……
船舱最靠里的房间是那人的，苏妙打听过，那人竟是传说中的东厂督主，传言中他残暴不仁，可她看来，他也只是个漂亮的美人儿罢了。
苏妙的身份众人也是检验过的，不是坏人，故而也没有人限制她的行动。
苏妙行至那人屋外，突然顿住了脚步，里面貌似有声响传过来，那人身份尊贵，而此刻门外竟无人把守，她甚是好奇……
“嗯，呼，哈……”沈谋先前被皇帝下了情蛊，皇帝死后，子蛊越发的嚣张，原本还能压制一番，如今，肚腹一日大过一日，半夜时不时的便会发作，他的身子早就因这蛊毒发生了变化，沈谋自己都不敢正视自己的身子，更何况旁人，是以，他也不再奢求治疗，只让手下人躲得远远的，这般的卑劣低贱，他不想让旁人瞧见。
“督主？督主？”苏妙听着里面的人似乎是在呻吟，且白日见到他，脸色奇差，一时间心里急，乱了规矩。
“咳咳，呕，嗬嗬……”沈谋如今只穿了件儿宽松的亵衣，蛊毒发作越来越严重，如今，竟隐约有压制不住的趋势，他腰背早就躺的麻木了，他费力的托着沉重的肚子想着靠坐在床头，无奈身上无力，只能抓住床头的帷帐，那人肚腹高挺，脸色雪白，青丝胡乱的散在肩膀上，一个用力，手臂不稳，竟直接从榻上摔了下来。
“嗯哼，噗……”
“督主，督主！”苏妙没等到那人的回应，只听的屋子里“嘭”的一声发出巨响声，苏妙再顾不得许多，忙推门进去。

二
苏妙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沈谋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这般狼狈的被一个小姑娘看到如此狼狈的一幕。
那人穿了件儿白色的亵衣，肚腹处如怀胎十月的妇人一般高高的挺立着，那人嘴角还洇着血，那人的青丝散乱着扑在地板上，脸色已经几近透明，那人狠狠的按住自己的肚腹，要将一双手按压进去似的。因从榻上摔倒下来，那人半边身子摔在地上，两条腿还被被褥缠着搭在榻上。
“出，出去！”沈谋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肚腹痛的厉害，自己这般不堪的样子，被她瞧见了，他恨不得现在去了。
“督主，让我看看好不好？我行医多年，能帮帮您也是好的！”苏妙并不退缩，这人摔倒在地，又这般自尊自傲，自然不会叫下人来，只是他这般身子，如何能自己上榻呢？
苏妙反手，将门一关，甚至于还加了暗锁，向着地上那人奔去。
“嗬嗬，你，呕，放，放肆！”
“啊哈，啊，呼，呼……”方才在榻上他已经挣扎过一轮儿，如今在地上，他痛的只剩下抽搐了。
“督主，没事儿了，不疼了，不疼了……”苏妙行医数载，对待病人从无任何歧视，病中都是有情绪的，她可以懂的他们的心理，自然也不会介意这人的脾气。
沈谋身上寒冷如铁，苏妙将他抱在自己怀里，从背后将那人圈住，两只手握住他的，不让他去碰自己受了伤的大肚。苏妙还未曾给这人把脉，不好判断是何病症，只能先让他的身子暖起来。
“呼，嗬嗬，你，呕，咳咳……”沈谋被她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惊到了，他清蛊发作的时候，身边向来不敢有旁人在，他脾气不好，那些人都怕了，厌了，像看着怪物似的逃开。这丫头，却并不怕他，还将他抱在怀里，很暖，很暖……
沈谋渐渐安静下来，肚腹里依旧是尖锐的痛着，他睁着眼睛，看着那姑娘的眉眼，嗯，是个美人儿。
“大人，地上凉，我扶着您，咱慢慢起来，好不好？”苏妙耐心极了，还同那人解释一番，一手托着他的肚腹，一手托着他的膝窝，这人痛成这样，肌肉都疼得皱缩着颤抖起来，如何能够自己起身。苏妙虽是弱女子，可时常跟着师傅上山采药，力气也比一般的姑娘大一些。
沈谋低着头，粗喘着气，那姑娘竟真的将他揽腰抱起，动作平缓的将他放在榻上，臂力十分极好的。
“咳咳。呕……”他心思一动，这腹中便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他被病痛折磨的没了脾气，半靠在榻上，看着那姑娘好看的侧脸。
“督主，容许我为您检查一番可好？”苏妙自己本就是医女，如今沈谋病重，照顾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呼，咳咳……”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呕……”沈谋捧着肚腹，撕心裂肺的吐着，转身看了那姑娘一眼，并没有看到她嫌弃的神色，从前呀，那些人都厌他，怕他，说他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呵呵……
沈谋是个嘴硬的，向来不会服软，苏妙也不怪他脾气差，依旧温和。
“督主，我一定会轻一些，好不好？”苏妙担心的望着那人，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方才抱他起身的时候，都能摸到他尖锐吐出的蝴蝶骨，且这人的身子过分的轻了，虽然肚子挺着，却不及她一般重。

三
“呼，放，放肆……”沈谋耳根一红，想起自己如今这般模样，肚腹高挺，情蛊发作，狼狈不堪，这般畸形的身子，她一个小姑娘，竟然不怕。
沈谋想躲开她的触碰，他的肚腹向来是旁人碰不得的，因早些年那事，只要有人触碰，他便觉得心中泛呕。只是，苏妙胆子大，如今已经将掌心覆在了他的腹上，竟要去解他的衣裳。他怒不可揭，羞愧难当，这才呼出声来，制止她。
“大人，您别紧张，您只是病了，别怕。”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说出的话却极具有定人心神的作用，若是当年，有人救他，有人这般对他说，他也不会养着这般偏执阴狃的性子。沈谋哑口无言，怔怔的盯着她，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他的亵衣款式应当是最新的，用的也是盘丝扣，在腹侧，苏妙稍微用了点儿力气，那衣带便滑落下来了。
“嗬嗬，嗬嗬……”沈谋抑制着自己想要触碰肚腹的手，头脑嗡嗡的响起什么，只觉得疼。苏妙见眼前景像，不禁红了眼睛。
“呕，嗬嗬，咳咳，若是，怕了，便，便滚……”沈谋在宫中数年，对旁人的情绪最是能够感同身受。那姑娘嘴上说的好听，见到他的身子，还是害怕的红了眼睛。
这人到底是遭了什么样的罪呀？
如此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本应该是个意气风发的儿郎，如今，肚腹高挺的像是单胎足月的模样，刚才她不经意的蹭了一下，只觉得凉，那人受不住的抖了抖。肚腹之上，他的胸膛，双ru竟是如同妇人一般，微微肿胀，苏妙执起他的手为他诊脉，却发现这人只是脉象虚浮，身乏无力，并非有疾，可他这般……她竟是诊不出来……
那人见她红了眼睛，还以为她是厌恶恐惧他这副身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这才恶语相向。
“督主，我不怕，我不怕……”苏妙一时激动，竟哭了出来，沈谋刚想开口，她的眼泪砸到他的大腹上，察觉到了凉意，他低头不语，想摸摸她的头，可是开口却并不温柔。
“哭，哭什么，本座还，咳咳……”话音未落，一口气跟不上，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带着高耸的大腹也跟着颠簸起来。
“呼，嗯哼……”沈谋一手忙捧上腹侧，试图缓解这痛楚。
美人儿脸色苍白，唇色惨淡，一双眼睛含着痛意，手上不断的加力。
“呜，督主，不可，不可……”方才触他肚腹生冷僵硬，凭她多年的经验，若是如此，定然会加重他的痛楚。
小姑娘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他的掌心都是冷汗，冰冷粘腻，握起来并不舒服。
“督主，我给您揉揉，不按了，不按，好不好？”苏妙哄着那人，掌心暖呼呼的，贴上他的大腹，沈谋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一振，竟是软了下来，任由她拉着。
苏妙在衣袖里取出来一小瓶药膏，是先前配置的，用的是朝露和千年灵芝的粉末，后来师傅又给加了不少配方，关键时刻这药膏可缓解疼痛，是先前她总是磕碰，这才为她准备的。她极少受伤，不过小时候磕碰一次，师傅便交予她这种药膏，让她留着，如今，这药膏说不定能起点儿作用。
“督主，我给您揉揉，可能会有些不舒服，您忍忍，一会儿就好了。”苏妙先同那人打了招呼，沈谋没说话，只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侧脸上满是冷汗，而后抿着唇，闭着眸，一副任由她折腾的模样。

四
苏妙大着胆子靠近那人，将他衣服掀开了，那人竟也没有反驳，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从前她不是没有救过旁人，只是她为医者，那些都是病人，这会儿她端端是看着他，便觉得自己心态旖旎，她的心不静。
沈谋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她，他的身子如何，他自己清楚，这个小丫头要看，便由着她去吧，怕了，厌了，她便会像那些人一样，躲开他，远远的。
苏妙正视着他畸形的身体，这是怎样的一副身子呢？
苏妙只觉得胸口一阵儿酸涩，督主是如玉一般美好的人物，到底是谁能够将他重伤至此。沈谋已经极力的控制自己，可那双温软的小手覆在他的腹上时，他还是油然从喉咙中泛出一阵儿呕意。
那些年，被关在老皇帝寝殿的日子，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噩梦。
苏妙不害怕，也不嫌弃，将药膏涂抹在他的肚腹上，不敢去摸他鼓胀的双ru，那处被亵衣磨的有些红了，若是用药肯定会疼，待那些细小的伤口好一些，待督主不那么排斥她，她再想想办法。
他的皮肤很白，但不像她，是不见天日的那种苍白，腹底狰狞的青色脉络盘亘在他的腹侧，那人半撑着手臂，由着肚子垂在身侧，肚腹上方隐约还有未消除的青色淤痕，想来那人也不会善待自己的。苏妙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可还是非常心疼他。
她和师父学过按摩，如今更是万分小心，生怕伤了他。
沈谋只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微微睁开眼睛，瞧着小姑娘垂下来的一绺儿散乱的发，觉得她的侧脸非常的温柔，想拥她入怀，可他是这般的身子，怎么配的上，这么好的姑娘呢？沈谋自嘲似的哂笑一声，微弱的，几不可闻。
“嘶……”
他的肚腹一阵儿痛，苏妙已经开始了，她那双温暖的手，在他这副不堪的身体上来回游移。偌大的肚子，又冷又硬，被她按着，竟生出了暖意。
“督主，是，是我按疼了吗？我轻一些，好不好？”苏妙听那人发出了点儿声响，忙卸了点儿手劲儿，从前都是给农家的人正骨，每个分寸，今日第一次摸着这人的肚腹，还不甚熟练。
“不，不必，很，很好。”丝丝拉拉的疼痛逐渐的消失，沈谋盯着她，眼底渐渐有了温度。
苏妙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小姑娘尽然是害羞了。
沈谋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儿，苏妙走南闯北，也是第一次见，纵然…他身体畸形，力不能支，还是个…宦官。她本是抱着报恩的心态来的，只是饶是她，定力好极了，瞧见美人儿这副模样，心里也会有着触动。
沈谋的眸子深邃的像黑色的琉璃珠，睫毛很长，在眼眶边儿落下淡淡的阴影。他的又眼角还有一颗嫣红的泪痣，给这人凭添了几分妖孽的气质。他的唇是薄唇，听闻薄唇之人，多是负心人……可他，过分的苍白，惹人怜爱。
苏妙没见过青楼里的人，只是听小姑娘们偷偷说过，有孕的小倌儿，撑着一双软臂，隆着肚腹，青丝散在肩颈处，贴着腰肢垂落在榻上，额上带汗，低声沉吟……
督主如今的神态，真像啊……
啊，不，是更美了……

五
苏妙只觉得喉咙一阵儿热，下一瞬，一股热流，从她的鼻孔缓缓流淌下来。
小姑娘心里暗自想，督主可真好看呀……
“你，怎么，怎么了……”沈谋瞧着那丫头鼻孔处缓缓淌下来几滴血水，心头一紧。苏妙刚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欺身过来，他毫不顾忌他的肚腹，生生将肚子压的变了一个形状。
“擦，擦一擦……”沈谋硬生生的给自己又逼出了一身冷汗来，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带着几分颤抖。
“督主，您慢点儿，慢点儿，小心肚子，哎。”苏妙心中一紧，一把握住沈谋的手，捂着自己脸，试图将那人的手抽出去。
“嗯哼……”沈谋掌心冰凉，捏着软帕的手松了松，瘫倒在一侧，苏妙只觉得自己惹了祸，他的肚子肉眼可见的开始狰狞着动弹起来，那人的呼吸陡然加重，拳头捏的死死的，呼哧呼哧的喘息着。
“督主。”苏妙抱着那人的肚腹，随手擦了擦鼻血，本就没有大碍，兴许是最近上火了，却折腾的这人陪着自己受苦，她有些自责。
“怕，怕什么，老毛病，嗯哼，忍忍，便过去了，呼，揉，揉……”沈谋侧着头，不再看她，死死的咬着唇，肚子里绞着痛，可越是挣扎，疼得便越是厉害。
“嗬嗬，嗬嗬……”
“督主，别怕，不疼了，不疼了。”苏妙是个医者，她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今日是她自己没有控制好，险些伤着病人。
小姑娘抽泣了一声，转而继续按摩他臃肿的肚腹，本柔软下来的肚腹，这会儿已经硬了起来，那人闭着眼睛，看不透他作何想法，可她便是知道，他是痛苦的。
小姑娘的掌心又柔又暖，沈谋渐渐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呼，咳咳……”那人逐渐的开始陷入浅眠，苏妙一刻不敢停的给他按摩着僵硬的肚腹。沈谋给她的，不单单是信任，更多的像是依附。
他从来没有这般放松过，身子在小姑娘的侍弄下，竟生出几分欲望，只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不配的，一个阉人，怎么配的上这般好的姑娘呢，待到了岸边，便找一个好的去处，放了她走便是了。只是此刻，他是不想离开她的。
沈谋思虑的多，额角突兀的跳动着，肚腹里依旧闷着疼，他侧躺着，肚腹被安置在软垫上。小姑娘按摩的舒服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肚腹似乎是软了一些。沈谋被这诡异的蛊毒折腾了许久，早就筋疲力尽，此刻小姑娘贴心的伺候着，他也生出了困意，沉沉的睡去了。
“督主，督主？”
沈妙觉得手下的肚腹暖了起来，刚想问问那人是不是舒服了，便见到他一点一点的瞌着头，竟是睡了。
“督主？”沈妙动了动酸涩的手腕儿，鬼使神差的向那人身边靠了靠，他的睫毛很长，唇色很淡，眼底有淡淡的暗青色，脖颈上的脉络一根儿一根儿的交错着，这般漂亮的人儿，她还是第一次见。
“呼，嗯，肚，疼……”苏妙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便见那大肚似是活了似的，又一阵儿躁动，那人皱着眉头，疼得要醒过来。
“乖，督主不疼，不疼了，给您揉着。”
苏妙不舍得他痛苦，搓了搓掌心，再度覆上他的肚腹，缓缓的打圈儿，时不时的按按他的穴位。难得的，沈谋睡了个好觉。

六
晨起是一件颇为令人头疼的事情，原因无他，沈谋吃的不多，营养供应不足，是以每每晨起便头晕眼花，逼仄泛呕，伺候的人且得小心翼翼的。
“督主，您醒了吗？”沈安是沈谋的心腹，负责照顾他的起居，也是他的左膀右臂。身后跟着数十个服侍的，且等着那人应一声，否则断然不敢直接进入。
沈谋醒来时，天光大亮，他的厢房采光极好，沈谋皱了皱眉，今日等待他的倒不是肚腹酸乏胀气。小丫头伏倒在他的床边，一只手还抚摸着他高耸的巨腹。
那人竟是一夜未离开，守着他，沈谋眼角微垂，神色颇有些晦暗不明。
“嗬...”本意是想给她盖件儿衣裳，却没想到牵扯着腰腹，生生抽了一口冷气，肚腹猛的一坠，抬起来的半个身子直接摔了回去，耳边尽是嗡鸣。
“嗯...督主……”他的肚腹动弹的厉害，苏妙被惊了一下，缓缓转醒。
瞧那人脸色，方才定然是扯到了肚腹。
“督主，别，别动，我给您揉揉。”沈谋抿了抿唇，指间儿微微蜷缩着，将要触碰她的手，缓缓的放下，小姑娘睡意全无，毫不避讳的摸上他的肚腹，一点儿嫌弃的意思也无。
“不，不必了，让，让他们，进来，伺候吧，你，咳咳，下去，好好，休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谋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一只手隔开那双柔荑，自己反手捂着肚腹，侧过身去，不欲让她碰。
“督主？”这人的心思不好猜测，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片刻就动怒了，苏妙不解，只当他肚子不舒服，不过多纠缠。
“好，督主，我叫他们进来。”苏妙撤了手，那人的眸色似乎更深了一层，腹部猛的一个收缩，眼前一阵儿白雾，只朦胧的看见她离开的背影。
果然，她这般不避讳，真的只是因为，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嗬嗬，嗬嗬……”掌心狠狠的压着大肚，肚腹剧烈的抽搐两下，胃里的酸意直接冲了上来。苏妙刚开了门，沈安及众人都十分吃惊，这女孩儿怎么会出现在督主房间？
“督主让你们进去。”苏妙这话说完，神色淡淡的，看着兴致不高，似乎是有些不开心。房间里传来一阵儿呕吐的声音，苏妙身子一震，忙回去查看，沈安紧随其后，小厮们蹑手蹑脚，生怕扰了那人，头也不敢抬，一眼也不敢多看。
“呕，咳咳，呕……”沈谋侧脸上须臾之间便生出一层冷汗，抬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他。沈安有些担心，要过去扶着，沈谋撑着肚子，靠在沈安怀里，额角突突的跳着，胃里依旧翻涌。
“嗬，呕……”
“督主。”苏妙想上前，却被那人的眼神儿止住了，上位者的气势，他是有的，这会儿心里难受，没有刻意压制，小丫头退了几步，应当是有些怕了。
沈谋心里一股酸涩感油然而生，有些陌生的，他哂笑一下，淡淡的，几不可见。
“回去吧……”仰面靠在软枕上，吐的难受了，低声喘息着，僵硬的大肚微微起伏着，昭示着这人的痛楚。
“督主……”
下一瞬，小姑娘颤着一双手覆上他的肚腹，沈谋身子一抖，锐利的眸子扫过去。不曾想，小姑娘怯生生的开口：“督主，红了。”

七
沈安不得不佩服，这位姑娘，胆子是真的大。
沈谋的肚腹比小姑娘的手掌还要白一些，甚至于苍白的有些透明，他的胃里泛着呕意，却不肯在众人年前低头，苏妙瞧的出，他在忍耐着，小丫头摸着他那透着青白的皮肤，红了眼睛。
“哭，什么，不过就是，咳咳，呕……”沈谋本意是想说几句安慰小姑娘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又被涌上来的一口呕意给顶了回去。
“督主……”苏妙拉着那人的衣摆，不肯离开，不知怎的，她就是知道，这人不会恼她。
“咳咳……”沈谋呕的额角泛痛，这会儿子还未穿衣，青白的大腹时不时的因为气促露出来些，除了苏妙没人敢多看一眼，绕是沈安也只是用内力护着这人，不敢过多言语，主子的脾气，他们都清楚，对这个小医女倒是特别。
“罢了，便，咳咳，去一旁，看着就是了，若是怕了，嗬嗬……”沈谋一句话没说完，有些喘不上气。沈安忙催了内力未那人按摩着胸口，他肚腹太大，累及器官，这样的情况并非是第一次。
苏妙点点头，这人不许她碰，她便乖乖的去一旁守着，安安静静的，有人贴心的为她也送上来一份餐食，相来也是沈谋安排的。这人看着性子冷，对她却是极好的，苏妙抽抽鼻涕，自己这会儿不想吃，只想看着那人。沈谋察觉小丫头的视线，心里有些悸动，又怕她是猎奇心里，也不想太过软弱，对着沈安开口道：“本督自己来，嗬嗬……”沈安有些担心，但是面上不显，示意仆从上前。
苏妙瞧着那人，费力的抬着手腕儿，一双如玉的手，微微颤着，欲去抓那勺子，只是他初醒来，身上无力，又被蛊毒折腾了一夜，手腕儿还没碰到玉碗，便坠了回去，掌心向上摊开，无力的靠在沈安怀里，眸子放空，累的直喘。
“嗬嗬…嗯…嗬嗬……咳咳……”沈谋咳的难受，自己也没察觉，竟又几分失落，不想再出丑，皱着眉头说：“嗬嗬，没，没胃口，撤，撤了，咳咳……”他肚腹里整日整日的闷闷作痛，没胃口是真的。
苏妙皱着秀气的眉头，不想让这人饿着，也顾不得许多，凑过去道：“放在这里，我喂督主吃，你们先下去吧！”沈谋抬眸看了她一眼，小丫头胆子挺大，竟然支使他的人，沈安看了那人一眼，察觉他并未拒绝，且点头微微示意了一下。
“那，劳烦姑娘，在下告退。”沈安毕恭毕敬的同苏妙打着官腔，高看苏妙一眼，这些年来，亲近督主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苏妙点头，过去扶着那人的一双软臂，揽过他的身子，沈谋这般躺着，压根儿没有多少重量，他被大肚顶着向后仰着，靠在她怀里，嗅着她独有的药草香，想起昨夜那双柔荑在他的腹上轻柔的按摩着，舒服了许多，日日被这肚腹所累，竟有片刻察觉出欢愉来。
“督主，咱们吃点儿燕窝，好不好？助消化的，您胃里不舒服，也不刺激，对身体也好。”苏妙话多，沈谋向来不多言语，这会儿也不觉得吵闹，她在他还有几分安心。
“嗯。”沈谋看了一眼她端着的碗，他许久没有好好的用过一餐了，胃里的呕意此刻被他生生压着，盯着她柔软的下颌线，几番深思。
“来，督主，张嘴，啊……”苏妙常常帮山下的人们看小孩儿，她喜爱孩子，此刻这人就像个孩子似的，因为病着，心情不好，多哄哄就是了，没什么好拍的。沈谋没说话，被人这般哄着，耳根儿红了一片。
燕窝不冷不热，恰好入口，沈谋用舌尖儿抵着勺子，还是止不住的想吐。
“督主乖，咽下去，好不好？”她的声音温柔极了，他有些痴迷，下一刻，忘记抵抗，一口燕窝顺到喉咙里，那人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喉咙，逼着那口燕窝下行，直到胃里，心里都因为这一口燕窝暖了起来。
八

“咳咳，不，不要了。”再美味的时候，对于沈谋而言，也是煎熬着，胃腹被挤压着，吃不下许多，这会儿小丫头一直喂他，已经忍着吃了多口，此刻胸口逼仄的厉害，实在是难以下咽，这才开口拒绝。
“督主，您怎么吃的这样少？”苏妙有些诧异，这碗里的吃食分明才下去了一半儿不到，怎么就不吃了，这人无辜的瞧着她，只让她觉得更加心疼了。
“咳咳……”沈谋错开她的视线，他最是不喜旁人怜悯的目光，更何况这人是她。
他单手握拳，在唇边抵着轻轻咳嗽，身子也跟着一颤一的，肚腹在寝被下并不安生，因为用了餐食，此刻腹中更是绞痛的厉害。
“呃……”难受的厉害了，他呻/吟出声，这才抓住小丫头的注意力。
“督主，您哪里不舒服，我帮您看看！”那人有些不快，苏妙也无心再去问他，只是此刻心疼这人，忙凑过去扶着他，他的一双手冰凉的骇人，突然接触到热源，有些不适应，指间儿轻轻的颤了两下，而后便隐了下去。
“苏妙。”那人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十分温柔，又因为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而些许令人沉醉。
“督主，您说，我在呢！”她这般的有朝气，而且年轻美貌，沈谋在心底已经鄙夷了自己数次，他竟这般没出息，被一个刚入世的小丫头占据了心神。
“下去，去休息吧！”他拂开她的手，胃里狠狠的一抽，他的脸色也随之白了几分。
“督主，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您……”这人脾气多变，她见过许多病人，因久病变得暴戾自弃，督主并不像这些人，纵然他病着，却也是优雅精致的，只是她也不明白，为何这人这会儿又有些恼怒了。
“不，不是，你，咳，很好，本座觉得好多了，下去，让，让沈安进来。”沈谋死死地撑着，不让她看出端倪来，一夜未曾便解，他的身子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且情蛊的余痛还未消除，只是他的痛感已经有些迟钝了，这才生生扛着。
“督主……”苏妙自己也察觉出不妥来，这人已经赶了她数次，若是真的不顾及他，硬要陪着，这人恐怕又要生气了，好在她摸清了他的脾性，也知道了督主的病。日后找到师傅，他定然可以救下督主，这样想着，苏妙心里这才好受了许多，低声回应着那人，答应他自己这便离开。
“那督主，您好好休息，我去叫沈安大人来。”苏妙凑过去，扶着那人的肩膀，让他慢慢躺下，一只手要去探他的腹。下一瞬，却被他冰凉的大手握住了手腕儿。
“嗯，做，做什么？”他一只手捏着肚腹，死死地抵挡着内里的翻绞，两条腿无力的摊开，时不时的抽搐两下，他不想让她瞧见他这般狼狈的模样，这才拦下她。
“督主，您别怕，我只是，怕您腰背不舒服，您腰部十分脆弱，这般靠着定然疼的厉害，我只是想扶着您躺一会儿。”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苏妙有些局促不安，沈谋定定的看着她，疲惫的闭上了眸子，又像是解释似的，开口道：“这样，便好，躺着，喘的不舒服。”他能够开口说自己不适，已经是极大的让步，这般哄小姑娘，也是第一次。
苏妙得到那人解释，这才撤开手。
“好，那督主好好休息，苏妙告退。”
小丫头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走之前似乎还有些委屈，听见门响了，沈谋这才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痛苦非常。
“主子，您……”沈安开口，忙去扶着那人。

九
“嗬嗬，嗯哼……”
“憋，嗬嗬，嗯哼，呕……憋……”
“快，憋……”沈谋的伪装此刻溃不成军，他捧着肚腹不断的侧趴在榻上蹭动着腹部，身子扭曲成九十度，挤压着腹部，情况十分不妙。
“督主，您放松，别伤着自己，慢点儿。”沈安懊悔自己方才未曾问问督主是否需要伺候，还以为督主对那医女放下了心防，这才一时疏忽。
沈安将那人扶着半靠起来，身子只仰起来三十度，他便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督主，您扶着些，臣这就帮您。”沈安按了按一旁的机关，榻上缓慢的落下来两根儿丝绦，白色的软绸，倒是有些奇特，这便是仿照民间女子生产时所建，帮着那人借力用的，平日里收着也是怕那些伺候的有其他的心思，省的他们流言风语的上惹得这人不快。
沈谋神色有些不明，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 他是不快的，他心思深沉，此刻这般狼狈，是他不想见到的。
“啊哈……”双腿被沈安分扶而立，这人被迫着抓住了头顶的丝绦，他微微用了点儿力气，腰背腾空而起，肚腹悬坠起来，恍若妇人产子那般，黑色的发贴着他的肩颈，垂落下几根儿，乱糟糟的颇显得狼狈。
“督主，您放松。”沈安已经将他的亵裤褪下，这人的一双腿生的笔直修长，亵裤被褪到脚踝，深沈安拿了玉壶在下面伺候着，他的分身软嗒嗒的只有一小截儿，早就已经算不得完整了。沈安服侍他多年，是唯一能够傍他身的人。
“嗬嗬，嗬嗬…憋……”
沈安瞧着那处的小口憋的青紫发胀，甚至于滴了两滴血下来，那人光洁的大腹下小腹被撑得饱满胀起，晶莹剔透的像是一颗水球儿。
“嗬嗬…解，不出……”沈谋用力的控制，可今日心思不宁，那处竟不被控制，怎么也是解不出。
“咳咳，嗬嗬……”他的唇色已经呈现出淡淡的紫色，眉宇之间尽是郁结之气。
“督主，您，臣要不要，去请大夫来瞧瞧……”沈安有些为难的开口，那人的眸色骤然加深，蕴着无尽的风暴，沈安也有些怯了，忙要开口请罪。
“嗯哼…啊哈……”
沈谋对自己，向来心狠，此刻借着丝绦的力量，他竟撑腹坐立，半悬在空中，以掌化拳，狠狠的砸向腹底。
“督主！”沈安大惊，忙要开口制止，却为时已晚，那人的拳头力气不大，可对于脆弱的水府而言，已为重创。
“嗬……呜……”沈谋面试惨白，身子脱力，萎靡的摔了回去，那残破的小口滴滴答答的落下几滴，每下一点儿，那人便痛苦的抽搐一下，握着丝绦的手，不由得发紧了。
“嗯哼……”
足足一柱香的时间，那人生生逼出了一身的冷汗，水府已经冰凉，好不容易那处汇聚成了水流，又要消散了。沈安小心的按了按那人的下腹，确保再无niao意，这才撤去玉壶，为那人擦拭干净。
“沐，沐浴……”
沈谋只睁着眼睛愣愣的说了几个字，便缓缓的合上了，心底黑暗的心思越发的扭曲起来。他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那般热情明朗的姑娘……
“是，主子。”沈安将那人的身形摆正，便下去准备这人沐浴所用的器具，待会儿这屋子里的被褥也是要换的，沈谋向来如此，干净清冷。

十
苏妙回到卧房也是坐立难安，她离开的时候那人的脸色说不上好，不过想着自己已经喂那人吃了东西，沈安也陪着，应当出不了大问题。自家师傅闲云野鹤惯了，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回翠棠山，若是督主有空闲，她带着他去那边儿养养身体也是好的。她趁着师傅出游自己也四处游历，万一被发现了，少不得要挨罚了。少女皱着眉头，心事重重，捏着手中的药杵，思绪越飘越远。
沈安等人不敢耽误，生怕惹了沈谋不快。船舱里的卧室怎么也比不得府中，隔音总归是有个差的。苏妙听着外面有些喧嚣，又听人小声提了一句督主，她心里挂念着，悄悄将门开了个缝隙，瞧着似乎是有人拎着温水桶向督主的房间去了。
“姑娘，你们这是做何？”白日里取这样多的温水，苏妙不解。
“是，是督主要沐浴。”沈谋手底下的侍女也是知礼节的，虽然步履匆匆，还是微微向苏妙行了礼。
苏妙点点头，不知怎的，心里觉得有些闷。督主要沐浴，可他身子如此，少不得旁人伺候，这些侍女都向着督主的方向去了，她心里想的有些多，竟觉得有几分不快。
“我来帮你们吧！”苏妙接过一侍女手中的木桶，不由分说的，便自己做了决定，小侍女还未来得及反驳，苏妙已经走远了。
方才走的潇洒，可还是自己最先低头，这位督主是她人生中的变数，总吸引着她的目光去了。
沈谋的房间很大，苏妙未能成功见到他，门口搁置了个新的屏风，遮挡着里面的情况。苏妙皱皱眉头，有些不开心。将桶中的水倒入浴盆里，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好巧不巧，在门口正巧撞见了沈安。
沈安也不禁吃惊，这位医女实在是胆子大，几次三番的接近督主，可督主纵着她，似乎也并不讨厌，摸不清主子的性子，他也需得谨慎的对待着。引着她出门，沈安低声的问道：“姑娘，您这是？”她才被督主打发走，小姑娘临走时还有些不开心，怎的这会儿转了性子，又凑过来了。
“沈大人...”苏妙耳根儿红红的，一时间不知自己怎样问出口，心里焦急万分，可面子上抹不开，十分羞涩。
“姑娘，到底所为何事？”沈安擅长察言观色，这会儿着急去看沈谋，倒是也不同她绕弯子。
“督主他……”
“他沐浴时，可有…派人伺候？”苏妙这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的，沈安到底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图。
“姑娘，督主不喜外人触碰，是以……”沈安不是机灵鬼滑之人，不会用言语搪塞她，自然也不懂姑娘家心事儿的弯弯绕绕，只以为苏妙担心，便如实的说。
沈安说完，苏妙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似乎是为了掩盖似的，小姑娘侧着头，开口道：“沈大人，督主他身子不适，沐浴时恐多有不便，大人还是派几个力气大的侍卫伺候着才好。”她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的，沈安却只觉得她身为医女，关心督主身子。
“姑娘，所言极是，只是督主……”沈安摇摇头，接下来的话，安安分分的落回心里，不肯再多言语。
那人最是不喜外人触碰，沐浴时只余自己一人，好几次都晕厥在浴池里，被暗卫抱出，督主昏迷着，自是不知，她的担忧，不为过。
“沈大人，我且随您进去看看，不打扰督主，您看可行否？”苏妙说的诚恳，言语间尽然都是对那人的关心，沈安思虑片刻，这才点头。

十一
这位姑娘能得督主高看一眼，且伺候督主进食，沈安已经觉得十分不易，如今既然她好心提出帮忙，他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沈谋的房间静悄悄的，除却沈安外，竟无一人敢过去打扰。方才排解过，沈谋身上只耷着块儿薄毯，他闭眸小心的调整着呼吸，瘦弱的身体被靠枕支撑起一定的弧度来，薄唇微微的开合着，看着是十分不舒服的。
苏妙跟在沈安身后，不言不语的，低着头，指间儿勾缠着，方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督主怎么又不舒服了……
“督主，属下伺候您更衣沐浴。”沈安轻声的在沈谋耳边回复着，沈谋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听到他开口，只说了个“好”。怕他睁开眼睛便看到她不快，她躲在众人后面。沈安得了那人许可，这才上前去扶他的身子。
仆从们十分紧张，每人手上都戴了薄如蝉翼的纱布手套，沈谋是不喜旁人触碰的，人尽皆知。
“嗯…”苏妙只听见极微弱的一声儿呻/吟，不作他想，声音的来源定然是督主。两名小厮摆弄着他的脚腕儿，扶着他瘦弱的双腿，他的双足白皙娇弱，皮肤竟是比她一个女孩子的还要细腻。沈安托着他的脖颈，双手撑着那人的肩，缓缓的抬着那人坐立起来一些，高耸硕大的肚腹将雪白的亵衣撑得更高，他两只手捂着腹顶，狠狠的蹙着眉头，有两名小厮接替过他的大腹，极其小心的撑着。
“咳咳…嗬…慢…肚胀…胀…”沈谋有些不适，开口吩咐，众人的动作放的更加缓慢，只是简单的一个起卧动作，折腾了半柱香有余。
“主子，奴才们手笨，这样您舒服些吗？”沈安捏着那人的手腕儿，为他输送了点儿内力进去，沈谋这才缓过来一些，未多言语。
紧接着，沈安托着那人的膝窝，直接将那人打横抱起来。
“嗯哼…肚…啊……”沈谋痛的厉害，肚腹被双腿顶着，胀痛的难受极了，他脸色更加难看，一双修长白皙却又精瘦的玉手在肚腹上狠狠的按着，抵御着腹中的那阵儿痛楚。
沈安武艺高强，步履平稳，将那人抱到浴桶旁，小厮们这才凑过去为那人宽衣。沈谋肤色白皙，发尾低垂，这般的痛楚，不知道已经忍受了多少年，他巨腹高挺，不愿意睁开眼睛去看自己畸形的身子。亵衣的衣带被仆从解开，他白皙的身体，暴露在她的眼前，苏妙只觉得，这人的身子，畸形却也妖冶。硕肚在他身前摇摇晃晃，似是不想让外人多看，沈安小心翼翼的扶着那人入水，他的肌肤接触到温暖，肉眼可见的颤抖一阵儿，似乎是妥帖极了，眉宇间的痛意消散了许多。
“下去吧……”
沈谋的身子隐没在浴桶里，隔着重重的白雾，苏妙只瞧见那人乌黑的发坠在浴桶旁。浴桶是特制的，特意为这人打造了一舒适的座姿，他侧靠在一旁，看着疲惫至极。
沈安等人称退，临出门时，冲着苏妙使了使眼色，似乎是想请她一同出来。沈谋心思重，对外人更甚，是以他的下属也不敢破他的禁忌。
只是，苏妙瞧着那人单薄的背影，着实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受着，他得的这怪症，她救不了，心中焦急，从脉象上看，他似乎是身体空乏，气力不支，且长期营养不良，少不得人伺候的，苏妙不忍心，只得对着沈安做了个抱歉的动作，离门远了些，转身要去看沈谋的情况，沈安扶门的手一愣，暗道几声失策。

先补发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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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