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点首歌吗？”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对着唱台上的女人问道。 酒

“能点首歌吗？”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对着唱台上的女人问道。
酒吧里很暗，显得偶尔一闪而过的彩光异常刺眼。桌子上玻璃杯折射着摇曳的灯光，几个人零零散散地坐在各个角落。外面已经快天亮了，酒吧里只剩下冰块与酒杯的碰撞和上一首歌留下的回音。
“当然可以啊，你想听什么歌呢？”她是酒吧的驻场歌手。已经断断续续唱了几个小时的她有些疲惫，但还是挤出笑容回应那个少年。
“我想听《红色高跟鞋》。姐你的声音这么甜，唱这首歌一定很好听。”环境依旧昏暗，可是她依旧从语气中感觉到了少年的期待。
“红色……高跟鞋吗……”她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五个字似乎掀起了某些尘封的记忆，一股脑地涌向她。这首歌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唱过了，但歌词却依旧记得清清楚楚。几年以来的逃避让她将之前的那段交织着愉快、劳累、失望与伤心的时光保存得很好。可是现在似乎藏不住了，回忆在这个巧合间淡淡地流出，一遍遍地冲刷着。她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难道这首歌不行吗？”少年的声音惊醒了她。当然回忆归回忆，感伤归感伤，工作还是要完成的。
“当然可以啊！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点这种老歌。”她笑着将自己方才的呆滞糊弄过去，喝了口水，又在点歌台上操作了几下。
时隔多年，她再次听到了这熟悉的伴奏。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拿什么和你做比较才算特别······”
窗外的天渐渐泛起鱼肚白，远方的云也分别被染上了淡淡的粉红与浓浓的赤橙色。麻雀知道天要亮了，便在仔细地梳理衣装后扑棱着翅膀腾空，为了温饱离家而去。门口的广场上还没什么人，只有一两位老人前后拍着手掌散步，以及几位清洁工拿着扫帚穿梭。
清晨初至，万物皆寂。高楼大厦中的灯光也早已暗下，大街上偶尔驶过的轿车也小心翼翼。似乎所有的生命都在享受这个时刻。
“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微薄的光从窗帘间透入，化为几道长长的丝线为酒吧带来生气与温暖。少年坐在吧台前的位子上笑着，几个喝酒的客人也开始聊起天。她眯起眼睛，故意将高音降了几个调。
时间过得很快，曾经的vocal担当现在也不过是酒吧的小小驻唱员，隔三差五的还要像今天一样上夜班。有些辛苦，有些落差，不过所幸自己还算比较喜欢这个职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