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零做了一个关于奇怪的梦,梦到漫天星辰坠入大海,再从浩瀚的海洋尽头跃出地平线,而自己也被夹杂在星辰光辉中,随着黑色海水翻涌,然后跌入无尽的虚空,一阵急剧的跌落感后,光怪陆离的梦境迅速支离破碎,卢零有些发懵,只觉脑袋抽痛异常,仿佛被人狠狠抡了一下,太阳穴像是被尖锐的物品刺入,一阵阵绞痛!卢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除了疼痛可以感知,整个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
“这场梦怎么这么漫长……96度的伏特加生命之水果然厉害,再睡一会,再睡一会就好了吧……”
卢零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迷糊中回忆起昨晚和别人赌酒的片段,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酒吧,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嘈杂震耳的音乐以及绚烂耀眼灯光,卢零已经完全融化在无穷尽的放纵中,醉眼迷离地吼叫,伴随着强劲的鼓点,酒一杯一杯地喝下去。
卢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和别人拼酒,只有强烈的迷醉感才能让他暂时忘记痛苦。医生平静的眼神和病情诊断书上清晰的“胶质母细胞瘤四级”字样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按理说,我们应该通知你的家人,你需要配合我们,目前的情况,讲实话,很不乐观……”
一个月之前,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卢零有些崩溃,胶质母细胞瘤算得上脑瘤中恶性程度非常高的一种,而自己的病症已经到了四级,医生预计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超过半年。
想想自己糊里糊涂的前半生,还在为了生存拼命工作,每天早上去挤最早的一班地铁,晚上加班到深夜,直到空荡荡的公司只剩下自己,时常的剧烈头痛也只是吃几粒止疼药强行压下,直到痛得实在受不了,这才去了医院,多而家医院的诊断结果均一致,这彻底地击垮了卢零的意志。
自此,卢零便日夜靠着酒精来麻痹自己,企图用颓废和放纵来作为自己孤独死去的结尾。
卢零的意识还没有脱离半睡半醒的状态,这次的宿醉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生命之水”果然名不虚传,卢零已经完全记不起自己喝了多少杯,完全是自杀式的喝法。
慢慢的,脑子里仿佛有把钝锈的刀片在慢慢地拉扯,这种钝痛越来越重,并从头开始一直延伸到全身,好像痛到每一个细胞里,整个身体像是抽丝剥茧一样的痛,从皮肤到肌肉到骨骼,都像是被一层层地剥开。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卢零一度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死掉了,却又被疼痛拉回到半醒的状态。
卢零慢慢积攒着好像并不存在的力量,最后凝聚到一起,用尽全力勉强睁开了眼睛。昏暗的白色灯光从天花板上投下来,周围有着机器嘈杂的轰鸣声,空气里混杂了各种刺鼻的味道。卢零慢慢移动眼球,余光所至,看见自己床旁边是一台满是油污的模样古怪的设备,上面的显示屏上有无数的字符闪过,并隐约有自己身体状态的监控数据。
“我被送到……私人医院了么”卢零心里有些紧张,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反正……去哪里也是一样,无所谓了……只是这医疗设备和医疗卫生,确实有点过分了,难不成被送到专卖人体器官的地下黑诊所了?”卢零觉得有些嘲讽,自己努力了二十多年没有达到小学老师嘴里“为社会做贡献”的目标,临死之前,却要完成了。
再看远处,是很多台并列排布的电脑,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设备,正在运转着,发出轻微的指令声音。与电脑紧挨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台,实验台上一部分器具凌乱地摆放着,另一部分架设着,试验好像还在进行。
卢零轻舒一口气,那台脏兮兮的古怪的设备发出了急促的信号音,好像是警报。
“零号怎么又醒了?”一个满脸褶皱怪异老头的脸探了过来,模糊中,卢零看到他的左脸闪着金属色,左眼里滚动着血色的光华,像是戴着一个面具。
卢零想告诉他,不用戴面具,自己不会举报他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刚才明明对异变级的基因样本产生了强烈的排斥,瞬时死亡了啊……这零号怎么心跳又恢复了?!”这老头自言自语着,手指有些颤抖,在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设备上不断地划动,好像在记录什么。
在卢零躺的床周围突然生成了一个拱形的透明防护罩,然后像蛛网一样慢慢覆盖在卢零的身体,卢零感觉有些发热,但是疼痛好像减轻了。从那台脏兮兮的和ICU监控仪一样的古怪的设备上伸出几十条机械触手,分别吸附在卢零的身体各处,然后从触手中心凸出一根极细的针,扎进了卢零的皮肤。。
卢零有些诧异,黑诊所怎么有这么黑的黑科技?
“开始新生基因排斥反应检测”那台机器发出不带感情的提示音。
还是基因疗法?卢零想到,取人体器官还用得着检查基因吗?
卢零感觉好像有无数的蚂蚁顺着自己的血管到处乱爬,全身又麻又痛,比刚才的钝痛更难以忍受,他想挣扎,但是用不上一丝力气,身体根本就控制不了,卢零有些绝望,也有些愤怒,在痛苦好像攀升到极点的时候,卢零好像重新有了一些力气,从喉咙里喷出了一股气息,声音虚弱到无法分辨是怒吼或还是呻吟。
“你们……你们,***不给打麻药吗?”
“打麻药?……零号开始获得自主意识……”老头一边说道,一边在“平板电脑”上记录,“当然不能打麻药,强制基因唤醒是个精密无比,不,简直要万分挑剔的试验……每个试验体的每一秒都会有无数个可能在发生,怎么可以用麻药这种背离科学真谛的低劣产物……嗯……不过以前的时候,我考虑过封闭试验体大脑的痛觉区域,那样的试验太不严谨了……简直是下等的艺术!要充分保持试验体的清醒,才有……完满的成功,那些疼痛是多美好的附庸……”这老头喋喋不休,像一个话痨一样。
“强制基因唤醒?基因疗法?”卢零有些惊异,“你不是要挖我的肾吗,你在帮我治病吗?”
“挖肾?!治病?!你是异变级基因的载体!异变级知道吗?!怎么称之为病?!虽然唤醒自身的基因片段失败了,但你是远古时代称为巨龙的生物的异变级基因载体!”老头有些恼怒,“你简直是在侮辱我!”
巨龙?异变级基因?卢零感觉自己好像是落在了一个神经病患者的手里。
“好好……你放我走,我得了脑癌,救不了了……别浪费了你的……那个异变级基因。”
“脑癌?检查零号是否出现了幻觉。”老头看着那个脏兮兮的设备,上面显示“未检出脑部异常”。
“小伙子,虽然你不是自愿来参加我的试验,但农场主早已经用500块的价格把你卖给了我……你应该感到无比的幸运,马上我们就能一起见证一个伟大的奇迹,并且你要勇于向自己,向所有人展示异变级基因的强悍!”
“农场主?什么农场主?”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接下来的改变……”老头非常激动,他围着四周小跑一圈,“你看,我们有三十个试验体,全都失败了,甚至最基础的启动级基因的唤醒试验都失败了……但是,你却醒了!”
基因监测仪器的探针慢慢从卢零的身体中拔了出来,床也缓缓竖了起来,约呈30°的角度停下了,卢零费力地转动脖子,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洞壁上的灯忽明忽暗,像是电压不稳定的样子。而有三排床从黑暗中一直排过来,每个床和自己的完全一样,旁边有一些奇怪的设备,床上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膜,像没有孵化出来的卵。三排床鳞次栉比,看的卢零心惊肉跳。
“你是谁?!这是哪里?”卢零用尽力气喊出嘶哑的声音,喉咙像火烧一样疼,同时他发现自己身体好像也不对劲,像是一个孩子。
“我?对对,我我当然要郑重地向我伟大的异变级斗士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35号集约盟基因改造局汪制峰名誉博士’,你可以称号我为王导师。虽然我们这种底层集约盟改造局早在战争中毁了,但是,大部分的研究成果还在,在我这里……”这老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衰老死亡的脑区域,我刚用原件替换过了,虽然有些旧,但是不耽误使用……尤其是不影响资料的存储……就是尺寸有些不合适……”
卢零这才看清这个老头的真面目,他的面部,一半是萎缩的苍老的容颜,一半是明显偏大黑色狰狞的机器。凌乱的白头发甚至卷进了不停运转的机器齿轮缝隙里,从头发的根部洇出一个血点,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从机器脸上扯下一撮头发。
“……至于这是哪里……嘿嘿嘿,作为保密的科研机构,科研地点当然也要保密……是绝对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我们可以保证我们整个试验过程不被打扰……”
话音未落,从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山洞一阵晃动,靠墙的储物柜被翻,柜里的书籍和几个古旧的奖杯摔了出来,头顶的几盏灯也落在了实验台上,混合着实验器具哗啦啦碎了一地,那一排排的试验床也被推得歪七竖八。借着地上四处流淌的试剂,卢零模模糊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个头发凌乱的少年,有着一双黄金般的眼瞳。
自己返老还童?难道……穿越了?!看过那么多狗血的穿越剧情,卢零怎么也想不到这事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卢零想着,竟然穿越在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身上,脑癌肯定是没有了,像是重获新生,但是现在全身又疼得动不了,眼看着要被埋在坍塌的洞窟中,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卢零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冷静!冷静!卢零深吸口气,一个个的记忆片段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中。
无名氏,十六岁,35号集约盟xx省xx农场奴隶,编号9527……因打碎了农场主酿酒的蒸馏器,被农场主毒打后卖给了王制峰。
所有的记忆片段几乎都和在农场中劳作以及被虐待有关系,这副躯体几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因此羸弱不堪。
这身份转换的有点让卢零措手不及,自己跑到奴隶制社会了?簌簌落下的石头砸得四周七零八落,警报声发出尖锐的鸣叫,杂乱的线路还迸溅着火花,卢零苦笑着,“刚穿越过来,就成了灾难片里的路人甲,也是醉了。”
这时,刺眼的光线从发出巨响的方向照射过来,接着听到一声粗犷的吼声。
“你们他么小心点,别把王疯子砸死了!”
“这场梦怎么这么漫长……96度的伏特加生命之水果然厉害,再睡一会,再睡一会就好了吧……”
卢零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迷糊中回忆起昨晚和别人赌酒的片段,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酒吧,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嘈杂震耳的音乐以及绚烂耀眼灯光,卢零已经完全融化在无穷尽的放纵中,醉眼迷离地吼叫,伴随着强劲的鼓点,酒一杯一杯地喝下去。
卢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和别人拼酒,只有强烈的迷醉感才能让他暂时忘记痛苦。医生平静的眼神和病情诊断书上清晰的“胶质母细胞瘤四级”字样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按理说,我们应该通知你的家人,你需要配合我们,目前的情况,讲实话,很不乐观……”
一个月之前,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卢零有些崩溃,胶质母细胞瘤算得上脑瘤中恶性程度非常高的一种,而自己的病症已经到了四级,医生预计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超过半年。
想想自己糊里糊涂的前半生,还在为了生存拼命工作,每天早上去挤最早的一班地铁,晚上加班到深夜,直到空荡荡的公司只剩下自己,时常的剧烈头痛也只是吃几粒止疼药强行压下,直到痛得实在受不了,这才去了医院,多而家医院的诊断结果均一致,这彻底地击垮了卢零的意志。
自此,卢零便日夜靠着酒精来麻痹自己,企图用颓废和放纵来作为自己孤独死去的结尾。
卢零的意识还没有脱离半睡半醒的状态,这次的宿醉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生命之水”果然名不虚传,卢零已经完全记不起自己喝了多少杯,完全是自杀式的喝法。
慢慢的,脑子里仿佛有把钝锈的刀片在慢慢地拉扯,这种钝痛越来越重,并从头开始一直延伸到全身,好像痛到每一个细胞里,整个身体像是抽丝剥茧一样的痛,从皮肤到肌肉到骨骼,都像是被一层层地剥开。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卢零一度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死掉了,却又被疼痛拉回到半醒的状态。
卢零慢慢积攒着好像并不存在的力量,最后凝聚到一起,用尽全力勉强睁开了眼睛。昏暗的白色灯光从天花板上投下来,周围有着机器嘈杂的轰鸣声,空气里混杂了各种刺鼻的味道。卢零慢慢移动眼球,余光所至,看见自己床旁边是一台满是油污的模样古怪的设备,上面的显示屏上有无数的字符闪过,并隐约有自己身体状态的监控数据。
“我被送到……私人医院了么”卢零心里有些紧张,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反正……去哪里也是一样,无所谓了……只是这医疗设备和医疗卫生,确实有点过分了,难不成被送到专卖人体器官的地下黑诊所了?”卢零觉得有些嘲讽,自己努力了二十多年没有达到小学老师嘴里“为社会做贡献”的目标,临死之前,却要完成了。
再看远处,是很多台并列排布的电脑,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设备,正在运转着,发出轻微的指令声音。与电脑紧挨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台,实验台上一部分器具凌乱地摆放着,另一部分架设着,试验好像还在进行。
卢零轻舒一口气,那台脏兮兮的古怪的设备发出了急促的信号音,好像是警报。
“零号怎么又醒了?”一个满脸褶皱怪异老头的脸探了过来,模糊中,卢零看到他的左脸闪着金属色,左眼里滚动着血色的光华,像是戴着一个面具。
卢零想告诉他,不用戴面具,自己不会举报他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刚才明明对异变级的基因样本产生了强烈的排斥,瞬时死亡了啊……这零号怎么心跳又恢复了?!”这老头自言自语着,手指有些颤抖,在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设备上不断地划动,好像在记录什么。
在卢零躺的床周围突然生成了一个拱形的透明防护罩,然后像蛛网一样慢慢覆盖在卢零的身体,卢零感觉有些发热,但是疼痛好像减轻了。从那台脏兮兮的和ICU监控仪一样的古怪的设备上伸出几十条机械触手,分别吸附在卢零的身体各处,然后从触手中心凸出一根极细的针,扎进了卢零的皮肤。。
卢零有些诧异,黑诊所怎么有这么黑的黑科技?
“开始新生基因排斥反应检测”那台机器发出不带感情的提示音。
还是基因疗法?卢零想到,取人体器官还用得着检查基因吗?
卢零感觉好像有无数的蚂蚁顺着自己的血管到处乱爬,全身又麻又痛,比刚才的钝痛更难以忍受,他想挣扎,但是用不上一丝力气,身体根本就控制不了,卢零有些绝望,也有些愤怒,在痛苦好像攀升到极点的时候,卢零好像重新有了一些力气,从喉咙里喷出了一股气息,声音虚弱到无法分辨是怒吼或还是呻吟。
“你们……你们,***不给打麻药吗?”
“打麻药?……零号开始获得自主意识……”老头一边说道,一边在“平板电脑”上记录,“当然不能打麻药,强制基因唤醒是个精密无比,不,简直要万分挑剔的试验……每个试验体的每一秒都会有无数个可能在发生,怎么可以用麻药这种背离科学真谛的低劣产物……嗯……不过以前的时候,我考虑过封闭试验体大脑的痛觉区域,那样的试验太不严谨了……简直是下等的艺术!要充分保持试验体的清醒,才有……完满的成功,那些疼痛是多美好的附庸……”这老头喋喋不休,像一个话痨一样。
“强制基因唤醒?基因疗法?”卢零有些惊异,“你不是要挖我的肾吗,你在帮我治病吗?”
“挖肾?!治病?!你是异变级基因的载体!异变级知道吗?!怎么称之为病?!虽然唤醒自身的基因片段失败了,但你是远古时代称为巨龙的生物的异变级基因载体!”老头有些恼怒,“你简直是在侮辱我!”
巨龙?异变级基因?卢零感觉自己好像是落在了一个神经病患者的手里。
“好好……你放我走,我得了脑癌,救不了了……别浪费了你的……那个异变级基因。”
“脑癌?检查零号是否出现了幻觉。”老头看着那个脏兮兮的设备,上面显示“未检出脑部异常”。
“小伙子,虽然你不是自愿来参加我的试验,但农场主早已经用500块的价格把你卖给了我……你应该感到无比的幸运,马上我们就能一起见证一个伟大的奇迹,并且你要勇于向自己,向所有人展示异变级基因的强悍!”
“农场主?什么农场主?”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接下来的改变……”老头非常激动,他围着四周小跑一圈,“你看,我们有三十个试验体,全都失败了,甚至最基础的启动级基因的唤醒试验都失败了……但是,你却醒了!”
基因监测仪器的探针慢慢从卢零的身体中拔了出来,床也缓缓竖了起来,约呈30°的角度停下了,卢零费力地转动脖子,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洞壁上的灯忽明忽暗,像是电压不稳定的样子。而有三排床从黑暗中一直排过来,每个床和自己的完全一样,旁边有一些奇怪的设备,床上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膜,像没有孵化出来的卵。三排床鳞次栉比,看的卢零心惊肉跳。
“你是谁?!这是哪里?”卢零用尽力气喊出嘶哑的声音,喉咙像火烧一样疼,同时他发现自己身体好像也不对劲,像是一个孩子。
“我?对对,我我当然要郑重地向我伟大的异变级斗士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35号集约盟基因改造局汪制峰名誉博士’,你可以称号我为王导师。虽然我们这种底层集约盟改造局早在战争中毁了,但是,大部分的研究成果还在,在我这里……”这老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衰老死亡的脑区域,我刚用原件替换过了,虽然有些旧,但是不耽误使用……尤其是不影响资料的存储……就是尺寸有些不合适……”
卢零这才看清这个老头的真面目,他的面部,一半是萎缩的苍老的容颜,一半是明显偏大黑色狰狞的机器。凌乱的白头发甚至卷进了不停运转的机器齿轮缝隙里,从头发的根部洇出一个血点,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从机器脸上扯下一撮头发。
“……至于这是哪里……嘿嘿嘿,作为保密的科研机构,科研地点当然也要保密……是绝对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我们可以保证我们整个试验过程不被打扰……”
话音未落,从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山洞一阵晃动,靠墙的储物柜被翻,柜里的书籍和几个古旧的奖杯摔了出来,头顶的几盏灯也落在了实验台上,混合着实验器具哗啦啦碎了一地,那一排排的试验床也被推得歪七竖八。借着地上四处流淌的试剂,卢零模模糊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个头发凌乱的少年,有着一双黄金般的眼瞳。
自己返老还童?难道……穿越了?!看过那么多狗血的穿越剧情,卢零怎么也想不到这事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卢零想着,竟然穿越在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身上,脑癌肯定是没有了,像是重获新生,但是现在全身又疼得动不了,眼看着要被埋在坍塌的洞窟中,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卢零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冷静!冷静!卢零深吸口气,一个个的记忆片段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中。
无名氏,十六岁,35号集约盟xx省xx农场奴隶,编号9527……因打碎了农场主酿酒的蒸馏器,被农场主毒打后卖给了王制峰。
所有的记忆片段几乎都和在农场中劳作以及被虐待有关系,这副躯体几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因此羸弱不堪。
这身份转换的有点让卢零措手不及,自己跑到奴隶制社会了?簌簌落下的石头砸得四周七零八落,警报声发出尖锐的鸣叫,杂乱的线路还迸溅着火花,卢零苦笑着,“刚穿越过来,就成了灾难片里的路人甲,也是醉了。”
这时,刺眼的光线从发出巨响的方向照射过来,接着听到一声粗犷的吼声。
“你们他么小心点,别把王疯子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