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深知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但还是愣了一瞬。
深夜的风带着一丝泥土腥潮的湿味儿,回廊亭外面挂着的玉珠卷帘叮当作响。
“我的?”我蜷缩在他怀里,搂紧他劲瘦的腰。温热的呼吸撩拨着我,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嗯。”他的墨发披散下来扫在我的脸上,“我何时与他人有………”他有些委屈地看着我,琉璃色的瞳孔在昏黄的月光下似乎含着水雾。若不是他朱墨青花名在外,我几乎就要信了他的纯情。“我信你。”我抬起手摩挲着他的小腹,“肌肤之亲这等事儿,只在于你我。”
我俩进了他的房,他解开衣服,裸着上身。拿去衣物的遮挡,他腹中幼胎便显露出来。“应是三月有余………”他的身材很匀称,腹部的肌肉依然健在,我仔细瞧着,只是微微鼓起了些许。我也褪去衣物,和他一同钻进被子,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却也小心翼翼避开他的肚子。他顺势揽着我,“五天前我们还那样做了,会不会伤到孩子了。”五日前父妃下葬,我悲痛欲绝,夜里抱着朱墨青恨不得把他弄得昏死过去。“轻………轻些……”我只记得他疼得直发抖,“我只有你了……”我哭着要把他和我融为一体,“我要你………墨青………”
猛地想起到了后半夜他断断续续说肚子疼得厉害,而我却不甚怜惜,半开玩笑地看着他被情欲贯穿的通红的脸:“怕不是有了娃娃。”现在想来,那时他疼得紧了,却也不想扫我的性,完事儿只是把肚子压在枕头上,叫我给他揉揉腰。
我不明白我俩算什么,我不可能嫁给他,他也不可能娶我,我俩都心知肚明。除非王朝覆灭,我不是公主,他不是少将军。
“这个孩子留不得………”他把我的手握住轻轻揉着小腹,“现在不是太平盛世,敌军压境,眼看着萧妃一死,我们天朝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人罢。”他的神色难得的认真:“关关,我贵为将军,国家危亡之时,必是要抛头颅洒热血的。”
“你要打仗去了,什么时候走?”我趴在他的胸口,小腹顶着他的肚子:“****?”
他吻住我的脖子:“大概就是这几日,”手指按住我的腰:“人都会死。”
我不言语,幸好,我早就知道他们终究要离我而去。可眼泪还是往下坠。
他抹掉我的眼泪,“我腰疼………”他带着撒娇的口吻:“酸得难受。”我捏着他的后腰,“这才几个月,”我回想着父妃那时肚子大得看不到脚时,才说腰不舒服。
“别去打仗了了,不如我们就一走了之……”我闭上眼睛,“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好好过日子罢。”他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