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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0-10-16 20:49回复
      
    8.
         她欣欣然用这种字眼使小伙子目瞪口呆,他从未听她这样说过,尽管不是什么罪过。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问题出在打情骂俏的轻浮言词,并不是她天生**。是的,她沾沾自喜,还有些飘飘然。演戏演得弄假成真,这使她有一种迄今从未有过的感觉:逍遥自在,毫无负担。
         每当向前要迈出新的一步时,她总是踌躇迟疑,现在却突然感到完全的解脱。在所扮演的新角色中,她无须害臊,没有档案记录,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不需要负任何责任。那是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位姑娘,搭便车的,可以做任何事,一切都向她敞开大门。她可以想说就说,想做就做。
         她穿过大厅,意识到所有桌子旁边的人都注视着她。这是一种新奇的、她从未意识过的感受:她的身体可以使人想入非非。迄今为止她还无法摆脱那种十四岁青春少女式的对于丰满的前胸所产生的羞涩感,更不愿挑起欲念,因为那么多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全身。虽然她自得于自己的漂亮,体态丰满,但这种沾沾自喜马上又让羞愧占了上风。她觉得女性美光靠性感来诱发实在讨人厌。她希望她的身体只显示给自己所爱的男人。在她看来,街上那些男人贪婪地盯着她的前胸是侵犯她的隐私,而这秘密只应该属于她自己和她的爱人。而她现在是搭车女郎,是不入流的女人。扮演这种角色她无须顾忌情感的约束,只须肉欲。她身体吸引的眼光越多就越光彩。
         当她经过最后一张桌子时,一个醉醺醺的家伙炫耀地用法文向她献殷勤:“小姐,你真漂亮。”
         姑娘心照不宣。她挺胸扭臀转到屏风后面去了。
      
    9.
         这是一场难以理喻的游戏。其稀奇古怪有例为证,事实上,尽管小伙子正在极为出色地扮演着一个陌生的驾驶员,但他却无时无刻不在紧盯着作为搭车女郎的自己的女朋友。这可真够呛。他亲眼看着女朋友和陌生人打情骂俏,更切近地看到她正欺骗他时(在她已经欺骗他时,在她打算欺骗他时)她的所言所行。他以她的不忠实作为自己处于尴尬境地的借口。
         这下儿全完了,因为他对她的尊敬胜于爱情。他总认为她天性忠贞纯洁得到家了。可超出了这些范围,她就不是她自己了,正像水超过沸点就不是水一样。现在他看到姑娘若无其事地迈过令人厌恶的范围,气愤已极。
         姑娘从厕所回来解释道:“坐在那边的一个家伙说我挺漂亮的。”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小伙子说,“你本来看上去就像个窑姐儿。”
         “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吗?”
         “那么你应该和那位先生去!”
         “可我有你呀。”
         “和我完事后再去找他。去捞他一票。”
         “我没发现他有什么吸引力。”
         “一宿和几个人混,对你来说有啥要紧。”
         “如果他们都相貌堂堂,当然没啥要紧。”
         “你情愿他们一个一个来,还是同时都上?”
         “随便。”姑娘说。
         对话正在变得越来越火爆;它使姑娘有所惊讶却无法抗拒。甚至在一场戏中实际上不存在自由;甚至对演员来说一场戏就是一个陷阱。如果这不是作为一场戏,他们俩真的互不相识,搭车女郎早就愤愤然离开了。但是,哪有从一场戏中逃遁的道理!就像一场尚未结束的球赛和一盘没有下完的棋,不能半途而废。姑娘知道自己不得不收拾残局,正因为它是一场戏。她知道这场戏愈是高潮迭起,它才愈应该是一场戏。她才愈应该尽力演好。而无论怎样贡献才智和垫情都是白搭,她算看透了,反正不过是演戏,无须那么严肃认真。幸亏这只是一场戏,她的心灵不至担惊受怕,不必怯场,只要不动真情就行了。
    


    7楼2010-10-16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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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0-10-16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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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11楼2010-11-21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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