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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爱鸽TV】小说:《瘟疫·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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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1 蒺藜
~带着刺的是它。生的如此可爱的植物,为何偏生要伤害他人呢。~
郊狼的狩猎是孤独的。
科尤德,你又做了一件明智而痛苦的事啊,他这样敲打自己。
你身边萦绕的血雾已经夺去太多属于自己的过去了:潺潺如流水般细微的回忆,被残余的爪牙所侵蚀,于是自己便一边自我谴责一边放纵地腐烂下去,把一切的苦楚都隐藏在沉重的一片片逆鳞之下,这就是狼的生存之道吗。
“是的,就是这样,别无他法……。”他轻轻地告诉自己。
科尤德还沉浸在自我挣扎中,一旁却走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摇着科尤德那身淬血的黑色盔甲:“大哥,是时候带我们出下一个任务了吧?兄弟姐妹们都已经闲的发慌了……或者办一场派对也行……吧?”
科尤德吁了一口气,慢慢起身,傲岸的身躯如同一根孤独的石柱,深深嵌入这片大地,向昏暗的天空延伸。
“让孩子们准备点吃的。今天晚上,我们要动员了。”尽管带着面具,但他仍然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
只是带着面具,没人能发现那笑容中的一丝悲哀。
那孩子兴致勃勃地和科尤德一起走向回基地的路,——所谓基地不过是一处废弃建筑——试着和他的“大哥”搭话。
“唉,大哥,什么时候我能像你这样,犀利、沉稳、果敢、又富有人情味,就好了!”
“但愿……你不会像我这样。”
“啊?大哥你是瞧不起我吗?”
“不,你们不该走上郊狼的道路。人是人,狼是狼。”
“……什么意思呀?”
“果然还是不懂啊,那就等到该懂的时候再去想吧,沉静地想吧。……呵,也许是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我过去的影子吧。”
“原来大哥以前也和我们一样哦?”
“是啊……到了,其余的话吃饭时候再聊。”
不久,“大哥”坐了下来,带着做好的一锅美味一起,孩子们围绕着科尤德,兴奋地坐立难安。
“大哥大哥,动员是什么呀?”
“是不是我们也能像你一样拿着武器上阵杀敌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啊!”
“就是,大哥每次出任务都不带我们,太犯规了!”
“好歹也要让我们看看大哥的英姿嘛……”
科尤德低着头,锅烧的蒸汽裹挟着沉默,盘踞着面罩的那团苍蓝色物质似乎在缓缓扭动。过了好久,科尤德终于抬起了头,带着一种和善的口吻:“我呀,要去了却一桩往事,十分艰难。你们,收拾好行李,朝着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大哥的藏身地赶过去,越快越好。”
“什么呀,不还是让我们一味逃避吗!”
“……这不是逃避。告诉他,所有相欠之物已经还清。他知道怎么帮我的。”
孩子们将信将疑地望向科尤德,又面面相觑,最后勉强答应了。
“那么,我们的行李之外,那些属于大哥的东西呢?”
“它们本来就不属于我。……罢了,让它们留在原位吧,我会回来整理它们的。从现在开始,各人整理各人东西,确保零点前随时可以动身。”
听到这些词汇,孩子们雀跃起来,仿佛真的置身于任务之中,四散开去执行了,留下的是被波光粼粼的江水揉碎的阳光般断续的喧闹。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喝完的汤锅散去了余热,一任雨水洒落,敲奏着沉闷的银铃,周围错杂倒下的小木凳仿佛还温存着少年们的炙热感情。
“仅仅是为了这些……”
雨势走大,天上的银针鞭笞着大地,这里好像只剩下科尤德一个人经受着风雨了;背着那把沉重的太刀,披着暴雨都无法洗去的一身漆黑。
“真是难看啊,我的样子。”
出发前的晚上,科尤德做了一个梦,——梦啊梦,那是很久都没有在这头郊狼身边低语的旧友了。只有在这温柔乡里,他才能剥下深深植入身躯的阴冷的装甲,坐在无色的篝火旁;周围的一切都被剥夺了色彩,唯独身边一个年轻男人泛着耀眼的光芒。
那小伙的金色蓬松的头发,如火一般炽热的双眸,就像这片惨淡之地唯一的太阳;科尤德很冷,但科尤德和这太阳之间,总是差了一个座位,一个不留给任何人的位置,所以让他时刻煎熬在这夜里。
“科尤德,你……终于要迎来自己的结束了?”
“绝无可能。直到那家伙倒下前,以血饮刃,是我义不容辞的使命——也是天性。”
小伙微微侧了一下头,似乎是不理解科尤德的话;很快又挪了挪身子,靠近了科尤德,——以至于越过了那一个座位的无言的边界。
“还在苦苦自我欺骗吗?”
科尤德曾经直视过尸横遍野,肝脑涂地,此刻却对这个手无寸铁的少年产生了本能的害怕。孤狼畏光,少年的光芒无情地解剖着自己残存的躯体之下的伤痕:杀戮、利益、狂妄,当然还有背叛,长官背叛了自己、同事背叛了自己、师傅背叛了自己、我背叛了自己。
但这痛苦又被渴望所压制。科尤德那么多年蛰居黑夜里也不能摆脱的,那来自“人”本能的对光的渴望,让面前的篝火烧的更旺了,渐渐染上许多颜色,由面前的少年转运着,引燃了他。
彩虹,多么可爱的东西。再加一点,再加一点……就变成纯粹的黑。
“现在,科尤德,你知道自己将会如何了吗?”
“也许他们说的对,恶狼的结局是在阳光下被猎杀……”科尤德在漆黑的烈火中苦笑着,那笑容简直是用长久的痛苦酿出的醴酒——沉醉的是痛苦,瘫痪的是信念,“但至少让我留下自己的痕迹,让最宁静的村庄也听到我的悲鸣,让他们……不得安息!”Part11 蒺藜
带着刺的是它。生的如此可爱的植物,为何偏生要伤害他人呢。
郊狼的狩猎是孤独的。
科尤德,你又做了一件明智而痛苦的事啊,他这样敲打自己。
你身边萦绕的血雾已经夺去太多属于自己的过去了:潺潺如流水般细微的回忆,被残余的爪牙所侵蚀,于是自己便一边自我谴责一边放纵地腐烂下去,把一切的苦楚都隐藏在沉重的一片片逆鳞之下,这就是狼的生存之道吗。
“是的,就是这样,别无他法……。”他轻轻地告诉自己。
科尤德还沉浸在自我挣扎中,一旁却走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摇着科尤德那身淬血的黑色盔甲:“大哥,是时候带我们出下一个任务了吧?兄弟姐妹们都已经闲的发慌了……或者办一场派对也行……吧?”
科尤德吁了一口气,慢慢起身,傲岸的身躯如同一根孤独的石柱,深深嵌入这片大地,向昏暗的天空延伸。
“让孩子们准备点吃的。今天晚上,我们要动员了。”尽管带着面具,但他仍然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
只是带着面具,没人能发现那笑容中的一丝悲哀。
那孩子兴致勃勃地和科尤德一起走向回基地的路,——所谓基地不过是一处废弃建筑——试着和他的“大哥”搭话。
“唉,大哥,什么时候我能像你这样,犀利、沉稳、果敢、又富有人情味,就好了!”
“但愿……你不会像我这样。”
“啊?大哥你是瞧不起我吗?”
“不,你们不该走上郊狼的道路。人是人,狼是狼。”
“……什么意思呀?”
“果然还是不懂啊,那就等到该懂的时候再去想吧,沉静地想吧。……呵,也许是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我过去的影子吧。”
“原来大哥以前也和我们一样哦?”
“是啊……到了,其余的话吃饭时候再聊。”
不久,“大哥”坐了下来,带着做好的一锅美味一起,孩子们围绕着科尤德,兴奋地坐立难安。
“大哥大哥,动员是什么呀?”
“是不是我们也能像你一样拿着武器上阵杀敌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啊!”
“就是,大哥每次出任务都不带我们,太犯规了!”
“好歹也要让我们看看大哥的英姿嘛……”
科尤德低着头,锅烧的蒸汽裹挟着沉默,盘踞着面罩的那团苍蓝色物质似乎在缓缓扭动。过了好久,科尤德终于抬起了头,带着一种和善的口吻:“我呀,要去了却一桩往事,十分艰难。你们,收拾好行李,朝着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大哥的藏身地赶过去,越快越好。”
“什么呀,不还是让我们一味逃避吗!”
“……这不是逃避。告诉他,所有相欠之物已经还清。他知道怎么帮我的。”
孩子们将信将疑地望向科尤德,又面面相觑,最后勉强答应了。
“那么,我们的行李之外,那些属于大哥的东西呢?”
“它们本来就不属于我。……罢了,让它们留在原位吧,我会回来整理它们的。从现在开始,各人整理各人东西,确保零点前随时可以动身。”
听到这些词汇,孩子们雀跃起来,仿佛真的置身于任务之中,四散开去执行了,留下的是被波光粼粼的江水揉碎的阳光般断续的喧闹。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喝完的汤锅散去了余热,一任雨水洒落,敲奏着沉闷的银铃,周围错杂倒下的小木凳仿佛还温存着少年们的炙热感情。
“仅仅是为了这些……”
雨势走大,天上的银针鞭笞着大地,这里好像只剩下科尤德一个人经受着风雨了;背着那把沉重的太刀,披着暴雨都无法洗去的一身漆黑。
“真是难看啊,我的样子。”
出发前的晚上,科尤德做了一个梦,——梦啊梦,那是很久都没有在这头郊狼身边低语的旧友了。只有在这温柔乡里,他才能剥下深深植入身躯的阴冷的装甲,坐在无色的篝火旁;周围的一切都被剥夺了色彩,唯独身边一个年轻男人泛着耀眼的光芒。
那小伙的金色蓬松的头发,如火一般炽热的双眸,就像这片惨淡之地唯一的太阳;科尤德很冷,但科尤德和这太阳之间,总是差了一个座位,一个不留给任何人的位置,所以让他时刻煎熬在这夜里。
“科尤德,你……终于要迎来自己的结束了?”
“绝无可能。直到那家伙倒下前,以血饮刃,是我义不容辞的使命——也是天性。”
小伙微微侧了一下头,似乎是不理解科尤德的话;很快又挪了挪身子,靠近了科尤德,——以至于越过了那一个座位的无言的边界。
“还在苦苦自我欺骗吗?”
科尤德曾经直视过尸横遍野,肝脑涂地,此刻却对这个手无寸铁的少年产生了本能的害怕。孤狼畏光,少年的光芒无情地解剖着自己残存的躯体之下的伤痕:杀戮、利益、狂妄,当然还有背叛,长官背叛了自己、同事背叛了自己、师傅背叛了自己、我背叛了自己。
但这痛苦又被渴望所压制。科尤德那么多年蛰居黑夜里也不能摆脱的,那来自“人”本能的对光的渴望,让面前的篝火烧的更旺了,渐渐染上许多颜色,由面前的少年转运着,引燃了他。
彩虹,多么可爱的东西。再加一点,再加一点……就变成纯粹的黑。
“现在,科尤德,你知道自己将会如何了吗?”
“也许他们说的对,恶狼的结局是在阳光下被猎杀……”科尤德在漆黑的烈火中苦笑着,那笑容简直是用长久的痛苦酿出的醴酒——沉醉的是痛苦,瘫痪的是信念,“但至少让我留下自己的痕迹,让最宁静的村庄也听到我的悲鸣,让他们……不得安息!”


IP属地:上海17楼2024-10-06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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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2 罂粟
    ~这样的植物开着精巧的花,却因为人们的贪欲成为残害更多人的凶器,这时候美丽也是一种罪孽吧。~
    第二天,孩子们的大哥已经离开,抹除了所有痕迹,仿佛从未涉足过这处废墟——和从前一样。只是,——如果连无声的东西都记不住一匹孤狼浅浅的眼泪,又有哪些有声的会去正眼直视之?
    所有出声的猎物,为了活下去,便不遗余力地去利用、恐惧、魔化猎手。于是乎在这片用恶意织成的森林里,猎物将人逼成了猎手,然后用它们魅惑性的声音聚集起愤怒的人们,在森林里静静地杀死每一位猎手。
    可无论这些人如何,郊狼已经在迈向自己的终点,带着一身肮脏的血污。他的步伐却异常沉稳,不似要去猎杀自己刻骨铭心的仇人,却像是在受罪,拖着黑色的盔甲亘古不变地迈步——犹如自古代工匠之手,保存着那一刻的雕塑,在后来者眼中定格。
    以血与恨的名义,请告诉我,你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了?
    【危险 精神同步 危险】
    ……
    雨下整夜,黎明将至。
    在那一晚,一个魁梧的男人从废墟中抱出了一个孤儿,金黄的头发无力地耷拉着,这孩子在不止地哭泣。
    当男人走到队友身边——他一辈子难以忘记,这场暴雨中居然打下了一道微微的光线,恰是照在了男孩稚嫩的脸上。
    从此,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得到了自己的第一件宝物:他,是桑尼。桑尼和救出他的男人一样,被某个组织监视、培养,在冰冷的金钱、机械与枪支中长大,却变成了这里残留的太阳。
    真的,其余人都被名为负罪感的恶魔折磨地痛不欲生,用狠毒的目光掩盖自己的疲态;而桑尼,只是被抚养着长大而已,温暖的阳光依然驻留在他脸上。
    因为,他和自己的第二个父亲、自己重要的人、自己的【师傅】——坎多一起,这就够了。
    发光着,哪怕过着黑暗的生活。
    ……
    “上头给你的特殊装备。”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交给了科尤德一个手提箱,“日后的供应【已编辑】就行了。”
    西装革履,右手揣着藏在衣服里的手枪,科尤德只是冷冷问询:“什么用处。”
    “【血雾】,可以干扰信号、他人神经系统,同时特异性强化你的机能。只是……”
    “快说。”
    “……短时间内过度使用会有致幻等副作用。”
    “已明白。”科尤德毫不犹豫拿走了【血雾】,为自己画上了带血的烙印。
    ……
    面前的女孩子惴惴不安地握紧了科尤德的手——那只还没有戴上盔甲的手:“……这一次任务结束了,可以与你正式交往了吗?”
    “我答应你……把这层身份辞去,然后把我的心献给你。”
    “我的小太阳……请保重。”
    “再见。”
    那可是大忌,一位特工,杀人机器,竟然有了自己的羁绊……。
    ……
    要做一身盔甲,能以纯黑掩盖主人过往的一切,铭记主人将要走上的路上每一条生命的褪色。而这副盔甲自诞生起已经见证了它的第一道刻印——桑尼的死。
    注视片刻,怀揣着恨意穿上盔甲的人,终于还是成为了郊狼。
    ……
    科尤德清晰地记得桑尼人生中最失败的一场任务——失败到扭转了他的一生。
    不要夺走……
    【危./险 感\染-+性记■ ■■】
    “举起双手。”任务VIP即将得手,但意外地,暗处一柄黑黢黢的枪口瞄准了乔装的桑尼。
    桑尼顿感心头一凉:自己和【师傅】潜入时严格模仿假身份的行为特征、从未同他人作过什么交谈,上面提供的这身份也应该滴水不漏,凭什么对方能派出人马反制?
    一瞥,远处的【师傅】也面露窘态,那是被胁迫的样子——这次任务算是完了。
    “不举手,立刻开枪……”后面的家伙压低了声线,枪口重重抵在后脑勺。
    ……只能如此了。


    IP属地:上海18楼2024-10-06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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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3 酸橙
      ~有的橙子,飘摇地悬挂在树上,在风雨中忍受了一辈子,也无法偿还注定的那份酸楚。~
      一阵强风刮来,苍老的树木不住动摇;伴着这警告的号叫,滂沱大雨如期侵袭。先是雨滴的铛铛劈打,不一会儿又散成缕缕银线的唰唰坠散,以至于小城里的诗人们也能躲在钢筋铁骨里,兴起对烟雨的忸怩感叹。
      风暴正在迫近这座小城。
      “爸爸,好大的雨啊!树都在摇!”
      “是啊,都是拜这雨所赐,咱的车要遭殃咯。该死的午夜,非要签什么木星协定,逼得我们迁离沙盒星,这鸟不拉屎的星际殖民地连给浮空车充能的缆线都不抗水……”
      “唔……爸爸快看,有个人影飘在窗边诶!”
      “好啦,不要再逗我了!鬼魂那套早行不通了,我又没借贷,只有收债的那帮玩意才会——阿杰?”
      竭尽全力工作的父亲忽然听到自己的孩子重重地撞在阳台窗户上,等他发觉不对劲准备起身,深秋的那片落叶却再也抓不住枝干,在暴风中被肆意的撕裂。
      叮——嘶。
      一道刀光终止了他的人生,廉价的维生套餐还在试图将他的头和身体进行连接。
      不过数秒,可怜的母亲也成了一样的惨状,殷红打湿了刚刚晒干的衣服。
      到了地方,狼终于还是开始吃人了。
      从浮空板上踏上地面,沾上血液的太刀异常兴奋,萦绕的血雾似乎也更活跃了起来。黑色的血腥味愈发扩散,那还是人的样子吗?被囚禁在盔甲里的科尤德恐怕已经彻底堕入魔道了,被血雾的种种化学物质和自己嗟怨难息的精神摧残了最后的理智。
      两条命。
      “是啊,接头的人曾经告诉我这武器是有害的。”
      十条命。
      “可是那又如何……所谓【有害】也只是站在那些【人】的角度说的吧。”
      二十条命。
      “他们日夜不停地将我训练成杀人机器。我戴着镣铐,祈求上帝给予我爱,可祂又是说出了怎样道貌岸然的话啊。”
      三十七条命。
      “我早该明白:我已是不被庇佑的阴影了,只会索求鲜血的野兽。看着面具下这张狰狞的脸,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咒骂:是我亲自杀死了我自己!”
      五十二条命。
      “慈悲的人们不停地劝诫我,复仇……还有意义吗?”
      八十条命。
      “呵呵……哈……哈哈哈哈……呜……”
      “愚蠢啊,踏上这条路已无可能回头。我只需要他们不得安息……站在光明面的渣滓们!”
      ……终于找到他了。
      “……愿你安息,桑尼,用最后的血。”
      【记忆同步】
      “科尤德!”随着一声枪响,挟持桑尼的人应声倒地,【师傅】呼喊着桑尼的代号,扔出一颗烟雾弹替桑尼打掩护,让他瞬间从恐惧与疑惑转入高度集中,心跳愈发剧烈。
      面对对方十余人的密集火力,他以最快速度赶到掩体后方,只是手臂中了一枪——多亏了【师傅】把这些眼线暗杀,不然自己真的会变成鲜血淋漓的筛子。
      如今已管不上手臂传来的剧痛,桑尼被迫用非惯用手向对方开枪回击,同时艰难地挪向【师傅】,在自己最后的掩体被打烂之前。而【师傅】也展现出作为老牌特工的风采,从暗处取出武器箱,给两人换上步枪,用上了手榴弹,形势似乎即将逆转。
      尽管手下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一个个倒下,对面的VIP却不以为意,而是在重重防线下慢慢退到一间密室里,接着拿枪抵着一个女人的脑门——那是桑尼的女友!
      “怎么可能,你!”桑尼气血上头,罔顾战场的危险想探头怒骂,被【师傅】拼了老命抓回去,子弹已经掠过发梢,擦伤额头。
      “组织里有叛徒。”
      “可是……”
      【师傅】看出了他的无措,一咬牙,下定了决心:“科尤德,快回去,人在门口接应!前面碍事的基本都抹干净了——”
      桑尼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慌了:“坎多先生,我……您不应该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叫代号。”【师傅】坎多警告着基本的素养,“完成任务是使命,但你现在只像是头丧家犬。”
      “……”
      “快!在增援之前!杀出去!我来救出你的挚爱!”
      “再见!”流下眼泪,拿着坎多先生给他的几枚手榴弹,桑尼凭借最后的本能清理了几个散兵游勇,奔向外面的接头人。
      他喘息未定地望向一片混乱的会场,意识到自己抛下了亲人径自落荒而逃,不顾流血,痛苦地凝视着那里,直到大风吹散了他最后的意识,在血腥味里,桑尼陷入长眠。
      “……不知他们会如何啊。”
      “……可我终于知道,最后如何了。”


      IP属地:上海19楼2024-10-06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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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共13个part,属于是把近段时间写的没用小玩意一口气po完了()


        IP属地:上海20楼2024-10-06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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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4与15已更新,但由于描写过于真实极大概率被度娘吞,想要可以私信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5-01-01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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