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人嘛总有一些不能出口的爱好。比如桂小太郎的个人爱好就无情地入侵了舞台艺术的神圣领域。但是出于对名义上的领袖的尊重,在场的部下一个个屏息静气眼观鼻鼻观心,表现得极为配合。倒是底下的一个四眼龅牙的考生堪堪举起了手。
桂翻了一下手里的一叠履历书。
——14号……茨木君对吧。怎么,对我刚才的发言,有什么意见吗?
——要说意见什么的倒也不算……那个,我想去厕所。
——……这样。我明白了,你是想用的具体化的污秽影射现有制度的悲哀么,确实很有攘夷志士风格的尖锐意见呢。
——不是的,那个,早上可能吃了不好的东西再坐下去我怕会把裤子弄脏……
——为了抨击肮脏的社会不惜弄脏自己么,简直是悲壮啊。
——诶诶?可是比起弄脏我更想去厕所……
此时坐在墙角擦刀顺便制造些空前压抑的考场气氛跟空前规范的考场纪律的高杉抬起头来,一抬眼一挑眉,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浅笑。
其实前面忘了说明一下,这个时代的高杉晋助的笑容还是比较少见的。绝大多数时间中他给人的印象是严肃正直不苟言笑,与其周围的个别人构成激烈、或者说暴烈的对比。因此也被敌友双方私下里共同誉为“攘夷军中最后一个正常人”。一直到了大江户鬼兵队那个时代高杉君才重新定位了自己的社会角色,觉得一个外表如罂粟般华美、充满了危险和诱惑的放荡贵公子形象更适合自己反动分子领导人的身份。所以说战争时期高杉在银时假发或者其他志士面前展露的笑颜,都是相当难得的。只可惜,只可惜某些人太暴殄天物不懂珍惜。
——假发。辰马失踪了,身为领队你不需要调查一下么。活要见人死要收尸,总不能因为他是辰马就歧视他吧。
高杉丝条慢理地开口;许多在场的攘夷志士心中暗暗叫了一声好。不愧是高杉大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可是……很明显你自己正在歧视他啊喂。
——那家伙还能出什么事,顶多就是喝多了找不着北了而已。
——你刚才不是说有是绑架勒索情杀仇杀……之类的么。
桂那一双明珠暗投的茶色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突然眨巴一下, 几乎能听到微小的“叮”的一声。
——茨木,你刚刚是不是说要去厕所?
话题转换得太生硬了我说!你都不稍稍过渡一下的吗?在场的攘夷志士继续在心中无声地呐喊。高杉反而毫不计较地嘿嘿笑开了,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怪异的愉悦。
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想,压力太大,终于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