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相濡以沫 第六章
接近11月,金在中一行人整装待发,临走前,学校还特地开了欢送大胤会,行踪神秘的校长出来讲话,各位辅导员上台赠送礼物,金在中收到的礼物是金希澈的拥胤抱,希大人美名为能得到他的拥胤抱的人除了他的父母和他家的几只猫外就只有金在中,实在珍贵,实际上是他忘记准备了。不过金在中没放在心上,因为在金希澈上台前他内心忐忑不安地猜测着金希澈会不会拿一碗苦茶上来让他当场喝下去,所以发现礼物是拥胤抱后他感动得临表涕零。好了,总之就是这样子,一把泪一把汗,延大代表大都赛区参赛的选手踏上了征战之路了。
到达选手宿舍,大家把行李放下就下去开胤会。
“这次全国赛,有来自各市的选手。云州这次派出的是这几人。”教练指着投影幕,“云州被誉为军人的故乡,他们的剑术以强劲和利落而有名。”
朴有天靠在金在中旁边低声说:“跟军人打,怎么打啊。”
“云州的,真的那么厉害吗?”
朴有天一脸鄙视,“金在中,你以前都没有看剑术比赛的吗。还记得你们的教官金英云吗,出身云州,是几年前的冠军,应该说这几年的冠军都是云州的,啧啧啧,上帝保佑,不要让我第一局就对上上面那几只怪物。”
金在中不以为然,虽然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是有些时候无知反而会让人无畏无惧。
“除了云州选手,大家还可以多加留意这个人。”教练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沈昌珉一看到就龇牙咧嘴。
“江俊,田暮市代表。江家的,遇到他,我都只能说,希望能出现奇迹。”
“他好像是允浩的朋友。”金在中小声说,“怎么昌珉炸毛了?”
朴有天摇摇头,说:“不可说,不可说,总之是深仇大恨。我只是想不到他今年会参赛。”
“田暮江家,是不是就是那个名门望族?”金俊秀也凑过来说悄悄话。
朴有天点点头,金俊秀了然,剩下金在中一头雾水,“什么?什么?”
“当延国还是君主制的时候,江家一族是贵胤族,而到了现在,也是一个庞大而是很有势力的家族。知道江剑吗?”
“怎么不知道呢,剑术大师,我在历胤史书上看过,现在每个剑术馆都挂着他的照片。”
“他就是江俊的祖辈。”
“我会打败他的。“旁边的沈昌珉突然冒出一句,三人回头看他时,只见他眼里熊熊烈火烧得正旺。
正式比赛是明天,金在中在宿舍整理行李的时候忽然有人说有他的包裹,才来第一天怎么会收到包裹呢,怀着这样的疑问签收了然后拆开,土黄胤色的纸箱的里面有一个古木盒子,他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串佛珠,小小红线隐约可见,再去翻找箱子,找不到寄件人的信息。
沈昌珉一入门就看见金在中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神色一变,上前就问,“这佛珠是哪来的?”
“有人寄来的,你知道是谁吗?”
“这是允浩哥的佛珠,他14岁参加全国青少年剑道比赛时曾经带过。”
金在中瞪大眼睛,“是允浩的?”
“保佑平安之意,允浩哥唯一一次剑道比赛,都进了决胜局,最后却弃权了。”沈昌珉知道这串佛珠对郑允浩的意义,那是先皇郑凡给他的礼物。现在,他把这串佛珠给了金在中,背后隐含的浓情厚意压得沈昌珉不敢去相信。
“金在中,你和允浩哥是好朋友,对吧。”沈昌珉淡淡地问一句。
“……恩……”金在中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哥他没有多少朋友,江俊他和允浩哥很熟,但是我哥没有把他当成朋友,以前除了我,就只有有天。”低下头看金在中,“现在,还有你。”收回视线,继续说,“朋友对他来说很重要,他本来可以不去军训的,因为有天坚持要去,所以他也陪着去了。”
“恩,我知道。”
“那么,你知道他背后的身份吗?他是延国的皇太子,有他的责任有他的使命有他的无奈有他的取舍。他未来要娶妻,要成为延国的皇。”沈昌珉此时此刻有点不敢正视金在中,他害怕看见那脸上会流露胤出受伤的神情,但是他不能不说下去,这些是现实,若然让他们两个纠缠下去,让羁绊缠得彼此无法分开,他宁愿此刻狠心点把这羁绊切断。“金在中,皇室的人都很孤独,他们需要朋友,我想允浩哥他一定不愿意失去你这个朋友。对吧?”他的手按在金在中的肩上,他在逼金在中给他一个回复,他在逼金在中给他一个承诺。
沈昌珉的话,金在中全都听懂,眼睛不敢直视他,也说不出一句话。他懂,他怎么不懂,两个男子相爱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他怎么不懂,在一起三个字背后的重重枷锁,他怎么不懂,爱情两字如何沉重如何求不得。也许一年前在那个秋天在田暮和郑允浩一间房间的自己还能说出一句句理性的话语,还能告诉自己他和郑允浩是没有未来的两个人,不可能结婚不可能长久不可能得到祝福。可是此时此刻的他,那仅有的理智已经快要被压碎了。
“昌珉,我有事找你。”朴有天忽然出现在门口,冰冷着一张脸。
“我相信你。”沈昌珉留了这么一句就跟着朴有天出去了。
金在中蜷缩着身胤子坐在床胤上,把佛珠放回盒子里,放在床头边。他快要控胤制不了自己,那个念头像火山蠢胤蠢胤欲胤动的熔岩,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喷胤发。不管是否长久是否能被祝福是否正确,想和你在一起,仿佛失去了所有知识和判断能力,情感占据了上风,像飞蛾扑火,想肆胤意地接受着你的给予,想独占着你的温柔,郑允浩,不知不觉,原来我这么爱你。
朴有天和沈昌珉走到一角,朴有天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不出声,生昌珉双手抱于胸前靠着墙,也不说话。
“你不应该跟他说那些。”朴有天吐出一口烟,屡屡青烟在空中散开。
“允浩哥这次是认真的,不像以前国外那样,玩玩而已。”
“我知道。”
“所以你又打算装瞎子装聋子,跟你那时候知道他和秀娜姐偷偷约会那样?”沈昌珉轻笑一声,带着轻视,“朴有天,你真是窝囊。”
“你不懂,你还小。”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把烟灭掉,转身就走。昌珉,你还小,一直活在爱的温室里面,你没有试过缺爱的滋味,所以你不懂,你不懂一个缺爱的孩子对爱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