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审核= =

竟然还没审核通过= =||||

木有人记得咩........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么憔悴；眼神是散的，那么迷茫。
他把额头抵到镜面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但他没有挪动。凉意从心底生出，就像他的茫然，驱散不了。
他呼出的热气在镜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水珠，模糊了镜子里的自己……
一、
“Jose……”
太阳斜到了西天云里，夕阳的红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地洒下来。
“Jose……”Raul的嗓音很低很轻，就像漫天的晚霞一样柔和。
面前的人倚靠在树边，霞光给他散落在肩头的金发披上了金红，原本就灿烂的金色变得更加炫目。Raul皱皱眉头，似乎从没见过这个金发的人如此消沉——不知所措，这就是Raul现在的心情。
“还是那样，还是那样。反正他永远看不到我。”金发的人，Guti，突兀地说，音色喑哑得像是很久没有开口了似的。
“嗯，”Raul依旧是皱皱眉头，拼命地在脑中搜索，以理解Guti沉默了那么久后没来由的一句，“你说……Fernando？”
Guti继续沉默，只是点了点头，金发懒懒地抖动了几下。
下面该说什么呢？别太难过？或者把那个Fernando痛骂一通？Raul苦笑了一下，好像都不切实际。于是沉默。
“我早该知道会是这样……他一直是那种态度，对我……我还……”Guti没有说下去，微微抬起头，扬起嘴角自嘲的笑。“我真T || MD贱呢！”
“别这样，Jose！”Guti倏然恶狠狠的语气吓了Raul一跳，下意识地抓 || 住对方的肩，手足无措的安慰道。
Guti捶着头，颓然的气场依旧没有变，沉寂占满了周围的空气。Raul盯着Guti金发上的夕阳，那种金红相揉的绚丽，让他不合时宜地想找块画布画下来。好吧，现在不是画画的时候。Raul又皱起了眉头——应该安慰Guti……可是，怎么安慰呢？他想起了另一个Fernando，不过自己和那个Fernando的情况和Guti的很不一样，算了。Raul觉得，面前这个消沉的Guti让他很陌生。
“Jose……呃……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样子，也许Fernando会更失望？”
Guti顿了好一会儿，缓缓抬起头，蓝眼睛像蒙着一层薄雾，很好看。
“Jose，”Raul轻轻扶住对方的肩，有点紧张，有点严肃，“别被人看扁，变回原来的样子吧。”变回我认识的那个可以笑得很桀骜的Guti吧。
Raul推开画室的门，不出所料，他果然在里面。
“Fernando，为什么不叫我呢？”
Fernando Morientes从他的画架后面偏出脑袋：“为了让你多睡一会儿呗。你昨晚在画室里呆得那么迟……”
Raul笑了笑，打了个呵欠，走到Morientes对面的画架前，掀开盖在上面的布。
“怎么样，昨天？”Morientes一面往自己的画布上加上几笔，一面随意地与Raul闲谈。
“还好。”Raul面对着未完成的画坐下来。
画的是一个金发的人。是的，Jose Guti。
Raul打量着他的画。实际上，昨天晚上在画室呆了很晚，但一笔都没有动，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Guti的那种耀眼的金发很好的表现出来。
“Iker呢？”
“他？找他的Da || vid了，”Morientes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他说肖像还是找真人比较好什么的……还开走了我的车！”
Raul扫了Iker Casillas常坐的角落一眼，那儿堆满了杂 || 志，每一本的封面都是同一个英格兰绅士迷人的身姿。
“算了，假装信他一次吧。”Raul无奈地笑笑。“毕业画展，总得拿出点意义非凡的东西啊。”Raul说着，眯起眼端详起自己的半成品。
“哈哈……”Morientes大笑起来了，没心没肺的。
这就是Raul喜欢Morientes的地方。Morientes灿烂而温和的笑容，像一米阳光射穿了Raul因为父母车祸身亡而变得阴霾的世界。大学之前，Raul住在Morientes家里；上了大学之后，他俩是同一个宿舍的室友。Morientes的笑颜、Morientes的温柔……有时候Raul会想，也许Morientes是他的活在这个世界的全部理由。
“你该告诉我你画的是什么了，Raul。”Morientes打断了Raul的思绪。“我好奇得很啊！”


这样想着，Redondo就无声无息地从Guti身边擦过去，Guti的手中立刻就多了一个文档夹。
“你的下个任务。”Redondo简单地解释，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Guti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幸 || 运可以逃避这次行动失败的责任，所以他不解地回头想要问些什么——但是Redondo不出意外地又给了他一个背影。
“这次的失败，”Redondo淡淡地说，但是寒意却浓得不能再浓了，“你说怎么办。”
“……罚。”
……
“好。”
Ramos靠在走廊尽头的墙上，红棕色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他犹豫不决，耐不住地向走廊那头张望。
“哒，哒，哒……”不用回头看，那一定是Redondo从转角那头走出来了。有节奏的脚步声优雅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他从Ramos身旁踱过，只是略瞥了一眼。
Ramos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清Redondo的机会——以前他只是很远很远地望见过这个神一样的男子，那时他会想，哦，这就是Jose哥一直念叨的上司啊。是的，Ramos从来就没觉得自己会有什么机会正面地接 || 触到他。可是现在竟然……
快叫住他啊，要不然Jose哥……Ramos催促自己。“Redondo先生……”
Redondo没有停顿，亦没有回首，只是举出一只手，留下了一个“什么也听不进”的背影。
Ramos只好生生咽回嘴边的话，，忐忑不安地望着Redondo消失在阴森森的黑 || 暗里。
Guti的状态下滑得厉害，连身为新手的Ramos都能很清楚地看出来。尽管Xabi Alonso的死理论上全是Guti的错，Ramos甚至因此恨了自己这位金发大哥几秒钟——也仅仅几秒钟而已，但他绝不希望Guti受罚。Guti大概是个很让上层头痛的家伙，但新手总是喜欢他——他直率得很，从来懒得拐弯抹角，新手们根本不用像面对其他前辈一样费尽心思地揣测他的心情；并且，他敢作敢当，要不，他也不会自愿领罚。
地下走廊又暗又湿，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潮气和淡淡的不知是铁锈还是血 || 腥的气味。Guti就在尽头的刑室里，Redondo也在。为什么这么死寂？Ramos心脏收缩舒张得很不寻常，，那是紧张的心跳。他不自觉地伸手把搭在额前的头发拢到脑后……
“哐——”
Ramos惊了一下，浑身一阵颤栗，然后才意识到那是铁门开关的声响。
四周很静，Guti走过来步履蹒跚，没有击起一点波澜。Ramos看着那个纤长的身影扶着墙一步一斜，觉得很不安，也很难过。不得不承认这也是Guti与众不同的地方：明明已经很狼狈了，却没有显出一点让人鄙夷的不雅观。
“Jose哥！”Ramos与Guti的身高相差无几，扶住他很容易。
“……烟……”
Ramos愣了愣，赶忙胡乱地上 || 上 || 下 || 下地翻找。
Guti的金发湿 || 漉 || 漉的，就像他从白衬衫到牛仔裤都在滴水一样。鲜红的血渍慢吞吞地在布料上侵染出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色块。Guti没有再说什么，闭着眼等待手忙脚乱的Ramos。
“哒……哒……哒……”Redondo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似乎顿了一顿。
然而Guti却毫无反应。
三、
道旁尽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怪陆离的浮华让Raul觉得头晕目眩。然而这个世界像被静了音的画面图像。红光、绿光、蓝光……纷杂的色彩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孤单地兀自缤纷。
Raul知道Guti的作息时间。Raul往往要在梦里等他等上很久——所以，梦的场景一般都是Raul的潜意识造就的。
原来Guti的风格是这样的，Raul想。好吧，很像他。
可是他在哪儿呢？难道要一间一间地找？Raul轻轻皱起眉头。那些令人生畏的摩天高楼似乎更加沉地压在空空如也的街道上。Raul犹豫地迈了几步，又停下来茫然地四望。他不喜欢这里，他觉得很压抑。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Raul提醒自己。想想，想想Guti会在哪里！索性碰运气，他偏开弥漫着糜烂气息的奢华大街，拐进楼宇夹缝间的小巷，就这样走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酒吧门口。
Raul不敢相信：自己推开的第一扇门后面就坐着Guti！
“Jose？”


Raul轻轻摇了摇头，但Guti看不见。
“他对你来说可真重要啊。”
“你也很重要。”Raul低声喃喃，Guti也听不见。
“我……”Guti自嘲地哼了一声，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他一向不喜欢Raul的欲言又止。但这次，Guti只有做一回Raul了。
“好吧，我走了，我还有任务。”Guti跳下座椅，背过去往后排走。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他没想过会这么快。
“Jose！”Raul几乎是吼出来的。
“怎么？”
可是Raul突然没了底气。“我真的……我真的不太舍得……真的，Jose！可是……可是，我们都要现实一点儿……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什么，那是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我们在梦里再近，也始终是活在梦境的两端……”
Guti自始至终没有回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
“Jose……”
“精彩的告别演说，Raul。”Guti淡淡地说，继续越走越远……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停了下来。略一偏头——
“Raul，再见。”
六、
“呼……呼……”
Guti喘着粗气，靠着洗手间光滑的瓷砖墙壁慢慢滑坐下来。冷笑一下，把枪扔到了一边。反正他一颗子 || 弹都没有了。
外面的嘈杂隐隐约约地传进来，但Guti没有丝毫恐惧。
他翻出手 || 机，界面一直停留在一条短信上。那是Redondo用Ramos的手 || 机发过来的，是Guti的逃亡方案。
其实根本不用谁告诉他。他一拿到任务就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清洗名单。所以，今天从一开始就极其不顺，他也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不，意外还是有的。Redondo的这个短信就是。
Redondo居然在帮他，不可思议。他本来是无所谓生死的——尤其是Raul和他告别了以后。
居然从Redondo直接转到了Raul，Guti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Raul现在大概已经去医院了吧。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很好啊，不是么？自己现在这个状况，估计以后是不可能睡个安生觉了。现在是Raul先提出了结束，至少他不会有遗憾了吧？
Guti站起身来，对着对面的镜子苦笑；于是镜子里的人也对着他苦笑。
真狼狈！他走上前，对着镜子摇摇头。
Guti突然发现，自己的蓝眸子空洞而迷茫，已经没有一点儿以往的神采了。
天黑得很彻底，Raul抬头看看钟。要走了啊。
Morientes在楼下等Casillas把他的车送回来。Raul在宿舍里最后一次整理自己简单的行李。
“哎……”Raul叹息着，坐了下来。
手边的画架上架着他刚刚完成的作品，就是那幅画Guti的画。Raul坚持要在宿舍里完成这幅画，他想可能是因为这会有一些告别的感觉。
Raul望着画里的Guti：他就像Guti本人一样有着姣好的面容，一样有着纤长的身形，一样有着桀骜的气场……当然，一样有着灿烂的金发。
Raul有些失神了。他觉得他不能再看着Guti了，否则他会后悔的。Raul不喜欢后悔的感觉。于是他干脆站起来对着镜子整理整理衣服。他希望可以稍微有精神一点儿。可是——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么憔悴；眼神是散的，那么迷茫。
他把额头抵到镜面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但他没有挪动。凉意从心底生出，就像他的茫然，驱散不了。
他呼出的热气在镜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水珠，模糊了镜子里的自己……
于是Raul就看见，镜子里自己被模糊的黑发，渐渐地，变浅了。
他一阵颤栗，然后疯了似地用 || 力抹干净模糊的镜面——
是Guti！
“啪——”
手 || 机从Guti的手中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Raul从镜子里看向自己，似乎和他一样茫然而惊讶。
他不敢相信。
“Raul？”Guti试探似地叫了一声，轻得似乎被外面的吵闹声盖得严严实实。
Raul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他笑了，就像绝处逢生一样。
“Raul！”Guti双手扶着镜面，仔仔细细地端详面前的人。这个人这么熟悉，在梦里；又这么陌生，在现实里。
“Jose！”
外面的嘈杂似乎已经消失。Guti也彻彻底底地忘了他危险的处境。他想的只有Raul。
“你看上去真糟糕！”Guti也笑了。“你在医院吗？”
Raul摇头，笑着，使劲地摇摇头。
“我正要去。可是，Jose……我不想去了！”
“怎么了？”
“我不是会后悔的人，可是我这次真的后悔了！我想见你，Jose！我想见你！”
“Raul，我们的世界不真 || 实……你说的，记得吗？”
“也许那根本就没关系，对吧？我想通了……就在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想通了。梦和现实有什么不一样？我可以选择的不是吗？”
“Raul，你变得真快！”
“我可以选择相信我们的世界不是梦境，这样，我们就不会被隔在两端了！对吧，Jose？对吧！”
“对……对，Raul！只要你不要再后悔。”
“这次不会了……”Raul看着Guti，笑得很开心，那是真正的开心的笑，没有一点点杂质。
Guti也一直在笑，不是桀骜的笑，也不是讥讽的笑，就是笑，纯粹的笑。
“Jose，我不要和你在两端了……我要见你！”
“不，等等……我这边很危险！”
“不对，不是你的世界！我们当然要在我们的世界见面！”
“对啊，我们的世界……”
“会很容易的，Jose！我们现在很近，很近……我们中间只有一层玻璃！把它打碎吧，Jose，这样我们就不会只在两端了！我们把它打碎吧，把它打碎吧……”
-End-

....真的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