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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28】你是我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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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和我的家乡很像,周围都是海。
我常常站在海边,望向那一片无际。
但我却无论如何都望不到你……
或许,你就是这片海?
沉静的下面是怎样的汹涌和暗流,
只有真的在你的怀里才能体会吧。
你,就是我的海……



1楼2011-07-20 13:25回复
    “先坐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毛躁呢?弹钢琴时候的那种沉稳大气哪里去了?”他不紧不慢的说着,又将名片向前送了送。于是,我第二次顺从的坐了下来,并接过那张名片。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吧!想到这里,我忽然舒了一口气,又挺起背,但动作显然更僵硬了。
    “你的钢琴学多久了?”笑,我讨厌他的笑,没来由的少了之前的那种好的感觉。
    “十……嗯……十四年了”也许是因为紧张的原因,我的声音有些分叉。
    “我说嘛,弹得真不错!”他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识躲了躲,但是还是被他拍到。而他的手没有收回去,就这样留在我的肩上。
    “这么瘦?”他的手指稍稍用力,捏到了我的骨头。我的心忽的向上提起,然后又重重落下。鼻尖上似乎渗出了汗珠。
    “你很热哦?”他收回放在我肩上的那只手,在桌上拿了张纸巾,刚要伸到我的鼻尖上,又停住了,“擦一下。”他的手仍然停在半空。我赶忙接过纸巾,胡乱的擦着。
    “看你的反应,应该是知道洪爷的哦。”他喝了一口酒,目光离开了我这里。
    “嗯,久仰大名。”我用擦汗的动作掩饰着自己微微的颤抖,心里不禁骂起来,不是骂他,是骂自己,骂自己怎么那么逊!
    “那就好,省去我来介绍的麻烦。我们就直接奔主题吧。”他把杯子放下,然后靠在左边的扶手上,望向我。
    我一边用余光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边仍不停擦着汗,纸巾在我的手里一点一点碎掉,落下一些纸屑。
    “洪爷的小儿子刚从国外回来,这个月10号是他的生日,洪爷想办一次生日Party,也是给他接风。”哦?好像事情并没有朝着我想的那个方向运行,似乎有转机。于是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头略转向他。
    “小少爷是去留学多年的,念过洋文,吃过洋餐,老爷子希望弄些高雅的艺术来充场子。明星我们是请得起的,你应该知道,在台北市,还没有洪爷办不到的事情。但是偏偏风少爷对那些不屑一顾,为了不落俗套,还能出其不意,我已经烦恼好几天了。”说着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示意服务生“来两杯冰水。”就又接着说:“我那天在这里看到你,就有了个想法,可不可以请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去弹奏一曲呢?不为别的,只是看你虽然在这里弹琴,但是一招一式都没有半点打折缩水,你不是在卖音乐,是在享受它。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当然报酬是很可观的,比起你在这里的薪水,应该要高出很多。我需要你的琴声,你需要我的钱,我们是不是就这样成交呢?”这时,服务生把冰水送到,他点头表示谢意,然后拿了一杯送到我的面前。
    我得承认,在他说的过程中,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要立即拒绝的,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有卖不卖我的音乐的自由。但是当他说到钱的时候,我不争气的肚子跟着叽叽咕咕起来,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人自古就有了,而我算什么,只是个迷恋音乐,又怀才不遇的颓废青年,我有什么可矜持和坚持的呢?
    “你能给多少?”这句话一问出去,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接过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几乎让水洒出。
    “很好,我欣赏你的直率和务实!这样吧,你出个价,只要不是太过,我没问题!”靠!感觉怎么那么像谈那种生意的买主和卖主在讲价钱呢?于是我狠狠的咬着下嘴唇,咬到痛。
    “我不要钱呢?”他终于在我说出这个的时候收起来脸上的笑容,我心里不禁得意起来。原来我也可以跟黑社会谈条件。呵呵~~
    “看来我低估了你的胃口,好吧,要什么?你继续说。”他正襟危坐,眼神中多了些老谋深算的味道。我喝了大半杯子的水,由于喝得太急,有些溢出嘴角,顺着脖子一路流进我的衬衣,在胸前划过,冰冰的……
    


    4楼2011-07-20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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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个工作的机会!”我停了停,看到他的眼睛眯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又接着说了下去:“我知道洪氏企业名下有几间大饭店,所以我希望可以到那里演奏钢琴。我知道自己缺少的是资历和经验,但是我有的是年轻和实力,这一点既然您找到了我,那么就说明已经了解到了,我自不必多说,条件就是这个,您看如何?”说完,我把杯中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光,啪的,将杯子拍到了桌上,眼光直视了过去。
      这些话,我是刚才想到的,说真的,这一刻我很佩服自己!虽然紧张,但是脑袋还很清醒,思维在瞬间评估了整件事情的可行性,还权衡了利弊。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抓住了,那么以后我的生活就有了些许稳定的基础,如果不幸高估了自己,那么大不了就是失去一笔不小的收入而已。我发觉,人一旦真的豁出去了,那么就没什么可顾忌和害怕的了。
      他是个绝对有经验又世故的人,在我说完这一席话之后,他只用了几秒钟来思索,很快就有了结论。因为我看到那淡然的笑容又重新爬上了他的嘴角。对方的态度多少让我有些心里没底,一时竟有些后悔,高中的历史课上不应该只是睡觉,那个老头子讲的孙子兵法哪怕是记住几条,或者这个时候也可以拿来撑一阵子,可惜,我就只记住了三十六计中的一计——走为上计。
      喂!杨零,你小子不是要跑吧?怎么那么没出息!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怎么见得你就会输?想到这,我又挺起了背,等待最后的裁决。
      “我还是小看你了,你很有思想嘛!知道什么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哦!呵呵,很好。”他说着将他面前的杯子向我的这边推了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看杯子,又看看他,没动,也没说话,继续等待着。
      “我跟洪爷二十几年了,敢和我谈条件的人恐怕也不多。你是其中一个!好,就冲你的胆量,我可以答应你开出条件的百分之五十。”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皱了皱眉。这一表情和反应显然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继续说:“另外的百分之五十,我要看到货以后再做决定。”原来他是要我先去弹奏,然后再给我最后的答案。这样的开价很明显是我占了下风,但是我又有什么能力去跟人家抗衡呢?去还是不去,这才是我能做的决定吧。
      弹琴,我只是弹琴而已,至于在哪里弹,弹些什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去给黑社会弹钢琴,呵呵,还真的蛮刺激的。我一边自我调侃着,一边用力的点点头。“好,成交!”我抓起那杯冰水,做了个敬酒的动作,然后又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关于这场交易的谈判在我给他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后告一段落,他离开了,而我却因为空着肚子喝了两杯冰水,胃口开始翻江倒海,最终失去了在另外几个酒吧的工作机会。可是,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5楼2011-07-20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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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当阳光照进我不足30平米的小窝,我正躺在床上静静的望向窗外。这几天以来那晚的一幕幕真的好像电影一样,在我脑袋里反复放映着。奇哥、洪爷、阿豹,还有洪风……
        我一直没有给奇哥打电话,因为,我还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在黑帮的领地里分一杯羹。“喂!杨零,你能不能不那么高看自己?就算是去了,也只是个弹琴,你以为是去做大哥呀!更何况人家还没有答应你的条件呢,至少你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被拒绝。”
        但是如果放弃了,那么就意味着我今天就要再去找几个Bar的工作,不能再拖了,不然下个月的房租就真的不知出处了。可是我怎么那么懒得动呢?
        从小我就有很重的“起床气”,家里人都领教过,就连我家的狗狗都知道在我下床以后一定离我远一点,不然就会有皮肉之苦。不知怎么的,我特别讨厌早晨强迫自己起床这件事情,所以我很难想象自己能去做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似乎那种朝息暮做的工作更适合我一些吧。为此,同学们曾取笑我是一只猫精,他们这样说的时候,我通常都会一拳直击过去,因为这个绰号实在太娘了!
        就在我还在为起不起床而纠结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谁在这么早打电话给我?不知道本少爷最不喜欢被人吵醒吗!还好这家伙今天幸运,我已经早就醒来了,不然不管他在多远的地方,都要把他从电话里揪出来,痛扁一顿!
        “喂……”不知道是不是夜里着了凉,我的声音带着些的鼻音。
        “我有打扰到你的美梦吗?”是奇哥。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接触音乐的原因,我对声音的辨别能力很强,一般和我说过话的人,我都会记得他的声音。我翻身坐起,倚在床头。
        “奇哥,早安!”
        “嗯,早安。那天怎么没有吃点东西再走?”他的语气总是那么温和,我可以想象得到,此刻他的脸上一定挂着属于他自己的招牌笑容。
        “我记得和你谈的条件当中,并没有包括晚餐的部分。”我懒懒的说。
        “呵呵,你还真的是只刺猬。不过,刺猬之所以带刺,是因为它害怕受伤吧?”奇哥的话,说到了我心里最软的地方。是呀,独自在这样花花绿绿的世界里搏生存,我是给自己装扮了一身的刺,可是也只有我知道,那下面掩饰的是怎样脆弱的自己。现在被他一揭开,我一下子无处可逃,禁不住鼻子酸起来。
        “今天有空吗?安排个时间,来云鼎,我给你补上那一餐。”
        “奇哥,不瞒你说,我还在犹豫自己当初提出的条件是不是合适。所以才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你。”说到这里,我的眼前不知为什么出现了阿豹的脸…赶紧甩甩头:“如果我现在说我改变主意了,可不可以把我的条件作废,重新折合成现金?”我稍顿一下,“哪怕打个折也可以。”
        “哈哈哈哈~~ 你真的是杨零吗?我怎么有些怀疑呢?”奇哥的笑声传来,我不自觉的瘪了瘪嘴,又听他继续说:“我没有说要跟你谈条件吧?我只是说要请你吃个饭。你总是那么敏感吗?”
        我觉得,他是不是把我的心思都猜透了呢?一句话都不提之前的交易,而是避重就轻的说要请我吃饭,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很老练,而且这样的邀请,会令人找不出理由拒绝。
        于是我答应了奇哥,我们约好晚上7点钟在云鼎见面。
        我知道到那样的饭店吃饭,要穿着得体。可是,什么才是“得体”呢?翻遍衣橱,我找不到适合这两个字的衣服。是呀,对于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来说,有套体面的西装,实在是从没有想过的事情。算了吧,我挑了一件T恤,套上。然后望望镜子中的自己,因为衣领太敞而露出来若隐若现的锁骨,让整个人怎么看都显得那么瘦削,似乎不堪一击。摇了摇头,我胡乱抓起一件蓝色休闲外套,将拉链一直拉到了尽头。
        来到云鼎门口我有些迟疑,因为我不确定保全会不会把我给拒之门外?硬着头皮将一只脚踏上了台阶,正在想另一只脚该如何迈出的时候,身旁走过一个人,在超过我两个身位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转回头看了看我。
        


        9楼2011-07-20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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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风。”我下意识在心里叫出了他的名字。是他,没错!这个在我脑袋里被影印成无数份的人,又出现了。
          “是你?”他的声音很沉。我并不想用有磁性来形容,因为他根本是个“雄性”。呵呵,好烂的冷笑话,不过还蛮好笑的。我差一点在他面前笑出声来,赶快“嗯”了一下来掩饰着:“我和奇哥约在这里吃饭。”
          “他也有约我。那,一起吧!”他笑了笑没动,显然是在等我。我连忙紧走几步和他并肩。门口的保全对他点头行礼的时候,还不忘瞥了我一眼,我一边走一边庆幸着自己这么刚好遇到他,不然就糗大了。
          走在洪风的身边,我不禁又赞叹他的身材。虽说论高度我个子也不矮,下巴也已经高过了他的肩膀,但是论宽度和厚度,和他比起来,我根本就像是未成年吧。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很失落,其实一直很介意人家把我当孩子看待,现在这种介意似乎更强烈了。
          包房里,奇哥已经到了。还是一样的笑容,我也还他一个嘴角上扬。
          “来杨零,快坐!”他总是这么谦和,看不出是掌管几百号兄弟,几十个堂口,和十几个实体的大哥。我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洪风坐在了另一边。
          “今天把风也叫了来,是因为怕你和我在一起会觉得无聊。”他笑着给我递了一杯茶。“你们的年龄比较近一些,或者更有话题可聊,也免得我这个老咖会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奇哥就是奇哥,我一点也没看错,他是了解我的想法的,甚至是比我自己想的还要多,还要全面。我的心里油然而生出很多敬佩,还有更多的感激。也因为被他看透了心思,而多多少少的有些尴尬。
          很显然这种尴尬也已经被他猜到,他不再望向我,而是对另一边的洪风介绍起来:“他叫杨零,是那天我请来为你演奏钢琴的,你应该记得的。”洪风看着我,点点头。“别看他年纪很轻,但琴龄可是很老的哦,琴声里一点都不稚气,骨子里也有很倔强和勇敢的特质。我喜欢认真和上进的孩子,所以我认为他绝对会前途无量!”
          奇哥这样的夸奖令我始料未及,不得不承认还是蛮得意的。毕竟能被一个这样的人所认可,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洪风还是看着我,呃……那双要命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脸颊微微发热,对一个一直很自恋的人来说,脸红应该不是我的风格,是不是因为包房里面的气温有些高呢?我拉开外套的拉链,刚脱掉一半,一下子想起镜子中的自己,就又迅速穿了回去,慌忙中没有来得及再拉上拉链。这一脱一穿的动作,引得另外两个人很好奇的目光,而我早已经窘得无地自容,脸颊忽的更热了。
          “你好像很怕热?”奇哥笑笑的说,像是在为我解围,又像是在调侃。“那就脱掉吧,随便些。”
          “不…不用了,也没那么热,拉开拉链就好很多。”我故作镇定。瞟了一眼对面的洪风,他正在偷笑,发现我在看他,又连忙憋住,还把眼睛移开不看我。他的这种表情让我不免有些恼火!
          “风少爷,没想到你有这样的癖好,想看就看,不要憋着,小心内伤!”
          他张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我,语塞。我心里得意着~~
          “呵呵,他是一只刺猬,风,你要小心别被刺到。”奇哥完全站在洪风一边话锋指向我,我不服气的瘪了瘪嘴。想要再说些什么,服务生却在这个时候开始上菜了。
          我负气的埋头吃东西,心里还对刚才接二连三的窘境耿耿于怀。
          也许是因为菜的美味,让我的不爽很快消失掉了。席间和奇哥攀谈,听他讲一些有意思的故事,我们很投机,并不像之前他担心的那样会有代沟。
          反倒是洪风说话很少,大多时间都是在静静聆听,渐渐发觉他是个很害羞的人。
          不过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那就是,他对面前的食物明显比对我们的话题更感兴趣,眼神当中射出的光芒,和惊人的食量,甚至让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刚从非洲难民区回来?!
          但是不得不说,他就连吃东西的时候,都很帅~~
          饭后,奇哥和我说起了来这里工作的事,因为吃饭的时候我们交谈甚欢,使我又开始倾向于最初的打算。几天来反反复复的迟疑,好像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哈哈,我就是这样一个思维跳跃的人,套用我爸的话,这叫做“不定性”!奇哥没有要我这么快答复他,他说我可以再考虑一下。而我也答应明天告诉他我最终的决定。
          


          10楼2011-07-20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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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月20号就满十八岁了……”我急忙说,但是他显然并不很想知道这些。他向我靠近着,几乎就要贴上我的脸,我一直后退,有些踉跄。
            “这边的福利可不怎么样嘛,看这小脸儿瘦的,像个小狐狸似的。”他说着,手在我的右脸颊上捏了一下,我忙闪躲,却碰到了洗手台,再没有退路。而他继续逼近,两只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台面上,把我整个人圈在里面。
            “还有这衣服,也太寒酸了!”他一把撤掉了我的啾啾,连带着也撤下了领口的一颗纽扣,感觉一阵冷风吹进,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豹哥……”我惊呼,本能的向后仰着。
            阿豹露出了很猥亵的笑:“宝贝儿,怎么样?到哥哥那里去做,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不出一个月,保证养得你肉肉的!”他继续把我圈住,鼻子凑近我的颈窝,用力闻了闻。像是有无数的蛆虫正爬过脖颈,我用手抵住他,身体以一种近乎极限的姿势躲闪着,惹来他更猥亵的笑。
            咣当!洗手间最里面的门一下子打开,并重重的撞到了墙上,我和阿豹都被这冷不防的声音吓了一跳,静止在那里。从门里面走出了一个人,并且很从容的来到我和阿豹身旁的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慢慢的洗着手……
            洪风!这个我原本以为凭空消失了的人,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者,突然抓住了一段浮木,不禁在心里感谢了我能叫得出名字的所有中外神仙。
            我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洪风,但是他却没有看我。
            阿豹看到是洪风,挑了挑眉毛,脸上又露出很放肆的笑容:“哟~ 这不是洪家二少爷吗?在这里碰到了,真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洪风没转头,只是从镜子里看着阿豹:“哦?是豹哥呀,我没注意到呢!怎么有兴致在这里谈事情呀?”
            谈事情?!有这样谈事情的吗?这是什么狗屁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用急切的眼神望向他,期待着他的营救,可是他还是没有看我。
            “呵呵,你说对了,兴致到了的时候,管他什么地方呢,都可以‘谈’!”阿豹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二少爷有没有兴趣一起来‘谈谈’呢?”
            洪风关掉水龙头,抽出纸巾边擦着手边转过身,歪着头看阿豹,却依然没有看我。
            “不知道豹哥是想谈些什么呢?难道刚才和奇哥还没有谈完?要不要我打电话叫奇哥也下来一起谈呢?”他说着将擦过手的纸巾握成一团,从阿豹的头上抛了过去,那纸团在空中划了一个抛物线,准准的落在另一侧的垃圾桶里。
            听洪风提到奇哥,阿豹似乎有些收敛,无趣的哼了一声,放开了我,站直身子。
            “和奇哥谈的是公事,和二少爷呢,就可以谈谈私事了,如果你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那么下次我们换个地方,到我阿豹的场子,要怎么‘谈’随你挑!”说到这儿,阿豹的头故意向洪风靠了过去:“你想在床上躺着‘谈’也可以……哈哈哈哈”
            “记得想好了打电话给我!”阿豹猖狂的笑着,转身朝门外走去,两个手下跟在后面。很快他的笑声从走廊里传来,并逐渐远去了……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抽空,只剩下心脏在重重的跳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刚才有一瞬间自己几乎已经绝望,忽然鼻子一阵发酸,我连忙用双手捂住脸,压抑自己想哭的冲动。
            过了许久,我渐渐恢复了平静,这才意识到在这个空间里还有另外的一个人。而那个人一直没有说话,所以才让我忽略了他的存在。
            我抬起头去找他,对上了那双眸子。他在看我,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刹那,我的眼泪再也没办法躲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涌了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
            这几天一直想找洪风挑战的我,现在在他的面前竟然哭得一塌糊涂。我蹲下来,抱住自己。将头埋在膝盖上,整个身体却抑制不住的颤抖……
            感觉身边的人也蹲了下来,把手放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拍着。过了一会,他用很平静的声音对我说:“你觉得,如果现在有人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会怎样想呢?”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13楼2011-07-20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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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风仰头看看我,笑了起来。我一阵脸红,连忙转过身,打开水龙头,捧起水向脸上泼着。然后手撑在洗手台上,慢慢抬起头,镜子中映出笑笑的他,和一个乱七八糟的我:衣服前面湿了一大片,领口敞开着,脸红红的,额前的头发不住往下滴着水,一路流到胸前……真的是不能再狼狈了!我懊恼得无地自容。
              也许是看出了我很窘的样子,洪风拍拍我的肩膀,先离开了。我一个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走了出去。
              正当我还在迟疑该如何迈进西餐厅的时候,餐饮部经理走了过来,很关切的看看我说:“身体不舒服哦?先回去休息吧,风少爷已经给你请假了。”
              我在心里再一次对洪风充满了感激。曾经对他的不满,被今天的事情完全抹灭了,只是自己竟然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说声谢谢。
              换上衣服,告别了大家,我走出了云鼎的大门。天有些阴,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星,不觉心里又覆盖起一些阴霾。走下台阶,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来那张无懈可击的脸。
              “上车。”在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坐进了洪风的车子。下一秒,他发动引擎,车子极速冲了出去。我忙去拉安全带,把自己捆绑在座椅上。
              很奇怪的感觉,虽然他开得很快,穿梭在车河当中,但是我的心里却莫名其妙的踏实!我偷偷去看他,认真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勾勒出侧脸的轮廓,在街灯的印衬下显得那么美,美得连我自己都因为注视过久而害羞起来……
              转过头,不敢再去看他,而是望向窗外。看着一辆接一辆的车子呼啸着朝后退去,我的眼睛不禁有些涩涩的,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车子已经停了,我的身上盖着一件风衣,是洪风的,我隐约闻到他的味道,是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可是身旁的位置却是空的,他人不在车里。
              揉揉迷蒙的眼睛,向远处张望,看到远远的,洪风的身影镶嵌在夜幕当中。轻轻开门下车,走到他的身后,远处是万家灯火。很快的分析了一下地理位置,发现原来我们站在阳明山上,这是很多情侣喜欢来的地方,有很棒的风景,又有很隐秘的环境。而我们两个大男人来这里干嘛呢?
              我不晓得自己该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我们这样一前一后站着很奇怪。我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原来是嗓子哑掉了,“嗯……”我清理着。
              洪风听到了,转过头:“你醒了?没事吧?”
              “呃……没事,只不过……那个……”我胡乱说着。
              “怎么不穿上?这里风大,刚睡醒别着凉。”他看到我手里拿着他的风衣。
              “哦,没关系,我不冷。”我说着把衣服递给他。
              他摇摇头,转过身来,拿起我手里的衣服,给我披上。动作没有很温柔,反倒有些强势,不过说真的,那一刻顿时觉得很温暖。
              “我刚换到国内的驾照,对路还不太熟悉,所以没有找到你家。看你睡着了,就随便晃到了这里。”他边说边转回身,“以前我读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看天上的星星和山下的那些灯光。”
              我走到他身边,也放眼望去,那如同银河般斑驳的光亮。
              “很遗憾今晚阴天,看不到,如果是晴朗的时候,天空中会有很多星星,和下面的‘星星’连成一片,很漂亮。”他抬头望向苍穹,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那时候,我总是会和星星说话,因为他们都说我妈妈在那上面。后来我发现原来星星不仅仅是在天上。”他低下头,重新眺望远处的灯火。
              “你看到吗?那每一盏灯都是一个窗口。我常常在想,那每一个窗口都一定有很多故事已经或者是正在发生,那些我们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的故事,就在这个时候不短更新着。而我的妈妈会不会也已经变成另一个故事的主角,在其中一个窗口里演绎着不一样的人生呢?”他讲述着,眼睛里闪着些萤光。
              


              14楼2011-07-20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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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说话,只是深深为他的想法而动容。心里不禁也想起自己的妈妈,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我也努力的在那些灯光中找寻,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很期待能看到一个窗口,里面有妈妈的身影。这是我离家以后,第一次这么郑重的想她,很想,很想……
                该死的鼻子又开始酸楚起来,我用力的吸着。
                “是不是冷了?我送你回去吧。”他关切的看着我。
                “不会,不会!这边……很好,空气……很干净。”我在洪风的面前永远都是语无伦次的,这一点让我很无奈,不过,管他呢!那已经并不重要了。
                说真的,这里的空气出奇的好,每吸一口都让人神清气爽!之前的坏心情已经被清洗,涤荡成无数很细小的泡泡,不断升腾,消失不见。
                而身旁的这个人,也出奇的好,每看一眼都让人心里柔软,之前那个想要和他PK的计划,早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对他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呃……那个……今晚的事,谢谢你……”我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洪风”?不!“风哥”?呃……不不!“阿风”?哦,天!恶寒到爆!我拽拽衣领,暗暗纠结着……
                “直接叫我名字吧。”他淡淡的说:“我也不习惯别人称呼我为‘哥哥’之类的。”
                “我,可以叫你‘风’吗?”我弱弱的问。
                “呵呵,随便你,那只是个代号而已,自己叫起来和对方听起来都舒服就好了。”他的笑真好看,那是一种很坦然的,也很真诚的表情,没有掺杂丝毫的杂质,纯净无瑕,让人看了很踏实。
                “那我要叫你‘零’喽?这个字很特别,奇哥告诉我的时候,我就有些好奇,‘零’,是没有的意思,为什么是这个字呢?”他疑惑的看着我。
                “它不是没有,它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在数字当中它既不是正数,也不是负数,它就是它自己。我喜欢这个字!”我坚定的说。
                “嗯,零就是零,是自己,只做自己。”他点点头,显然是懂我说的这些。
                “我把它看做是开始的意思,就好像人生。”我继续说:“人一出生,是零,但是却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你可以用任何东西去把它填满,但是究竟要填些什么,就只有靠自己把握。”
                “那你现在给它填了些什么呢?”哦,他总是能抓到我的薄弱之处,我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是呀,我现在在用什么来填补我的人生呢?我的那个梦想已经离自己多远了呢?我还有没有力气再去和命运抗衡呢?
                见我低头不语,洪风揽住了我的肩膀,用手抓住我瘦削的肩头,稍稍用力。
                “零,有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对命运的安排妥协,但是那绝对不是消极!也许我们只是没有找到通往那个目标的路,也或者我们只是绕了一些圈子,遇到一些险阻,而那个我们所希望达到的终点是明确的,是不容改变的。”说着他的手又加大了力道,我吃痛的挺了挺背。“就算真的无法到达,可是我们朝向它的方向是正确的,是没有退缩的,就足够了。零,加油!”
                远处的灯火闪烁着,映在我的眼里不断的跳动,心中不觉也明朗起来。
                就在这样的夜晚,我和这个大我7岁的男子共同欣赏着这无与伦比的美丽景象,也享受着他对我的安慰和鼓励。感激的话终没有再说出口,因为我觉得已经无需更多的语言去表达了。
                心中的共鸣和思想的碰撞,发出如礼花绽放般的轰响,震撼着我,为我再次添加了勇气和信心,可以继续走下去!
                杨零,加油!……
                


                15楼2011-07-20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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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那个带我去阳明山看风景聊天的洪风吗?还是他只不过当我是个小孩子呢?
                  看到他又要继续走,我更急了,呛声起来:“你不是说要和我轧球吗?怎么不敢了吗?”
                  “好!星期六早上9点,球场见!”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走出云鼎,一个人游荡在街上。已经是深秋的夜有些瑟瑟的凉风,我漫无目的的走着……
                  想起刚才洪风说的话,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好丢脸。最近自己的反常举动,搅得我心烦意乱。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在问自己。难道我是对他有感觉吗?拜托,我也不是Gay好不好!可是我的表现,怎么那么的失态?我到底在想什么呀?……
                  很快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怕是要揍自己几巴掌,还是为星期六的PK做准备吧!洪风,等着瞧!
                  我甩甩头,破天荒的给自己叫了辆计程车,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回到自己的小窝。
                  我的闹钟在经历过几百次的摔打之后,于星期六早上寿终正寝了。结果可想而知,我晚起了半个小时。
                  一边抱怨,一边飞快跑向云鼎后面的球场,我在想那个人会不会因此而认为我怕了他呢?无论如何我不能在还没比赛之前就输掉气势,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耻辱!
                  还没到球场,便听见“砰砰”拍球声,我不由加快了速度。远远的看到一个帅气的身影,是洪风,他穿着他最爱的Jordan的23号球衣,正在练投球,动作干净利落。
                  走到场边,脱掉身上的运动装,露出那件我引以自豪的Kobe黄紫8号球衣。没时间做热身了,我小跑着,好像是要去奔赴一场两代篮球Hero的巅峰对决。
                  洪风看到我,笑着擦擦汗,我这才看到他露出的胳膊上大块的肌肉,还有右上臂的两个纹身——上面的是一颗心,旁边围绕着玫瑰花,中间插着一把剑,四周有红色火焰。下面的是爬满绿色藤蔓与红色血迹的锁和锁链。
                  这个形象着实让我嗔目,我怎样都无法把那俊秀的容颜和这样健硕狂野的身体联想到一起,真的是可以套用那句很俗的话,“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
                  “看够了没?”他将篮球扔到我的怀里,我下意识接过球,把自己从无限的遐想当中拉了回来。
                  “开始吧!打几局?”我振作起精神。
                  “节省时间吧,五个球。怎样?”他用十分轻松的口气说。
                  听到他明显轻视的语气,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要后悔哦!”
                  “你先。”他似笑非笑。
                  我拍着球,盯着他,接着一个转身,向前加速,跨进三秒区的时候,双脚齐跳,人高高跃起,双手持球灌篮。一球!
                  看到洪风还站在原地,我得意的将球扔给他,“换你!”
                  他接到球,仍然似笑非笑,慢慢的拍着向前移动。我一个箭步冲到他身前,瞬间将球抢走,闪电般的速度运球过人,三分线外,起跳投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十分优美的弧线,准确穿过篮筐中心。两球!
                  转身往回走,竟然看到那个人对我拍起手来。这一动作激起了我更大的火气,运球过跨,很快地从他身体左侧绕过,再次投出一个完美的三分球。我听到篮球与篮网摩擦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三球!
                  “再来!”球被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向他反弹过去。
                  接下来还是断球,转身,冲到篮下,一个跳投。四球!
                  忽然发觉洪风好像并没有要和我比赛的意思,他几乎没有进攻和防守,只是那样站着,看着我的表演。
                  “喂!你能不能认真一些!还有一球了!”我大声喊着将球砸了过去。
                  这时的洪风终于收起了笑容,他微微锁着眉头,用手稳稳抓住球一推,球瞬间又回到了我的面前,我赶忙接住,与他对峙。
                  只见他轻伏下身子,眼睛里忽然有了些杀气,让我不禁也更认真起来。
                  洪风在离我不到半米的距离,我本想再来个胯下过球,却感觉眼前白影一闪,球和他都离开了我的视线。还没反应过来球是怎么丢的,身后传来篮球与篮筐的亲密接触声。他扳回一球。
                  


                  18楼2011-07-2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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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迅速调整自己,投入到防守当中。双脚张开,放低了重心,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洪风左手执球,身体横转半圈,球已经到右手之中,在我面前旋身转过,看着不到一米远距离的篮筐,他几乎没带一点助跑的直接原地拔起,双手灌篮,篮筐和篮架在他巨大的力量和本身的重量下不堪重负的变形,并且发出“吱”的一声。又扳回一球。
                    哇!真的是太漂亮了!我不由得为对手喝彩起来。
                    他扔球给我,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我还是转身、加速,双手抓球高高跃起,将球向篮筐投去,洪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前方,紧紧盯着飞去的篮球,纵身一跃,单手接球,用力一掷,球越过我的头顶高高的向上飞去,再下降,准准的进了篮筐里。扳回三球。
                    我们回到中圈,他拍着球,我紧紧盯着他的手,不敢怠慢。
                    这一次他显然要强攻,我迎上去争抢,他的背挡在我和球之间,我贴着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来自他肌肉的力量,我一下子有些晃神。只是这么一迟疑,他便带球来到篮下,背身上篮,来了个完美的后仰跳投,轻松的扳回了第四球。
                    对于自己刚才的失误,我有些懊恼。重重的在大腿上掐了一下,以作惩罚。
                    接下来是很关键的一球,由我进攻。
                    “不能输呀!”我望着眼前的这个庞大的身躯,迅速计划着下面的战术,没想到,一直被动防守的洪风,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发起了攻势,向我逼过来。我一紧张,想快速从他的左侧绕过,却硬是让他截住了我的球,攻守的位置瞬间逆转。
                    洪风拿球,一下一下的拍着,我张开双手,准备孤注一掷。我的心随着他的球一起重复着跳跃的动作……
                    我们这样对峙了一会儿,忽然他一个做势向右,运球突破。
                    向右?我的重心本能的向右移去。
                    此时他却又一个换手急速的向左带去。
                    我不禁心里大叫一声:不好,中计了!又急忙向左转回,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右腿一阵剧痛,接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我痛苦得捂住膝盖,脑袋上顿时冒出冷汗。
                    “零!怎么了?”洪风把球往旁边一丢,蹲下来,扶住我的肩膀。
                    “膝盖……好痛……”我勉强回答着。
                    他忙伸手去摸我的膝盖。
                    “不……不要动!啊……”我抓住他的手,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我送你去医院!”说着他将我的左手搭到他的肩上,一手穿过我的腋下,另一手伸到我的双腿下面,将我抱起。
                    因为这样的动作,我的疼痛更加剧了,我猛的闭上眼睛,头向后仰,咬着牙,吸着气发出“嘶……”的声音。
                    “零,你再忍耐一下。”他的语气急躁又充满了疼惜。我忍痛,将头靠向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就这样,洪风抱着我疯了似的跑向停车场,把我平放在后座上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对眸子里有些许的雾气。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腿断掉了还是怎样,奇怪的是,心里一点都没有害怕,却是很享受他对我的担心。
                    我静静的闭着眼睛,一路感觉着他的飞驰,痛并快乐着……
                    呵,洪风,我们又打平了!
                    


                    19楼2011-07-2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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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十字韧带断裂。
                      我一直都没有害怕,就算是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也一样。
                      我静静的看着洪风,看他着急着,慌张着,甚至还对护卝士咆哮着。呵呵,我的心里有饱饱的满卝足。不知道自己是疼得麻卝木了,还是根本就疯了,有几次看着他的样子,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我躺在手卝术台上,头顶是很亮的无影灯。我没有去理会医生们在对我做什么,而是一直一直在回味。
                      多久没有被人这样心疼了?我不由的暗暗计算着。很久了吧,所以我才那么贪卝婪的享受着他的心疼。
                      他好像爸爸哦,平时总是那么不肯表露,但是却很在意我。
                      呃,爸爸?这样形容会不会太老了?像哥卝哥好啦!
                      可是,我没有哥卝哥耶,不知道哥卝哥应该是怎样的?
                      还是……像恋人?……
                      天!医生,你是不是给我打太多麻卝醉卝药了?不然我的脑袋怎么会产生这么奇奇怪怪的幻想呢?
                      想着想着,眼睛模糊了起来,思维越来越混沌,终于在麻卝醉药的作用下,我睡着了。
                      感觉自己像睡了一个世纪,浑身上下都好累。眼皮重的很,试了几次才勉强睁开。周围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的,和我预想跟希望的一样,一睁眼我就看到了洪风,而且近在咫尺。
                      洪风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右肘撑在床卝上,手托着下巴。
                      他睡着了……
                      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外面很黑,应该已经很晚了吧。这样说来,洪风一整天都在这里陪着我。看他疲倦的样子,忽然觉得很舍不得。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久的欣赏他的脸,真的是精致到极限。而这张脸下面到底藏着怎样的心事呢?他为什么要对我若即若离呢?那个悠悠会不会是他的女朋友?……许多个问题一下子汹涌而来,我的心纠结了一下,腿似乎也跟着疼痛起来,手不自主的抓紧了床单。
                      “零,你醒了?”投过来的是洪风那关切的眸子,我的心不觉得又收紧,手也更用卝力了。
                      “痛了吗?我去叫医生。”说着他连忙起身,准备去找卝人。
                      我一下抓卝住他的手,轻轻的摇摇头。他看看我,又坐回去,用他的手握住我的。他的手很大,握得我很温暖,这应该比任何一种医生开出的止卝痛卝剂更加的管用吧。
                      “别担心,手术很顺利。要不要我通知你的家人?”他轻轻的问。
                      “不要!”我拒绝着:“我,不希望他们为我担心。”
                      “可是你现在需要人照顾,而且医生说还有很长的恢复期和复健期。”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刺猬效应又开始作卝祟,我憋了憋嘴说:“我可以的,这里有医生护卝士,他们会帮我,放心,不会麻烦你的。”
                      “真希望现在有个镜子,让你照照看自己的样子,说话还那么带刺。”他叹着气。
                      是呀,我已经这副德行了,还在这里拽屁呀?!天知道我有多不希望他走,我多想让他来照顾我,陪着我呀!想着这些,鼻子一阵酸,我赶紧将头转向另一边。
                      “好啦,既然你不希望通知家人,那么就不要勉强了,先由我来照顾你吧,其它的,我会去安排,你就给我乖乖的养身卝体,知道吗?”他用的是命令的语气,相当诀绝,似乎不容我有什么异卝议。
                      我没听错吗?他说他来照顾我?我转回头,看到他眼中有些无奈又有些嗔怪,心里竟然开心起来。“我是不是有虐卝待别人的癖好呀?”这样想着,我的嘴角微微内收,做了一个上扬的动作。
                      


                      20楼2011-07-20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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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笑了,他好像安心了许多,终于舒展了眉头:“你还真的是个不小的麻烦!”说完也笑了起来。
                        “风……”我陶醉在他的笑容里,忍不住叫他的名字。
                        “嗯?”他的眼仁那么黑,像夜幕下的海水。
                        “呃……谢谢你……”我感觉心底深处有无数的话语不断的向上奔涌,找寻着出口,我努力的压制着,最后只说出了这几个字。
                        “干嘛谢我?”他胡乱揉着我的头发,“说起来还是我害你受伤的,我当然要负责呀。”
                        紧闭着嘴巴,不让那些话脱口而出,却无法控制它们在我身体里的沸腾,终于,它们化作无数的晶莹,从我的眼里跑了出来……
                        “嘿,你好像很爱哭哦。”他取笑我,“这样可不Man呦!”说着使劲捏了捏我的鼻尖。
                        我撅着嘴巴表示不满,但是心里却很喜欢他这样的亲昵,甚至有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爱上这个人了。这样的想法一出现,我的脸上一阵发热,连忙扯了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你要闷死自己吗?”他伸手去拉被子,我在被子里面和他抵抗着,却终因体力悬殊而败下阵来。
                        “你发烧吗?怎么脸那么红?”他紧张兮兮的去摸我的额头,顿时,我的脸更热了……
                        “风,我想去洗手间。”我怯怯地说。
                        “不行,医生说不可以下床的!”他俯身拿起床下的尿壶,作势要掀我的被子。
                        “我,我自己来就好!”我用手阻挡着。
                        他想了想,没有再坚持,只是把尿壶送到我的手里。
                        在小便的过程中,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的弟弟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天!这不会是真的吧?它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怎么可以这样就挂了?!”我心里恐惧着,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是不是腿又痛了?”或许是看到我的脸色变了,洪风也跟着紧张起来。
                        “风……我……我的那个好像没感觉了……”我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啊?哪个?”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就是……就是那个啦!……”我腾出一只手指指下边。
                        “你是说……”他也指了指,我点点头。
                        “不是吧?!”这次他一把掀开了被子,用手摸了过来,我有些尴尬。
                        完了!真的没的感觉……我对他摇摇头,他又用了些力,问:“这样呢?”
                        隐约感到有什么在接触自己,但是触感是那么的微弱。刚才的一点点尴尬完全被恐惧所代替,任由他这样的来回尝试。可还是没有很明显的感觉,我再次失望的对他摇摇头。
                        他忽然起身冲了出去,带倒了床边的椅子,发出“砰”的一声。接着,走廊里便传出他的喊叫声:“医生!医生!……”
                        在听过医生的解释后,我和洪风才知道了那是麻卝醉的原因。当房间里重新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我和他都不免有些尴尬。想到刚才风摸过我的……,好难堪哦,以后还怎么和他面对呢?
                        我闭上眼睛装睡,可是心还“扑腾扑腾”的跳着,越是想控制,就越是跳得猛烈。
                        我偷偷眯着眼睛看他,发现他正盯着我看,但是眼神却有些涣散,我的心不禁又加大了跳动的幅度,最后似乎连病床都跟着振动起来。
                        ……
                        乌龙事件并没有影响我去享受洪风对我的照顾和呵护,反倒让我在看到他的时候,更多了一些臆想。
                        这几天,我的眼睛常常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游走,又会跟着他停下来而驻足。还会盯着他发呆,然后在他看我的时候迅速闪躲开……
                        我觉得自己是完完全全的疯了,竟然对一个男人,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儿子,一个未来黑帮的首领动了情!
                        我对自己说:“杨零,这不是真的,你只是因为太久没有女朋友才会这样混乱了性别。你不是Gay!”但是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又彻底沦陷在无尽的想念当中,无法自拔……
                        昨天我还对着他那俊美的脸频频叹息:“唉……洪风,你如果是个女生就好了,我一定娶你。”
                        


                        21楼2011-07-20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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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风对吃的有自己的一套独到的见解,总是会强迫我去尝试一些他觉得不错的组合,比如起司蛋糕配上芒果。如果我只吃起司蛋糕,他就会说:“你一定要配芒果!为什么不配?”真奇怪,起司蛋糕干嘛一定要配芒果?难道他想让它们结婚吗?
                          但是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照顾人,我不清楚他在每天给我吃的那些奇怪的食物里添加了什么东西,我的伤口长得非常快,人也好像胖了一些。医生说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是我在医院的第7天了,早晨我还是照例赖在床上,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因为这些日子我早已经习惯在他的早安声中醒来,迎接新的开始。
                          可是今天感觉很奇怪,进来的这个人动作很轻,空气中也少了那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百合花的香味。
                          “这个人不是风!”我猛的睁开眼睛,“悠悠?”
                          “嗨!很意外吗?”那个女生歪着脑袋看着我,嘴角有轻轻的笑。
                          “你是起来自己吃早餐,还是继续躺着要我喂你?我可不确定会不会把豆浆打翻在你的床上哦!”她走到我跟前,倚在墙上,眉毛向上挑着。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我慢吞吞的起身,准备下床洗漱。少了风的协助,动作多少有些笨拙,用那条健康的腿找了好久,才把拖鞋搞定。
                          “风呢?他怎么没来?”我心里实在有些负气。
                          “不知道呀,他只是给我钱要我买早餐给你。”她给我让路,很显然并没有要扶我一下的意思。
                          风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忽然就不来了呢?昨天也没有说呀?干嘛叫她来?难道她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好不容易挪到洗手间。
                          “喂!你干嘛臭脸呀?”她又跟来靠在门上。
                          “哪有。”我掩饰着,打开水龙头。
                          “你明明就有,呵呵,看来是不希望我来哦。”她咯咯咯的笑起来。
                          “小姐,你的早餐已经送来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原本就有起床气的我,加上又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再被她一笑,一下子火冒三丈。
                          “还说没有?你在气什么?”她继续挑衅着我的极限,并成功把刺猬彻底激怒。
                          “我现在要尿尿,如果要看,就进来看,请把门关上。”我故意向上拉了拉衣襟。
                          她被我这句话弄得一阵脸红,气急败坏的走出去,重重的关上门。不过她也并没有就此示弱,在外面大声喊着:“小心尿到裤子上!哼!”
                          她停了一会,又继续说:“我决定不走了,留下来陪你,等一下领你这个跛脚的出去遛遛!”
                          我的天!你饶了我吧!我想象不出和这个假想敌待在一起一整天自己会变什么样,我用两只手捂住脸,难受的哼哼着。
                          吃过早餐,悠悠果然推着我到院子里去晒太阳。
                          “你没吃饭哦?”看到她推轮椅还有些吃力,我暗暗嘲笑起来。
                          “对呀,没吃!你最好给我老实坐好,不然一会儿说不定我就把你摔到地上,来个狗吃屎!”她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女孩子要温柔些,像你这样一定嫁不出去!”我愤愤的说。
                          “嫁不出去就给你们男生做红娘,让你们全部都男男配!”她依然不肯占下风。
                          我真的很佩服她反应如此灵敏,应变如此犀利。
                          “你什么星座?”我忽然想问她这个问题。
                          “天蝎。怎样?”她骄傲的回答。
                          果然如此!她和我一个星座,难怪说话那么“毒舌”。不过,听到她说是天蝎座,我倒是有了些许的好感,也并不是对她,而是我实在太爱这个星座了。
                          “没怎样,我也是天蝎。”我说。
                          “真的?!”她显得很激动,“你真的是天蝎座的吗?”
                          “如假包换!”我也很得意。
                          于是我们在院子里的草地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聊起天来,从星座到音乐,从阿里山到日月潭,天马流星,有的没的……斗嘴穿插在整个对话当中,激烈的时候甚至险些翻脸。
                          渐渐的发觉她也不是那么的讨厌,不过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子。其实蝎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外表看起来冷冷的,但是内心还是很真诚和坦白的。只是有时候不太会表达自己,很直接,不会变通,常常会因为“毒舌”而刺到身边的人。这一点,我们两个还蛮像的。我们还都很自恋的爱着自己的星座,并且当下决定立誓结盟,组成了小小的“蝎子帮”。
                          


                          22楼2011-07-20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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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从洪风推开那扇门开始 我就知道这个家的主人绝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因为那满眼的白色……
                            公寓楼里一房一厅的格局,中厅被沙发分隔成两部分,电视沙发和茶几形成一个客厅,餐桌餐椅形成餐厅。全部的家具都是白色,就连落地的窗帘都是白色的,我甚至会担心在这里住太长时间会不会视觉疲劳?
                            房间不大,却有一张超大的床,想来这个人应该是很享受睡眠质量的吧。窗边有书桌,桌上摊开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一进房间洪风就径直走向那个本子,很快把它收起来放到他的包包里。
                            “床单是新换过的,很干净。”他果然有洁癖,“你先躺一下,我怕活动这么久你的腿会痛。”
                            “哦……”我答应着,却对那干净的床单无从下手。
                            “要我帮忙吗?”他看出了我的迟疑。
                            “你的床好干净哦,应该没有人睡过吧?”
                            “怎样?我不是人呀?”他一边笑着,一边过来扶住我。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应该没有别的人睡过你的床吧?”我顺从的给他扶住,靠向床边。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那该死的、迷死人的笑容。
                            “等一下!”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先换衣服吧,不想把你的床弄脏。”
                            “对对对,一定要的。”他连忙点头,转身走出了卧室。不一会儿,他又回来,拿着一件T恤,很抱歉的对我笑着:“对不起哦,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我们忘记拿你的衣服了。”
                            吼~ 刚才在我家的时候,风觉得我那边根本没有可以用得上的东西,所以我们没有拿什么就出来了,没有想到竟然忽略了衣服的问题。
                            “噗~~”想到那么细致周到的人也会有这样的疏漏,我忍不住笑出来。
                            “你只好先穿我的了,虽然,可能对你来说大了一些……”这次换他笑我。
                            “去死!”我随手抓起一个枕头对他丢了过去。
                            由于动作太过用力,我的身子被带着向前倒去。风冲过来接住我,我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里。
                            我的天!我惊呼着,迅速推开他,想挺直身子,谁知道因为一只脚不能着力,瞬间又向后躺倒了下去,慌忙中伸手想去抓住些什么,结果抓到风的胳膊,而那个人被我带得重心不稳,也跟着倒了过来。为了不至于压到我的腿,他又在很短的时间尽量做了一些保护的动作。
                            当一切定格,一个很奇怪又暧昧的画面出现了。
                            我躺在床上,一只手抓着风的胳膊。他的两只手用力撑着,腿打开在我腿的两侧,胸部以下的身体贴在我的身体上……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很单纯吧?真的是尴尬死了!我用力闭着眼睛,也牵动了眉头。
                            “你,没事吧?”风可能以为碰到我的伤口了,很紧张的问。比起这个动作,他好像更关心我的腿。
                            “你,你先站起来啦!”看他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我害羞得吼着。
                            这时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我的身上,胳膊一发力,站了起来,然后又很快回来扶我。
                            “有没有伤到?”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个超级Nice的人,关注的焦点一直都在我的腿上。
                            “没事,没事。”我定了定神。
                            “好危险!你以后千万不要做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了。”
                            笨蛋才会去故意做这样的动作吧?我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气。
                            “我看,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在医院住了这些天,要去洗洗晦气。”
                            我说的没错吧,这个人就是有洁癖。
                            “还是洗淋浴吧,要小心伤口。”
                            他叮咛着扶我进浴室,把衣服和浴巾都放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才放心离开。
                            


                            24楼2011-07-20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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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餐厅,坐下,等待着。很快,他就端着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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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还不好?你对吃的要求太严格了吧?”我看到桌子上被他说是将就吃的菜,禁不住感叹起来。
                              “我从不让自己的胃口受气,因为每天工作已经很忙了,所以一定要在吃的方面好好享受一下。”他夹菜放进我的碗里。
                              我拿起筷子,把他夹给我的菜送进嘴里。好久没有正经吃一顿家常饭了,我仔细的咀嚼着,这种感觉很熟悉,我知道那是妈妈的味道。忽然感觉喉咙有些什么梗在那里……糟糕!我的眼泪又要决堤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风的面前总是哭鼻子,我的男子汉形象完全毁了。我含着食物,紧闭着嘴巴,用鼻子深呼吸,为了让眼泪不至于流下来。
                              “怎么了?很难吃吗?”他自己也试吃了一口,然后狐疑的看着我。
                              我瞪大眼睛,拼命的摇头。
                              “那是……不舒服?”
                              我想说话,又想把嘴里的食物吞掉,结果被呛到,不住的咳嗽起来,泪水借着这个机会也一涌而出,流了个痛快。
                              风不停的帮我拍背,好半天我才缓过来。
                              “我好像真的是很麻烦……”我低声说,很像是在自语。
                              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摸摸我的头。然后起身去给我倒了一杯水,拉了椅子,在靠近我的地方坐下。
                              “零,我刚才一直在考虑一些问题。”他拿了纸巾递给我。
                              “你知道,我大你很多,这些年也经历了好多,而且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有好多东西并不是我能去控制和改变的。所以每当遇到事情的时候,我都会去考虑再三,会顾及到方方面面。我强迫自己不可以冲动,不可以感情用事。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我也不想去争辩,但是不得不承认,好多情况下,我的表现会给人不主动,不明确,甚至是很无情的感觉。这一点或许你无法理解,其实也并不需要你去理解。我只是想你知道,我并没有觉得你是麻烦,懂吗?”
                              我看着他,认真听他说的每一个字。
                              “你是个很真实不做作的人,冲动又善良。从看到你的那时起,我就在羡慕着。羡慕你的年少轻狂,羡慕你的口无遮拦,也羡慕你可以害怕,可以流眼泪。你好像总是可以做我无法去做的事情,可以说我心里想说的话。和你相处很单纯,也很自在。”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嘴角浮现出浅浅的微笑。
                              “零,麻烦的人并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我身上负载了太多的期许和纷乱,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其实暗藏很多的危机,也有很多的不确定。靠近我的人,也许会跟着陷入到乱流当中。你不属于这黑色,我不想伤害到你,知道吗?”他的眼神充满担忧,我的心不禁有些纠结。
                              “你看,遇到我以后,你就厄运不断,该被嫌弃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我看得出他在用自嘲来调节已经有些凝重的气氛。
                              “风,你别这么说,我从没有嫌弃过你。”是呀,我怎么会嫌弃他呢?“我很感激你给我的照顾,也感激你肯收留我。”
                              “你不怕会惹祸上身吗?”他捏捏我的鼻子。
                              “你不怕我会赖上你吗?”我仰着脸任由他捏我。
                              “哦~ 原来你今天用的是苦肉计呀,是想再弄伤自己,好继续赖在我这里不走吧?”他说着大笑起来。
                              “是呀,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咧着嘴傻笑着。
                              这一顿饭吃得好久,他说我吃太少,瞪着眼睛逼我把菜都吃掉,我的肚子被塞到快要爆炸。
                              饭后我被舒舒服服的安顿在沙发里,看他一个人收拾、洗碗。我趴在沙发靠背上,对他说:“风,你要给我补偿!”
                              “为什么?”他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一边擦碗,一边问。
                              


                              26楼2011-07-20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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