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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0101028】你是我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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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只管请神不管安神的丫头就这样跑掉了,留下我仰在沙发上,脸在风的注视下,红一阵,白一阵……
“呃……那个……我可不可以不要保持……‘凌波舞’的姿势呢?”我觉得自己的腰就要断掉了。
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从我身上弹开。我慢慢挺直身子,用手轻抚有些僵硬的腰。他赶忙拿来靠垫,塞在我的身后。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没事吧?”他抱歉的看着我。
“你要不要也试试看?”我嗔怪的瞪他。
话一出口,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怎么刚才我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被压在下面嘞?要不是悠悠的这通电话,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我有些羞恼。
怎么说也是我先看上他的,要主动也该是我才对,一个吻就束手就擒了?杨零,你也未免太逊了吧?下一次,我一定要扭转这种局面,转换攻防,一举把他给拿下。
可是……男生和男生该如何做……呢?我的脑袋里一下子就乱七八糟的,全是浮云。
正当我还在不停意淫的时候,风已经在我的身边坐下来,息着腿,左手轻轻揽住我的肩膀。
“你的头……没事吧?你确定不需要看医生?”我关切的问他,并伸手过去想要摸摸。
“别去管它了。”他抓住我的手。
“零,今天和你说这些,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不过,既然说出来了,我保证一定是认真的,是有担当的,所以我要你安心。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希望得到你的信任,因为你是我最大的动力和支持。”我的手被他握着,放在膝盖上。
“嗯,我了解。”我认真的点着头,看到他的唇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以后出门记得要小心,手机一定要开着。下课以后就坐计程车回家,如果再看到阿豹和他的手下,一定要躲远一些。不要再随随便便的英雄主义了,不要把自己弄到危险的境地,知道吗?”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来回抚摸着。
“嗯。”我继续点头。我明白风是在说我之前的那次“见义勇为”,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顿了顿,又说:“零,不要再去‘天魅’,好吗?不要再探寻我的过去。我明白自己应该坦诚以对,但是,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愿意被人知道的隐私,不要轻易的去碰触,给我些时间,好不好?”他的眼睛里是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恳求。
我没有回答,因为有一个名字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Reynar,他们终究还是有些什么的吧?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介意我去‘天魅’。而风现在这样说,难道是说明他们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吗?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的回应。我望着他,在心里问自己:我该去相信这个人吗?该去听从他的安排吗?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可是为什么总是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呢?
“怎么了,零?”他那具有魔力的眼神又出现了,瞬间就可以穿透我的意志,击垮重重堤防。
“没什么。”我摇摇头,说出了很郑重的几个字:“我答应你。”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揽住我的手微微用力。
“还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他转头看着我。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否定我,我只希望你能够一直站在我这一边。可以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不知为何竟有些颤抖。
“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中有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风,我可以什么都不问,但是请不要让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好吗?还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答应我,不可以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算我求你……”
他再一次把我拥在怀里,亲吻着我的头发,我靠在他的胸前,再也不想去抵抗。
平安夜,我和风相拥着渡过。我在心中默默向天上的圣灵祷告,祈求以后的日子都将是平平安安的,不要有误会,不要有纷争,不要有别离……



62楼2011-07-21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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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自从那天和风互相表白了以后,我就顺理成章的继续赖在他那里。
    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是很用心,每天都尽量回来和我一起吃晚餐,并且都是亲自下厨。我常常倚在厨房门边,欣赏他煮饭的样子,心里不止一次的慨叹:这媳妇可真是贤惠!有一次不小心说出声来,结果被他挥舞着菜刀,把我赶出了厨房。
    吃饭永远是我们之间最能产生矛盾和冲突的事情,我承认他做的菜味道十分的道地,我很喜欢,但是总要食有节制吧?
    我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在我已经被撑得快要吐的时候,他瞪着葡萄眼,又把菜扔进我的碗里,还念念有词的教训我说:“你看你,就是挑嘴,所以才这么瘦!”我内心的OS是:“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猪哦!”
    我哪里有那么瘦啦?我也不服气的反驳过,他竟然想也不想就说:“摸起来像排骨。”顿时,我的嘴巴就定格了,而他也把自己弄得一个大红脸。
    后来,趁他洗碗的时候,我细细琢磨了一下,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和他的体格和体力相差这般悬殊,如果我想把他搞定,是不是还得再吃多一些,再炼炼?……
    说真的,对于男男之间的那件事情,我还有些萌,好在风对此似乎并不是很急的样子,我暗暗庆幸自己可以有时间恶补一下,免得在他面前丢脸。
    为此我特意在网路上找了一些资料来借鉴和学习(说得那么拽,不就是看BL小说和GV吗?!),补得我,常常会看着风失神,头脑里窜出一些不可告人的念头。特别是他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那赤裸上身,健硕的肌肉,湿湿的头发,和红扑扑的脸颊,总能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就快要破表,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很想要马上扑过去,把他压倒在身下。
    不过,怎么说我也是个很有担当的人,不能光考虑自己的想法,也要顾及对方的感受。所以我给自己定了个计划,要找个灯光美,气氛佳的时机,好好缠绵一番,再……
    可是,这个计划一直都没有得逞。
    也不是没机会,每当他躺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努力压制着自己激动的思想和身体,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然后与他唇齿相接。而他却总是有本事让我整个融化掉,所以每次和他接吻,都是以我的缺氧甚至是失魂而告终的。
    在我还魂回来的时候,几乎毫无例外都是被他压着的。他总是看着我,然后捏我的鼻子,一脸坏坏的笑。我的“百炼钢”早已被化作“绕指柔”,哪里还有力气去扑倒他呀?!只好乖乖的钻进被子里,听他的命令,睡觉!
    我在他的臂弯里不断的告诉自己:杨零,别急,要从长计议!……
    我和风开始交往以后,最开心的竟然是悠悠那丫头。她还以曾帮我去骂醒了风作为要挟,狠狠的敲了我一笔,去BIGTOM吃了一大堆冰淇淋。还在跨年的时候,带我去她的姐妹淘,炫耀了一番。
    要说经过了这么多的接触,对这个丫头,我还真的有些喜欢,她那表面没心没肺的直率和内心里隐藏的细腻,都令我为之动容。所以,在听说她要回澳洲的时候,我竟然有些不舍。
    在机场,她一本正经的将我交付给风,还说,等我“出嫁”的时候,一定找她当伴娘。一听这话,我立即给她重重的“啪”了过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嫁人了?就算是要结婚,也是我“娶”他呀!
    风在一旁只是笑,让我想起了,他在床上压着我的时候那种坏坏的感觉,顿时竖起一身的寒毛。
    在要出境的那一刻,悠悠突然跑回来抱住我,哭得淅沥哗啦,说:零,你一定要好好的……见她这样,我心里也挺难受,差一点也跟着落泪。
    为了掩饰自己,我故作镇定的揉揉她的头发,说:放心,我死不了。让她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这不说还好,一说她倒哭得更凶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身边的风微微的抖了一下。
    怎么,我的笑话有那么难懂吗?真是挫败。于是,我只好安慰她,又是劝,又是哄,只差没作揖下跪了,最后,在答应了每天都和她视频聊天、报备行踪以后,才好不容易的把这个家伙送上了飞机。
    


    63楼2011-07-21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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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手抚摸着他的背。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让他如此的感伤,我的心中有片刻是酸楚的,但是很快就被揪心的感觉所替代。
      我心疼着他,我不停的对自己说,我不要他这样难过,永远也不要!
      “风……我们……做吧……”这句话喃喃说出的时候,我推翻了以往的所有想象,在心里默默的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位置。
      此时此刻,我想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付给他,我忽然很渴望用一种身体上的痛楚,来了解自己爱得究竟有多深,也想要知道,他究竟可以给予我多少……
      风一下子推开我,力量大到令我不由的倒退了几步。因为动作太突然,我怔住在那里。紧接着,脑袋“嗡”的一下响了起来,羞辱感在一瞬间就充斥了整个身体,我迅速转身,想要逃走,却被他抱住。我没有挣扎,因为我听到耳边传来重重的喘息的声音……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没有人再做任何动作,一切都停留在这里。
      再一次感觉到一个充满矛盾的风,感觉到他的纠结和混乱。而我的心,正被无数接踵而来的海浪载浮载沉,不断的升起,又落下……
      “风,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会很怨你。不明白你究竟在迟疑和顾忌什么?难道你真的还对我有所保留吗?想到这个,我总是会很挫败,几乎要立即扑上去狠狠的咬你几口。”说到这里,我抓起他的手,送到嘴边,却没有真的咬下去。
      “可是,有的时候我又很可怜你。一个人心中,到底可以藏着多少秘密?如果那些秘密真的是不能够说出来的,那么到最后这个人会不会被闷死或者是疯掉?……”我用他的手掌心,轻轻的蹭着自己的脸颊。
      “我很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那个让你深爱着的人,我并不是贪恋你的爱,我是想,如果我是那个人的话,一定不要你像现在这么难过……”鼻子酸酸的,酸到无法再继续说下去,我把他的手放在唇上,挡住了即将冲出的哽咽。
      “零……”他终于说话了,我静静的听着。
      和风相处的这些日子,我渐渐的学会了不那么焦躁,学会了隐忍,学会了等待。是的,我在等,等他的引领,等他带我走出心中的那片阴霾。
      “我爱你,比你和我自己能想到和感觉到的还要多……”他亲吻着我的耳垂,让我不禁有些颤抖。
      “天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可是我知道那对你会是一种伤害。虽然在同性的爱人之间,施与受同样都存在着爱,但是,无疑有一方是要承受更多的。”风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是因为这些话在他的身体和思想里都经历了一次激烈的斗争。
      “零,我一直都很害怕。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是一块很精美、很珍贵的水晶,那么干净,没有一点瑕疵。我始终不敢去碰触,是因为我怕一不小心就会弄脏,会弄破掉。”他的唇从我的耳垂向下挪移,在我的颈窝停驻。
      我屏住呼吸,努力去保持着清醒,生怕因为意乱情迷而漏掉了他对我说的话。
      “我说过,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你。而当我发现,要让你受伤的人就是我自己的时候,我总是不忍心去做。”他的唇继续在我的脖颈处游走,似乎是想要找寻什么。
      “是的,我不应该对你有所保留,我知道你所说的‘保留’指的是什么,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可是,我有太多的不得已。这样说似乎会让你觉得我是在敷衍,我无力去解释,但是我恳求你一定要相信我,只要是我能给你的,我都会倾尽全力。”他终于在我领口露出的肩膀上找到了入口,他的唇在那里来回厮磨。
      “零,我们做吧……”他呢喃着,“我想让你明白,虽然我还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但是在身体上,我也可以对你毫无保留!我愿意为你承受一切,因为我真的很爱你……”
      我转过身,用一个绵长的吻堵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无比爱怜的望着他的双眸,问:“风,你愿意把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我吗?”
      我看到他点头,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65楼2011-07-21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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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我慢慢的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昏黄的墙壁。
        那是床头的灯光,留在墙上的光影,柔柔的,并不刺眼。在这种颜色里,我闻到了一种爱的味道,之前发生的一幕如电影胶片般,缓缓放映。
        不经意的将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又蹭了蹭,然后转向另一个方向……
        风?枕头上是空的,他不在床上。床单是崭新的,他的那个位置几乎没有一丝褶皱。
        我愣住了,有些措意,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梦?
        但很快的,我就从自己赤裸身体上留下的隐约痕迹,和股间传来的新鲜痛感中确定了,刚才那激情的缠绵是有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记忆重新回归,我想起了风那一次次深深的爱抚和强烈的占有,还有那清理“战场”时的温存……
        可是,风呢?
        我裹住自己,拖着有些倦怠的身体找遍了整个屋子,仍然没有看到他,心里不禁打起鼓来。
        车钥匙不在。他是开车出去了?这么晚,他去了哪里?我慌忙的找到自己的手机,拨了他的号码。
        沙发上响起来电铃声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他没有带手机……我呆呆的看着那一闪一闪的蓝色信号,和屏幕上出现的我的名字,甚至忘记了挂断电话。
        直到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我才回过神来。拿起风的手机,我翻看着通话记录,心在剧烈的跳动,放在按键上的手指微微抖着。
        记录只有两个,除了刚才那通未接来电,另外的那个却是“无法显示号码”。
        我又鬼使神差的触向了“简讯”的图标,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但是脑袋里早已经充斥的疑问和渐渐膨胀的嫉妒,让我的理智在顷刻间就被彻底击垮。我忽然很想要找寻一些东西,却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找到什么。
        收件箱和发件箱全部都是空的,这样的情况通常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从来没有收发过简讯,这一点不用去想都知道根本就不成立。那么,剩下的事实只有一个——风删除了他自己的所有通话和简讯记录。而今晚留下的这个,只是意外……
        我瘫坐在沙发里,裸露的肌肤感觉到周围空气在瞬间变冷。
        他在隐瞒什么?对我?还是对谁?我并不想去猜疑,可是这细微处显现出的疏离感,就如同那蚂蚁的啃噬一般,叮咬着,也折磨着我的心。
        我回想着从认识他以来,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点点滴滴,那些纠结与喜悦交错着出现,每次都让我来不及整理。它们就那么肆意的在我心里叠加着,越来越高。其间的薄弱之处,不知道在哪一秒就会崩塌掉。
        想到这,我又有些愧疚。刚才那个毫无保留的要将自己身体交付给我的风,难道不是真实的吗?还有之前他对我的那些剖白,和我自己用手和身体触摸到的感觉,我怎么可以去怀疑呢?我答应过要信任他的,现在是怎么了?
        用力甩甩头,让那些混乱离开我的思想。我删掉了风手机里的那通未接来电,放回到沙发上,又重新用自己的手机拨了一次他的号码,挂断,然后穿上了衣服。当我站在门外,慢慢将门关上的时候,我看到蓝色的光点还在闪烁着。
        走在夜幕中,尴尬之处残留的不适,让我的步履有些缓慢。
        行道树随着夜风轻轻摇摆,在路灯的光晕中留下斑驳的影子。望着寂寥的街道,我忽然搞不清楚到底是在找他,还是在找我自己……
        我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猜想风会去哪儿。首先,想到的是“天魅”,那个明令禁止我去的地方,他会不会在那里?
        我几乎是立刻就伸手叫了辆计程车,报出那个酒吧的名字,然后缩在车子后座里,我的呼吸变得不均匀。
        去找他?还是不去?我在心里跟自己斗争着。如果他真的在那儿,我要怎么办?我该对他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而如果他不在,又能证明些什么?对我来说又有怎样的意义呢?想着这些,我不由的慌乱起来。
        “司机先生,麻烦你,去云鼎饭店。”我胡乱改着目的地,从车内后照镜里呈现出司机嫌弃的表情,我又往窗边缩了缩。
        


        68楼2011-07-21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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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细细的吐烟的声音。
          “你别担心,是帮里的事情,洪爷找不到他,他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很快,奇哥就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只是我心里的惶恐不知怎么的,更加强烈了。
          “零,别乱想,没事的。让阿风快点跟洪爷联系。”他一边安慰,一边提醒我。
          “好……好的。”我紧张的有些结舌。
          “那我挂了。Bye ~”那边匆匆的结束了这次通话,很快,听筒里就只留下“嘟嘟”的声音。
          我机械的挂断电话,慢慢的坐起来,裸露的皮肤一下子没有了被子的包裹,令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风仍然没有动,胸廓规律的起伏着,完全没有觉察到空气中突然凝重的气息。我呆呆的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在我的注视中,他轻轻的翻身,眼睛微睁,看了我一下,然后又很安心的闭上,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容。
          他醒了,不知怎么的,我感到自己心跳的好快。俯身靠过去,准备告诉他刚才的那通电话。他突然抬手,把我拉倒,搂在怀里,让我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
          他没有睁开双眼,但是脸上的笑容更开了,我默默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猛地用力,翻转到我的身上,仍然闭着眼睛,微笑的唇却准准的落在我的唇上。
          “呃……又来了……”我的心挣扎着,努力抵抗这样的诱惑,在下一秒情迷之前,我得先把要紧的事情说出来。
          “风……嗯……奇哥刚……才……来电话了……”我艰难的从齿间挤出这句话。
          他的吻停住了,唇却没有离开。
          “他说让你给洪爷回电话,他在找你,很急……”说到最后的时候,我的声音小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
          风只用了一瞬间去迟疑,接着,他的吻继续朝我压过来。比刚才更多的力道,让我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眩晕。
          所有的担心和畏惧都被这腾云驾雾的感觉所替代,我在心底对自己说:“有他,我还怕什么呢?”这样想着,我深深的舒了口气,却被嘴巴里来不及处理掉的口水呛到,一把推开他,剧烈的咳起来。
          风不停的帮我拍背,我说不出话,直咳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五脏六腑仿佛也快要迸裂,难受得要死。可是这个时候我竟然还在想,如果我这样死了,那么应该可以上“金氏”记录。因为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接吻的时候被口水呛死的人。
          终于,止住了咳嗽,我去了洗手间,留给风一些时间和空间,让他打电话。
          通话时间比预想的要短很多,在我嘴里还叼着牙刷的时候,他已经推门进来。我从镜子里看到他慵懒的走到我的身后,贴着我的背,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头倒向我的脖子,双手圈住我的腰。
          “打完电话了?”我显然有些明知故问。
          “嗯。”他用鼻子哼着,闭着眼睛,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
          我垂下了拿着牙刷的手,对着镜中的自己默默的宣告,“露营”正式结束。迅速的漱口,洗脸,而背后的他就一直这么靠着,任凭溅出来的水把他的手和衣袖打湿。
          “风,我去穿衣服。”我试着去轻轻拉开他的手,却被他搂得更紧,他的头往我的颈窝处使劲的钻了钻,像一只耍赖撒娇的小动物。
          他没有开口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很浓烈的不舍和留恋的气息,自他的身体里渐渐的渗透出来。
          “乖,我们回家吧。”我拍拍他的手,似是在安慰他。见他没有应声,就又补充了一句:“回家也还是可以‘露营’的呀。”
          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看来这个家伙这一次是铁定要赖皮到底了。我在他的怀里费力的转了个身,面对着他,用手捧着他的脸,重重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他总算张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我,瞳仁像是被墨浸过一样的乌黑。
          “风,你听我说。”我把手移到他的肩膀上,很郑重的说。
          “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所以你不用顾忌我,也不需要考虑我会不会怎样。我不是女生,你不用为我提心吊胆,畏手畏脚。我会保护自己,我远比你想象中的坚韧得多。”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把这些话说出来。
          


          76楼2011-07-21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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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我没有开灯,静静的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摆着那条已经有些焦糊的鱼。它瞪着眼睛,对我进行无声的讨卝伐。
            从洪爷走了以后,我就一直在想,刚才的自己是不是过于冲动了些。或许我应该好好的跟他说,求得他的认可。可是,他真的会认可我吗?
            和风正式交往以来,太多的美好日子,让我有些忘乎所以,完全没有准备去应对这样的状况,其实这些是我早该去想,也早该想到的。
            现在怎么办?我问自己。风知道了会怎样反应?他会不会怨我把事情搞砸?而这个时候,他又在哪里?……
            入夜的房间,有些微凉,没有吃东西的我,感觉到周卝身厥冷。下意识的抓了抓衣领,手指触卝碰到肌肤,冰冰的刺骨。
            手卝机的铃卝声把我从深思中唤卝醒,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的那个名字,我像是一个落水者忽然抓卝住了一段浮木,激动又悲怆。
            “奇哥……”我的声音有些哽住。
            “零,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他的语气很急切。我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听着。
            “你们的事情,我也没想到洪爷会这么快就知道。其实开始的时候,他也只是在猜测。”他停下来,听筒里传来点烟的声音。
            “最近洪风和阿豹走得很近,而且好像还参与到了虎帮的纷争当中,洪爷有些恼火,想找他问个清楚,结果打了两天的电卝话都没有找到他的人。”
            我知道奇哥说的就是我和风去“露营”的时候的事情,心里不禁有些懊悔,那天去找风的时候,应该带上他的手卝机,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意外发生了吧。
            “洪风回来以后,并没有给洪爷一个满意的解释,相反的,他竟然对阿豹的事情守口如瓶。这一点我也很不解,于是洪爷就开始追查。你们在宜兰住的那家温泉旅馆是洪帮的产业,通过一个电卝话查到谁和他一起入住,又待了多久,完全易如反掌。还有……”他略顿了顿,又接着说:“你们也太忘我了吧?‘种草莓’也要尽量选隐蔽一些的地方才对呀。”
            听到这里,我不禁暗骂自己,这接二连三的疏漏,让我有些挫败,特别是最后这个,令我感到非常的难堪。
            


            79楼2011-07-21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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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风似乎不怕被他爸爸发现什么,反而很坦然,毫不掩饰,看得出他是想要破釜沉舟。但是洪爷毕竟也是老卝江卝湖,他并没有急于去揭开谜底,在这个问题上他甚至不跟洪风正面冲卝突,而只是不允许洪风离开家。”听到这里,我有些惊讶,风为什么没有隐瞒我们的事情,难道说,他想要和洪爷摊牌?
              “我想洪爷应该是派人暗中跟踪和调查了你,他这么快就找到你,应该是想要从你这里作为切入点。几年前,当他得知洪风和那个Money Boy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怕和洪风闹僵。洪风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我比谁都清楚。”奇哥说着,微微的吐着烟,我的思绪也随之拉远,顷刻回想起了第一次在云鼎,见到的那个爱子心切的父亲。
              “奇哥,风……他还好吗?”我沉默良久,问出了心中的牵挂。
              “他刚才离开了。在得知洪爷找过你之后,他生平第一次和自己的父亲发了火。”奇哥这样说的时候,仍然显得很镇定,可我的心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勉强保持平静。
              “那他?……”我焦急的想得到答案。
              “洪爷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任由洪风在他的面前咆哮,然后摔门而出。”奇哥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应该很快就会回去了,你不必担心。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了解,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就结束。洪爷是不会罢手的,所以你们两个都不要大意,我会努力去说服洪爷,不过,作用很可能微乎其微,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奇哥尽力的安慰着我,也提醒着我。
              “嗯,我明白。”我点头答应着。
              “好啦,就这样吧。零,虽然有他在你身边,但是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知道吗?”最后他还是不忘再一次叮嘱我。
              “奇哥,谢谢你!我会小心的。”我道过谢,便挂断了电话。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起身,去点亮了屋子里的灯。接着我走进厨房,盛了两碗白饭,又热了热锅里的汤,端端正正的摆了两双筷子在餐桌上。
              风就要回来了,我的心里忽然踏实了很多。如果说一切都是必须要去面对的,那么我还有什么好躲藏的呢?怕到了极限,也许就是无畏了吧。何况我还有他……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然后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了。在我还来不及做出应有的反应时,那个人就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
              “零,你没事吧?”他抓住我的胳膊,不知是因为过于急切还是过于担心,那手上的力道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摇摇头,疼得往后缩了缩。而他却往胸前一拉,我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呃……他,并没有为难我……”感受到了他的忧虑,我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抚摸着,努力的试图去安慰他。
              他慢慢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静静的看着我,眉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很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心疼,还有些许的歉意……
              “咳呦……都说了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我煮了饭,要不要来试试?应该可以吃的。”说完我自己先“呵呵呵”的笑起来。
              他终于也跟着笑了,虽然那笑容有些许的勉强,但还是或多或少的纾解了周围紧张的气场。
              “这是你做的?”他坐下来,望着桌上的那盘鱼,很郑重的问我。
              “呃……卖相很差……不过,我是照着你的方法做的,味道应该还不错……吧?……”说到最后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些心虚。
              我看着他拿起筷子,夹了鱼,放进嘴里,不禁满怀期待的问:“怎么样?”
              “嗯……别有一番风味。”他点点头,开始吃别的东西。
              “哦?是吗?我说没差吧。”我有些得意的塞了一大口在嘴里,气势却在下一秒就完全挫败下去。眨眨眼睛,撇撇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骗我……”
              他笑笑,用手揉揉我的头发,然后继续饶有兴致的吃着,仿佛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桌饕餮盛宴。而我却提不起兴致,盯着桌上的饭菜,不禁幽怨的叹起气来。
              嘴角忽然被轻啄,让我失声叫了出来,很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满不在乎的舔舔嘴唇说:“真的很好吃。”
              


              80楼2011-07-21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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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妹妹的表现很失常,她在给我们开门以后,惊叫了一声便冲进了楼上自己的房间。许久才悄悄下楼来,我发现她换了一身她最喜欢的衣服,没有像平时那样张牙舞爪,而是乖乖的坐在稍远一些的椅子里,玩着自己手指。她时不时的朝我们这边看,在对上我的眼神以后,就慌忙逃开,继续玩手指……
                要说对风最不友善的就是ㄇㄟㄇㄟ,我们家的那只狗。它先是冲着风狂叫不已,就连我的呵斥对它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在我一巴掌拍过去以后,它终于收敛了一些,却又改变了战术,和风的拖鞋较量上,没命的又咬又甩,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挑衅般的声音。直到我忍无可忍地把它丢到洗手间里,它的嘴都还死死叼着一只拖鞋。我警告它老实点,它却没有畏惧,而是歪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不服气的神情。
                后来风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问过他对我家人的印象如何?他说他已经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温馨场景了,那种感觉很熟悉,也很温暖……
                关于去法国留学的事情,我给家里的解释是,国立音乐学院学费不是很高,而且我又申请到了奖学金,另外我打工也赚到了不少钱,去了那边还是可以半工半读,足以应付自己日常花销。
                妈妈自然是很不舍得,不断的嘱咐我,说到一些感性的话时,也少不了要落泪。而老爸在这方面显得更大气一些,他生平第一次赞同了我的决定,还应允说只要我用功努力,他可以用家里的积蓄给我作为资助。
                在爸妈身边的日子很舒服,也很慵懒。我每天睡到日晒三竿,当然前提是老爸去诊所开诊了(我家开了一间诊所,我爸在中医骨伤方面还算是小有名气的医生),不然他一定会揍我。
                白天的时候,风会有简讯过来,我总是抱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然后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笑。而我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晚上躺在床上和他煲电话粥,常常是把手机讲到没电才肯罢休。
                有一天我懒洋洋的起床,想去洗手间洗漱,妹妹神秘兮兮的跑来问我:“哥,你是不是拍拖了?”我白她一眼,让她不要胡说,她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证据就是睡觉前经常听到我在房间里说一些肉麻的情话。她还让我找机会先把女朋友领给她瞧瞧,并威胁我说如若不然就去老妈那里给我曝光……
                我不禁在心中暗骂现在这建筑的质量好差哦,怎么一点都不隔音呢!
                日子就这样在平静中度过,洪爷似乎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和风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
                刚过了大年夜,我的心就开始焦躁起来,我不知自己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这样的想法令我越来越抓狂。而我很清楚,让我不能忍受的,其实是和风的分离之苦……
                我和妈妈说要赶在开学前把补习的课程上完,然后收拾好行装,打算年初三一过就回去台北。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家里接连出现了状况……
                先是爸爸诊所所在那栋楼的主人突然说要收回房子,而且期限就只有三天。这无疑让爸妈措手不及,找过他询问,说是因为有人看中了这楼。他还再三哀求,哪怕是退钱也请我们快点搬走,因为对方背后是很有势力的黑道。
                偷听到爸妈对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不禁一沉。黑道?难不成……
                接着是妈妈做事的会计事务所给她“放了大假”,原因都是些皮毛琐事,不能说完全的无中生有,也确确实实是在吹毛求疵。老板让她停薪回家,等待处理。有“知情人”偷偷的告诉她,是因为老板被人威胁,要故意针对她的。
                再来是妹妹从补习班下课回来的时候,被人跟踪。而且那人不接近,也不远离,就保持在五米内的距离,一直跟着她。似乎是故意给她发现,她走快,那人也走快,她停下,那人也停下。吓得妹妹冲回家,关上门就大哭起来。
                我的脑袋飞快的运转,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事情应该是和我有关。
                对方显然只是略施雕虫小技,而且手段并没有很龌龊。他查到我家诊所的位置,却没有去打砸抢;他停了妈妈的工作,却没有完全抄她“鱿鱼”;他了解妹妹的行踪,却没有对她施暴。这一切的一切,应该就是洪爷的风格吧。他在对我暗示,要让我知道他有这个能力把我,乃至我们全家都置于鼓掌之中。
                不得不承认洪爷很能抓住我的痛点。动我的家人的确是对我的致命伤,他从这里切入,很稳很准。可他却又只是不轻不重戳了一刀,点到即止。那么,他是在等什么呢?
                我想,他应该是在等我自己送上门去吧。
                前一次亲自找我谈判,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没有给他老人家留情面,接着他儿子为了我又在他面前公然顶撞,这口气,恐怕是没那么好咽下的。更何况,我抢去的是他的心头肉。这样想来,现在他还能对我如此的心慈手软,我真的应该去庙里烧香拜拜了。
                杨零,你不可以再躲了!我对自己说。应该我来承担的责任,就由我一个人去担起好了。不过,在这个时候离开家,离开爸妈,还真的是有些不忠不孝,我的心里很煎熬。
                妈妈看出了我的不安,以为我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而不舍得回台北,于是她一直安慰我,说她和爸爸可以处理好的,让我不要担心,更不要为此而影响了学业。还说爸爸已经把钱给我准备好,让我安安心心的回去。
                走的那天,爸爸亲自开车送我到车站,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拍拍我的肩,让我加油。
                妹妹一下子变得好懂事,她让我不要牵挂家里的事情,她说:“哥,你要努力哦!以后我也要去留学,我的学费可就靠你了。”
                妈妈替我整理着衣服,无比疼爱的摸摸我的脸,又摸摸我的手,让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不要再瘦了。还说等我出国的时候,他们会去机场送我……
                我轻轻的拥着妈妈,眼泪早已经不能自已。那一刻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的家人,谁都不行!
                这一次家里出事情,我并没有告诉风。而我自作主张回台北,也没有通知他。我不想让他担心,更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去惹恼他的父亲。
                和我预想的一样,我到家的时间,他刚好不在。我把行李拖进储物间的角落里,然后静静的环视着房间里每一个地方。
                空气中有我熟悉的,却暌违已久的味道,那是他的气息,我贪恋的呼吸着,不想遗漏一丝一缕。
                风,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82楼2011-07-21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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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爷,对不起!你要的,我给不了。”我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哪怕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天空中的云似乎压得更低了,客厅里昏暗清冷,他不动声色的坐着,背后是铺天盖地的雨幕……
                  “你耍我?”声音和天气一样的低沉,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镇定住自己,接着说:“我知道,您是多么疼爱您的儿子,我能够理解您对他的一番苦心。而我也知道,只要您的一句话,我,和我的家人就可以被推向高峰,或者是被打入谷底……”
                  “知道?知道还敢和我说‘不’?!难道你不怕吗?”洪爷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墩在茶几上。
                  “说实话,我很怕,真的很怕。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放手。因为我爱他!而且在经历这么多的纠葛以后,我清楚的知道他也同样的爱着我。”我看到他暗暗咬着牙,可是我不想让自己停下,因为我怕一旦停了,就再也找不到这些勇气。
                  “洪爷,我今天来见您是想恳求您,不要伤害到我的家人,因为这件事情和他们无关。我自己做的决定,应该由我自己来承担后果。您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对我有气您可以冲着我来,无论什么惩罚我都心甘情愿的接受,我只求您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是我的责任,对我很重要。”说到最后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几乎有些哀求。
                  洪爷忽的站起身,用一只手指着我,厉声吼道:“你拿什么来和我讨价还价!你要承担后果?你有什么资格和能力来承担?!你要顾及到你的家人,你要肩负你自己的责任,就给我滚远一点!少来招惹我儿子!哼,责任?你跟我谈责任?!你知道在洪风的身上有着怎样的责任吗?!你知道你这样做毁掉的是什么吗?!你又怎么能承担得起?!”
                  我也慢慢的站起,深深的给他鞠了一躬,然后恭恭敬敬地说:“洪爷,可能在您的心里,我和我的爱都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您希望风的人生能够得到的那些幸福,我也同样的希望着。如果说他对自己的感情稍有迟疑和退却,我都一定不会纠缠。可是现在,他离不开我,就像我离不开他一样,所以我不能,也不可以放弃……”
                  “你给我住口!住口!”他的手抑制不住的抖着,呼吸粗重而急促,我把他彻彻底底的激怒了。
                  其实,在我最初给出答案的时候,这样的结果就已经注定,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就算是胜算为零,我也要做誓死的抵抗。
                  “我不指望您的成全,您大可以用手中的势力来打压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涉及到我的家人,其它的我没有任何想要苟且的念头,要打要罚我都愿意。但是如果您真的执意要撬开我的底线,那么我们唯有鱼死网破!而洪风,一定会站在我这边!”说了这些话以后,我仿佛已经在等待他那随之而来的暴怒。
                  “好!我倒要看看,你要怎样的认打,又是怎样的认罚!来人呐!”他高呼着,“给我好好的教训他!”听到他的召唤以后,客厅里一下子冲进来好几个人。
                  话音刚落,我就已经被人一拳击中腹部,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我一时间毫无招架之力,顿时痛得跪倒在地。
                  “妈的!这么狠。”我在心里暗骂着,却努力的站了起来。
                  接着,我的脸被挥中一拳,火辣辣的痛,嘴里咸咸的,我用手去擦,手背上留下一行血印。随即肋下被踹了一脚,力量很大,让我整个人瞬间倒了下去。头碰到圈椅,只觉得天旋地转,半晌回不过神来。我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踉跄的站起身,吐了一下口中的血水,对着洪爷扬起了嘴角。
                  “你觉得我葬送了你儿子的幸福……你知道什么是他的幸福吗?你以为你真正的了解他吗?……”身体上的痛楚,让我换掉了对他的尊称。
                  再一次被击倒,而我也再一次艰难的站起,手扶在身旁的椅子上,用力支撑住自己,断断续续的坚持说下去。
                  “你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吗?……幸福,呵呵……你可能已经给他安排了你所理解的幸福,不过……很可惜……现在来看,我,才是你儿子所要的那个‘幸福’……”
                  


                  85楼2011-07-21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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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大雨打在身上,有些冷,还有些疼。我紧紧的抓着风的衣服,偎缩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经受着风雨的洗礼。
                    “风,你的手……”我虚弱的声音甚至把自己都吓到。
                    风将搂在我腰上的手又紧了紧,在我的额头印下重重的一吻,继续朝前走着。
                    因为被雨水浸泡,背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痛,坐在车子的后座的我只能向前俯身,趴在前面的座位靠背上。
                    风用一只手驾驶着车子,在雨中低速前行,尽量保持平稳。就算是这样,偶尔的转弯和颠簸,也还是激起了我一身的冷汗。我咬住嘴唇,意识慢慢的进入到一种接近晕厥的状态。
                    车子突然减速,停住了。我抬起头,分辨着这是哪里,却看到风没有动,眼睛一只盯着左照后镜。
                    我想试着转回身,却没能耐住疼痛,最后还是放弃了。我从车内的照后镜里隐约看到有一辆车子停在后面不远处。
                    什么状况?我在心里暗暗揣测,也没来由的觉得紧张起来,而风却仍然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
                    僵持了一会儿以后,有个人影走了过来,站在左前车窗外,微微倾着身体。风打开一小半车窗,那个人脸上带笑,对他点头。
                    “风哥,那个……你刚才接了电话就从豹哥那匆匆的离开,那个……豹哥很不放心,所以……”那人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带着一些尴尬的神情。
                    “会不会开车?”风似乎并不想听他解释,很快就打断了他的话。
                    “啊?……”那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站在那儿。
                    “会不会开车?!”风又重复问了一次。
                    “哦!会,会!”那人终于大悟,点头哈腰的答应着。
                    “你来开。”风打开车门,下了车,那人赶忙用手里的伞给他遮雨,送他从左后门坐了进来。
                    风看看我,又对刚在驾驶位置上坐定的那人说:“把你衣服脱了。”
                    “哦……”那人虽然立即应声,动作却有些迟疑,一边脱,一边朝后望过来。
                    “好啦,内衣可以不脱。”风在拿到外套、西装和衬衣以后,挥手叫了停。
                    “去你们常去的那家医院,开稳一点。”风吩咐着开车,然后慢慢的扶着我的肩膀,让我面对他。
                    他用右手拉开我外衣的拉链,小心翼翼的帮我脱下来,接着去解里边衣服的扣子……我看到他的眉又紧锁着,那道印记似乎更深了。
                    换下了我身上潮湿的衣服,风轻轻推我转过身去,他在看我背后的伤口。而我也刚好看到被丢在地上的外套背后那道道裂痕,忽然觉得有些触目惊心,不禁抖了抖。
                    “我弄疼你了吗?”风停下了准备拂上去的手,紧张的问。
                    我连忙摇摇头,转回身不让他再看我的背,拿过衣服自己动手穿了起来。风的眼睛微红着,抬手帮我。我的每一个动作都牵扯到伤口,钻心的疼,我却努力忍住,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穿好衣服,我捡起自己的内衣,拧成绳条状,拉过他的左臂,在伤口的地方紧紧扎上。我轻轻的擦拭他手上的血,心里的疼痛渐渐超过了身上的疼痛,眼泪和着头发上滴落的雨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风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肩上,抚摸着我湿湿的头发,喃喃的在我耳边说:“乖,别哭,没事了……”
                    医院里,我赤裸着上半身趴在诊疗床上,在无影灯下给医生检查和治疗。
                    那冰冷的器械和沾着消毒液的棉球一次次碰触着伤口,我死死抓住身下的蓝色治疗单,浑身的肌肉和神经都在收紧,汗大颗大颗的掉落在眼前。
                    我忽然感觉好冷,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着,视线和意识都在逐渐的模糊,没有了风在身边,我那本已接近极限的忍耐力,彻底的崩溃了。
                    在无边的黑暗里挣扎,洪爷的鞭子,风手中的刀子,还有血交替着出现,像是掉到了很深的海底,我的周围都是寒彻骨的海水。
                    冰冷,疼痛,恐惧,窒息……
                    终于睁开了眼睛,我看到白色的墙壁,用了几分钟的时间让自己认知和回想,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
                    


                    88楼2011-07-21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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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酸痛,我想要翻个身。“啊……”在身体接触到床的瞬间失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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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强忍住疼痛,对那位不知是医生还是护理人员的人道谢。
                      “你醒了,要不要吃东西,还是先喝水?”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却又好像并不是真的完全陌生,我应该在哪里听到过。我一边在记忆中搜索,一边努力去看清那个身影。
                      “Reynard?!”我险些惊呼出来。
                      这个几乎已经被我从记忆程序中删除的人,又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那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让我不禁又用力睁了睁眼睛。
                      “哼,就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喂,我先声明一下好啦,不是我自己要来惹你烦的,是风哥硬逼我的!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愿意,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在这里当个下人。”他一边嘟嘟囔囔着,一边还是给我拿来一杯水,搁在床头桌上,然后坐在我身边,挑着凤眼,与我对视。
                      “那你就回去做你的事情吧,我可以照顾自己。”我忽然很介意自己在最最狼狈的时候,被这个人看到,于是很倔强的说。
                      “呵呵……我和你有仇吗?干嘛一副不共戴天的鬼样子!拜托……我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好不好?”他用手捂住嘴,那忍俊不禁的表情实在是让我觉得很娘。
                      对他的敌意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我不用刻意的去挑剔,就能在心里激起层层涟漪。我是个不太懂得掩饰的人,所以我想,这一刻自己的脸一定很臭。
                      我挪开视线,在病房里巡视着。虽然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并不在这里,却还是徒劳的用眼睛将整个房间扫了一遍。
                      “他的伤口很深,流了好多血,医生正在给他做缝合……”看不出Reynard的洞察力还很了得。可是他只说到了这里,就停住了,接着直直的看着我,摆明了是在等待我的追问。
                      我讨厌被人控制的感觉,我讨厌他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我更讨厌有人拿风作为筹码来要挟我!……
                      刺猬的脾气又来了,我用胳膊撑起身体,试着坐起来,不再去理会他的挑衅,我可以自己去找我想要的答案。
                      “喂!你不是吧?……你要干嘛?……”他伸手来扶我,被我推开了。
                      “你问我就好啦……喂……死小孩,你给我躺下!”他站起来,大力把我按回到床上。
                      “啊……”背后的伤口被牵拉到,一阵剧痛。
                      “啊!”他的叫声比我的还大。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不听话嘛……有没有拉到?……要不要找医生?……你就开口问我一下会死呀?!怎么那么拗呢?……”他关切的翻看着我的衣服和纱布,嘴里一直喋喋不休着。
                      “帮我找医生,让他给你打一针镇静剂。”见他如此紧张,完全不是装出来的样子,我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却还是没忘亏他,并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噗……你个死小孩!”他笑了,作势在我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他的这个动作让我有些不能接受,我烦躁的喊:“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你真的很呱噪呐!像一只……”我是想说“像一只鸭子”的,却在脱口而出的刹那间,被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他怔了一下,我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去,错开和他相对的视线,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他拿起床头桌上的杯子,递到我的嘴边。也许是刚才的口误让我在心里对他产生了一些亏欠的感觉,这一次我顺从的抬起头,去喝水。他用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并随着我咽下的速度慢慢的倾斜杯子,直到我将那一杯水都喝完。
                      “在医生给你处置的时候,风哥一直执意要守在急救室门口,等你出来。在确认了你已经无大碍,他给我打电话,让我来陪你。我来了以后,他才肯进手术间,所以缝合现在还没有结束,你不用着急。”Reynard娓娓讲述着,语气里早已没了之前的轻松调侃。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因为这里跟来的都是阿豹的手下,风哥不愿意让你在离开他视线的时候,却是落在他们的手里。他进去之前再三嘱咐我,一定不可以离开你半步。所以,你不要让我难做……”我静静的听着,却没来由的感觉到他声音里有些许的感伤。
                      “不过,你还真的是完全没有什么防范意识。我给你的东西,你也敢喝?我们很熟吗?你不怕我下毒?”他忽然靠近我的脸,狠狠的盯着我。
                      “呵呵……死小孩,我吓你的。”Reynard很快又改变了语气,笑容重新爬上了他的嘴角。
                      “虽然我和你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有了个心结,但是我并不是个乘人之危的人,你大可以放心。”他停了停,亦真亦假的说:“更何况,我做这些,是为了风哥,不是为了你……”
                      


                      89楼2011-07-21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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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是有意来气我的,但是脸上难免露出不爽的表情,我作势闭上眼睛假寐,却听到开门的声音。有一些期待,促使我连忙望向门口……
                        进来的不只一个人,里面却没有我想要见到的那个。是阿豹在几个手下的簇拥下,出现在视线里,我赶忙转头继续假寐。
                        阿豹走近我的病床前,语气阴沉着问:“怎么?还没醒吗?”
                        “刚已经醒了,喝了些水,又……又昏睡了。”Reynard果然聪明,没有拆穿我。
                        “发烧没?医生看过没?”被这样一个恶心的人关心着,我还真的有些不太适应。
                        “现在还没发烧。医生说伤口虽然多,但是都不太深,处理得也很及时,估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Reynard不紧不慢的说着。
                        “估计?怎么能估计呢?!都他妈的是吃白饭的吗?!这细皮嫩肉的,受得了这样的伤?”说到这里,阿豹的声音转了个方向,对手下人吼道:“你们这些废物,有没有把我的话带到?”
                        “有!豹哥,有的。我们已经把您的原话都转告给主治医生了,可是……可是……”阿豹的手下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下去。
                        “妈的!你被鸡毛噎到了是吧?‘可是’什么?快说!”阿豹厉声呵斥着。
                        “医生说,伤疤是一定会留的,轻重程度要根据伤口的护理和恢复情况来定,现在还很难说。”
                        “操!这还用他说!会留疤!会留疤,还要他们这些医生是干嘛用的?!去!去!去把他们主任给我找来!”阿豹发起飙来。
                        “豹哥,您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Reynard安抚着阿豹。
                        “杨零的伤口确实很多,这样的情形之下,就是把院长找来,恐怕也不敢给您打包票。这前期处理已经很到位了,后面的就看如何去照料了。医生们都是这样的,把最坏的都交代在前面,免得以后纠纷。豹哥,您稍安勿躁,也许并没有那么严重呢。再说,就算是真的留疤了,凭豹哥您那么神通广大,认识的顶尖整形医生不计其数,还怕不能还您一个‘美人儿’呀?”
                        对Reynard的巧舌,我打从心底佩服,却还是不免浑身鸡皮疙瘩。不过,这一招甚是好用,经他这样柔声细语,阿豹似乎已经冷静了很多。
                        “Reynard,你说得对。哥哥我是急躁了一些,那是因为看到他受这样的苦,我心疼呀!妈的,没想到洪顺那个老东西这样心狠手辣!”
                        对于阿豹说的话,我完全可以免疫跟无视。但是,通过两个人的对话,我发现阿豹和Reynard之前就认识,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豹哥,您也知道,毕竟风哥是那洪老爷子的心头肉,您该庆幸的是,他拿来对付杨零的是鞭子,而不是枪。不然……现在您纵有再大的能耐,不也都白费了吗?”
                        Reynard 坐在了床边,把手随意的搭在我的腿上,继续慢条斯理的说:“就算是没丢了性命,少了胳膊,瘸了腿,您看着不更要心疼死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至少保全了这小人儿,完完整整的在您面前,我敢说,隔天他就能活蹦乱跳的了,为这,咱们也得好好拜拜菩萨、妈祖、关老爷呢!您说是不是?”
                        “呵呵,Reynard,Reynard,你小子还***的是个狐狸。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哥哥我怎么就那么爱听呢?哈哈哈……”
                        阿豹的这种笑声并不陌生,在我听来还是很刺耳,再加上趴在床上的姿势实在是不太舒服,胳膊已经有些发麻,我有些烦躁的动了动身子。
                        Reynard好像是感觉到了我无声的抗议,似是哄小孩一样,用手有节奏的轻轻拍着我的腿,并“嘘”了一声,故意放低了说话声音:“豹哥,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让这小孩能好好的休养,剩下的一切都从长计议吧。”
                        “是哦,我也希望给他最好的治疗,尽量减少他的痛苦。”阿豹也听话的降低了语调。“而且,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就把他带回去,好好照顾。”
                        “我不去!”我不假思索的表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Reynard的手微微用力,抓了抓我的腿,示意我不可以冲动。
                        “我哪也不去!我要等风。”我语气缓和了些,却仍然坚决。
                        


                        90楼2011-07-25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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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死小孩!知道你是担心风哥啦,至于激动吗?”Reynard故意拍了我的屁股。“豹哥也没说不让你等呀,再说,他也挂念着风哥的伤势呢,您说对吧?豹哥。”
                          “呃……你看我这一着急都乱了!风少爷怎样了?手术还要多久才能完?”阿豹对手下人询问着。
                          “豹哥,医生说风哥的伤口不大,却比较深,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肌腱,所以要探查,而且断掉的血管要做吻合,恐怕要多花些时间。”
                          这句话听得我心惊肉跳,什么“比较深”?什么“有没有伤到肌腱”?什么“要探查”?什么“断掉的血管”……他到底怎样了?担心的心情难以言喻,直惹得我脑袋里一阵眩晕。
                          “这样呀?我看,还是先接小美……呃……杨零,回去吧。”
                          “我说过……哪里也不去……”我虚弱的吐出这几个字。
                          “豹哥,您要接他去哪儿?您确定医疗设施和条件比这里要好?”Reynard小心的用着缓兵之计。
                          “放心,我要接他去我的一处海边别墅,那里比医院要舒服多了,而且,医生都已经安排好,全部都蓄势待发。只要他一到,就会有最好的诊疗和全权的照顾。”阿豹越说越来了兴致。“再者说,也不知道那洪老头儿会不会想赶尽杀绝,不在我的势力范围,我实在是不放心阿。”
                          “可是……风哥他……”Reynard仍试图找理由拒绝。
                          “风少爷这边,由我来守着!”阿豹打断了Reynard的话,并且加重了语气:“等他伤势一平稳,我就送他过去。这样,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呵呵,豹哥您这是说哪去了?我们当然没有不放心,只不过,风哥特地叫我来,嘱咐我要照顾这死小孩的吃喝拉撒睡。如果我没完成任务,恐怕……”
                          “Reynard,你怎么也婆婆妈妈起来了?难不成是对我阿豹的为人有什么怀疑?”看来阿豹的决定已经是不容改变的了,他冷笑着望向Reynard,声音又恢复了阴沉。
                          “豹哥,我哪敢怀疑您呀!只是这‘豹哥’也是哥,‘风哥’也是哥,二位哥哥的吩咐我都要听,都要照办,我也很为难的……”Reynard没有丝毫胆怯,竟突然娇嗔起来。
                          “呵呵,Reynard,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阿豹站起来,慢慢走到Reynard身边,用手捏着他的下巴。
                          我看到Reynard眼睛仍眯成一条线,笑容不改。
                          “你的缺点就是……太聪明了。”边说着,阿豹边轻轻拍了拍Reynard的脸,然后猥亵的笑起来。
                          “谢谢豹哥,您教训得好!”Reynard没有挣脱,他仰着脸,任由阿豹一番动作,表情看不出是喜欢,还是厌恶。
                          “好!就这样决定了!”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阿豹松开了手,转身吩咐手下:“你们马上带他们两个回去,路上给我机灵点儿!不许出半点差池!听到没?!”
                          “是!豹哥。”=========================================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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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阿豹的决定是不容改变的,可是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所以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
                            当我被用束缚带固定在急救车的担架床上的时候,我看到Reynard拼命推开按住我的阿豹的两个手下,坐到我的身边。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这一路我恐怕已经被Reynard千刀万剐了。
                            他就这么一直狠狠的瞪着我,鼻子里呼呼的出着气。而我也不肯示弱,不时做着无谓的挣扎,并用眼神回敬他。
                            “车子开稳一些好不好?!你以为你是开云霄飞车的吗?小心我去投诉!……你们两个是死人呀,车子晃的时候,不能帮忙扶一下他呀!白痴!”Reynard没好气的对司机和那两个人嚷嚷,把心里的怨气全部发泄到这几个倒霉蛋身上。
                            “切!”我毫不领情的瞅了他一眼,然后把头转向另一边,嘴角却不经意的上扬着。
                            奇怪,这次被阿豹“绑架”,我并没有害怕,或许是因为有Reynard在,多少让我心里有了个支点。
                            关键时刻,Reynard没有为保全自己而试图离开,也许他只是在兑现对风的承诺,不过我还是应该感谢他的“寸步不离”,不是吗?
                            虽然表面上还是和他对抗着,但是心里却已经不自觉的把他和自己划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车子开了很久,在我几乎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停了下来。我望向窗外,天已经很黑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黑暗的苍穹,没有星星,只是黑得很空洞……
                            有人用担架车把我运进了屋子,一直送到房间里。在是否解开束缚带的问题上,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都到这里了,还怕他跑了不成?”Reynard没有等他们来解,自己就动起手来。
                            其实他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个时候的我早已经放弃了抵抗,任由他们把我从担架车搬到床上,然后关门离开。
                            而我就那么四肢瘫软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连同身上的伤痛,让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好恐惧的了,所以也就无需再做什么挣扎。
                            “你……没事吧?”Reynard的声音把我从很远的地方拉了回来。
                            我没动,也没说话。
                            “要不要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我去让他们去给你弄。”Reynard又问我。
                            我还是没动,也还是没说话。
                            现在的我懒得动,也懒得说话,只想这样静静的等着,等风回来……
                            “你这个别扭的死小孩!懂不懂什么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见我还是没有 动静,Reynard继续说:“阿豹想做的事情,是你说个‘不’字就能改变的?硬碰硬最终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何况你现在这幅活不成的样子,还拿什么去跟他斗?刚才……真是吓到我了,你……”
                            “你怕,可以走呀,谁也没要你跟来!”我不耐烦的打断他。
                            Reynard半天没有出声,感觉他慢慢的走到了我身旁,坐在了床边,抓起我的手。我下意识挣了挣,他就抓得更紧了。
                            “我是很怕……怕我的力量还不足以和阿豹对抗……怕你这个不知道变通的死小孩会把自己害死……”他在我刚才被绑住的手腕处轻轻的揉着。“可是,既然我答应了风哥要陪在你身边,就一定不会食言。所以,就算是再怕,我都不能离开……”
                            我们都不说话了,屋子里顿时沉寂了下来。
                            远处,隐约传来潮声。同一个节奏,起起伏伏的重复着……
                            


                            92楼2011-08-01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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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梦半醒之间,我又做了那个梦。在无边的大海上,我一个人浮浮沉沉……
                              海水很冰,让我有些麻木,一动都不能动,就只是那样任由它把我包围。似乎对接下来的托浮还是吞噬,我都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我要去哪里?或者说它要带我去哪里?我在心里轻轻的问。有个声音隐约传来,我分辨不清它来自于海底,还是源于我自己的内心深处,只是听它用一种几不可闻的频率,不停的在我耳边萦绕着:不要问……跟我走……不要问……不要……
                              我慢慢的沉了下去,却好久都没有接触到海底,眼前是持续的一片漆黑。我悬浮在海水中,感觉到有种力量在推动着我的身体,而且那种力量越来越大……
                              “零……醒醒……醒醒……”有人叫我。迷蒙之中,我似乎看到了Reynard的影子,他在轻轻的推醒我。
                              “来,把药吃了,你发烧了。”他扶我慢慢的坐起,然后把药片和水送到我的嘴边。
                              头好沉,眼皮也好沉。我几乎是闭着眼睛把药吞了下去,结果被一个药片卡到喉咙。还好没有很严重,只是干呕了几下。
                              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胸前来回轻抚着,那温度,那力度竟是如此的熟悉……
                              风?!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努力睁开眼睛。
                              当这个人的轮廓清晰的呈现出来的时候,立即就有一股热流跟着从我的眼中涌出,以至于让眼前的他在瞬间便又模糊了起来……
                              我用力的看着风,看到了他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臂,我试着伸出手小心的去触摸。想要问问他怎样了,却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如潮水一般顺着脸颊滑下来,最后流进嘴里。
                              风把我揽入怀中,让我的头紧贴着他的胸口。于是,我再也不能坚持,再也不能隐忍了,不由自主的啜泣起来。
                              “零,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了……”风轻轻的安慰我,声音竟也哽咽着。
                              “风……我们走吧。”我抬起头,望着他。
                              他没有说话,眉间那道痕迹深入我心。
                              “风,我们回家吧……”我又说,并试图用手去推开他紧锁的眉头。
                              他握住了我的手,轻轻的叹息着:“……零,我们暂时还是留在这里吧……”
                              “为什么?!”我止住了哭泣,不解的看着他。
                              “我明天要去内地,上午就出发……你留在这里,更安全一些。”风的眼眶红红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情绪。
                              “你……是和阿豹一起去……是吗?”问题问出的同时,我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却还是侥幸的想要求证。
                              他点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我慢慢的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低头自语着。
                              不承认,不否认,不解释……我知道,那个我不了解的、我看不懂的洪风又回来了。
                              心中的纠结刹那间便已经达到了极限,冲撞着,企图找寻出口,力道之大,让我不禁有些摇摇欲坠。我避过他,迅速下床,摸索着朝门口走去。
                              “零!你要去哪儿?”那个人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放开我……我要回家……”我毫无力气,却也坚持着挣脱他的束缚。
                              “零!”他再次紧紧的抓着我,我仍然倾尽全力的挣扎。
                              “你说过会相信我的,会一直站在我这边的!零,难道你忘记了吗?”他急切的喊着。
                              我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身,望向他。而眼前的他,却是我怎样看,都看不清楚的。我用力推掉他的手,轻轻的摇摇头。
                              “没有。我没有忘记。正因为我记得,所以,我才不去问你要去做什么,不去探究你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交易或者是默契。洪风,你是自由的,一直是。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你。可是……现在,对,就是现在!就是这一刻,就是这个时候,我想要回家……回家!你懂吗?”说完,我毅然转身准备离开。
                              


                              93楼2011-08-02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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