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维丝的结局 (3)
“对。”
周围的学生们面面相觑，惹到了殿下的结果必然不会是好的。
“姐，”奚吃力地用手臂支起了身体，“我没事。”
她皱眉。
“下一届的学生会会长吗？”是殿下，“算了吧。”
他给人的感觉不是冰冷，而是一种浅淡和高居。
“我不会放过你。”而她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
……
之前她的目的是得到殿下，而现在她只想让他痛苦。
奚躺在医务室里，幸好只是皮外伤。
“姐。”
“你醒了。”她把刚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这件事……”
“好了，不用说了。”她打断他的话。
他摇摇头，“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若纤几乎是吼出来的。
奚站起身，单手拥住她的身体。因为他的右手臂有伤。
“不要为我担心了。”
“你做了什么？”她无助地依偎在他怀里。
“这个你不要管了。”
于是她也没有再问他。
……
……
那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高中部。
坐在教室里，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奚！”
“嗯。”他还是浅笑。
南宫素一脸焦急，“听说，下一届的学生会会长……要重选了。我的意思是……奚你千万不要难过。”
“不会难过的。谢谢你。”
“真的吗？”她张大眼睛，“那一定要开心！”
“嗯。”
……
他开始思考，这个叫南宫素的女生。真的很单纯，很简单。如果可以让她也成为这样的女生……那有多好。
看着前面的若纤，他苦涩地微笑。
……
放学了，下雨了。
“怎么办，没有伞。”她凝视天空。
雨是一丝冰凉。
“要等雨停吗？”奚环顾四周。
“只能这样。”
……
雨下了很久，一直没有停下。
后来他在学校储藏室里找了一把陈旧的伞。
……
……
雨不停地下。
若纤趴在窗前，虽然没有淋到雨，但还是有点感冒了。
房门被敲响，没有别人，只会是奚。
“进来吧。”
奚走到她身边。
“怎么了？生病了吗？”他只是开玩笑地讲，手轻贴若纤的额头。
他怔住，“发烧了。”
“不要紧，只是一点点而已。”
“还是吃药吧。”
“……嗯。”
“不要坐在这里了，会冷。”
……
还好，温度没有再升高。
……
……
喷泉的水波悄悄地荡漾，丝丝缕缕。
第二天，天气很晴。
教室里一片安静。
奚不在教室里，若纤看着小说。
“修若纤。”门口一个陌生的声音。
她没有理会。
在这个学校里，除了奚之外她不必理会任何男生。
“殿下要找你。”那个男生走近她。
“殿下？”
“呵，还不跟我来？”还是这个睥睨的笑。
原来是那个清秀的男生。
……
高二的走廊格式跟高一是一样的，还是欧式的建筑，很长很长。
随着清秀的男生停驻的脚步。
看了看门牌，殿下是高二A班的。
他从教室里走出来，神情动作之间毫无自傲的味道却让人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敬意。
“找我有事？”她的声音总是微弱的。
没有答复她，殿下示意让若纤跟自己走。
他真的不一样，却更让人觉得厌恶了。她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走到喷泉旁，他停下脚步。
那雪白的喷泉边缘刻画着精细的纹路。
“什么事？”
他坐在喷泉旁，直视若纤。那瞳孔带着一缕神秘的贵族气。
见他不讲话，“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是说不会放过我吗？”
她停驻，“放心，我会让你痛苦。”
“你对我感兴趣。”这语气是淡然的。
“没有，我对你一点都不感兴趣。”说罢，她转身离开。
走了十几米路，手臂被用力地往回拉。
“呵。”他轻轻一笑，若纤清楚地听到了这笑声。
颤巍地，她已经被殿下拥进两臂之间。
慢慢地进入了秋天，他的怀里带着温热。
同时的，对，是同时的，没有停顿一秒种。殿下已经把唇贴在若纤的嘴上。
这唇也是温热的。而相反的，她的唇却冰冷得犹如利剑。
她想要脱开他，但他却越将她越搂越紧，没给她任何温柔。
周围只有若隐若现的落叶声。
若纤看着殿下，有些彷徨、无助。此刻她能想到的就只有他——奚。
奚，快点，再快一点……快点出现。
……
真的，奚真的来了。
……
……
“放开她。”一个黑色春秋装校服的男生愤怒地看着殿下，他便是奚。
殿下缓缓地撒开手。
若纤几步跑到奚的身旁，她低着头，像受了欺负的小孩，却倔强地不愿意泪下。
奚抚了抚她的发丝，随后走向殿下。
“你不知道她有在反抗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然地看着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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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维丝的结局 (4)
只是差了一点点，奚紧握的拳便要落在殿下脸上。
“住手！”是那个清秀的男生，他阻止了奚。“浅少，你怎么样？”
“没事。”再也没说任何话，殿下走进高二教学楼。
“下次不要再惹到浅少了，”男生转过头，“否则就准备离开圣维丝。”
……
他叫皇甫浅少。
……
“走吧。”边走，她一边擦拭着嘴唇。
……
……
奚看着走廊来来往往的圣维丝的学生们。
真没用。他给自己这样一个评价，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迷人。
“修若纤，出来！”门口站了一群女生，是高二的。
A班学生的目光全聚集在那个女生——麦微儿身上。
她来找修若纤做什么？
学生们即使对麦微儿有再多不满，也没有谁敢说出来，原因便是殿下。之前修奚遭殴打，且被剔除下届学生会会长资格便必定是被她害的。
“叫她出来！”
奚走到门口。
“她不在。”
“呵，是你？那个威风的下届学生会会长？”她的口气带着愚弄。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们对这个狂妄的女生是厌恶到了极点。
“怎么不说话了？那天你不是很傲气地跟我讲，让我离开浅少吗？懦夫，哈。”
啪——
她捂着脸，怒视着刚走到教室的若纤，“你竟然打我！”
“不准你侮辱他。不，任何人都不可以。”
和麦微儿一起来的那些女生毫不留情地向若纤挥拳而去。
“想要动她，”奚把若纤拉到身后，“除非我死。”
那些看上去很壮的女生们都顿住。
麦微儿瞪着他，“你们应该是姐弟吧？怎样？**吗？”
之后传来那些女生的哄笑声。
高一年段的学生们只是暗自痛斥她们。在他们眼里，修奚是一个礼貌又温和的人，又有能力和责任心，几乎没有谁能和他相提并论。而现在那个令人心生厌恶的麦微儿却如此嚣张地对他进行讽刺。
而他没有在意她的话。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自己心里明白。”
“最好把话说清楚，姐姐她没有惹到你什么。”
“上午她和浅少在做什么！”
听到浅少这个名字，围观的人就越发多了。
若纤紧紧抓住奚的手。
“那你还是去问皇甫浅少做了什么吧。”
他竟然直呼了殿下的名字。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浅少强吻她吗？真是太好笑了。”
学生们都诧异了，相互低语，“她说‘强吻’啊，至少是吻了吧？”
“好笑？去问了他你就知道了。警告你，再也不要来烦我姐姐。”
拉着她的手，他走进教室。
没有顾及别人奇异的目光，他只是安慰着若纤。
“**”吗？不算吧。
……
高二年级教学楼。
“浅少！”她站在高二A班门口，哏咽地吼出他的名字。
殿下往外看了看她，“辰，看看怎么回事。”
“嗯。”
辰就是之前那个清秀的男生。
他走出教室，示意让麦微儿安静。
“怎么了？”
“跟你说不清楚。”
于是她走进高二A班教室，站在殿下身旁。
“你和修若纤是怎么回事！”
他放下手里的课本，“辰。”
“嗯。”
“去高一那里问一下，刚发生过什么事。”
“好。”
言罢，辰和几个高二A班的男生走向高一。
“继续说吧。”他的神情依旧淡然，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我在问你啊，修若纤到底是什么人？”
“要说什么？直说。”
“你……”她的表情变得委屈，降低了音调，“你和她接吻了。他们说……说是你吻她的。”
“你信？”
“当然不信！”声音似乎又振作起来，“我就知道，你和那个女生怎么能。”
“是我吻她的。”
殿下离开座位，修长的身影走到那条长长的走廊上。
麦微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其他学生窃窃私语。
很快，辰他们回到高二。
“浅少。”
“怎样？高一那边。”
“刚才微儿和几个女生去找修若纤的麻烦。起初修若纤不在教室里……”他把高一学生的话复述了一遍。
“她被修若纤打了？”
“是这样没错。而且……高一的人还在流传那件事。”
“什么事？”
“也就是……你吻了修若纤。”
殿下回进教室，看了看麦微儿的脸。
看来她下手很轻。
“没事吧？”他抚了抚她的脸。
“很痛，真的好痛。”她钻进他的怀里，“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嗯。”
即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动作也足以让周围的人感到羡慕。
……
……
还是那古老的大槐树下，那个俊秀的少年和那个美丽的少女。
“对于殿下……你怎么想？”
“他固然是出色和非凡的人。”
“那么决定了吗？”
她摇头。
……
……
教堂的钟声回旋在半空，鸽子挥舞洁白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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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维丝的结局 (6)
“我……在游乐园。”
-“游乐园？”
“嗯。因为突然发生了一点事，我回来再跟你说吧。”
-“好，路上小心。”
“拜拜。”
-“再见。”
奶奶好奇地看过来。
“微儿，是谁的电话啊？”
“呃……我的弟弟。”
“微儿有弟弟？一定很帅了。”她似乎又在筹划些什么，“要不……我们一起吃晚餐！”
……
最后，她还是拒绝了。
“谢谢奶奶了，不过还是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吧。”
……
……
推开门，奚正坐在沙发上。
“我回来了。”
“你怎么会去游乐场的？”
“教堂回来的路上碰到殿下了。”
“殿下？”他皱了皱眉。
“嗯。后来他就把我带到了游乐场，应该说是因为有事要帮忙。”
她随意一笑，将事情告诉了奚。
“以后……不要再让他靠近你，如果你还没有决定是他的话。还有，下次不要那么逞强地去鬼屋之类的地方。”
“嗯。”
小时候的仲夏，她给奚讲鬼故事。
后来，若纤自己却吓得哭了。爸爸妈妈匆忙赶来安慰她。
那时候是她唯一拥有幸福的日子……
……
“下个月有个全市的钢琴赛，你参加吗？”
她问奚。
“随便了，如果有邀请的话应该会去。”
“噢。”
……
……
风吹过那条长长的走廊，带着一丝凉意。
这是星期一。
奚看着窗外不断落下的雨，“看来天气真的要变冷了。”
“放学去附近的King大厦买几件秋装吧。”
“嗯。”
……
天空有些昏暗，是因为下雨的关系。
校门口，杂乱的各色雨伞混乱了视线。
修若纤隐隐约约有看到走在前面的殿下和麦微儿，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辰和几个学生。
莫名的让她想起了他温热的唇，脸颊不禁有些泛红。
这是怎么了……
她回过神，皱了皱眉。
别开玩笑了，呵。
……
King大厦里的人寥寥无几。
整层楼里似乎只有他们的谈话声。
“你穿这个好傻。”
奚看着镜子，“看来黄色不适合我啊。”
“看看这件。”她欣然地为他挑选着衣服。
而他看着她出神，灯光照亮她的面孔，美得诧人心魂。
如果她能总是像现在这样开心地笑着就好了。
他不知不觉地微笑。
……
几个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安静的氛围，映入眼帘的是身着圣维丝学院黑色校服的几个学生们。
“浅少，这楼都是男装，你要不要也看看？”
麦微儿甜蜜地依在殿下身旁。
“不用了。”他搂着她，对她微笑，是那种少见的微笑，“等下想吃什么？”
“随便啊，有你陪我，我就很高兴了。”
这时，殿下抬起头和若纤的目光正好碰上。
若纤转过头。
他的眼角看到站在一边的奚。一种嫉妒之意油然而生。
“今天我不能陪你吃饭了。”
“为什么？”她惊讶地停下脚步。
“有事。”
顺着他失神的目光，麦微儿看到了若纤和奚。
“浅少！”
她生气地吼出他的名字，引来了周围稀疏的几人好奇的目光。
而麦微儿依旧毫不在乎地闹着。
“你说你爱我的。”
辰走过来，低语，“不要再闹了。”
“这是我跟浅少的事，不用你管！”她狠狠地瞪了辰一眼，又转过头看着殿下，“为什么又是她？”
辰不再说话。
“不允许你这样对辰讲话。”
“我在问你，为什么又是她？你跟修若纤到底是怎么回事！”
“辰，送她回去。”
“可是……”辰无奈地看了看麦微儿，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修若纤，“这样好吗？”
殿下稍稍犹豫，摸了摸她的头，“先回去。我下次会跟你解释。”
其实她也不敢过分，她知道浅少对自己的温柔已经是别人无法想象的优待。
高一那年，在圣维丝学院显得并不再那么出色的麦微儿，她却奇迹般地遇见了这个神话般的殿下，得到他唯独的爱。他不在意她的娇气，不计较她的无理，不苛刻于她的样貌、智慧，全心接受了她。
“我知道了。”
即使她还是有些失落。
……
辰和微儿离开后，若纤和奚也买完了衣服打算走。
“修若纤。”
她转过头，是殿下。她用一贯的冷漠看着他。
“有什么事？”是奚。
“跟你没关系。”殿下只是淡漠地说。
不知怎么的，奚通常是礼貌待人，但对眼前这个叫皇甫浅少的人他却让人觉得不那么友好。
“奶奶一直想找你一起吃饭。”
“……”
“上次让若纤在你奶奶面前假装成你的女朋友，这次又叫走麦微儿来找她。你是不是忘记了麦微儿才是你女朋友？”
他把她的名字叫得那么亲切——“若纤”，即使是弟弟，殿下还是感觉不快。
“你之前不是希望微儿离开我吗？”
“那是……”他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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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维丝的结局 (7)
“别说了。”久未开口的若纤打断了奚的话，“殿下，不论你的意图是什么，如果是你奶奶的话，我去。”
“姐。”
她继续说：“不过奚也会一起。”
“……可以。”
奚疑惑地看着若纤。
难道……她对皇甫浅少有感觉吗？
他想要阻止若纤的心情油然而生，但又有什么理由呢？……
……
一场淅沥的雨后，地面湿漉漉的。
辉煌闪耀的灯光映衬着道边的叶片，反射露滴的晶莹。
车上，殿下拨通了奶奶的电话。
“奶奶，我是浅少。”，“微儿？”，“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辰带微儿去了奶奶那里。”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这样奶奶岂不是知道我们骗她了？”
“一定是微儿要辰带她去的。”
若纤微微皱眉，表情有些焦虑。
奚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这个冷漠的姐姐是什么时候开始竟会在除了他以外的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
到了殿下的奶奶家，这里的环境显得清幽。
殿下推开奶奶家的门。
“奶奶。”
“浅少……你们过来坐。”
怡人的壁画、透明的玻璃柜、大气的落地窗和简单的装饰。水晶灯也变得低调起来。
若纤看麦微儿正坐在奶奶身边，另一边还坐着那个叫辰的人。
麦微儿鄙视地看着她。
“这位是……？”奶奶眯着眼，直视着奚。
“他是我弟弟。”
“呵呵，原来是这样，”她喝了口茶，“怪不得长得那么俊秀。令人羡慕的姐弟啊。”
若纤和奚谦逊地笑了一下。
“奶奶，微儿的事，不是故意欺骗你……”殿下若有所思地打开了话题。
“放心吧，我不介意。”她微笑地拿起麦微儿的手，像面对自己的孙媳似地说：“微儿很漂亮啊，而且活泼。正合着你的性格差了。”
麦微儿甜甜一笑。
殿下示意性地笑了笑。
……
一言不发的奚，只是沉默地看着手边的杯子。皇甫浅少的奶奶似乎真的如同姐姐说的那样，朴实、简单。
皇甫浅少真是活在幸福之中的人。
“时间差不多了，”奚站起身，挂上招牌的浅笑，“我和姐姐也该走了。”
“别那么着急啊，一起留下来吃饭。”
若纤便也随着站起来，“今天因为有特别的事情。皇甫奶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留下吧。”
麦微儿表情显然对殿下的那句“留下吧”很是介意。
而奚还是拒绝了。
……
……
两人走在大街上。即便雨早就停了，空气有些潮湿。
“讨厌殿下吗？因为你一般都会对人很有礼貌。”
“嗯。”他坚定地点了一下头，“所以我也不能把你交给他。”
她微微一笑，心中泛着暖意。庆幸有这样的弟弟。
“你不会选皇甫浅少吧？”奚的声音很轻，如同能被一阵浅风吹散。
“我的目的自然是像他那样完美的人，但毕竟不会有感情。如果你不欣赏，当然不选择他。”
……于是……他笑了。
因为此刻他再一次证明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
……
……
晚饭后。
奶奶和微儿聊得火热。
浅少站在窗边，眼中有难以察觉的复杂。
终于他回过神。
“奶奶，时间不早了，我和微儿先走了。”他打断了她们。
“好吧，下次记得要多来。”
……
风掀起凉意。
“辰，你送微儿回去吧。”
“嗯。”
……
穿越忙碌的街道。
坐在车里，身边的人是辰而不是浅少。
浅少这次隔了三个月回来之后就不像以前那样让自己觉得甜蜜了。
“怎么了？那种表情。”
“只是在想浅少会不会喜欢上修若纤了。”微儿的语气不再是之前那样激动的，而是隐藏着伤感。
“胡说什么。”
“没有乱说，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是浅少唯一喜欢的人。在看到你之前，他没有爱过任何人。所以你究竟有多重要，你该知道的。”
她嗯了一声。
……
……
清晨。
他站在半透明的窗帘旁，心绪被什么牵挂。
有一种不该的妒忌，有一种不该的欲望。
……为什么修奚可以和她那么接近。
阳光洒在殿下的脸上，更透露出他辉煌的气质。
而他想要的却往往不是辉煌的高高在上的地位。
于是他离开皇甫家族的别墅群，一个人住在现在的公寓。
然而各种风格高调的饰品所体现出来的韵味却无一不体现着他与生俱来的金属般耀眼的光泽。
“喂，辰。”
-“浅少？这么早打电话来？”
“今天查一下修若纤的资料。”
-“你是说学生档案吗？”
“不，我要更具体的。”
-“嗯。可是……”
“怎么了？”
-“你完全没有考虑微儿的感觉吗？毕竟你们交往有一年。”
“你在说什么？”
-“……”
“没问题的话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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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维丝的结局 (10)
这次是饼干。临近下课，等到午休之后再回来加工就可以了。
“若纤会把做的饼干送给谁呢？”
“……我做得不好。到是你做得很棒的样子，会送给谁呢？”
素的脸刷地变红，“我哪有要送人。”
“要自己留着吗？那太可惜了。”奚把脸凑过来，“要不然到时候给我们尝尝好了。”
“呃……好，好。”
感觉到素微妙的神情……说不定她真的喜欢奚。若纤的思绪停在半空，下课的音乐已经响起。
“该去吃饭了。”
……
吃完饭，教室里没有别人。她慵懒地爬在课桌上。
长长的走廊响起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脚步。
“殿下？”若纤直起身。
“叫我浅少。”这个华美的身影坐到她身边的位子上。
“你来做什么？”
“今天的家政课，高一做饼干是吗？”
“嗯。”
“……”
“怎么了？”
“你做的全部给我。”
为了让爸爸妈妈回来，做什么都可以。于是她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
“嗯。”
浅少走出教室，零点六一八黄金分割式身材的背影，华贵锋芒的气质……
这一切，她全没有看见。她的目的唯独是利用他。
若纤翻着手里的书页。
“姐。”
奚已经站在门口白墙边好久了。
他欲言又止，于是转换了思绪，“走吧，别的同学都在装饰饼干了。”
……
……
素做的饼干真的很好吃。
奚的脑子里却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才若纤和皇甫浅少的对话。
凭什么要受他的摆布。
“怎么了，饼干不好吃吗？”
“噢，不是。你做的饼干很好吃。”这样说着，但他却再也不能勉强地露出浅浅的笑容。
下意识的看了看若纤，她整理着桌面，做好的饼干被包装着放在一边。
那层精致的包装那么紧密，仿佛除了殿下以外的人都不可以打开。那是命令。
……
……
矛盾交错，奚一个人靠在古老的槐树下。
如果为了爸爸妈妈而让姐姐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他会心痛。
“修奚同学。”
“嗯，你好。”
“这是下周钢琴赛的邀请书，主办方很希望你可以参加。”
“是吗，呵呵。我想我会参加的。”
“大家都叫你奚吧？”女生转移了话题。
“嗯。”
“我叫麦蕊儿，请记住我的名字。”
言罢，麦蕊儿走进了教学楼。
麦蕊儿、麦微儿……又要发生什么了吗？
他颦蹙。
……
……
唯独电视的嘈杂让这个家添加了些许热闹的氛围。
“奚。”若纤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甜点的盒子，“这个给你。”
他惊讶地看着接过的甜点盒，里面放着的便是她亲手做的饼干。
如此精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不是该把这些给皇甫浅少吗？”
“……你都听到了？”
“嗯。”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做饼干，所以很想让你尝一下。”
“……”
他咬了一口饼干，浓浓的香蔓延在口中。
“很好吃。”
她甜甜地笑了，这种珍贵的笑仅仅属于奚。
感觉得到，他心里有一种甜蜜，比这饼干更浓醇的味道。她没有把饼干送给殿下……
……
……
……
空气里洋溢着桂花的香。
今日则是钢琴赛。
“奚，你今天真的很帅。”素帮奚整理着白色礼服，“好了。”
“谢谢你。”
“不客气。”
他向周围看了看，“姐姐还没有来吗？”
“我想若纤快来了，你先去做准备吧。”
“嗯。”
……
会场聚集了很多人。
若纤正向后台走去。
“若纤。”
“浅少？……你怎么在这里？”
“我知道你今天会来这里。”
“什么？”
“修奚今天应该是要参加比赛吧？”
“是的。”
他牵住若纤的手往回走，“来吧。”
“去哪？”
闪亮的灯光暗了下来。
她停驻脚步。
“我不能走，今天是奚的演奏赛。”
“他就那么重要吗？”
他的声音很低，她完全听不清，只是他沉静而深邃的眼底诉说着什么。
会场逐渐安静，灯光聚拢在台上。
比赛开始了。
“那是……”她惊异地看着台上的麦微儿和她身边的女生。
“麦蕊儿，微儿的妹妹。”
乐声悠扬，音符跳跃在空气中。
“你从来不考虑别人吗？”她凝视着台上的麦微儿，“我是说麦微儿。你不在乎她的感受吗？”
“……”他没有回答。
手机微微地震动。
-“若纤，你还没有到吗？奚快要上场了。”
“放心吧，我已经在会场了。”
-“你不来后台吗？”
“我这就过去。”
她向浅少示意了一下，匆匆赶向后台。
浅少注视她的背影，仿佛是遥望着一个等待了许久的恋人。
“浅少。”是辰，“为什么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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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维丝的结局 (11)
“太慢了。”
“什么太慢了？”
“我要让她快点爱上我。”
“……修若纤不是已经和你交往了吗？”
“不行。她还不像我的女朋友。”
“那你要怎么做？”
“公布这件事。”
“什么？……那微儿怎么办？你不爱她了吗？”
“……”他顿了顿。
“我看不见修若纤除了出色的外边之后还有什么魅力。而微儿她很……”
“不记得了吗？若纤是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难道是……”
“嗯。”
……
……
“奚。”
“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
“你来就好，我快要上场了，你去正厅吧。”
“我还是在后台等你好了。”
“不行，快去正厅。”他的目光坚定。
“……”若纤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素，你和若纤一起去正厅吧。”
“嗯。那你加油！”
……
“下面有请，圣维丝学院的修奚，为我们带来原创钢琴曲——《不是，你不是》。”
音乐回旋。
静静地凝视舞台上的奚，素看得出神。
灯光聚焦在这颗启明星，似乎全世界的光芒都莫过于此。
素喜欢他洁净的肤色，喜欢他明亮的双眸，喜欢他高高的鼻梁，喜欢他嘴角的浅笑……
乐声长长地流淌着……
音乐停了，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其中。
奚缓缓地站起身，拿起话筒。
“这首曲子是我为修若纤所作的。”他用自信和坚定，看着台下的那个角落，“不是，你不是。你不是我的亲姐姐。”
台下窃窃私语。
浅少蹙紧了眉头，修奚想做什么？
“听我说，”他浅浅地笑，“我不想再叫你姐姐了，我可以不叫你姐姐。我后悔了，不当你的弟弟了。知道吗？我要保护你。”
之后只是一片掌声如雷。
所以人都能听懂这句话。
“奚……”若纤低语。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手被谁紧紧拽住。
……
走到音乐会场的门口，风凉丝丝的。
“……”他的表情不自然，“你是我的女朋友。”
“……”
“听着，你是我的女朋友。”他又重复了一次。
“那只是玩笑不是吗？”她冷淡地看着他，“麦微儿才是你的女朋友。”
“关于这个……你马上就会明白了。”
“……”
“我送你回去。”
……
这次的钢琴赛，结局早已是注定的。
修奚获得了冠军奖。
后台拥满了校新闻部和中学生报刊的人。
“奚。”
“麦蕊儿小姐是吗？你好。”奚绅士地对她微笑。
“你好。演奏真的很棒。”
“你们也很棒。”
“这位是我的姐姐——麦微儿。”
奚看了看她身边的麦微儿，没有惊讶，这一切是他早就猜到的。
“呵，我们认识。”麦微儿的表情睥睨。
“嗯。”他还是微笑了一下，“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好，那么下次见了。”
“嗯。”
……
……
回到家，一个人在大厅里徘徊。
真怕，如果以后一直都是一个人的话……如果奚也要离开的话……
这是一种直觉，可怕的直觉。
不知道原因。或许这就是女生的第六感。
十一点的钟声回荡在耳边。
门被轻轻打开。
“……”若纤看着奚，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回来了。”
“嗯。”
“这么晚了，快点去睡吧。”
“嗯。”
“……”看着她，奚微微地笑了，“还喜欢吗？今天的曲子。”
“……”她顿了顿，“嗯，很棒，一定是冠军奖吧？”
“只有你喜欢，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冠军奖。”他的声音浅浅的，透露着温和和简单的幸福。
“那么，我去睡了。”
“晚安。”
“晚安。”
……
……
早晨。
阳光很和煦。
圣维丝学院的大厅里却异常热闹。
看到奚和若纤到了，素匆忙地赶过来。
“若纤，若纤。”
“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那边……”
“你慢慢说。”
“那边的校报上说殿下和麦微儿分手了。”
听到殿下，她显然有些不安，“然后呢？”
“说是……现在你才是殿下的女朋友。”
“……”
“而且这些都是殿下自己给的信息。”
“……”
“若纤，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你和殿下？”素还不知道若纤和殿下的那些事。
“算了。无所谓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边说，若纤就边往教学楼走了。
“可是……”素阻止了若纤的脚步，“因为昨天奚的比赛也很受到关注。你们不明白吗？奚的那些话……不正是表明了……爱慕……吗？”
“……”
“……”奚也沉默。
“所以，报上把事写得很复杂。”
“不要胡说！”若纤紧紧地抓了抓书包带，“我和奚……才不是那种的。”
············《 圣 维 丝 的 结 局 》············


圣维丝的结局 (12)
……
奚暗自苦笑。
她终于还是听不懂。
……
……
无法集中精神。
若纤凝视着窗外的阳光。
“修若纤同学。”英语老师对她微笑了一下，“好好听课吧。”
“……”她一惊，“是。”
是我做错了吗？……奚想。
……
下课之后他们也不互相说什么。
奚就这样一直看着若纤的背影而已。
……
门外，华丽的身影渐渐靠近……
“若纤。”浅少走到她身旁。
周围的学生用暧昧或是讶然的表情看着他们，看来校报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若纤站起身，“什么事？”
他公然地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只是留下一片惊叹和一个落寞的人——奚。
原本还保留着好奇心的几个学生都围拢过来。
“奚，你昨天不是对若纤表白了吗？我们都去看了你的比赛啊。”，“真的很莫名其妙，表白的人明明是你，难道你姐姐，哦，不，若纤没有明白你的意思吗？”……
此刻的他毫无表情。
没有回答他们任何的问题。
……
……
她习惯性地不问浅少要带自己去哪里，也不想过问今天发生的一切。
浅少的步伐在喷泉旁停下。
“若纤。”
“嗯？”
“今天开始，你不能和修奚住在一起。”
“为什么？”
“你明白的。”
若纤沉默了一下，“不会的，事情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奚一定不是那个意思。”
“不论如何，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我最后一个亲人也要让他离开我？”她冷静的声音让人窒息。
“……”他微怔，语调继续保持着平静，“修奚不是你的亲人。”
她再也不想说话。
“还有，记住我的存在，你不可以把我忽略。”浅少轻轻地抱住她单薄的身体，目光坚定。
他有心吗？血是热的吗？为什么那么冷酷地作出这样的决定。
若纤仅仅是心里想着：我只是在利用你。所答应的、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为了父母能够回来……这个也请你要记住。
如果不是为了这些，或许她对他还会带着深刻的恨意，因为他曾伤害过奚。
但她告诉自己，要去接受这个人，因为他有足够的势力。
“你不觉得麦微儿她安静得可怕吗？”
“她的情绪一时是无法控制的。今天早上我就让辰就去找微儿了，所以她不会来学校。”
“真狠。”
“为了你，这不算什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再平淡不过，似乎他注定要为她付出更多。
浅少默默地看着她。
心中勾勒着那份回忆：或许你早已忘记，在圣维丝教堂，那年你五岁。我喜欢和辰一起跑去教堂，为了看见你。有一天，我说将来要在那里和你结婚，你警戒而彷徨地看着我，没有说话。之后我却再也没有见到过你，他们说你被人带走了……而那个表情、那张脸，让我一直都记得。
喷泉哗哗地响着，那种律动就如同他的记忆，似乎要一直流淌下去，似乎是亘古不变的等候。
……
……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整个圣维丝学院安静不下来。
往常总是一片安静的教室里竟也显得喧闹了。
“奚，有件事情……”
“你说吧。”他豁然地对她微笑着，没有一丝不自然。
“我不能和你住在一起了。”
“……是皇甫浅少的决定？”
“是的。”
“……”
“因为昨天钢琴赛上的事，你知道的，很多人都误会了你的意思。”
错了，其实只有她一个人误会了。
“那你要住哪？”
“他会决定。”
……
……
“不要一脸沮丧的样子，打起精神来吧。”
放学回去的路上，奚的身旁不再是若纤，而是素。
“奚，这样真不像你。虽然不知道若纤为什么会和殿下在一起，但是你要相信，你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更何况她是为了父母才会和皇甫浅少在一起。只是……心里有漠然的味道，很浓重。
“那么，我先往这里走了。”
“嗯。谢谢你陪我走。”
“没什么，只是顺路而已。再见。”素朝他挥了挥手。
“再见。”
接下去，一个人走。
黄昏的颜色映在他浅绿色的衣服上，照映着寂寞和无助。
……
……
不知道奚现在怎么样。
若纤头朝着车窗外，思绪被秋风带到另一边。
“这是钥匙。”
“噢。”她接过钥匙。
她大概要在那里住一段日子了。
……
开进门，里面很大，一切也都已经布置好了。
宽敞的大厅、深色的地板、大理石的点缀……无一不透露一种无法掩盖的锋芒，却不缺少一种深邃的气息。
能感觉出来，这种风格、这种样式，恰恰都是浅少独有的。
“还喜欢吗？”
“嗯。”
“我住在旁边，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若纤点点头。
············《 圣 维 丝 的 结 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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