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风流的大天使看着他:“为什么要抢着重修第一重天?我批给你的时候加百列都快和我吵起来了。难道你是要去泡妞?”
拉斐尔笑着摇头,却不解释。
梅丹佐看着他也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米迦勒从从楼上走下来,梅丹佐抬头对他一笑,米迦勒回之一笑,走过。然后——奇迹发生!
死去多时的堕天使沙利叶和加百列拥抱,而后,米迦勒的黄金六翼和路西法的黑六翼交汇。
拉斐尔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笑着,眼带悲伤——主角的最后一幕终于来临,是否也意味着配角的结局?偷眼看了看身边的人:我,还是多想了。
略一晃神,温热的气息却扑面而来,梅丹佐轻轻在他耳边说:“拉斐尔,你好久没有去我那里了。”
拉斐尔凝视着他的眼眸,把两人的酒杯放在窗台上,心中道:罢了,我永远是你用来安慰自己的那一个,我早就明白自己的,位置。
但是略一侧头避开他的吻,轻轻说:“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梅丹佐目光犹疑地看着他,终是点头。
把脸贴到肩上,整个前身完全和他的胸膛相贴,闭上双眸:孩子,你感受到了吗?这是父亲的怀抱,你也许这辈子,只能隔着我的身体,感受着一次,是不是,很温暖?
“拉斐尔……”梅丹佐轻轻抚摸他柔顺的发,不知带着什么情绪叹息:“拉斐尔,你变了……”
“嗯。”他笑笑,松开渴望了许久的怀抱,仰头,咬上天国宰相的唇。
一丵夜欢情,为了不压到孩子,他尽量让梅丹佐从后面进入,可仍然是太痛了,指尖嵌进手心留下道道血痕。
梅丹佐合眼躺在一边,他感觉胸口没有那么痛了才慢慢起身摸索着穿上衣服。“殿下,”走之前拉斐尔对梅丹佐说:“明天朝会我会提出重修光辉书塔的事情,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进圣殿了。”
梅丹佐睁开眼看他一眼:“什么时候想起修光辉书塔了?你修东西修上瘾了吗?”
梅丹佐直起身,看着他,眼神微带玩味:“听你的语气是已经报告过神了,是吗”
“我…”
“算了,我不想讨论这个。”故作散漫的语气让拉斐尔白了脸,但他却只能抿抿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了,你修光辉书塔要修到什么时候?圣殿里的歌还是你唱得好。”似乎是没什么睡意,梅丹佐索性半靠在床头。
拉斐尔微笑:“我去不去圣殿都一样,殿下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叫人通知我,不过,近一个多月工程刚开头还是…”
“近一个多月?你是怕累着?”梅丹佐看着他,玩味的笑。拉斐尔轻轻抚发梢“我是怕殿下不满意。”
“呵呵,拉斐尔…”梅丹佐伸手将他的身体拉近到眼前,一句微弱模糊的话:“你真是,尤物”
--梅丹佐绝不会想到,他这一句随意的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为他悔恨终生源泉。
拉斐尔次日朝会过后便提前走了,但他并没有会他二重天的别院,而是去了人间。
人间有一处能直接获得神启的地方,曾有一位人间的君主这样形容那座圣城:“世上若有十分美,九分在耶路撒冷。”
人间的耶路撒冷城,有一道能让人倾诉离殇的哭墙,教徒们从世界各地赶来,扶着哭墙走,一面诵经一面倾诉自己的苦痛伤悲。
天上的耶路撒冷城,有一座被神赐福的伊甸园,我们我们曾在那里成长,那里,不诉离伤。
天使降临的时候周遭依旧哭声震天,他把手盍着哭墙走,轻轻唱着圣歌,唇畔含着一抹淡然温柔的笑,眼底却是幽深的哀伤,他的眼中,没有泪。
因为——爱上你之后,我从来不哭。
他于狼狈的人群遗世独立,风扬起他的发,红色的宝石在他胸前闪烁光芒。
他一直等到午夜十二点,怀表上的时针分针秒针一起指向最上方的字母时,他张开双手,展开六翼,低低诵念这什么。
六分六秒——从虚空显露出一个人形。
似乎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穿着黑色的蓬蓬裙,衣襟上点缀着白色的蝴蝶结,肩头直到手臂缠绕着黑色的符文却时时闪烁金光。最重要的,她的身后延伸出六只黑色羽翼。
“这是?”她及肩的黑色卷发在风中飞扬,女孩睁大了黑白分明的水银瞳,目光落在眼前的天使身上,虚无化为现实——“强迫症天使,拉斐尔!!!”
拉斐尔接住迎面扑来的娇小身体,微微笑:“小媛……吉赛尔。”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吉赛尔怨念地看着自己女孩的身躯:“完全解开封印之后不是就可以成年了吗?我成年就这副德行啊!”
“别急。”拉斐尔一边安抚她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梳子和黑蕾丝,帮她梳理她一头被风吹乱的发:“以少女的形态出现是因为你的封印还没有完全解开。你看看你的手臂。”
吉赛尔抬起双臂看看上面的符文,微蹙眉:“是时间没到?”
“是。”
“那你那么快解开我的封印做什么?”
拉斐尔熟练地在她的马尾辫上系上蕾丝,目光深邃:“因为,我的时间不够了。”
“你的时间?什么意思?”吉赛尔问,“你的时间不是世界时间啊?那怎么办?”
拉斐尔挽住她的手,低语:“我们可以用过去的时间。”
吉赛尔愣愣看着念咒的天使:“你会……时光回溯之术?!”
拉斐尔点头,拉着她钻进急速旋转起来的七彩光圈,在她耳边飞快地说:“记住,你的名字是程莹,我的名字是——萧轼。”
光灭云暗,一切,好似没有发生。
——《前传·强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