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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文】《过客》(完结)by狐狸我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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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7-31 02:02回复
    第一次发贴不懂格式对不对,现在时间太晚了,明天起早再上来更文哈


    2楼2011-07-31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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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这是种生活经历,是个旁观者的所见所闻所感。
      人的感情很奇怪。你经历过爱情,以为自己不会再对其他人动心,尽管压抑着、警告着自己,可还是控制不住。
      这就好像放风筝,在你以为你能以自己的技术放到某个高度的时候,很可能线就突然断了。
      这一点上,应该任何人都一样,不论男女。
      能够接受倒叙和从旁观者角度描写的从第一章看起。
      习惯正叙的从第十三章看起
      内容标签:SD 怅然若失 欢喜冤家 天之骄子
      主角:樱木花道,流川枫


      3楼2011-07-31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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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奖杯只有一座,水晶制的,熠熠生辉的特别漂亮。但是是英文的。字体实在是太草,尽管我对自己的英文很有信心,也实在难以分辨。这些都是放在玻璃柜里面的。
        柜台上摆着的就是那个篮球,底下有个支架让它不至于滚动。看得出来经常被人擦拭,所以尽管它是裸露在空气里的,仍然没有半点灰尘。我注意到它跟普通篮球不同的地方。这上面写了大约20个人的名字,暗色的签名,因为年代久远,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了,而且这绝对不是个被经常使用的篮球。这是个纪念品。
        我想起来刚才看到的集体照中间也有签名,准备拿着篮球开始一一对照,又发觉自己的这种做法实在太没道理。这些人中并没有和我有过任何交集的人,何必这么三八呢。主人不在,实在不好意思乱动他的东西。
        我把行李箱靠墙放着,在和室桌旁坐定。算算他下楼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把陌生人带到家里自己还离开这么久,这个樱木真的很像个孩子呢。不过收拾刚才的货物和关店面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我考虑着是继续等还是下楼去帮忙。如果是在中国,我肯定已经下去帮忙了。但这是日本,而且我跟他是第一次碰面,他并不一定是我的房东,我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陌生人尤其是异族的过分热情,所以坐下来安静的等待。心里想着他甚至忘了给我倒杯茶。
        楼下传来声音,很低的声音,听不真切,像是人与人推推搡搡发出的声音。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太好。难道是跟刚才来的客人起了争执?又不像,因为没有争吵声。一般大到需要动手的争吵一定会伴随着高声的呵斥和谩骂,既然没有,那么一定是我听错了。
        “放开我!”这次我听得很清楚,这是樱木的声音,而且带着一百二十分的暴怒。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来了抢匪。我有些慌,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想了一下,马上掏出手机,快速下楼,准备看好情况再拨打110。可是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正上楼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切的问。他和刚才截然不同,左边脸颊肿起来,嘴角边有些淤血,一定是刚才和人动手时弄的。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他看起来好像丢了魂似的,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住,额前的红发散乱下来,遮住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我看不到他的眼神,直觉告诉我他现在不是暴怒,而是难过,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这么着急的原因。
        他没回答我,用手捂着淤血的嘴角,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上去吧。”说着瞥了我一眼,拉我上楼。
        我任他拉着,有些不知所措。有那么一秒,我和他的眼光对视了。尽管今天和他对视的情况不止一次,但这次和刚才的都不同,那不是刚才羞涩的眼神,也不是我平时面对的那些同学、同事的平淡眼神。那种睥睨天下视一切为无物的眼神我见过,就是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可是又截然不同,他的更空洞,不带有一丝感情,就像是野兽的眼睛。照片里的少年不可一世的目光源自对篮球的自信,那么此时他这种目空一切的目光是源自什么呢?
        


        7楼2011-07-31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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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的亲,这篇文是转载文,作者是狐狸我要嘛,偶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哈
          昨天忘记更新了


          9楼2011-08-01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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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花吧好像也有此文的转载


            11楼2011-08-0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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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生活
              第三章
              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或许是对的。在我身上只有5万日元不到的最窘迫的时候,我遇到了两位贵人。一位是曾经给他做过助理1个月的漫画家高山,他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愿意先付我工钱。还有一位就是樱木花道(嗯~其实我觉得他的名字有些奇怪),他甚至同意我只先付两个月的房租,并且不用交纳感恩费,这在日本几乎是遇不到的好事。而一直在做兼职助理的山根那边,也已经把拖欠我的工钱付清。我终于不用为没有钱买基本生活用品而费心了。
              我现在不但手头宽裕起来,而且有足够的时间把过去拖下来的功课补上来。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进修漫画,其次才是学习日语,这一年来的时间我几乎有一半的时间花在画漫画上和兼职做助理,四分之一的时间用来兼职打工,最后才是自己的课业,实在很惭愧。我掐着手指算着签证到期的时间并做着续签的准备,在樱木的家里住下来,以房客的身份。
              房间很小,月租只有17000日元的房子大不到哪里去。可是我很知足。这里离电车站虽然并不很近,可是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采光条件很好,而且窗台外有一株樱花树,简直太完美了。现在三月,正值樱花将开的季节,虽然我知道一株樱花树绝对比不上吉野山的千颗樱,仍然开始注意电视台的樱前线。
              樱木的房间就在我的斜对面,我来这里一个礼拜了,却都几乎没有和他打过照面。这个礼拜我实在太忙了。
              而且,由于上次的事,我有点怕他了。
              那天他拉我上楼来带我看房间的事我都记不真切,但我记得自己只是一直低着头。我从小就不认为自己是个胆小的女孩,不过我相信若有一个1.90米的高个男人用类似于野兽的眼神看过你时,任何女孩都会觉得害怕。更何况我连他突然变得那么冷淡的理由都不知道,对于未知的害怕,任何人都会保持缄默,并且谨言慎行吧。
              或许就是因为我露出那种害怕的样子才让他心软的给我这个中国房客这么多优惠?谁知道呢?
              我当天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被褥是自己出去买的。还有一些基本生活用品。去东京都的朋友那里把寄放的东西拿过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很奇怪拉面店仍然没有营业,樱木也不知去向。我当然不会傻到去担心一个刚见面并且可能有些喜怒无常的房东的下落,我只知道,他从亲切的大男孩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冷漠的大男人。这应该与他下午跟人起的争执有关,我不想把他想的太坏,虽然他的眼神最后看起来有些凶恶,可是我愿意相信那不是他的本意,他挠着头红着脸笑的一脸羞涩的表情让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夜里两点多的时候,我被一声巨响吵醒。我揉着眼起身,才记起自己并不是在东京都的小单间里。判断那个声音可能是醉汉碰倒了拉面店门口竖着的停业招牌后,我尝试继续入睡,可最终不得不起身开门——我听到有人抱怨找不到钥匙的声音。虽然那不是樱木的声音,不过我想我有必要下楼去看看。
              果然是樱木。更准确的说,是另外一个男人和樱木。但是显然他已经不能为我们做介绍了,因为他已经完全醉死在来人的肩膀上。
              “你是?啊还是先别管那么多,能帮我一起扶他进去吗?这家伙实在太沉了。”那男人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他魁梧的身材了,向我求救。我赶紧上前帮忙。
              扶他进房间以后,那个男人开始为他整理身上被吐脏的衣裤,他的动作很温柔,又细心,而且熟练。他一定不是第一次照顾樱木,那种轻车熟路的阵仗让我认为他可能就是樱木的家庭医师。连换洗的衣服放在哪里他都知道。他一边整理一边低声谩骂着,尽管骂的很难听,可是手上却不见停,也没有加重力道,生怕伤了他一般。
              樱木的房间比我想象的要整洁很多,主要是东西不多,不出所料,他是个简单的人。只是屋角放着的类似柜子的东西很碍眼。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怎么称呼,但是我知道打开那两扇柜门,里面放着的是已经去世的人的灵位。是谁呢?
              “我是这家伙的朋友水户洋平。请问你是?”他在樱木的床边放了个盛水的盆,方便他呕吐用,然后回头问我。
              


              12楼2011-08-04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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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看过日本人扫墓是怎样的,实在感觉有些新鲜好奇。本来打算请求他一起带我去,可是看到他整理祭祀用品的背影时,我实在不好意思提出来。这是个庄严的悲伤的日子,只是抱着好奇心去的外国人是对逝去的人的亵渎,我自己也十分清楚。而且,他准备的祭祀用品有三份。除了给他的父母以外,他还准备了谁的份呢?我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他出门的时候,我在窗口跟他挥手道别。那时候我听到他说:“今年的花期又提前了。”他说的是我窗外的那颗樱花树。
                其实按理说樱花应该是4月初开的花,可是因为全球性的温室效应,气温普遍升高,连花期也受了影响。所以去年4月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樱花的花期,今年终于得偿夙愿。我窗外的樱花树已经开了花。但是没有我想象的漂亮。樱木告诉我说,那是因为只有一株,而且这株只是最常见的染井吉野樱。这个时节若是有幸去吉野山的话,就可以参加盛况空前的赏樱会。像雪一样飞舞的樱花花瓣,我想象着,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落英缤纷这个词。
                “但是我不推荐你去,那里每年这个时候人都比樱花多。”他皱着眉头说,“日本有两百多种樱花树。我最喜欢的是瀑布樱花。那实在是很漂亮。”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自豪。眼睛又发散出那种耀眼的光。
                我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日本人普遍那么喜欢樱花。若说到漂亮,比樱花漂亮的花多了去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大约是因为传统的价值观。樱花花期很短,整棵树的花期不到一个礼拜。而且一般是边开边落。这边的正在绚烂的开着,那边的已经开始凋零了。开的绚烂,谢的也干净利落。本来前一天看着花团锦簇、仿佛粉色蝴蝶飞舞的樱花,一夜过后就会变成光秃秃的枝丫,那份凄凉、那份悲壮,正是他们武士道生的灿烂、死的光荣所追崇的。樱花怒放的短暂的花期,正象征着大和民族普遍认可的英雄主义,绚丽的辉煌。难怪在日本古装电视剧中,我经常看到年纪轻轻的武士们剖腹自杀以殉道,来守卫自己坚持的理念。
                我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樱花其实是樱木花道的花呢?
                樱花花谢了以后,我开始经常帮忙樱木打理拉面店的事。有时候会帮着他洗蔬菜,或者切菜。但是他绝不让我揉面团,那个实在需要气力和技术。这已经是来这里的半个多月以后了。
                他的姑姑和姑丈已经回来。都是很朴实的人。他们这次迟了回来是为了他们的宝贝儿子,那小子不愿意念大学,吵着要做漫画家。我听欧巴桑抱怨的时候,就想起妈妈念叨起我的神态,真的十分相似。但是感情上我能理解那个叫雄彦的男孩,他和我一样,也是正在追梦的孩子。
                4月1日,在日本是什么节日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是西方的愚人节。那天早晨,我还在被窝里琢磨着怎么捉弄同学和同事的时候,就听到了樱木开店门的声音。今天他实在一反常态的起的很早。难道他也想早早起来捉弄人?
                等我磨磨蹭蹭下楼准备去上课的时候,才发现他缩在柜台的一角在发呆。桌上是个包装的很精致的小礼品盒。
                我跟他打招呼:“早啊!愚人节快乐,我亲爱的房东先生。”我并不想捉弄他,他的表情太奇怪了。
                “这个是要送给谁的?”我又问他,因为他居然没有理我。
                “啊!没有。早安。”他慌忙的把礼品盒收走。
                每个人都有隐私,我不便多问。可能是他送给朋友的呢。
                晚上回来的时候,洋平他们来了,还带了一票人。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今天居然是樱木的生日。洋平不愧是洋平,一言九鼎。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说过会把我看成朋友,他也确实一直这么做着。所以很热情的给我引荐其他人。高宫、野间和大楠,还有其他我连名字也记不住的,另外还有律子和久奈,那是野间和大楠的太太。他们邀请我一起去庆祝。
                “怎么办?都没有人告诉我,我没有准备礼物。”我很窘迫。要知道樱木无论是作为房东还是朋友,对我都很不错,而我却没有准备礼物。
                “没事的,花道不会介意的。对吧?而且今天过后,这家伙就会精神了。”洋平对我眨着眼,嘴角的弧度很友好,他推推身旁的樱木道,“跟你说话呢,怎么了?”
                “啊,是的。当然不会介意。一起来吧,人多热闹。”他笑着。
                那天狂欢到很晚,我到日本是第一次这么开心,而且居然是和一堆日本人一起开心。樱木笑的很灿烂,他是寿星公,自然是第一个被灌倒的人。等到其他人都需要趴着找路走的时候,他已经醒了。我因为对酒精过敏,所以没喝多少。
                我们帮着女士们把她们的先生送上车以后。
                他挠着头对我说:“不好意思,结果又麻烦你了。那些醉鬼。”
                我发现这个是他的习惯动作。“不会的,我到日本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你们把我这个中国人当朋友,我很高兴。是真的高兴。”其实我现在想到的是早上看到的那个小礼品盒。既然今天是他的生日,那么那个一定是别人送他的礼物了。那么是谁呢?那么早就来送礼的人?还是以前就收到了,今天只是拿出来看的呢?
                他仰头看着夜黑的天空,那里正有一点红黄的灯光有节奏的闪烁着,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万恶的日本航空公司的飞机。
                他突然问我:“现在几点了?”
                “12点了哦。已经4月2号了。”我抬腕看看手表回答他。
                “啊。”他轻轻叹了口气,“已经过了8点了吗?”
                我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说,却发现身边高大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直直的栽了下去,发出一声闷闷的巨响。
                “樱木!”
                


                15楼2011-08-04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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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姑娘
                  第八章
                  “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姑娘。”洋平曾经这样评价我。我知道他那时是由衷的称赞,觉得特别高兴。任何人都会因为自己赏识的人欣赏自己而高兴吧,我想。
                  “小要,你以后还是会回中国吗?”那是和花道一家一起赏月的晚上,“不如在日本定居吧。找个日本男人结婚。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洋平那类的。”我嘻嘻的笑的很贼,那个时候我已经看出洋平对他的不一般,我实在很想看看花道的反应。
                  “啊你喜欢洋平啊?怎么不是喜欢我啊?”他有些不服气似的,“如果你喜欢洋平,我可以帮你啊。他对你的印象很好。”他笑嘻嘻的看过来,有些得意,就好像发现了对方的小秘密的贼笑着,“他说过你和其他女孩不同。”
                  我当然知道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才用不着你来卖关子,我又不是像你这样迟钝的笨蛋。当然这话我没有说出口。所以故意话锋一转:“那么你呢?你怎么看洋平的?”
                  “兄弟咯。”他回答的很快,想都没想,“如果谁要是敢欺负洋平,我一定第一个不放过他。”他咬牙切齿的说着,很义气的样子,“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好笑。我吃吃的笑着,对象是这种程度的傻瓜,洋平可能一辈子都没戏,真可怜。
                  “帮个忙,我有个动作画不好。”那天我对他们俩说。花道已经习惯了我经常叫他摆着奇怪的动作作为绘画模特,所以他很爽快的直接上楼来。洋平跟着进来的时候低声对我说:“你搞什么鬼?”他真的很聪明,从我随便一个小动作都能轻易看出我的小心思。
                  “是个拥抱的场面,但是不好掌握角度,我想画出仰视的感觉。”我解释道,然后手一挥,“洋平,你抱着花道别动。”然后蹲到他们斜下方,装模作样的拿出画板。
                  但是花道已经跳起来:“我也是男人啊!为什么要让他抱我啊?”他的反应太好玩了。
                  “有什么关系啊?不是都一样吗?”我逼着自己强压住笑意,假装皱着眉道。
                  “既然都一样,那就换我抱他!”他很坚持。
                  “小气鬼,31岁的男人还这么斤斤计较!”我微耸了一下肩,那时候我已经完全摸清花道的脾气,很明白说什么话能让他乖乖就范。洋平在边上用指腹轻轻压了一下鼻子,慧黠的眼睛闪着灵动的光,笑的很隐秘。
                  花道憋着气,一时找不到词来反驳我。所以我又顺水推舟的假意解释道:“你比他高那么多,仰视的角度画起来会显得身高差越大。所以一般都是让矮一点的抱着高一点的啊。”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洋平很自然的把花道搂进怀里,朝我眨了眨眼。
                  我画的很慢,不论如何,我很喜欢洋平低头看着怀里高大男子的温柔眼神,那让我想起了那个午后,那个仿佛已经一眼万年的眼神。不管是不是作为同人女,都让我很感动。
                  “还没好吗?”花道有些着急,“我打篮球的时候你的速写不是很快吗?”他在洋平的臂弯里抬起头,几乎是用吼的口气在和我说话。
                  “别吵。”熟了以后,我对他也不客气了,尽管他还是我的房东。
                  “嘘。”洋平用一根食指轻轻按了下唇,示意花道乖乖听话。他只好又窝回洋平怀里,十万分的不情愿。
                  完成以后,花道立刻挣脱洋平的怀抱。“再不会有下次了!”他有些气急败坏,看到我的疑惑的脸和洋平不出声的样子,又嗫嚅着道,“下次如果还要画这么亲密的动作的话,换成我抱洋平还差不多。”然后卷起袖子给我看,“被男人抱着感觉真恶心,我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洋平你也一样吧?”然后过去翻洋平的袖子。
                  他下楼去以后,洋平只是专注的看着我给刚才的画描线,不说话。他这样的安静,我反而有些不自在,手都感觉有些发抖。
                  “其实不必这样。”他突然说。
                  “我也不想这样啊,描线的时候难免发抖。不然你来试试?”我故意装傻。
                  他没接话,冷了一下场以后,他呼出一口气,微闭着眼睛轻轻笑着:“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姑娘。”
                  


                  22楼2011-08-04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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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新年,按理说以流川的身份,他应该正为各地电视台举行的活动忙的不可开交,或者参加以前待过的球队的忘年会,实在没可能会在神奈川多摩区的一个小小的拉面店里现身,可是他偏偏就出现了。
                    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和花道,和上次平安夜我见过的倔强的眼神没有什么不同。看到我正捏着花道的左手,又迸射出那种冷冽的目光,刺的我浑身不自在。
                    这倒好,再不必我拐弯抹角了,本尊已经就在眼前了。我在他冰冷的注视下松开花道的左手:“呀,日本人的英雄到了。”
                    然后是冷场,没有人说话。花道从他进来以前就安静着,现在他的表情里只透出三分的震惊,显然这位不速之客并没有提前预约。其余七分透着不可置信、空洞、压抑等等混乱的神色,我轻易的判断出流川对他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
                    “……你来做什么?”他终于开口,语调平静,并听不出感情起伏。跟他离得近,我却看到了他柜台下攒成拳头的右手。
                    “打一场吧。”流川用右手抓着篮球递到他面前,那种眼神就像是在说:还记得吗?你一直想在篮球上超越我吧。
                    花道捏紧了拳头,故作平淡的说:“我早就不打篮球了。”他的表情很复杂,我无法用文字形容。
                    任何人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不平常,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轻易就能判断出这点。普通人看到这个情形,应该转身离开,那二人之间现在根本容不下别人。可我不是普通人,我仍然记得花道一遇到跟流川有关的事就会一反常态的让自己变的很糟糕,甚至到了吃不好、睡不好的地步。他在逃避着流川,不管从什么方面看我都能得出这个结论。
                    逃避?花道居然会逃避?那个花道怎么可能会逃避?可是他就是在逃避。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我有些负气。这个让我觉得他像太阳一样能够照耀身边的人的男人现在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是因为在篮球上这个流川是他不能超越的障碍?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对手?所以他最终才放弃了当个篮球手?然后在这里摆出窝囊的样子撒着个旁人一戳就能破的谎?
                    我知道才能这种东西,不是靠努力就能够弥补的。这就好比画画,很讲天赋,光有热情是不行的。或者百米赛跑,就算你再怎么喜欢跑步,天天跑,时时刻刻跑,不断的训练,你也不一定能跑出世界水平。可是,打篮球的才能,别人有没有我不知道,花道是肯定有的!如果他真的是真心投入过,用心努力过,那么即使他在球场上战胜不了这个流川,只需要坦白的说一句:“你真棒!”那也是男子汉的作为,承认对手的强大,是男人的胸襟。可是现在……他这种样子,让我觉得他甚至放弃了作为一个篮球手的尊严。
                    “干嘛要撒谎?你不是一有空就在打篮球吗?”我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的开口道,口气有些强硬。
                    花道迅速扭过头来瞪着我,责怪的眼神,他应该一开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会拆他的台吧。
                    “别瞪我,我没胡说八道吧?”我给他瞪回去,“你到底怎么了?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他的身子又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过来,我的话好像深深的刺伤了他的自尊心,尽管我现在仍不觉得自己过分。
                    “有什么好怕的?他的脚还受伤了。你难道认为这样你都赢不了他吗?你就这点水平吗?输给他你不会不甘心吗?这实在不像你!”
                    “谁说我害怕……”
                    “女人……”
                    嗯?他们二人居然同时开口。
                    流川看向我:“你闭嘴。不知道的事别乱开口。”他又转向花道,“打一场吧。6年前你赢了就跑,至少要让我扳回一局吧?”
                    什么?我晕……天哪,事实居然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我刚才自作聪明的推理居然全是错的,我向来引以为傲的推理能力居然错的这么离谱!这还是第一次!我有些站不住脚,觉得一张脸烫的能随便就煮熟一个鸡蛋。现在如果地上有条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幸好洋平不在这里……
                    花道仍然捏着拳头别开脸,并不看流川。而流川也仍然固执的盯着花道,右手递出去的篮球也不收回,就这样突兀的横在两人中间。
                    “你回去吧,我不打篮球了。”过了这么一会,他还是选择继续说着早就被戳破的谎。
                    “打一场吧。”固执的,还是这一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花道,那双眼正越过手里递出去的篮球,死死的锁定住眼前这个火红头发的男人,“打一场吧。”他就像个劣质的玩具娃娃,反反复复、永不停息似的笨拙的说着完全相同的一句话。
                    


                    25楼2011-08-04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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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平……洋平……
                      第十章
                      “打一场吧。”流川仍然平静的说着,但是语气固执。
                      “我已经不打篮球了。”花道也还是用同一句话应付他。
                      “打一场吧。”
                      “我说了已经不打篮球了。”
                      实话说,这个情形看起来很好笑。两个1.90米的大个子在拉面店里重复同一句对白,机械的、不带任何感情的。但我却不敢笑。花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个样子,我知道他已经接近暴怒边缘了。果然……在流川又说出一句“打一场吧”以后……
                      “够了!死狐狸!你听不懂日文啊?别再让我重复说过的话!”他把拳头捏得咯咯的响。
                      这才对嘛!我心说,花道,别输给他。不过,为什么要叫流川狐狸啊?
                      “打一场吧。”居然还是这句……
                      “你这个家伙从高中开始就这么让人讨厌!”他说话的时候拳头已经挥过去了。
                      流川撤步闪过他的攻击,淡淡的说:“对了,你也一直是个笨蛋。”丢开篮球,不客气的挥拳招呼过来。
                      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大有不分出胜负不罢休的架势。我开始以为他们只是开玩笑的小打小闹,甚至还在给花道加油打气。“揍他,揍他。对,左边有空隙。”我小声为花道助威着。但是越看越不对劲,那些拳脚挥的虎虎生风,一看就知道力道不小。我害怕起来:“别打了。都别打了,花道你先停手!”
                      “怎么不叫他先停!”他咬牙切齿着,脸上挂彩,嘴角已经淤青一片,说着这话的时候又猛力挥出一拳。
                      那边流川也不示弱,虽然一只眼睛已经肿的很高,接下这一拳又是一脚踢过来,还不忘说:“是你先动手的。”
                      “别孩子气了啊!都停手!多大的人了啊!”我急的跳脚。
                      “放开我!”我突然听到花道很大声的咆哮声,震得我耳内嗡嗡作响。原来是打斗间流川飞身压住了他。
                      但是,等等,这个情形怎么那么熟?
                      很明显现在不是想那些有的没有的时候,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打110,已经有一伙人冲进来。我还以为是难得在午后会光顾拉面店的客人,正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现在店里乱糟糟的状况,可是那伙人居然飞快的拿出相机,卡擦卡擦快门一顿猛拍。
                      我傻在当场,一时还有些摸不着头绪。
                      “看你怎么跟欧巴桑解释。”我想起下午的事,看热闹似的盯着自那以后就好像丢了魂的花道,“她辛苦忙着做过新年的御节的时候,你却给店里添这么大的麻烦。” 又看着他满脸的OK绷,关心的问,“怎么样,疼不疼?”
                      他终于开口,缩在角落里,轻轻的说:“你以为那家伙的状况会比我好吗?”有些不服气似的。
                      还好,至少还有反应,他已经像这样缩在角落里半天了,显得很没有精神。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你今天并没有输给他呀,怎么还没精打采的?”
                      他又不吭声了。我那时候当然不可能料想到狗仔队的顽强。
                      那天的状况确实挺糟糕的。如果不是那群记者闯进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本来我以为他们两个会迁怒到闯进来的这几个家伙身上,可没想到其中有个不怕死的居然还敢拿着话筒跑过去问流川这次回国过新年除了疗养还有没有其他的目的。
                      那时流川正被花道提着前胸的衣襟,一边脸高肿,额头还嗞嗞渗着血。两人显然都没想到现在居然会有记者到场。花道见他又用那种倔强的目光锁定自己,看了看记者,悻悻的松了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丝,转身往楼上去。
                      众目睽睽下,流川没有阻止他。我以为他会对那群记者不屑一顾,他向来都是这样骄傲的。但缓了一会,盯着花道几乎消失的背影,他捂着胸口,平静的说:“接未婚妻。”
                      我又一次傻在当场。
                      很自然的,第二天的报纸没有全部刊登人民的英雄在拉面店的打架事件,大半的篇幅用来客观的报道流川的浪漫宣言。
                      我猜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转移记者的视线。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尽最大可能减小对他名誉伤害的办法无过于放出一个更具爆炸性的新闻,而以他的知名度绯闻八卦远比一次斗殴事件具有更长远的市场价值。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人们对他突然爆出的结婚消息显然更感兴趣。
                      


                      26楼2011-08-04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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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聚头的双子星
                        第十一章
                        人的感情很奇怪。我曾经一度以为我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动心,可是尽管我压抑着、警告着自己,可还是控制不住。这就好像放风筝,在你以为你能以自己的技术放到某个高度的时候,很可能线就突然断了。这一点上,应该任何人都一样,不论男女。
                        当然,并不是说动心了,就可以像最初那样投入的去爱。每个人对待每段感情的态度不可能都能保持一致,可能你对前一个付出多一点,对后一个付出相对较为少一点。事实也往往大抵如是,所以人们才说,最难忘的莫过于初恋。在感情最纯粹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往往就是会奋不顾身的去爱的那个人。
                        所以,我也很有自信的可以让那个人成为永远,就像我当初不顾家人反对,不顾手续麻烦而坚持一定要更名一样。
                        经过那次荒唐的打斗事件后,我发现流川远比我想象的谨慎,做戏也做全套。在放出结婚宣言以后,他不管出席什么场合,左手无名指上都煞有介事的戴上了一枚戒指。连我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回国接未婚妻完婚。在发生那么重大的爆炸新闻之后,他仍然可以春风得意,这大概就是“英雄”所享受的特别待遇吧。绝大多数时候,他不需要出手,甚至不需要动嘴,只要一个眼神,他的粉丝群就会跳出来为他辩护。尽管放出结婚的消息,他的绝对的地位仍然不可动摇,喜欢他的不仅仅只有为他的身材和脸蛋发花痴的无知少女们。
                        而作为平民老百姓的我们,待遇注定不同。
                        尽管我和花道因为各自的心事消沉着,新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到来了。欧巴桑在门前摆放好了门松,那是日本传统的吉祥物。元旦早上,我们照例喝过屠苏酒。据说喝过屠苏酒,可以保持身体健康。欧巴桑一家很遵循日本的传统,新年期间绝不开火做饭,吃的都是预先准备好的御节。尽管她很不乐意,花道仍管那叫丰盛的便当。各式各样的贺年片也纷沓而至,其中有几张是来自花道高中篮球部前辈的问候。他念着那些名字的时候,神色出奇的兴奋,一反近几日狗仔队带来的阴霾,他果然是个念旧的人。只有在这样的氛围里,我才切实的感受到——又是一年。


                        28楼2011-08-07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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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日到1月3日被称为三贺日。在三贺日期间,大家都会到亲朋好友家问候,这跟中国过年时互相走动拜年很相似。我因为在日本并没有亲人,反倒能够偷得浮生几日闲。花道也没有跟随欧巴桑一家出门,留下来陪我,毕竟年间偷盗事件非常多。因为中国春节期间也是偷盗发生的高峰期,我不禁感慨,全世界的贼心思可能都差不多,过大节的时候在他们看来就仿佛是专为他们而设的疯狂采购日。
                          “洋平不知道怎么样了。怎么都不准探视?”他正挠着头盘腿坐在蒲团上苦恼。
                          我没好气的接道:“因为你是个笨蛋。”我有些迁怒他,我承认,“归根结底是因为流川没错,可是若你不先动手,事情不会演变到现在这样麻烦。”
                          他也知道自己有错,低着头嘟嘟囔囔的不敢大声说话:“……想的……”
                          “什么?大声点啊,是不是男人啊?”
                          我一激,他马上就大声吼出来:“我说我也不想这样的啊!你才不是男人!”他指着我。
                          “我本来就不是男人。”我摊手,“说点什么吧。”
                          “嗯?”
                          “你知道吗?那群狗仔队甚至猜测我是你的初恋情人。问我你当初的闪电结婚是不是因为我和流川订了婚。”我挪到他身边,推了推他的肩,“你的初恋情人确实是那个矢部太太吧?”我认为,既然想知道整个的来龙去脉,切入点就应该是谈一些感性的话题。往往在谈论这些的时候,能够很轻松的顺藤摸瓜把事情全带出来。
                          他呆了一下,有些愕然的表情。随即支支吾吾点头:“唔……嗯……”
                          “这样就没了?”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下文,“不是吧?”
                          他想了想,咬着下唇看了我一眼,低头轻轻说:“晴子小姐是我进入高中以后就一见钟情的对象。特别可爱。”他想起晴子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分外温柔,“不但可爱,人又很甜美,还很漂亮。”
                          “……”不都一个意思吗?我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根本不会加入篮球队,也不可能喜欢上篮球。”
                          哈!说到篮球了!终于肯说到篮球了!我不吭声,等待着他的继续。可是,再没有声音。
                          “……别这样好不好?傻瓜都看得出你有心事,每次一提到篮球你就变成缩头乌龟了。”我又激他,“看得出来你喜欢篮球,没必要让它成为你的负担啊。”
                          “而且你并不是没有才能。你的天赋所有人都看得到,你甚至获得过NBA的奖项不是吗?”我趁机鼓励他。
                          但这次没有用,他仍没有要说的意思。没法子,强扭的瓜不甜,硬逼着他说对他未必有好处。我正打算回屋里继续画画,他却开口了:“为了篮球,我失去晴子小姐,连开口告白的机会也没有。本想取得成绩以后,即使我不说,她也会明白。”他轻轻的说,“8年的感情,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把握住。”
                          我转头盯着他,他仍盘腿坐在蒲团上,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不出神色。“为了篮球,我害死父亲、妻子,还有将要出世的孩子。”他抬眼看我,“即使这样,你认为我还能像十年前那样疯狂的追求篮球吗?”他的琥珀色眼睛闪着光,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喷薄而出,“我最终到达了顶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篮球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啊!”他的音量渐渐变大,“换做是你,你会为了漫画,放弃你的母亲和未婚夫吗?”
                          看得出他越说越激动,手指的关节被捏出声响。
                          “我不会。”我答道,“可我也不会放弃自己喜欢的漫画。”


                          29楼2011-08-07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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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我是谁你能不知道吗?报纸电视都已经相继爆出了你的未婚妻第一可能人选,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我有些气结,嘟嘟囔囔的:“……的未婚妻。”声音很小,毕竟我也有开玩笑的意思,但不知道他能否接受了。
                            他靠近我一步,追问道:“什么?”
                            “未婚妻。”花道这时候开口了,站在楼梯口,很显然他刚下楼来,听到了我的玩笑。谁知道他下一句居然是:“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大跌眼镜,他什么意思啊!要捉弄流川或者开玩笑也至少知会我一声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合适。
                            “你再说一遍。”他朝花道走过去,语气尽管平静,但我听出了那句话里的感情起伏。
                            这两个1.90米的大个子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奇怪,太暧昧。我看着流川固执的在花道面前站定,突然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像是有某种斩不断的联系。他们有着同样的身高、同样的爱好、同样的执着甚至曾经追求同一个目标,那就像是物理学上所描述的双子星——两颗质量极其接近的星体,彼此吸引对方,互相绕着对方旋转不分离。


                            31楼2011-08-07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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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走,我走
                              第十二章
                              我敢拍胸脯的说,虽然是同人女,可我绝不是那种没事就把现实中的两个男人意淫配对的荒唐女人。可是,对待眼前这两个高大男人,我实在没办法不去做过多的推敲。越是了解,那种暧昧的气氛就越是浓烈。我甚至觉得自己早该看出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暧昧。或者应该说,其实我早就在猜测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暧昧,因为实在太明显,瞎子都能看出来。但我又实在是不敢肯定。我了解花道,他不是同性恋,他绝对不可能是对男性有欲望的那类人。现在我仍记得那次我故意试探洋平对他的感情时他的反应。他卷起袖子时说的话,就像当时他身体起的自然反应一样——对于男人身体的碰触,他是会起鸡皮疙瘩的,尽管对象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也一样。这个认知轻易的告诉我:花道不可能喜欢上男人。而且,可能也正因为我潜意识切实的知道这一点,才在对洋平的感情上最终放纵了自己吧。
                              但他对这个流川,无论从任何角度推理,都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情结。这种情结甚至严重到在他到来的时候,花道居然会拿我来当挡箭牌的地步。
                              “她是我的未婚妻。”他说道。
                              流川转头看向我:“女人,是这样吗?”
                              “不是。”我很干脆的回答。虽然是花道的朋友,可我不想趟这趟浑水。他们之前的打架事件已经严重的拖累了我。我正想上楼回屋画画,忽然看到花道正微微皱着眉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求助的意味。我想了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没准就是。”但我还是不想撒谎。现在我的回答很完美。我未婚,而花道的太太已经去世,我确实没准就能做他的未婚妻甚至妻子。只是我不很明白为什么花道居然要拿我来当挡箭牌。但他接下来的话马上让我释怀了。
                              “也恭喜你,没准我们的婚礼会同时举行。”他冷冷的道,“流川君。”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什么意思?”墨黑色的双眸仿佛燃烧起来,可眼前的红发男人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的答道:“流川君不是也订婚了吗?我说我们的婚礼可能会同时举行。”他在流川的瞪视下并没有改变任何声调和语气,依旧冷淡的说:“另外,新年快乐。还有,”他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装完好的礼品盒递给流川,“生日快乐。”
                              我这才想起来,对了,1月1日是流川的生日。而那个礼品盒分外眼熟,那不是去年花道生日早上收到的礼品盒吗?很显然直到今天它都没有被打开过。
                              他们二人面对面站着,花道手中递出去的小礼品盒就像上次流川手中递出去的篮球一样突兀,尽管它的体积比篮球要小得多。
                              我发现,这两人之间总是会被一些东西所阻隔,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总是会被一些存在的、不存在的、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所阻隔。那很像是人在付出的时候会去考虑的东西。比如背景、比如身份、比如面子、比如尊严、比如气节……
                              “为什么?”流川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漂亮的双眸隐匿在低垂的黑发里,“从高中时候开始。你就一直紧迫着我。”他的语调变的温柔,“我加入篮球队,你也跟着加入。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我说要打败仙道,你也这么说。1V1对峙的时候执着的逼迫我使出全力……打败山王,我进入全日本青年军,第二年你也跟着进入。我去美国,两年后你也跟着来了……”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有种正在细细品味着一杯甘香醇美的陈年烈酒似的陶醉,“甚至连我在NBA获奖,你居然也能跟着我一起获奖。那个时候让我觉得,只要我还在打篮球,你就会不依不饶的迫着我,一辈子做我最具威胁力的对手。”他的眼神忽然凌厉:“可是,第一次,你不在我背后紧紧的迫着我打篮球时,只有四个月。这一次,却是六年。”
                              他缓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花道的表情也跟着变化。那个表情里是对过去的一种缅怀,那是任何一个但凡有故事的人,在回忆起自己的辉煌岁月的时候都会有的自豪表情。我记得曾经听说过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像是樱花,尽管花期短暂,可是开的异常绚烂。绚丽的辉煌,仿佛象征着花道过去曾经到达过的篮球的最顶端的荣誉。在拥有那份荣誉的时候他却全身而退,这种做法就好像一场完美的爱情。在爱的最火热的时候戛然而止,尽管悲壮,仍然能够一辈子回味,像一首绝美的琴音,余音绕梁,一世不绝。我忽然觉得,樱花其实是花道的花。
                              


                              32楼2011-08-07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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