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小男孩终于在一个雷雨天后,偷偷的跑了出来。小男孩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远,摔了多少次,全身都是泥泞和着伤口渗出的血液。但是小男孩不觉得疲惫,也不觉得疼痛,只是坚定的一直跑着。”
“终于,不知道跑了多久,小男孩,跑回了家。小男孩大声的喊着妈妈,妈妈,嗓子都叫哑了,火胤辣辣的痛。小男孩突然变得很害怕,很害怕,隐隐的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难以想像的变化。果然,天黑的时候,邻居的大婶发现了呆坐在门边的他,心疼的给了他一个馒头,摇摇头,小声的说道,‘你胤妈妈,前几天得了大病,走了。。。。。’”
“小男孩突然就觉得大婶长得很可怖,狠狠的踢了大婶一脚,再次疯狂的跑起来。”
“这次的奔跑却没了目的,只是想要去找妈妈,可是却不知道妈妈在哪里。然后,小男孩终于累倒在那个自己常常去的戏班子住的院子门口。或许小男孩,只是想着要再听一次那个角儿唱一曲霸王别姬。”
“小男孩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戏班子的人收留了。小男孩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们,只是说自己是孤儿,想要学唱戏,想要学唱霸王别姬。只是说,自己叫金希澈。。。。。”
希澈终于顿了顿,看着韩庚微微苍白的面颊,再一次开口说道,“后来,那个小男孩喜欢的角成了自己最好的师胤兄,偷偷的教原本被戏班子培养成旦角的小男孩唱霸王的词。小男孩觉得很幸福,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以唱霸王的词,可以不去思念妈妈。”
“小男孩和他的师胤兄,一起练胤功,一起吊嗓,一起去街边吃牛肉面,一起在河边捉鱼,一起放飞纸鸢,一起在据说很灵验的神佛面前许下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心愿。”
“师胤兄还恳求师傅让小男孩可以去教胤会学校读书识字,认识更多的同龄孩子。可是小男孩只是想和师胤兄在一起而已。”
韩庚看着希澈仿佛陷入了关于幸福的回忆中,嘴角不经浮起了笑容,眉毛弯弯的上扬,脸颊甚至出现的浅浅的酒窝。浅浅?浅浅,韩庚看着桌上的一堆残骸,再看着微笑着回忆的希澈,莫名其妙的绝对脑海中有些东西要翻腾而来。想要安静的听着希澈的故事,可是却总是觉得一股奇怪的不好再次袭来。原本开始渐渐平复的心跳又开始慌乱起来。韩庚不得不掏出口袋里得药丸,只有两粒了,应该不久了。只是,还没有听完希澈的故事,还没有找到浅浅消失得原因,还没有理清自己对希澈得感情,多少有些遗憾,韩庚混乱的想着。
希澈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没有发现韩庚的异常,自顾自的讲着那些早已逝去的年华。
“小男孩总是很崇拜师胤兄,近乎偏执的崇拜着,固执的认为师胤兄的一切都是完美的,都是那样的无暇。可是,好像,小男孩一辈子都和幸福没有缘胤分,这样的简单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噩耗传来,师胤兄因为反抗一个达官贵人的无礼要求,而被官胤府以莫胤须胤有的罪名关进大牢,此后竟消息全无。戏班的老板自然不会将钱花在这样的地方,而师傅则只是叹口气,说可惜了一个好料,便不在提起师胤兄的名字。只有小男孩还在哭着,吼着,等着。。。。。”
“终于在又一次因为要求老板救师胤兄而被挨打之后,小男孩从师傅的口胤中听到了那个害师胤兄的始作俑者的名字。那是一个小男孩曾经很熟悉的名字,小男孩流着和那个名字的主人一样的血液。竟然又是他,父亲,夺走了母亲,夺走了师胤兄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小男孩从此之后再不提师胤兄,只是常常在梦里和师胤兄一起,幸福的在一起。”
“庚,知道吗?你和那个师胤兄,好像好像。所以,我现在一定是在做梦吧,明天醒来,就会再次回到原点吧。”
“啪!”韩庚拿着药丸的手,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一个颤胤抖,药丸滚落在因为大雨而变得泥泞的地上。韩庚的脑海里,开始闪现一些片断的画面,和一个瘦小的有着淡淡酒窝的男孩一起放飞纸鸢的画面,一起唱戏练胤功的画面,一起在神佛面前许下心愿的画面,还有,一些在黑胤暗牢胤房的画面,被人鞭打的画面。头很痛,呼吸很乱,整个人被这些混乱的画面抽空,身胤体又开始变轻,意识开始模糊,眼皮很重,很想睡觉,虽然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不健全的心脏终于不能承受负荷要罢胤工了,这个时候如果睡下,很有可能再也醒不来,可是,韩庚还是抵挡不住不断袭来的疲惫的,混乱的感觉,重重的爬在了桌子上。
希澈终于回过神来,却看见韩庚,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而皮肤,开始变得透胤明。。。。
希澈摊开的日记本上,出现一行小字,“金希澈,韩庚生命垂危,我送他去治疗。一切只是因为那个你们一起许下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