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不知我走了有多远才终于从原先一副样子走至今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去图书馆。几乎可以将生活中任何的人都剔除,唯剩课堂上必须“维系着的一个班级的同学”。这样没什么不好。
我一个人走在下了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耳机里是《星空》。那时候我终于放弃满脑子的西语课文,而转而开始思考一个故事下一个情节该是如何。
从不觉得大学生活多轻松。我常同人笑说连高三都未如此拼过。是吧,高三翘课出去旅游,逃考在路边和人聊天,或者去看电影。高考极少极少地被放在心上,似乎任何的结果都并不重要,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到的。走至底除难过十七岁终于度过以外再无任何的不舍。
其实也无非如此。
再不舍的年华终究过去,现在不是在另一座城市活得好好的么?
但我并不热爱并不融入甚至不享受。只是在这活着。由宿舍至教学楼至食堂的路走这些遍也终于熟悉,厌烦的感觉一下起一下便落。
我只是偶尔极想念高中时候放学回家同朋友分别的路口,一点多的夜晚我在那哭的一塌糊涂,嘴里含糊不清地对她说再见。
04
班里的男生每日背书都痛苦异常。偏巧西语老师又爱让人站讲台上背,一脸笑意说这是锻炼。她举例曾有的女生站台上浑身颤抖,但两年过后她也能够同西班牙或者阿根廷使领馆的工作人员侃侃而谈。于是我们极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走上讲台。
我唯一被叫上去那一次,面对底下的人慌忙间选择摘下眼镜,解释说,“我看不见的话就不会紧张啦。”
看不见的话……一点都不担忧了……是吧?
可是每一次哭是为什么呢?
——起床时最怕看到漫天的雾。
05
前段时间想完成的一件事最终也未实现。
我想要在电影院挥着荧光棒,像曾经那次一般,唱“这一生太多的妥协,这一次彻底地打碎”,唱“突然好想念,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唱“无论是我的明天要去哪里,而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而事实是我在座位上狼狈地跟唱完最后一句OAOA,场灯亮起的时候已没有几个人未起身,哪怕屏幕上的陈信宏那样执着地在仅剩的一束光中唱我心中尚未崩坏的地方,也未留住任何一个人的脚步。
我站在影院中央,不知他在坚持什么,也好像找不到我在等待什么。
06
——你真的还信摇滚就能万岁么?
——二十五岁时候你塌塌的发型其实很好看,现在顽固的鬓角也很帅。但我最爱每一次你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的眼睛里面,又明明有找到方向的光。
——陈主唱,也许这一生就这一次离你最近。可是那又怎样。我无论如何难过但坚持的活着从来都是为了自己,只是你恰好地出现让我深信我从不是孤单在走,并且这一信,就是许多年。
——这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