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魔人只是以血雾做防守。因为曾是逍遥神教的同僚便留了情么?倘若屠魔人聚血
成刃,其威力应当不输笔畅的凝气作剑吧。
想到这,宇春不禁心神一震,再度审视屠魔人:他始终谈笑自如,轻尘不惊。
即便近在十步之内宇春也感应不到他在运气,似乎,他完全以意念来操纵自己的血
液!假若真是如此——
血雾悄然进入对手体内之后再凝刃而出呢?屠魔人势必要血本有归的!
宇春不敢再想,眼睛直望着笔畅,生怕看到恐怖的一幕。似乎张靓颖也恰想及
此,沉静的面容陡然现出惊恐的白。
而笔畅则一直盯着屠魔人看,自他现身以来不曾移开半分,就好像,从他脸上
能看出什么神奇来。虽然刻意矜持,屠魔人终究被那清冷如月的目光照得失去自己
原有的冷定了,踱出两步,不自在地抬手挠了挠眉。竟不敢与之目光交接。
那一瞬。
张靓颖恍然大悟。不禁唇角一挑,气息轻斥,似一若有若无的冷笑。
屠魔人察觉张靓颖的微变,向她望了过来,那绝世的容颜、讥诮的淡笑,在他
眼里只觉得十万分的可恶。因此那眼光,就带了冷冷的杀意。
张靓颖置之不理,漫声道:“五场对决已然结束,你是来给我们引路的,还是
来瞪人的?”
屠魔人扯出一个浅笑,指了指仍在昏迷的陈西贝:“等你们的医师不再装睡了
,我们就走。”
自宇春、张靓颖、笔畅在狼窟发现朱雀陈西贝时,她就已昏迷,与屠魔人对话
时三人将其护在中间,却不知她几时苏醒过来,竟不做声。此时被屠魔人一语道破
,陈西贝又羞又窘,严严地捂住脸,露出的一双玲珑如玉的耳朵,生生泛起了红晕
。笔畅轻柔地将她扶起,发现她在微微颤抖,仿佛极力克制着,却终究不争气地泪
如雨下,一滴滴晶莹的珠子顺着俏丽的下巴滚落。
屠魔人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哭起来?”
宇春道:“我听白虎婆婆说过,西贝与你第一次见面就被惹哭了。”
张靓颖饶有意味地道:“宇春,我还记得你是怎样收拾那些惹哭春江院姑娘的
臭男人哦。”
宇春道:“老实说,就算他不惹哭我们的小陈姐姐,我也很想把他揍一顿啊。
只是……”宇春略微一顿,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打不打得过他就两说。”
屠魔人一笑:“改天你可以试试,不过,别幻想有什么乐观的结果。”
宇春道:“来日方长,敬请期待。”
“随时恭候。”屠魔人洒然一扬手,道:“现在可以走了。”竟不再理会哭泣
的陈西贝,率先走去。
“等等,”笔畅抬手拦住了即将运气飞掠的屠魔人,“西贝应该有话问你。”
宇春轻轻握紧陈西贝的手,那冰凉如玉的手,却传给她温暖的镇定。
“不,没有什么可问了。”陈西贝已擦干了泪痕,她为自己方才的失态羞愧不
已,静静道:“因为在他杀死唐非的时候,我已问过,而他用指剑的手势回答了我
。”想起此人当时的冷酷表情,陈西贝仍心有余寒。温柔的青龙、肃杀的楼外楼、
妖异的屠魔人,背负了这三个代号的同一张面孔,原本就仅仅是个没有任何真面目
的顶级暗士么?
“陈西贝,如果你想要更明确的答复,我不妨告诉你,”屠魔人停下了脚步,
缓缓道:“暗士,本来就是孤身战斗的职业,即便在逍遥神教共事多年,你也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