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写宇宙大战这样的作品,您动笔之前是不是做了很多功课,比如拿望远镜观望夜空之类的?
田:是啊,读了很多历史,而关于科学方面,最近冥王星刚刚丢掉了它的行星身份,可见我们对科学所知还多么有限。为了写出正确的科幻,我特意读了两本关于宇宙飞船交战的书,结果发现里面的内容是完全相反的。
河:完全相反?
田:南辕北辙。有一本书说两艘战舰以高速掠过彼此,另一本说由于两艘战舰都在运动,因此相对速度是0,可以同步航行,对彼此开火。所以我想只要根据场面分开写就行了,又想反正没有人见过真的,所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吧(笑)。
河:虽然杨的父亲有很多古董,但他死后,杨发现那些古董大部分是假货。我觉得这样的人的人生本应平淡无奇,但您将他写得很开朗,比如说写他酷爱红茶什么的,我觉得这非常好。
田:写一个人物的时候应该给他一些奇异的特点,看起来很优秀的一个人物却有特别的缺点,在杨的身上就成了他对红茶的特殊癖好和对咖啡的厌恶。
河:老师自己就是那样吗?喜欢茶而排斥咖啡?
田:有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我应当是这样,我有过这样的经历,在餐馆里,如果我点了咖啡的话,别人就用看叛徒的眼光瞪着我。(笑)但是现在我因为健康的原因把茶和咖啡都戒掉了,所以我现在是完全公平了。
河:那么,您将来也会写这样的英雄?
田:是的,我想是的。但是作品和人物都是活的,有自己的意志,所以我也不能完全控制。
河:您作为作家也无法控制吗?
田:是的,怎么说呢,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但我感觉自己像一名初出茅庐的导演,面对一批经验丰富的大牌明星,我恳请他们这样做那样做,他们却回答说他们要用自己的方法做,不听我的,这样的情况我总是遇到。
河:就连您自己创造、培养出来的人物也不听您的话吗?
田:他们从来不听话的。
河:这很有意思。那么杨有没有也在某一个时候脱离您的掌心,或者说从某个瞬间开始,故事就不顾您地自己决定发展方向,有过这样的感觉吗?
田:从哪个瞬间开始改变的感觉倒是没有,但是经常就突然发现人物在远远地躺着舒服地晒太阳,我呼唤他过来出场,他干脆地拒绝。
河:这很令人感动,一部作品自己发展成活的,自己在那里试图解开未来的状况。
田:“我没有计划让事情这么发展啊”这种情况发生了很多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