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2012年1月23日。早上五点。大年初一。
睡梦中醒来。梦里你跟我道别,让我帮你照顾爸妈。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真的走了吧。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凌晨五点37分,一条未读短信:大婶,矮子走了。
出乎意料的平静,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冷血动物。你给我的感动甚至超过了吕先生,而我知道你走的消息,竟然平静如斯。想象中,我应该嚎啕大哭,就像你当初决定去重庆的时候。
我在电话里对着你泣不成声。可是。我在那一刻,一滴泪也没有流下。
关于你,好像没有太多的记忆,有的全都是程中的那两年。我赖着你,你慌张逃离的样子。你看着我,无可奈何的样子。你嗜睡的样子。你感动的样子。你开心的样子。你激动的样子。你认真的样子。你生气的样子。你无赖的样子。你得意的样子。突然。好像脑子里全都是你。
病房里的你。憔悴的样子。无助的样子。你知道消息后,恋恋不舍的样子。我想,到死我都会记得,你一次次蹭着我的额头,想哭又怕我难过的样子。
你走了。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我拥有的,是你无助时,发短信给我,我天天去医院陪着你的日子。
2012.0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