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忆已经习惯了这么生冷的声音，而声音的主人其实是七人中他了解最多的一个，二师兄绛昼。
在青虎门，与他最亲的是大师兄满千羽，与他最投机的则是二师兄绛昼。
绛昼的脸有着浅绛色的白昼之光，冷峻而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成不变的山水画，眉宇间隐藏着浅绛色的忧愁，只是他雄壮高大的身躯给人太大的压迫力，没人能看得出那抹若隐若现的忧愁，他的双手时刻弯曲在手心，好像时刻准备释放某种咒术，而事实上他天生无法学习任何咒术，只有一身恐怖的怪力，当他持起那柄束在腰间散发冷清光芒的巨沉无比的寒铁刀挥斩而下的时候，天可崩地必裂。
剩下的六位，萧夜忆很少见到，能说上话的更少。
五师兄蓝玉，天生重瞳，他的苍之瞳美如蓝玉，大师兄满千羽告诉过萧夜忆，蓝玉的蓝色瞳仁闻名荒冰平原，蓝玉的家族是用毒世家，代代与毒为伴，身体已然大异于常人，后代的眼瞳都变成了纯粹的蓝，蓝玉的脸上总是挂着春风拂过的笑容，可是不知不觉间他的一呼一吸就能要任何人的命。
七师姐覆霜，她纯白色的长袍难以遮掩倾国倾城的美，孤傲而冰清玉洁，她的脸好像是用樱花幻化而成，周围浮现白色的点点晶莹的光线，她的手环绕着一层蒙蒙的迷雾，像是雾中花，飘渺而神秘，萧夜忆知道那是海量的咒力凝聚成液的状态，覆霜在咒术修炼上拥有可怕的天赋，据传她会使用数千种咒术，能在一瞬间释放出十几种高级咒术，但这都无法与她高贵的身份相提并论，她的父亲乃是横扫五国的一代圣皇覆水，她曾经贵为一国公主，许多人都认为唯有她才有资格成为圣女，但不知为何，大祭司最终选择了蝶氏一族的长女蝶舞。
九师兄阵释，他朴素的就像他那件常年不换的粗布长袍，纯黑色的瞳清澈如水，纯粹的好像刚刚诞生时吸允的第一缕天光。他望着漫天摇落的樱花，伸出手迅速的在空中划了几下，然后空气突然变重沉如冰水，急促而刺耳的鸣声震荡着，手掌大小的透明水色立方体兀的出现，立方体内部还有一瓣樱花静止的浮在半空，仿佛琥珀里沉睡的蝉。其实，九师兄阵释是众人中智力最高的一位，他能将繁杂深奥的结界在一瞬间完成，信手拈来的好像捻住一瓣樱花那般容易。
十师兄刹封，他面容平静的好像冰面，沉着而冷静，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紧身衣,像是裁剪改过的夜行衣，他的呼吸若有若无，一出现便隐藏在二师兄绛昼高大的背影里，萧夜忆知道若不是刹封师兄故意露出行藏，即使他就在眼前也根本察觉不到，因为刹封师兄彻底放弃了光明咒力，专攻黑暗咒力，修炼了一身深不可测的暗杀术。
十六师兄出云，像是出云之剑，他的眸是海上明月共潮生，波澜壮阔。他淡蓝色的长袍在风中轻扬，翻飞如同明月照耀下的海浪，散发着晶莹唯美的光芒。蓝色的光晕围绕在他背后的【斩月剑】，传说这种光晕幻化出的锋利剑芒能斩断月光，正因此出云师兄唯美的剑技被称为【出云斩月】，其实众人之中与大师兄最相像的是他，因为大师兄也用剑，这一点影响了很多子弟，包括萧夜忆。
十八师兄翼神，像是凛冬里的暖风拂过僵硬的身躯，翼神师兄挥挥手，赶走了游荡在周围的死神，世界顿时充满了晶莹的光线，温暖而安心，身为医圣一族的后人，翼神师兄的【神之光咒】拥有不可思议的治愈能力，即使是闻名于世的【圣光咒】也难以与之媲美。传说翼神师兄的医圣一族与蓝玉师兄的用毒一族是世代仇家，但他二人却同拜在一人门下，就是不知相处的如何。
世上能让这七人齐聚一堂的人只有两个，一是青虎门门主罹天烬，一是青虎门大师兄满千羽。
满千羽在罹青虎开创青虎门之前便拜其为师，此后一直跟随其左右，青虎门大开山门广收门徒之时，他身为大师兄自然负责照料训练第一批弟子，其中柳清风和胤龙泉二人以惊世耸人的修炼天赋扬名天下，威名远远盖过满千羽，也掩盖了这七位天才的光芒。然，那已是历史，这七人如今正是青虎门的栋梁支柱，青虎门因得此七杰而如虎添翼，因此他们又被称为【青虎七翼】。


“夜忆，大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急着召集我们七人到此？”其中一人突然问道，声音坚如铁石。
萧夜忆已经习惯了这么生冷的声音，而声音的主人其实是七人中他了解最多的一个，二师兄绛昼。
在青虎门，与他最亲的是大师兄满千羽，与他最投机的则是二师兄绛昼。
绛昼的脸有着浅绛色的白昼之光，冷峻而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成不变的山水画，眉宇间隐藏着浅绛色的忧愁，只是他雄壮高大的身躯给人太大的压迫力，没人能看得出那抹若隐若现的忧愁，他的双手时刻弯曲在手心，好像时刻准备释放某种咒术，而事实上他天生无法学习任何咒术，只有一身恐怖的怪力，当他持起那柄束在腰间散发冷清光芒的巨沉无比的寒铁刀挥斩而下的时候，天可崩地必裂。
剩下的六位，萧夜忆很少见到，能说上话的更少。
五师兄蓝玉，天生重瞳，他的苍之瞳美如蓝玉，大师兄满千羽告诉过萧夜忆，蓝玉的蓝色瞳仁闻名荒冰平原，蓝玉的家族是用毒世家，代代与毒为伴，身体已然大异于常人，后代的眼瞳都变成了纯粹的蓝，蓝玉的脸上总是挂着春风拂过的笑容，可是不知不觉间他的一呼一吸就能要任何人的命。
七师姐覆霜，她纯白色的长袍难以遮掩倾国倾城的美，孤傲而冰清玉洁，她的脸好像是用樱花幻化而成，周围浮现白色的点点晶莹的光线，她的手环绕着一层蒙蒙的迷雾，像是雾中花，飘渺而神秘，萧夜忆知道那是海量的咒力凝聚成液的状态，覆霜在咒术修炼上拥有可怕的天赋，据传她会使用数千种咒术，能在一瞬间释放出十几种高级咒术，但这都无法与她高贵的身份相提并论，她的父亲乃是横扫五国的一代圣皇覆水，她曾经贵为一国公主，许多人都认为唯有她才有资格成为圣女，但不知为何，大祭司最终选择了蝶氏一族的长女蝶舞。
九师兄阵释，他朴素的就像他那件常年不换的粗布长袍，纯黑色的瞳清澈如水，纯粹的好像刚刚诞生时吸允的第一缕天光。他望着漫天摇落的樱花，伸出手迅速的在空中划了几下，然后空气突然变重沉如冰水，急促而刺耳的鸣声震荡着，手掌大小的透明水色立方体兀的出现，立方体内部还有一瓣樱花静止的浮在半空，仿佛琥珀里沉睡的蝉。其实，九师兄阵释是众人中智力最高的一位，他能将繁杂深奥的结界在一瞬间完成，信手拈来的好像捻住一瓣樱花那般容易。
十师兄刹封，他面容平静的好像冰面，沉着而冷静，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紧身衣,像是裁剪改过的夜行衣，他的呼吸若有若无，一出现便隐藏在二师兄绛昼高大的背影里，萧夜忆知道若不是刹封师兄故意露出行藏，即使他就在眼前也根本察觉不到，因为刹封师兄彻底放弃了光明咒力，专攻黑暗咒力，修炼了一身深不可测的暗杀术。
十六师兄出云，像是出云之剑，他的眸是海上明月共潮生，波澜壮阔。他淡蓝色的长袍在风中轻扬，翻飞如同明月照耀下的海浪，散发着晶莹唯美的光芒。蓝色的光晕围绕在他背后的【斩月剑】，传说这种光晕幻化出的锋利剑芒能斩断月光，正因此出云师兄唯美的剑技被称为【出云斩月】，其实众人之中与大师兄最相像的是他，因为大师兄也用剑，这一点影响了很多子弟，包括萧夜忆。
十八师兄翼神，像是凛冬里的暖风拂过僵硬的身躯，翼神师兄挥挥手，赶走了游荡在周围的死神，世界顿时充满了晶莹的光线，温暖而安心，身为医圣一族的后人，翼神师兄的【神之光咒】拥有不可思议的治愈能力，即使是闻名于世的【圣光咒】也难以与之媲美。传说翼神师兄的医圣一族与蓝玉师兄的用毒一族是世代仇家，但他二人却同拜在一人门下，就是不知相处的如何。
世上能让这七人齐聚一堂的人只有两个，一是青虎门门主罹天烬，一是青虎门大师兄满千羽。
满千羽在罹青虎开创青虎门之前便拜其为师，此后一直跟随其左右，青虎门大开山门广收门徒之时，他身为大师兄自然负责照料训练第一批弟子，其中柳清风和胤龙泉二人以惊世耸人的修炼天赋扬名天下，威名远远盖过满千羽，也掩盖了这七位天才的光芒。然，那已是历史，这七人如今正是青虎门的栋梁支柱，青虎门因得此七杰而如虎添翼，因此他们又被称为【青虎七翼】。


我觉得楼上的两位都错了，度娘难道就不能屎急吗？

千呼万唤屎出来
千呼万唤屎出来
千呼万唤屎出来

传了两遍，不好意思，失误，难免的嘛

（三）
金乌堂，公开而神秘的存在。
金乌堂，公开到妇孺皆知，人口相传。
每一个暴病而亡的忠君朝臣，每一个意外猝死的两袖清风，每一个不幸罹难的忠肝义胆，人们知道，金乌堂血债累累。
每一年的每一个月，每一个月的每一天，荒冰平原，无论是热闹非凡的集市，还是杳无人迹的角落，突然倒下的，安详如睡的尸体，狰狞可怖的尸体，人们知道，金乌堂罄竹难书。
金乌堂，神秘到让人无法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金乌堂的正确位置，没有人知道金乌堂有多少杀手，更没有人知道金乌堂堂主的名姓。
然而，人们知道，凡是叱责荣耀十族贪婪无度，骄奢淫逸的人，凡是弹劾荣耀十族无法无天，横征暴敛的人，凡是反抗荣耀十族坚淫掳掠，杀人如麻的人，他们第一天还是振臂高呼，当晚便一命呜呼。
于是，金乌堂只是一个传说，真实存在而神秘莫测的传说。
萧夜忆却知道，金乌堂像血与肉一般真实存在，甚至他还知道金乌堂的来历，因为他是青虎门的弟子，防范金乌堂的刺杀乃是他们必修的功课之一。
金乌堂最初是战神殿的一部分，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刺杀那些反抗太阳神教的异教徒，清除对太阳神教不利的一切势力，可以说，之所以太阳神教能传播如此之快之广，金乌堂功不可没。
然，冰国统一荒冰平原后，金乌堂成为战神殿不光彩的污点，于是大祭司抹杀了它的存在，而荣耀十族顺理成章的接管金乌堂，继续行那肮脏勾当，帮助太阳神教扫除异己，理所当然的，花费财力物力训练出金乌杀手的荣耀十族成为它新的主人，金乌堂自然也要为荣耀十族剪除所有不利的存在。
到如今，金乌堂杀手无数，形形色色，神出鬼没，如同大雨飘摇过荒冰平原，无孔不入。
像是黑暗，有着堙没一切为黑暗的魔力；像是鲜血，有着染红一切的血色；像是空气，有着看不见的空空重量，无言的恐惧弥漫在人们心间，他们期待英雄临世惩恶扬善，因为谁都知道在荣耀十族遮天蔽日的黑色羽翼下苟活是看不到温暖的太阳，听不到花开的声音，嗅不到泉水的清香的。
可是，历代圣皇皆屈服于荣耀十族的淫威，人们的心中已装不下更多的失望，只能默默诉诸于虚无缥缈的诸神。
大师兄满千羽如是告诫过萧夜忆：
金乌堂杀手按实力进行排行，他们的排位便是他们的名字，每年都会重新排名一次，排位单位数的为王牌杀手，排位双位数为金牌杀手，排位三位数的为银翼杀手，排位四位数也是最低级的为冷铜杀手，共四级。
如果遇到了单位数的王牌杀手，要在第一时间幻化出咒符将尽可能多的信息传出，因为晚了大家就不知道你是死在谁的手上了。
如果遇到了双位数的金牌杀手，三十号之后的可以一战，三十号之前的能跑多快跑多快。
今天，萧夜忆遇到了金乌堂金牌杀手四十七号。


还蛮顺利的嘛

个人觉得刹封最帅

我爱杀手型的高手

（五）
出云转过身去，站了一会，然后返回了客房，什么也没说。
周围诡异而浮躁的气息莫名的消失了，萧夜忆如释负重，深深喘息几口，这才望向刹封，而刹封也正望着他。
刹封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我先来问你几个问题。”
“请师兄发问，夜忆定然知无不言。”
“第一个问题，今晚发生了哪些事？”
“今晚……”萧夜忆明显诧异了一下，低头蹙眉想了会，“首先是阵释师兄破解了画圣遗作的第一重封印结界，然后我们得知遗作的秘密，最后便是金乌堂杀手来袭。”
“很好，”刹封突然笑了，诡异而莫测，“那我问你，金乌堂是否知晓遗作的秘密呢？”
“这……”萧夜忆面容沉凛，似乎想到了可怕而不敢相信的事，“我们今晚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很好，”刹封笑容如同水纹扩散开来，涟漪晕染到眼角，“我们知晓遗作秘密到杀手出现，相隔了多久？”
“不到四个时辰。”
“最后一个问题，金乌堂杀手，还是金牌杀手为何而来？”
月亮似乎也被他们的谈话所吸引，探出云头慷慨的泼洒月色，晕染他们全身，铺满地面。
萧夜忆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迷离，像天空的云彩时刻交织变化着姿态，他看到月色倾泻在刹封的笑脸上，像是倾泻在冰面一样散射着柔和的光，但却融化不了这张冰绡笑容。
如果金乌杀手仅仅是为了画圣遗作而来，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秘密派出金牌杀手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但从另一方面来讲，金乌堂不可能查不出青虎七翼也在这里，派出金牌杀手，还是四十七号，确实非常不自量力。
如果金乌杀手仅仅为了刺杀满大叔和满庭芳而来，无异于向青虎门全面开战，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同样，让四十七号前来无异于自杀。
可是，金乌堂杀手不可能没有理由便前来招惹青虎门。
所以，萧夜忆紧蹙起斜飞的剑眉，喉咙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口渴，一句话也说不出。
刹封说：“四十七号潜入樱花林后，径直便来到了老头子房门前，这说明来之前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目标在哪里。”
萧夜忆脱口而问：“是画，还是满大叔？”
刹封的笑容突然变得神秘莫测起来，他说：“四十七号潜入房里后，发现老爷子和孩子都熟睡了，不过老爷子是抱着画一起睡的，所以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把画偷到手，然后转身离开，但他只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对着一老一少飞快的连刺出两道剑光。”
萧夜忆面容杀机暴增，显然，四十七号是为了偷画而来，但得手之后又突然决定杀了满大叔和满庭芳，于一个杀手而言，这是极不专业的作为，而解释只有一种，四十七号得到的任务一定是：务必得到画圣遗作，其他人任意处置，每多杀一人，亦有重金酬劳。
四十七号见如此轻松的得到遗作，青虎七翼也毫无察觉，又见弱不禁风的一老一少仍然熟睡未醒，不杀白不杀。
可是，为什么金乌堂必须要得到这幅遗作呢？
刹封说：“只有一种解释，他们知道了画里的秘密。”
满大叔爷孙俩刚入圣皇城的时候，他们没来偷画杀人。
满大叔爷孙俩和萧夜忆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没来抢画。
偏偏在青虎七翼出现后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来了。
理由的确很简单，他们有了不得不得到这幅画的理由，不惜和青虎七翼相碰撞也要得到这幅画的理由。
“可他们是如何得知呢？”
“夜忆，你看……”刹封一指地面上斜躺的影子，“我的影子。”
萧夜忆低头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异样，但突然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顷刻间呼吸屏住。
萧夜忆看到自己的从银色月光中裁剪下来的影子轮廓清晰而工整，漆黑如墨，而刹封的影子是灰色而低沉的，边角模糊而离散，好似一抹泡影随时会随风消散。
刹封说：“我修炼的是暗杀术，专攻黑暗咒力，所以我的一切都很特殊，包括我独有的结界【影之狩界】。”
萧夜忆已然猜到两三分，传闻当暗杀术修炼到一定境界时会出现某种异变，暗杀者如获神赐一般，拥有一些神话中才有的“神通之术”。


刹封说：“早在白天到达樱花林的时候，我的影之狩界便已经张开笼罩了整个落雪轩南苑，它的作用之一类似于警戒结界，不过更加灵敏且隐秘，哪怕一只蚊子飞进飞出我也能察觉到，所以四十七号一潜入我便知晓了。”
萧夜忆心跳的节奏突然乱了，眼睛里有着因为激动而闪烁的光芒，刹封师兄居然连这等隐秘都告知自己，说明他对自己是何等信任。
“然而，我不光光发现了四十七号，”刹封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拢，像水在湖面慢慢凝结成冰，“阵释破解第一重封印结界告知我们画中隐秘之后，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先后有两只鸟飞离影之狩界，又过了不到四个时辰金乌堂杀手便来了。”
惶恐攫住心脏，萧夜忆终于明白覆霜师姐的那句话，“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何而来，又为何在此时来？”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测像是地震后的海啸不可抑制的凶涛骇浪咆哮嘶吼，一个声音回荡在脑海，“有内鬼，有内鬼……”
恍惚中，他又看到覆霜格外严肃的表情，青黛娥眉结霜般的紧紧蹙敛，任凭温煦的春风也吹不展。原来七位前辈在四十七号死亡之时便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有阅历尚浅的他还蒙在鼓里。
第四凶芒星关乎荣耀十族的生死存亡，所以他们志在必得，而圣皇也想借助第四凶芒星的力量歼灭荣耀十族，所以绝不会让让他们得到遗作。
“可是，明知道青虎七翼在此，怎么会只派一个四十七号前来？”萧夜忆在挣扎，不愿相信那个充满魔力的嘶吼。
“不是一个，是全部都来了，四十七号应该是最先赶到的，他虽实力不济，但隐藏潜入的功夫的确是一流。”
刹封认真说：“夜忆，我有几点要告诉你，是关于金乌堂的杀手如何运作的，第一，他们都是单干，每位杀手只和堂主单线联系，杀手与杀手之间互不相识，即使认识也互不联络各干各的；第二，任务失败，必死无疑，所以四十七号那么果断自杀了，因为即使侥幸逃出去也是一死；第三，金乌堂堂主并非一人，而是两人，也是我最想杀却始终查不来的两人，金乌双煞，一个叫 ‘诡影’，一个叫‘幽冥’，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就连门主也不知道，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曾和王牌杀手四号交过手，我俩惺惺相惜，你死我活的斗了一场，最后我宰了他，他临死前告诉了我一些关于金乌堂堂主的秘密，当然他也趁我附耳在他嘴边的时候从口中射出一根毒针，要不是翼神，我早死了；最后一点，金乌堂有个‘焚天令’，堂主一旦发布焚天令，所有杀手会立即放下手里的目标转为对付同一目标，一般情况下杀手仍是单干，但堂主也会根据任务难易程度做出统一出击的安排，所以，四十七号便单枪匹马地来了，我想堂主只是想试探我们的实力吧，而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多的金牌杀手来袭，目的是将我们围困在这里，我敢打赌现在我们送出的任何消息都会被外面的杀手截下，当王牌杀手全部到齐后，那时才是真正的总攻。”
萧夜忆全身震了一下，垂下头，紧握双拳，然后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刹封望着他说：“怎么，害怕了？”
“不，”萧夜忆慢慢抬起头，眼里的战欲如同野火肆意燎原，“**日在青虎门苦修，每每听闻各位前辈惊天动地的战斗事迹，一直梦想着能有一天能与你们并肩，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刹封结冰的面庞慢慢融化，然后突然地荡漾起一抹涟漪，他说：“大师兄多次让我关照你，我总是不削一顾，但从你刚才和四十七号战斗的一幕和如今的表现，我不得不承认大师兄的眼光果然犀利。”
萧夜忆躬身，肃穆道：“谢师兄的信任和栽培。”
“不过，你也不要过分关注外面那些杂鱼烂番茄，”刹封突然望向了樱花林黑暗深处，“他们不可怕，可怕的是住在这里的十人中，谁是内鬼？两只鸟飞出去，代表的是一个内鬼，还是两个？有可能是你，有可能是我，有可能是我们中任何一个。”
萧夜忆深吸一口气，大胆道：“师兄，你是不是曾怀疑过满大叔和……阵释师兄？所以翼神师兄才特别说他们很正常那句话。”
“不错，”刹封坦然承认，“先说阵释，在我和大家印象中，他简直就是个疯子，越是高深复杂的结界他越喜欢，他曾为了破解战神殿防御结界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七天七夜，最后还是大师兄把他打昏了才保住了小命，可是今天一个传说中的禁术结界摆在面前，他居然就那么放弃了，不但我怀疑，大家都怀疑，所以我才让翼神检查了一下，看样子没人对他动过手脚，真的是他自己不愿意破解第二重封印结界。至于老爷子，阵释告诉我们画中隐秘的时候，他突然起身走了出来，要知道我们聚集在一起无声无息，他一个老头子怎么知道的，还有阵释居然把那么重要的画给他了，这能不叫人怀疑吗？”
萧夜忆心中咯噔一下，说：“那……满大叔没问题吧？”
“目前来看，没问题，老头子应该是担心大师兄的安危，所以一直没睡，一直盯着阵释的房间，这才会突然出来，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阵释要把画交给他，好像明摆着让人来抢似地。”
刹封微微摇摇头，他的目光一直未离开樱花林黑暗深处，萧夜忆也随之望去，不一会果然走来一人，五师兄蓝玉。
月色下，蓝玉的苍之瞳散发出梦幻般的纯粹的蓝，他走过来，轻笑：“外面热闹极了，一下子聚过来六十二名金乌杀手，真是让人家给围个水泄不通啊，我溜达一圈顺手解决掉十来个，剩下的远远退开了，看样子王牌杀手还没到齐呢。”
蓝玉的脸上一直洋溢着春风拂过的笑容，言语从容，而萧夜忆手心已是冷汗直冒，好可怕的蓝玉，好可怕的用毒高手。
忽然，蓝玉贴近刹封，笑容更深：“你确定这样做好吗，我们现在离开的话，应该还能轻松返回青虎门，将画交给门主……”
“但是那时，”刹封面容沉凛，“金乌杀手的目标就是门主了。”
“可你也要知道，”蓝玉毫不相让，“那幅画的第二重结界非常厉害，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我们想毁掉都难，一旦我们失败遗作落入金乌堂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先返回青虎门，动用青虎门所有的力量来保住这幅画。”
“哦，师兄，容我问你一句，”刹封也坚持己见，“如果我们七人联手也保不住这幅画，回不回青虎门有区别吗，何况这里还有内鬼，难道你想让那人再次接近门主吗？”萧夜忆感到周围的温度骤然冷了，那是刹封释放的杀气，强的让他恐惧。

一个叫 ‘诡影’，一个叫‘幽冥’

夏佘山正为两天后的寿宴做最后的准备，老当益壮亲自指挥会场的种种奢华布置。

像是琥珀里沉睡的蝉，阵释无声又无息地端详这幅画轴，半个时辰后他说，这幅画轴被人施加了双重封印结界，第一重他有信心破开，第二重必须要等第一重破开之后才能知道。